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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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同时出现的。圆的可以解释为太阳,而方的是什么呢?
随着画面的不断变化,叶涯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画面里正在厮杀的人们突然四处散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杀他们似的,而不一会,这些逃跑的人纷纷倒地,而大地裂开了巨大的缝隙,吞没了逃不及的人,随之巨浪席卷了大地,这巨浪就像他们刚才所见到的那些。到处都是逃亡的人们和动物,可是他们在大自然的愤怒面前那最后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力,被溺毙的人畜不计其数。
叶涯看得冷汗涔涔,这种大毁灭的场景,古人若不是亲身经历,那是绝对不可能将这种情景记录得如此逼真。叶涯紧跟着就发现,浮雕上描绘的悲剧还不止这个,紧跟着巨浪后面的浮雕里是滚滚浓烟,遮天蔽日,岩浆喷射,当然还有很多人惊慌失措地逃跑,更多的人是绝望地趴在地上嚎叫,等待命运最终的悲惨遭遇。浮雕的画面虽然粗糙,但是叶涯却明显地感觉到里面人物心里的那种惊恐和无奈。
叶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回头看了看还沉醉在浮雕的画面上的古风淳,忍不住大声感慨道:“你看这些画面,简直是世界末日啊!”
古风淳还在埋头整理自己的头绪,听了叶涯的话,奇异地问道:“怎么说?”他看到的画面跟叶涯的并不一样,他只看到一队戴着面具的祭司在抹脖子。他还在想这些祭司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叶涯走近了古风淳身边才发现,原来两人所看到的画面并不是一样的。叶涯的眼神很快也定在了最后那一个画面上。那些倒神坛的祭司们都是面孔朝天地躺着。他先是一呆,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怎么这个面孔那么熟悉?”古风淳也点了点头,说道:“印象中对这些面孔很熟悉,可是就算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了?”
周鼎轩已经苏醒了过来,听到两人的讨论,也慢慢走了近来,他看了一眼,就说道:“这不是三星堆文化体系里面的那些青铜面具么?”
两人当然知道周鼎轩所说的青铜面具是什么。两人仔细一回想,马上想到河南殷墟七号坑出土的那十三个巨大的青铜面具和眼前浮雕上的祭司头头上的面具,然后两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错,不用看别的,就看那巨大的纵目,就可以立马判断出来了。自己曾经都趴在那堆青铜面具上做研究做了好几天,怎么就会突然失忆,忘记了这回事了呢?而叶涯却瞠目结舌地说道:“周教授,你是说,那些青铜面具是这些人佩戴的?”叶涯没有忘记,这些青铜面具的有多么宽大,重量的多么骇人;如果真的可以佩戴在脸上,那远古时候的人究竟有多高多大啊?叶涯一想到这个问题,心里打了一个咯噔,想道:这样的人,还算是人吗?
古风淳听了叶涯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脑筋倒是转得甚快,他不禁又仔细地打量了祭司脸上的面具,还不忘对比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人们和神坛上的站着的祭司的身高比例。他还真发现,似乎神坛上的祭司们的身材比例跟跪着的人有着很大的差距,开始他不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因为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这是原始的艺术家们的艺术处理,这样只是为了突出祭司们高贵的形象而已。古风淳一转念头:如果这都是写实的呢,那么神坛上的祭司岂不是有四五个正常人身高累加那么高?天啊,这有可能么?
第49章 灾难
上回说到古风淳在心里惊讶,如果浮雕里面的内容是写实的话,那这些祭司们岂不是有三四米高?这么高的人,现实中能够存在么?
周鼎轩没有回答叶涯的话,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些祭祀的场面,脸色苍白得可怕。过一会,他哆嗦着摸向石壁,轻轻地摩挲着这数千年前的古老遗迹。他喃喃自语地说道:“祭坛,这是祭坛……”
古风淳正在诧异周鼎轩的情绪变化的时候,叶涯忍不住说道:“这些浮雕究竟是说了什么?怎么那么诡异可怖,简直是人间末日一样,你们过来看看这边。”他非专业人士,对于这些东西,他的理解能力并没有古风淳那么灵活。他把甬道另一边的石壁里的浮雕内容给古风淳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古风淳听了一半就忍不住跑到另一边重头看了一遍,他的反应跟叶涯差不多,除了极度震撼之后,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好一会,他才喃喃地叹道:“天啊!我知道了,应该是这样……”古风淳闭上了眼睛,思绪在脑海里串联着眼前的画面。
“怎么说?”叶涯问道。
古风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说道:“画面上记录着这些人们遭受了巨大的自然灾害,残存的人们在用活人给信仰的神献祭,祈求神灵的庇佑,估计这个献祭的规格是最高的了,可是,我相信,这个画面还不完整,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的,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例如这些自然灾害怎么会是在一时间同时出现的;这些祭司们的体格为何如此骇俗,他们的面具为何与我们出土的那些青铜面具如此相似,他们之间是否存在什么关联等等,这些问题我都无法回答,必须得有新的资料提供才行。”
周鼎轩发完呆之后,也走过了这边,一来到,他就完全被这骇人听闻的场景所震慑住了。
叶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没说话,可是周鼎轩却指了指叶涯刚才生疑的那个四方形,他摇了摇头问道:“风淳,你看那图画上的人头顶上的方块图案是什么来的?”周鼎轩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考古学家,这种明显异常的东西很容易会让他起疑。
古风淳也看到这个图案,但是他却没有对这图案有特别的注意,直到刘文升一说,他才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浮雕上方的那一个“○”,他自然明白,这个代表着太阳,可是那一个“□”,他总不可能说是月亮吧?
