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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芸深会否知归处-第34部分

小说: 芸深会否知归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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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呢!以后宝宝还是在家里养着算了,以你那毛躁的性子,指不定……”

程芸汐打断陈姨,“我先上去找点东西,您先忙!”

拾起脚步快速奔向楼梯口,身后依然是絮絮叨叨,“你慢点,注意宝宝!”

程芸汐扶额,怎么都这么快进入状态了呢!陆仁嘉早上就在她耳边嘀咕着以后早睡早起多吃多运动之类的话,陈姨现在一口一个宝宝,估计妈妈也……

程芸汐的猜测果然是非常具有前瞻性的,晚饭演变成了“夹菜比赛”,妈妈、爸爸、陈姨一个个往她碗里推菜,美其名曰营养均衡,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宝宝。因为他们最后的结论都是,这个对宝宝好!

在大家盛情之下,程芸汐吃撑了!

全家一齐看了新闻联播,讨论了下高三考生如何选专业的问题,之后方文换到中央三,她每日必看的“百家讲坛”。

这一集………………《刘心武揭密红楼梦》。

“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方文低低吟道这两句,余光瞥了眼程溪山。

“我不喜欢黛玉,太抑郁太磨叽!”

“你知道刚刚那句的意思不?”方文望着程芸汐。

“黛玉对着冷月和孤坟顾影自怜?”

“差不多,还算有点遗传,确切的说是……”

方文后面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程芸汐抱歉的笑着,拿起手机,“到了?”

“我在你家门口!”

“怎么不进来?”

“你先出来。”

“凭什么啊我。”

“程芸汐,我又累又饿!”

“好吧好吧,怕了你!”

无奈摇头站起来,踱步至门边,往院里一望,朦胧的地灯之上,淡淡的月色之下,一个瘦高的身体矗立着,他身旁,一只简易行李箱。他被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整个人罩在光晕里,清冷如那葬花的黛玉,这个形容,突现脑海,脚步不禁顿住!

几米之外,就着昏暗的光,那张脸,好似瘦了一圈,程芸汐的心跟着微微疼起来。对上那双漆黑的大眼睛,那眼里的光强烈到程芸汐不敢直视。

何新宇静静望着程芸汐,除了眼光不断变换之外,脚步却不曾移动,他好似在等着程芸汐走向他。

程芸汐抬起步子,一步一步走进他,隐隐看见青色的下巴,双颊凹了下去,眼睑下一片青黑。未及开口,长手伸向她,手腕被拽住,身体往前跨一步,被带到一个怀里。同样熟悉的,却已经不同的怀抱。

后腰被大手紧紧的禁锢着,过大的力气扣得程芸汐骨头生疼。咬着牙一声不哼,只因为,深埋在她肩窝处的头,微微的颤抖着,低低的声音气若游丝,“小汐,小汐……”

紧捏着内腕的手突然松开,顺着掌心下滑,插入指缝间,然后紧紧绕着细一圈的手指。五指缠在一起,本是极其亲密温暖的举动;然而中指却感觉异样,心跳瞬间加快。何新宇抓起程芸汐的手,抬起的瞬间,一道亮光划过双眼,刺眼的光照得他眼神一闪,差点就闭上。

紧紧捏着那细软的手腕,要不是何新宇心里还残存着一丝理智,程芸汐的腕,也许已经断了!

“这是什么?”

冰冷至极点的寒音喷薄到程芸汐脸上,六月燥热的夜里,她竟然觉得背脊发凉,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身体忍不住打颤。心里极度慌乱无力,面上却愈发平静。想着这么些日子的犹豫徘徊、伤心自责,程芸汐终于迎向他没有温度的双眸,盯着那陌生的眼神,无比认真的开口,“我结婚了!”

往事是否如风飘

空气里未散的燥热伴着狠扈决然的注视一齐砸向程芸汐,夜色之中那双寒冷如冰的眼眸,愈显清亮。后腰那只手握着她的力道越来越大,而紧紧压抑着呼吸的程芸汐,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只是望着何新宇,望着他正盯着自己,脸色如调色板一般变幻:诧异,愤怒,隐忍,愤懑,矛盾,纠结……

程芸汐迎着何新宇那复杂的种种情绪,月牙白的贝齿紧咬着唇,本就不深的唇色,在幽暗灯光的映衬下,透着一片惨淡的白灰色。丹凤眼里同样写着许多东西,有如阳光般的渴求,渴求他的放手;有如月色般的不舍,不舍对他的伤害;有如天际广辽的歉意,歉疚于对他的残忍。

何新宇被那水眸里的愧疚狠狠刺痛,心口一揪,好似被铁锤狠狠砸了下。一股更大的痛楚漫上来,于是手腕用力,程芸汐便贴得更近,他可以清晰地感受着她的呼吸。一个多月,对他来说仿若久得过了一个世纪一般,这么久不见的人,这一刻终于,真真实实的靠着他。

不再是无边的想念,不在是绵长的念想。然而真实是什么,真实是他一夜未眠忙到登机前一刻,一下飞机就往程家赶,心心念念只想见到她。他望着心心念念的人一步一步走近他,强烈压制住奔向她的冲动,在原地等着她来到他的面前。然而事实又是什么,事实是他才拥她入怀,她便告诉他,平平静静的告知他……………她结婚了!

