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嫡女-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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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可不好说亲了。也不知六婶可有没个章程甚的。”
温老夫人是个没甚本事的人,然而却有颗爱操心的心。操心完温宥娘的婚事,又着急温余卿的婚事了。
温宥娘还说过两回,温余卿却是回都不回过。如今原先的好相貌被晒成了黑鬼,相看婚事恐更不顺,哪能不让人着急。
然而要着急也该六太夫人,也轮不到温老夫人,因此就只能在嘴里念叨一下了。
温宥娘听温老夫人操心温余卿的婚事,也就笑着道:“算虚岁也不过才十三,不急着呢。余卿身上带着秀才名头,哪不好说亲了。便是等日后中了举子回来,再去说亲,也是使得的。就脸上黑了些,将养两年就好了,以后少不得还是白白嫩嫩。”
温老夫人觉得温宥娘说得有道理,温余卿虚岁十二就得了秀才,指不定十五六就是举子,十□□就是状元了。
别说等到举子,就是等到状元了说亲都不迟。
就这样,温宥娘又哄了温老夫人一把,才让温老夫人把余庆年给忘了。
哪知第二日,周家娘子却是上门来了。
六太夫人因气着周家娘子抢了余庆年,心下里不喜,也只敷衍了两句,见她要见温宥娘,便打发到了温宥娘这边来。
半路娇姨娘听到这事儿,跑去告知了温老夫人,周家娘子便在去见温宥娘的路上被温老夫人截了过去。
结果显而易见,温老夫人又哪是周家娘子的对手,只说了片刻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只好由着周家娘子告辞了去见温宥娘。
温宥娘知道周家娘子被温老夫人拦去的事儿,也不觉得温老夫人真能为难到周家娘子,也就没怎的关心。
等着周家娘子摆脱温老夫人,到了自己屋里,却是噗通一下就跪着了。
温宥娘就见不得古人动辄就跪的,周家娘子这一跪,被吓得一跳,起身往旁边躲了躲。
夏荷在一边也吓着了,平日里她们这些为奴为俾的跪着见主子,也是常事儿,可也没见着这身份都相等的才一见面就跪的。
温宥娘不高兴是因想着之前温长慧那事儿了,也是这般一声不吭就先跪着了。夏荷不高兴就是觉得,这保准儿又打甚坏主意想要占自家姑娘便宜。
好在周家娘子比温长慧强得多,一跪下见冷场了就先开口说了话儿,“今日奴家来,是跪谢温家娘子的成全。”
退婚的娘子再说亲就带了些瑕疵,周家娘子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然也知道她跟余庆年再续前缘,温宥娘在里面吃了多少亏。要今日不来磕一个头,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温宥娘听得周家娘子这一说又磕头的,暗想她还真没计较这事儿,说来大家都是互惠互利,可没见温长慧下跪那么糟心。
也就摆手道:“周家娘子还是起身罢,这可是要折我的寿了。”
夏荷在一边听着了,连忙上前将周家娘子扶了起来。
周家娘子也不是矫情的人,温宥娘让她起身便起了身来。
两人重新落座,温宥娘才道:“说来周家娘子与余府郎君也是阴差阳错,如今得已再结连理也是上天注定。周家娘子又何必来谢我?当谢老天爷去。”
不是温宥娘想跟周家娘子客气,而是人情都已经做了,也得继续做下去不是。没得好事儿只做了半截,在结尾的时候罢手,连个实惠都捞不着。
既然成全了他们俩一堆苦命鸳鸯,再好颜相待也不算个什么事儿了。说话里,也十分俏皮。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在于,温宥娘挺佩服周家娘子的。
做为土生土长的大隆人,遇见那种糟心事儿,竟然没自挂横梁上,而是为自己搏出一条路来。更是有胆量与夫家断绝关系,不依赖不合的娘家,除了千里迢迢前来投奔已订婚的前未婚夫这一点算是黑点之外,其他地方都做得十分漂亮。
这其他地方的做法,十分合她的性子。
周家娘子听得温宥娘的话,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对温宥娘十分感激的,就回道:“也赖温家娘子高义。”
要没温宥娘让这一出,她最多也不过是个妾。要温宥娘手段低倒没什么,在内宅中她当是吃不了什么亏,指不定还能架空了温宥娘当个暗地里的当家娘子。
然而温家娘子不论是当初相见时所闻,与后来温氏与余庆年退婚的所作所为,周家娘子就知道以着温氏六房这处事手段,她是占不了便宜的。要真当了妾,要不能本本分分的,一争下场就不会好了去。
