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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恨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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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师无奈。

第十七章

[我不吐不快,话已经说完,福在,我松了一口气,今晚我可以好好睡一觉。]

小公寓内静寂一片。

刘少波带来的饭菜渐渐冷却。

福在问:[换了你是我,你会怎样做?]

[我不是你。]

[假设呢,你会不会走到周子文面前说:『你到底结过几次婚?说来听听。』]

[我不会。]

[你会怎么做?]

刘少波答:[我会觉得这人性格深沉莫测,背着人的另一面不知是什么模样,我会知难而退。]

福在接上去:[既然退出,也就不必多问。]

刘少波答:[象他那样阴暗的人,怎会把事说明白。]

讲得很好。

[谢谢你的忠告。]

刘少波问:[你爱他?]

[我不知道。]

[你觉得他是一座好靠山。]

福在有点羞愧。

[最近经济有好转迹象,我看过报上聘人广告,有好几个职位都适合你。]

[一条迂回漫长的道路。]

[你要走后门,抄近路,也随得你。]

[刘少波真没想到你是一个道德先生。]

[王福在你已吃过一次苦,再不学乖,活该你死翘翘。]

[多谢诅咒。]

为着自己

饭菜凉了,两人都没有胃口。

刘少波说:[把指环还他,有什么稀奇。]

福在疲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刘少波,我想好好睡一觉。]

[我告辞了。]

他叹口气,对于扔下两个炸弹又施施然走开十分歉意。

他轻轻掩上大门。

福在熄了灯,回到床上,蜷缩成胎儿那样,强迫自己休息。

清晨,思路会比较清晰灵敏,可想飞到冥王星打个圈子回来,晚上,到厨房也走不动。

她做了许多噩梦。

福在看见自己在公路车站排队,下雨,地上泥泞,人挤,车少,不知轮了多久,仍然上不了车,然后,终于轧上车,到了目的地,她不认得家在何方,四处问人,途人不瞅不睬,她逐门逐户找,吓出一身汗。。。。。。

就这样,天亮了。

福在惊醒看闹钟,才五时五十分。

他真想回家,可是,什么地方是她的家?

福在用双手掩住面孔,这个租来的小小公寓是她的家吗?当然不是,从前父亲的家已经不在,她再也没有家。

七点不到她已坐在办公室里。

果然,清晨,她的思路明朗得多。

福在想起一个网址,那是著名的[寻找旧同学]服务,全美已有百多万人登记。

福在这样要求:[请提供旧金山区华裔女子蒙美芝消息],她把两段剪报新闻打进网上。

福在随即问自己:你为什么想知道那么多?

心底下她听见一个小小声音回答:因为我在找一个家,如果周子文人品尚可,那么,他的家就是我的家。

一切还不是为着她自己,说到底,或许,她与月玫,一般的自私。

八时许,秘书回来了。

天开始下大雨,同事把湿伞撑开晾在茶水间,七彩缤纷,煞是好看。

福在打了几个电话。

——[我有一枚指环,想要作价登记。]

就在公司附近,有一家殷实的珠宝店,愿意提供服务,福在报上姓名,约好时间。

她借了一把伞,带着指环上门。

珠宝店刚开门,售货员招呼她进去,经理出来,含蓄地打量她。

衣着十分朴素,可是一双溅湿了的鞋子却是著名意大利牌子,福在仍然穿着月玫给的鞋子。

他立刻殷勤地请她进办公室。

福在不多说话,取出指环,放在他面前。

经理轻轻嗯了一声。

他说:[这样出类拔萃的宝石,的确需要登记。]

福在记得很清楚。

月玫曾经恨恨地说:[所有珠宝,全部经过登记,一旦有人转售,任何珠宝店的电脑记录即时显示,难以脱手,你说这人多工心计。]

一物二用

福在不出声。

经理详细鉴定宝石,逐项特色记录。

他忽然抬起头来,[王小姐,这颗红宝石早已有记录。]

福在心一沉。

她叹口气,她听到最不想听的答案。

[你请看,早十年在旧金山勃克斯珠宝店购买并且登记,宝石主人是蒙美芝,付款人是周子文,我把记录印一份给你。]

福在张大嘴。

他把蒙美芝的指环转赠给王福在,一物二用。

[王小姐,对不起,宝石只能登记一次。]

福在回过神来,[没关系,我愿意照付费用。]

她走出珠宝店。

天仍在下雨,回到办公室,身上斑斑都是水迹。

秘书诧异问:[去了哪里?周先生等你呢。]

福在连忙去把该日开会用文件找出来替他送过去。

一整天的精力已经用罄,她伏在冰冷的办公桌上动也不动。

然后,她斟了一杯咖啡,站在窗前看雨。

秘书进来看见说:[福在,这段日子你应该开心才是呀,为什么加倍忧虑?]