她只给他一个结论,他像是被判了死刑的囚犯。

淡淡月光洒向程芸汐,手腕被捏得生疼,那如寒冰般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寒冷仿若通过耳道直抵心脏,“程芸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好像只要她答得不好,手腕即刻之后就要被捏碎。

心突然一恸,连忙低下头,不忍去看他眼里,那浓厚的伤痛。

见她低头不语,何新宇便去扯她无名指那刺眼的金光,指腹紧撵着指环,眼看着那讨人厌的戒指已滑到了关节处。然而下一秒,手掌却被大力甩开,啪的垂落。

程芸汐往后退了一步,右手覆上左手,指尖慢慢摩擦着略显冰凉的戒指,细碎的钻石擦过指腹,那个熟悉的清浅嗓音仿若近在咫尺,“程芸汐,对不起。”

午后的小小房间里,那样带着浓厚情感的声音,那个让她沉沦的怀抱,她孩子的爸爸紧紧拥着她。那一刻,她感觉全世界,只有她和他。自己,就是他的世界。

然而眼前的人,眼里盛满的伤痛,也刺伤了她的眼,她终究是伤害了他。紧紧拽着那冰冷的戒指,细碎的钻似乎刻入肌肤,程芸汐只能硬下心肠,“小宇,我结婚了,怀孕一个月!”

程芸汐一字一句说得极慢,每一个字出口,心里就被尖刀重重划一下,伴着“滋滋”的流血声。但是她不能停下来,捏紧拳头也要把这些话说出来。

她每多说一个字,便看到何新宇的眉头蹙得深一分,呼吸也重一分。那双本就盛怒的眼,眸光越发暗沉,原本狂躁的火,却一点一点熄灭。然而那幽深得程芸汐不敢直视的光,晦涩难懂,她只看到过这样的他一次:那一年,从某张床上狼狈爬起来,紧拽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却紧抿着唇不说一句话……

而如今,是第二次,她已长大,却仍见不得这样的他,心痛!程芸汐咬紧牙关,重重的呼吸几口气,然后才缓缓开口,“小宇,放手吧!五年之前,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了。”

程芸汐停下来,忍住想要抚平那深深“川”字的冲动,捏着手里的戒指,“小宇,不要等我了!”

终于说出口了,这句话,在心里酝酿过无数回。每一次话到嘴边,看着那张熟悉到闭眼都能够描绘的脸庞时,总是生生止住。然而今夜,看着风尘仆仆异常清瘦的他,她原本也是说不出口的。她想着或许明天,或许后天,等他休息好了,她会慢慢告诉他。却不曾想过,会是他先开口。是了,无名指上那道印记,是无法抹去的吧!

一步之遥的何新宇,情绪逐渐平静,只得眼里如某人一般深幽的光,让程芸汐心里愈发没底。

“程芸汐,难道你不知道,五年之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他看牢她,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浅淡,淡得程芸汐的心,猛地抽了下。眼睛忽然变得干涩,想到那一年那一天,她的心,仍然不能平静,仍然无法释怀。不过,以前滚滚的仇恨,却变成如今汩汩的愁思。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知道。”这一次,程芸汐音调拔高了几许。

“你知道什么?如果你知道,你会忍心五年都不回来吗?你会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吗?”

何新宇的视线转向某一处花丛,夜色中,他只看到一小片黑影,如同他的心,黑蒙蒙的,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原本我以为你跟小颖……但是去英国不久之后,我就想明白了,那是个陷阱。”

“你知道?你竟然知道!”原本平静的面容,突地扭曲起来,原本淡然的语调突然破空而出。

一跨步向前逼近程芸汐,紧捏住那瘦窄的双肩,何新宇心里的怒意复又升腾起来,十指深深陷入肩胛骨,“程芸汐,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没有心?”

被紧逼的人忽然抬起头,充满愧疚的眼里出现了一道灼伤与狠绝,“被一个电话叫去‘小湘人’,我看到了什么,自己最最心爱的爸爸,亲密的搂着所谓的‘干妈’……………梅姨。哼,跑去质问给我电话的人……………‘干妈’的女儿,我一起长大的亲姐妹;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何新宇,我亲爱的男朋友,躺在别个女人的床上。而在前一刻,我才知道,她的妈妈和我爸爸,背叛了我最爱的妈妈。”

隔了五年,这些控诉出口,程芸汐才发现,她的声音,仍然是颤抖着的;才知道,那些咬牙切齿,来自于自己。

“虽然我后来清楚,小颖是故意的,但是我不知道,她为何要让我看到爸爸的背叛。那一瞬间,我的世界崩塌了。小宇,你了解那种感觉吗?你一直坚定地信念,坚信着你有着世界上最好的最相爱的爸爸妈妈,然而有一天却发现,信念背后,是血淋淋的现实。”