古风淳想了想,很纠结地说道:“这个方块我目前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我只知道,在甲骨文里,‘天’字就是用‘□’来表示的。但是很明显,这里的浮雕比甲骨文出现的时期还早上很多年,而且地域文化也不同,不能够直接套用进来。而且在图画中,没必要特意画出一个方块来象征天的,因为已经有那么一轮太阳在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古风淳顿了一顿,突然他心里就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那时候的“天”不是现在意义上的“天”呢?如果那时候的天特指某一个天体,是不是就能够解释了这个方块?想到这里的时候,古风淳不禁一呆,然后他又哑然失笑,这样天马行空的想法,要是跟父亲说了,说不定父亲会气得拍桌子的。不过细想开来,他又隐隐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几分道理,只是一时间他找不到充分的证据来论证他的说法而已。
古风淳心里在天马行空地想着,叶涯和周鼎轩他表情怪异,两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风淳,你在想什么呢?”
“哦哦,没什么。”古风淳被两人打断了思路,马上回到了现实中来。
叶涯突然急声问道:“刘师傅呢?”三人只顾着研究浮雕里面的内容,忽略那个一直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刘文升。三人与他保持着不到二十米米的距离,怎么突然一下子,刘文升像就凭空消失了一样。
经叶涯一提醒,周鼎轩和古风淳才回过神来,他们回头一看,刘文升原先躺着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刘师傅!”叶涯急忙跑出一段路,看看刘文升是不是已经苏醒过来,自己走到甬道的拐弯之处,这种视角无法观察的死角,这甬道上数不胜数。可是当叶涯走近这些死角的时候,一点发现都没有。
“叶涯,注意,这里很不妥。”周鼎轩的精力从甬道两壁的浮雕上转移了回来,“这里光线这么充足,可是光源在哪里?”周鼎轩终于留意到这个叶涯已经纠结了许久的问题上去了。
叶涯心里还惦记着刘文升的下落,他摇了摇头,对着周鼎轩说道:“周教授,我找过了,根本没有光源,还有,在这里,我们根本没有影子,仿佛四周都有光线,我们的影子无法显形。”叶涯一说完,古风淳和周鼎轩都吃了一惊,两人才惊讶发现,还真如叶涯所说的,他们没有影子。警惕性极高的叶涯醒过来后,已经将周围的那些细微的异常之处都留意了。
“天!”周鼎轩喃喃地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在隐城了!”周鼎轩急促地呼吸了一下,接着说道:“在隐城里,有一条绝对光明的道路,不会留下任何阴影,只有,只有灵魂没有印记的人才能在这里存在。”
古风淳和叶涯听到这话,都表示不理解。周鼎轩肃然道:“古书里有记载,隐城里有一条轮回之路,只有通过这条道路,才能进入隐城的中央:祭坛,灵魂被印了烙印的人,都是罪人,他们不能在这里出现。”
古风淳不解地问道:“什么叫灵魂有印记的人 ?'…'”古风淳更纳闷的是,关于古书中记载隐城的内容,他明明和叶涯在谢海东的办公室里都有看过,怎么就没有周鼎轩所说的这些呢?想到这里,他心里就非常郁闷,这究竟是W局故意封锁消息,还是另有原因?古风淳突然觉得非常可怕,自己没有弄清楚自己的目的就来涉险,简直是拿性命来开玩笑。
“是瘣人。”周鼎轩的口里说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名字。
“瘣人 ?'…'!”叶涯一头雾水,可是古风淳却脸色一变。
“你知道瘣人 ?'…'”周鼎轩一脸诧异。
第50章 癙瘣之术
古风淳点了点头,说道:“我在一本宋元时期的笔记小说里看过相关的记载,一直都以为那只是小说家之言,不应当真。”
周鼎轩的呼吸一下子又变得急促起来,连声说道:“那你说一下,那笔记小说里是怎么说的。”很显然,他对瘣人所知也不多,不然也不会如此紧张和渴望。