福在忽然想起,[周先生可有到墓地去?]

秘书支吾,低声回答:[那一位火葬。]

福在的声音更细,[我也没有去。]

[过去如果真的那么不愉快,还是忘记的好。]

福在又问:[现在呢?]

这样无头无脑的一句,叫人怎么回答呢,可是秘书仿佛听懂了,她很技巧的说:[那就看你要的是什么了,有时一个女子在外边风大雨大,衣食住行都成问题。]她的语气愈来愈感慨,[也不得不作出点牺牲,你说是不是。]

福在没有回答。

秘书出去了。

中午,雨停,天晴,周子文过来找福在。

[你在这里。]

福在看着黑实的他,周子文对她是没话讲,他对月玫也很包涵,从头到尾没说过前妻一句坏话,福在从未听过周子文发牢骚说[我的妻子不了解我],现在他根本绝口不提李月玫三个字。

他握住她的手,看清楚她十只手指,不见指环,叹一口气。

福在把小盒子还他,[那么耀眼的宝石不适合我。]

他会错意,[那么,你可是喜欢别的颜色?]

福在回答:[我对这些一概没有研究。]

她不想多说。

[一起吃饭吧。]

[胃有点不舒服。]

[那么,我叫人买一盒寿司。]

这样无微不至,叫福在吁一口气。

她轻轻问:[有无梦见月玫?]

他一怔,小心翼翼地回答:[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福在唏嘘。

办公室里静了下来。

福在又说:[我也没有梦见邵南。]

辞去职位

周子文不出声,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很难凭他表情猜到他心事。

福在轻轻说下去:[我对自己另眼相看呢,如此凉薄,只有解脱轻松的感觉。]

周子文恰当地说:[也难怪你。]

[只有你会原谅我。]

周子文接上去:[但愿我俩相互谅解。]

[我们两人有太多过去。]

周子文随即说:[谁是小孩子呢,生活经验教会我们与人相处之道。]

与他聊天,永远那样舒服。

[子文,你有话要说?]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叫他听电话奇+書*網,他出去了。

一会他进来,[美国东部大停电,冻肉厂首当其冲,我立即过去看看。]

福在只有时间应了一声。

周子文并没有把握机会把过去的事告诉福在,他选择一字不提。

他带着助手赶去飞机场。

秘书说:[你应该跟着去照顾他。]

她愈发倚老卖老。

福在不去理她,趁空写了辞职信。

——[基于私人理由,我王福在辞去职位。。。]

福在问人事部:[辞职需几天通知?]

[谁要辞职?]职员诧异。

福在说:[譬如讲,是我呢?]

职员笑,[王小姐名字不在员工名单上。]

[什么?]

[王小姐是周先生私人助理,薪酬由周先生个人支付。]

他的公司,他的规矩,他爱怎样就怎样。

福在问:[我的病假、津贴、福利呢?]

[王小姐问周先生好了。]

福在还想说话,心里一想,这与一个同事有什么关系,真的,不如向周子文问个清楚。

她说:[打扰了你。]

周子文没把她当正式职员,他胸有成竹,不久王福在会成为周太太,永久向他支薪。

她一举一动,他们了如指掌,大不了是一二三,单纯之极。

邵南那样想,刘少波好不到哪里去,周子文更加深沉,受他控制而不觉。

第十八章

福在知道,她若一直温驯听话,下半辈子生活不成问题,每天起来大堆佣人司机服侍,要什么有什么,闷了回到公司,帮周子文做些打杂功夫。。。。。。

福在低下头。

以前环境好的时候,福在也不过问邵南做什么投资,周末凌晨回来,是同些什么人应酬。

她不懂选择,今日的王福在应当知道怎样做。

她写了辞职信,亲手放在周子文的桌子上,好让他一回来就看得见。

福在提早下班。

她有点不舍得,周子文确是生意人才,把一家中型公司打理得头头是道,同事间气氛融洽,他似看相人,绝对不用是非小器麻烦的伙计。

案头电话铃响起。

福在本来想不听,她已走到门口,也罢,听又何妨,最后一个电话。

那边的女声陌生又熟悉,[福在,好吗?]

[哪一位?]