“我恨,恨他们的欺骗;我恨,恨他们的忍心。他们忍心欺骗我,原来我只是住在城堡里的牵线木偶,自以为是的井底之蛙。”

第一次,程芸汐对着何新宇,尖刻的叫出自己曾经满满的怨恨。午夜梦回,曾沁透了枕巾的泪水,淡不去那藏在心底的恨。她恨不得走向前去,向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狠狠甩去耳光,恨不得一刀捅向他们,从此便一了百了。

然而她不能,她有着最爱她的妈妈,最爱她的朋友,最爱她的恋人。虽然现在她已经淡然了许多,但是提起往事,提起那颠覆了她所有信念的残忍背叛,她仍然是痛的。因为自那日起,她的人生,不再纯如白纸,不再没心没肺。也是从那日起,她开始学会思考。

她一年一年的长大,那些恨那些怨终究是年少的冲动,她逐渐变得平静,平静的接受那些血淋淋的现实,接受那个不完美的世界。

“小宇,我曾经以为,我永远都无法接受这个世界的不完美。然而现在,我站在你面前,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告诉你,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完美的,所以,我不再怨了,不再恨了。我只想好好守着妈妈,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原本狂躁的语调,逐渐变得沉稳,原本激昂的情绪,缓缓变得平静。因为她身边,终于有了一个人,即使她不知道他会陪着她走多远,但是她想要试着去相信,相信他愿意陪着她一直走下去。虽然这个世界,处处充满诱惑。

“可是小汐,我一直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的。”

双手抚上她的面颊,而指尖却触到一片湿意,不知何时,眼泪沾满了她的脸。痛,却沉到心里。何新宇盯着那张脸,一点一点擦干她的泪水,把那几缕黏在额边的碎发整理好,然后轻轻抱她入怀,动作轻柔得似抱着一个最最心爱的宝物。

“小汐,好了,不哭了,我们回家。”

何新宇一手托着程芸汐,一手拉着行李箱,迈向程家大门。经过客厅时,他扫了眼沙发上的几人,对方文颔首,然后拥着程芸汐踏上楼梯。

两人身后是数道热烈的视线,好奇、担心、欲言不止,然后终究,只是转过头盯着电视屏幕。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尺子,去衡量是非对错。

何新宇打开行礼箱,从里面取出几件衣物,对着坐在床上闭目的人说,“我先去洗澡,一身的汗味。”

程芸汐眼皮颤了下,然后睁开,“快去吧!我去楼下把粥端上来。”

何新宇咧开嘴角,粉红的灯光笼罩着他,那洁白的牙齿在疲态难掩的面上,显得异常纯净,跟程芸汐记忆之中最最熟悉的画面重合在一起:那些年少的纯真的无暇的时光里,那些不知愁滋味的少年少女,自然地一个回眸,便是最纯真的笑脸。

然后他们,终究不再年少。

程芸汐拿出一个大碗,舀着锅里的皮蛋瘦肉粥,浓厚的蛋香和肉香混合在一起,她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小汐,小宇……”

身后,是方文的声音,程芸汐打断她,“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小汐,我只是要告诉你,小宇和仁嘉都是好孩子。”

“妈,我知道。”

方文走向前,理了理程芸汐的衣角,然后把包着冰块的毛巾覆上那双红肿的凤眼,“仁嘉明天要是看到了,会心疼的。孕妇不宜情绪波动过大,你自己注意。还有,陆妈妈明天中午过来商量喜宴。”

“你跟陆妈妈联系了?”

“我们早就认识了,她是我同事的姐姐。你们结婚这么大的事情,瞒着我们,真是……”

按压着毛巾的手突然用力,程芸汐不由叫了一声,“好冰。”

“好了,端上去吧!好好跟小宇说,那孩子太倔。”

“嗯。”

程芸汐伸手抱住方文,蹭在她怀里,闻着那熟悉的香味,“妈,我爱你!”

爱应该是尊重吗

方文抖了抖肩膀,捏了捏程芸汐的脸颊,眼里盈满笑容,“程芸汐,真肉麻!”

程芸汐最后在方文怀里蹭了蹭,放开她,端起流理台上的碗,“方文女士,您人见人爱的爱女向您表白,您应该偷着乐才是。您应该捏着嗓子回复‘亲爱的,这是我的荣幸’!”

程芸汐笑着走出厨房,身后是方文无奈又带着焦急的声音,“你慢点,总这样毛躁。”

何新宇坐在单人沙发上,捧着碗狼吞虎咽,时不时抬头跟程芸汐说几句话,“真好吃,你手艺见涨啊!”

程芸汐把玩着手里的线团,想着是不是跟小家伙打件毛衣呢?孩子出生的时候应该是早春三月,W市的天气一向怪异,指不定还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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