好在,温家娘子愿意成全她,免她为妾。
至于余庆年,对他知之甚深的周家娘子却是知晓他是什么样的人的,怕是娶谁都是那般性子。说成全他,也不过是全她一点名声罢了。
周家娘子在性子上某些方面与温宥娘也算是相和,因此在与温宥娘交谈时也算是越说越交心,最后说到跟前夫一家那档子事,也没避讳什么,只说是让温宥娘多知晓一些事儿,免得日后吃亏了不晓。
对于自己的前夫,周家娘子算是没什么不满的。虽不是心中喜欢的人,然而成亲几年并未嫌弃她只生了一个女儿,后几年不曾再开怀。也并未要过身边丫鬟开脸,也算得上是良婿。
但讨人厌的却是前夫那一家子兄弟,合着上面的那个婆婆。
周家娘子当初也是看在自家夫君面上忍了又忍的,只是后来忍不下去了,才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因此便跟温宥娘道:“也不求嫁个有多出息的,还是得看家风。再有出息,要有旁人带累,还不如当初没出息的好。”
这一说,就说到前夫家中那几个兄弟的好坏来,竟是没一个像样儿的。当然,最混蛋的还是二房的其他房的尚还好,在能忍的范围之内。
说到这里,周家娘子又抓着温宥娘的手道:“温家妹妹可得记在心上,这兄弟姐妹的人品,都得打听清楚方行。”
就像她那样,再寻了来的夫君人品上佳,可遇着那一家子人,还是让自己受累。要不是有着孟世子搭一把手,她也没那么容易把自己女儿顺利带走。
要留个女儿在那个家,以后还不知会长成什么样。
总的说来,周家娘子觉得寻夫婿,一要看个人人品,二要看全家人品。而且还得缺一不可,不然有个万一,就是她之前的下场。
最后说到跟余庆年之间的事儿来,周家娘子才道:“其实才来之时,我也不曾指望与他有个甚。只求他还如以往那般心软,收留我们母女一段时日了,我再在京中寻个出路。他那性子虽是善,可在礼数上却是半点不差的。要真住久了,恐也会写信去我娘家,让人接了我们母女回去。我那娘家,不说与大嫂不亲,就后面的继母,也是个刺头儿,回去了又能得什么好呢。”
周家娘子一开始之时,也没打过余庆年的主意。两人有缘无份,她也厚不下脸皮再续前缘去。
只是当时她跟夫家断绝关系,是万万不能回娘家去的,因此才寻着由头让孟世子捎带了一程,想着先求了余庆年的庇佑,再来想办法。
可等着真见了人,那心思又哪由得自己,便是做妾,也是宁愿了的。
温宥娘听得感慨,最后忍不住问道:“其实余先生那人品,自是上等的。只是那性子,过分仁善,在礼数上又迂了些,周家姐姐你这性子就怎么瞧上了?”
两人说得亲热就姐姐妹妹的叫了,温宥娘实在是看不懂周家娘子怎的就看中了余庆年了。就那一个善和一个迂,就够让温宥娘头疼的,更别说跟这种人过日子,还不得提心吊胆,生怕他哪天救出个白眼狼来祸害全家。
周家娘子也没不好意思说出口,“自幼便认识了,两家结了亲,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又比他大了几岁,先都是当了弟弟看着的。有些处,觉得他做得不好,也不忍说,也就在后面弥补了去。”
余庆年迂腐,然而他爹娘却不那样,在跟周家结亲之后,时常将周家娘子接到府上去玩儿。周家娘子先当余庆年是弟弟,后来因只与余庆年这个外男接触得多,自然而然就动了心。
温宥娘听得咋舌,暗想当初余庆年爹娘给余庆年定个媳妇儿跟童养媳似地养,其实就养的一管家罢?
就从周家娘子嘴里说的余庆年干的那些事儿,还真是让她庆幸自己没对他有个甚想法在里头。
不然真嫁过去,又是当老妈子的命。
两人说了大半天的话,最后周家娘子才说到了来意。
周家娘子前来温府,给温氏道谢是一件事,另一件事就是她要与余庆年成婚了,因此前来告知一声。
温宥娘闻言道:“怎的这般快?”
周家娘子道:“再嫁从己,他又无父无母。因在京中也是借住,不用筹备嫁妆里的大架子,只寻了个吉日成婚了就是。”
当然,周家娘子也是不想再拖,要再拖莫说娘家那便赶来了,就说等到余庆年要真下场考中了进士,恐怕婚事又有变了。
因此便是准备不及,也先将婚成了再说。
☆、第122章 孟世子动手
也就在周家娘子来温府的庄子上这日,京中北城的孟国公府也出了大事儿。
一向自诩风流的孟世子,他觉悟了,竟是要将当初千辛万苦收集来的十八美人给送出府去。
手段倒也不算多冷酷,只一人三十两银子,让各自寻个出路去。要瞧对眼了府里的小厮,自行配对也成。
反正就是他不要了,你们自个儿活自个儿的,只要不在他院子里就行。
当初那些女人愿意跟孟世子,大多都冲着荣华富贵来的。虽因没主母,连个姨娘都抬不得,只充作丫鬟,但过的日子却是跟姨娘没差。
如今才过得几年好日子,颜色也渐衰了去,竟是被告知要被撵出府去,又哪个舍得?