古风淳低头不语,脑海里在搜索着与这瘣人有关的记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要说这个瘣人,还得先从僰人说起。”
关于瘣人,他是从一本宋朝的一本孤本笔记小说里看过一些记载,里面记载了先秦时期一些西南地区的一些风土习俗和传说,大抵荒诞不经,无法经得起推敲,所以也从来不怎么重视。里面有一部分说到在巴蜀之间有一个僰族,这个民族的人死后不是像中原那样土葬,而是在山崖上崖壁凿孔,椽木为桩,把死者的棺木高高挂起来。这僰族很可能就是巴蜀地区发明崖葬的民族。
僰人之所以要不辞艰难,将死者的棺木存放在悬崖峭壁之上,到底是为了什么,至今的专家学者尚未有定论;而笔记小说里却说是:僰人祭天,以天为尊,相信人死后灵魂会上天堂,所以离天越高,那灵魂飞升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为了先人能够顺利飞升,所以后人都不遗余力地想为先人营造一个高耸入云的悬葬之地。但是如今,我们却不知道从何开始,这种崖葬的方法却是失传了。
僰人身材高大,按照现在的度量衡,应该在一米九到两米三四左右(比大姚还高,汗),力大无穷,但是繁衍的能力似乎并不怎么样,人数并不多;他们经常会进攻其他部落的地盘,抢夺财产,掠夺奴隶;直到被传说中的蚕丛部族组建的联军所击败,才仓皇退出了巴蜀,向滇北地区逃去。蚕丛氏穷追不舍,结果在滇北一带追上僰人,双方展开了最后的决战,结果僰人最终惨败,从此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后来历史上称谓的僰人,事实上已经不是原先的僰族,而是白族的祖先。僰族在蚕丛部落崛起之前,几乎横扫了整个巴蜀区域,而他们最厉害的战斗力并不是那些僰族身强力壮的勇士,而是一种巫术。
这种巫术名叫癙瘣,能够让人变得不死不活的一种僵化状态,但是受到巫师的指示后,他们就会变得勇猛无比,在战场上有进无退。用现代的话来说,这就是行尸走肉了。
古风淳说到这里,心里一寒,不由地想到了之前那些中了茴莓草毒的人,他们不也是变得行尸走肉一般了?而且还变异成了恐怖的怪物。难道这个癙瘣跟茴莓草有着什么密切的联系?
古风淳接着说道,这种巫术无法破解,中了巫术的人一般叫做瘣人,只能被巫师控制住进行活动,而且常常会敌我不分,除了控制的巫师之外,只要是见到活人就会进行猎杀。巫师们只好用自己的血混合着一种独特的药剂,在自己族人的额头上做了标记,这个标记的血迹清洗完后,还是会留下淡淡的痕迹,直到巫师死后一个月才能够完全消失。凡是有这种标志的人,瘣人是不会去攻击的,这种方法是用巫师的血来维护族人的安全,所以叫做“血赎”。
但是往往一个巫师的寿命往往比他所掌控的瘣人的要短得多,一旦巫师死后,瘣人就会渐渐失去控制。所以巫术们只能在临死之前将自己所掌控瘣人用独特的方法毁去,不然的话就要进行一个危险的仪式,把自己的血液注入自己的后代身上,让自己这股气息继续控制瘣人。这个仪式一般是选择嫡长子进行,整个仪式非常危险,会把嫡长子放在瘣人中间,由老巫师用独特的方式把自己身上的血灌输给嫡长子,倘若瘣人对新主人排斥的话,那么瘣人长年累月沉积着的怨气就会冲着新主人发泄,顷刻之间就可以把新主人撕成碎片。那时候人口稀少,掠夺来的奴隶体质强壮,适合当瘣人的并不多,而且炼制并不容易,瘣人是部族里非常珍贵的财富,所以僰人一般都是选择最危险的方式来保存部落的财产。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僰人之所以衰败如此快,也正是炼制瘣人的手段太过残忍,激起了其他部族的同仇敌忾之心,在蚕丛部落的号召之下,僰人遭到了众多部族的围攻,屋漏偏遇到下雨天,这时候的僰人的这一次新老巫师能力过继当中出现了意外,僰人被瘣人军团的反噬死伤惨重,又在联军的万钧之势攻击下,无力抵抗,只好整个部族向滇北地区大转移,企图逃出巴蜀,另辟一个新的领地,日后稳定了,再图复仇之事。
哪知道蚕丛部的首领蚕丛却是个英明之主,早就明白了僰人的以退为进之计,深知僰人诡异多端,要是让它缓过劲来,再建立起一只强大的瘣人军团,加上僰人本来就野蛮善战,那么联军的部落们就得面临灭顶之灾了。于是蚕丛继续率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