[猜一猜。]

这年头哪里还有人玩这个游戏,福在讶异。

[福在,我是季太太。]

啊,是从前出入口公司的老板娘。

故人重逢,福在哽咽,说不出话来。

季太太说:[福在,公司转型重组。有一个职位等着你,不如你会否屈就。]

福在坐倒在椅子里,呵天无绝人之路。

愈远愈好

还来不及回答,季太太又说下去:[我找了你多日,你搬了家,又转过工作,好不容易,有人说你在周氏办公。]

福在一边点头一边说[是,是。]

[福在,你如在周氏做得开心,大可一口拒绝我——]

[季太太,我想见一见你。]

[好极了,什么时候有空,我在办公室等你。]

[我马上来。]

福在拎起她的私人电脑出门去。

小职员好比牛、马、羊,哪里有草去哪里,回不回头视作等闲。

回到旧公司,像做梦一般,什么都没有变,进门处一盏灯泡坏了不亮,至今未换。

办公室后生小明出来看见福在,叫声王小姐。

福在批一指灯泡,小明连忙说:[我立刻换。]

他找来一张高凳子,福在看见他把新灯泡旋上,一开,大放光明。

季太太出来看到叫她,[福在,你像个管家。]

福在回过头动去,[季太太,好吗。]

老板娘瘦了许多,皮子松下来,肤色又松又黑。

[唉,]她说:[不死也褪层皮。]

福在问:[季先生呢?]

[在上海。]

都得北上找商机。

这时,季太太看清楚了福在,吃一惊,她瘦得双目无神,同以前的王福在比,好象是两个人,由此可知,最折磨人的是生活。

季太太握住她的手,[福在,回来吧。]

福在点头。

[薪水方面,势必不比从前。]她唏嘘。

[随便你好了。]

[福在,还是说明白的好,]她把数目写在纸上,[比以前少百分之二十。]

[我愿意接受。]

季太太很宽心。

福在问:[我仍坐从前那张桌子?]

[不,福在,你要到上海办事处上班。]

[什么?]

[我们在浦东新区有间一房一厅宿舍,福在,你就是开荒牛了。]

福在愣住,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季太太说下去,[上海,占地六千两百多平方公里,人口一千四百多万,对我们来说,是个新世界,福在,你愿去外滩冒险吗?]

走,走得愈远愈好。

季太太问:[你需要考虑?]

福在不出声。

[每个月我与老季会来看看业务,其余交给你了,三年前你孜孜不倦学普通话,今日派到用场。]

福在冲口而出:[我去!]

季太太握住她的手,[一有利润即付奖金。]

[我相信你。]

季太太笑,[到了陌生地点,可得有点疑心才是。]

福在苦笑。

每个人都知道她的弱点。

小明这时才斟咖啡进来。

环境斗士

福在忍不住训他:[小明,你再这般疲懒,我就带你去上海。]

小明惶恐地退出去。

福在留下电话地址给老板娘。

季太太说:[这是计划书,你拿回去仔细看。]

[明白。]

福在走出大门,恍如隔世。

回到家里,她脱下鞋子,这才发觉她仍然穿着月玫给的鞋子,连忙扔到垃圾桶里。

洋谚说的:不要抱怨人家的路好走,直至你穿上他的鞋子走上一哩路。

她一直穿着月玫的鞋子走路,怪不得。

福在换上她自己的廉价鞋。

她在互联网上寻找有关上海的资料。

这时,有人敲门。

刘少波来了。

[刘先生,下次可否预约?]

[我又带来猪排饭,希望你有胃口。]

福在答:[今天想吃三碗饭。]

刘少波很高兴。

这个年轻女子是环境斗士。

福在问他:[找到新工作了没有?]

他搔搔头,[再找不到就得问老爸老妈借学费读管理硕士课程。]

福在微笑,[我倒是找回了旧工作。]

刘少波一怔,[愿闻其祥。]

福在把事情说了一次,刘少波立刻明白,她已决心离开周子文。

他纯是替她高兴,并非为自己。

从第二次看见她,他就由衷喜欢她。

男性为什么对某一个女子钟情,是十分直觉的事,福在的脸形身形声线,内向个性,她的遭遇,以及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像握紧双手以前垂头,都特别吸引。

他总是趁她不留意时目不转睛那样看她。

她皮肤白晰半透明,脸颊上看到到微丝血管,这样一张面孔,却经常遭掌掴殴打。

他为她深深叹息。

这时,福在斟出啤酒。

刘少波愉快地说:[庆幸,祝福。]

[谢谢你。]

少波想起来,[旧同事告诉我,你把一笔巨款捐给儿童医院添置仪器。]

[是,像那种手术后种到病童脑子里继续杀死癌细胞的微型放射性装置。]

[你很慷慨。]

[那原不是我的钱财。]

少波忽然说:[其实,这世上所有财物都不属于我们,我们在活着时候用,身后不得不让给别人循环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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