孟世子素来不管事儿,只凶神恶煞的要将人撵出去。
那十多个大龄丫鬟只得去寻孟国公府里当家的二夫人去做主。
国公府自先世子夫人过世之后,便一直由二房的夫人管家,对于孟世子这根大房的独苗儿,还真是不好下手。
先世子为了当今而死,当今便将自己的太子送给了孟世子的姐姐当夫婿,随后孟家大姐儿一进东宫,又将孟世子带进东宫里养着了。
一直到孟世子年满十四,不好再在东宫里住着了,这才回到国公府。
因此二房跟孟世子之间,算得不多亲热。加上孟世子已然长大,便是二房的夫人想管,也管不了了。
只能由着孟世子荒唐着去,横竖上面的老国公爷都不吭声,又哪轮得到她这个当儿媳妇的。
但一个家族里的,且还都是嫡出一脉,更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二房夫人也巴望着孟世子要争气一些的。
好歹是太子妃的嫡亲弟弟,虽平日里没干过强抢民女之事,可也招猫逗狗,流连勾栏,也够丢太子妃的脸。特别是,孟世子也算是东宫里养出来的,还干系着太子的颜面。
如今太子即将而立,虽说没人敢言圣明,却也算是无大过错。在二房夫人眼里,若无意外,太子便是要继位的。
太子继位,太子妃便是一国之母,国公府便能更上一层楼,双爵位指日可待。
就为了那个爵位,二房夫人也希望孟世子今日是真觉悟了。
不过鉴于孟世子荒唐事做得多了,二房夫人尚不敢怎么相信,只问道来报信儿的丫鬟,“大房的哥儿这是打算换几个年轻的来?”
来报信儿的丫鬟被问得傻愣了,回过神来道:“奴婢不知。世子也并未这般说。”
二房夫人就道:“那你将之前的事儿细细给我说来,半句都别遗漏了。”
报信的丫鬟便将孟世子在自己院中说的话复述了一遍,道:“三十两银子,都是从世子的私房里出。世子只道让她们拿了银子就走,一个都别留下。”
孟世子的私房,其实就是他生母留下来的嫁妆。
二房夫人虽心里想着要他真出息了,那一人三十两她都宁愿走中公。不过孟世子既然愿意走私房,那就私房得了。她再添一点也无妨。
“玲儿,你且去告知她们,愿意离开的,我愿意再加十两银子。”二房的夫人道。
到底是跟过孟世子的人,虽三十两已算是天价,然而当初那些姑娘进府之时,也算得上是绝色,如今年华渐老,添十两,就算是赔她们这几年了。
玲儿得令,便出了二房夫人的屋子,去朝着那群跪在院子里的姑娘们传令。
四十两银子,换贫一些的农家,要下田几十年才得凑上这么一笔。要换一般的丫鬟,自然是高兴得紧,拿了银子转身回去就置了田地,坐地招夫都行。
然而对于那十八个丫鬟,虽各有所长,然而会的都不过是琴棋书画一类,于过日子无用。
因此二房夫人所言的四十两,竟也没人愿意拿,只跪在地上求二房夫人给条活路。
此时天气已经渐冷,又入了腊月,一大群穿着鲜亮的姑娘跪在青石板上,瞧着都让人不落忍。
然而能在大家族里掌家的当家主母,大多手段凌厉,巾帼不让须眉。
那一堆丫鬟不肯拿钱走,只赖在自己院子里,便是自个儿的儿女来给自己请安都怕污了眼。
二房夫人见她们这般不识抬举,便直接让人请了人伢子来,怒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有爹有娘有家的不愿归,既然给脸不要脸,便当作下作秧子卖远了去!”
孟世子这些丫鬟,当初也算是良家子,只是为了进孟府就签了卖身契。
如今不愿意拿银子走人,反倒给二房太太一个处置的机会:不愿意做良民,那就继续当奴婢去。
只是在国公府里当奴婢,与在外面当奴婢就是两回事儿了。
有丫鬟听见要被发卖,瞬间双腿战战,立马拿了四十两银子走人。有了一个开头,自然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不消片刻,就走了十三四个。剩余几个只立在哭着,就不动。
等到最后发话要卖了她们时,其中有一个却是一声不吭朝着游廊上的柱子撞了过去。
好在二房夫人身边的下人,都是伸手利落的,且也防着这些丫鬟来这一招,只在半途就将人拦了下来。
这会儿子,就是真把二房夫人惹火了,直接道:“全都发卖了罢,送往南面去!”
就算不送往南面,以她们的姿色,不是入窑子,便是被卖给商户。
只等着人伢子真上来压人了,那几个才真是怕了,连忙哭着磕头求饶,“求夫人给奴婢们一条活路罢?不是奴婢们不肯离开,只是家中已无人,就算带着银子,又能去哪呢?”
坐在屋里的二房夫人听得这话,心里也知或许里面有真的。又觉得这般下狠手,也有些不积德。
就算是为了太子妃,这手段也要柔和一些才行。
既然她们几个说出了缘由,二房夫人自然也得将她们给处置了。
“既然如此,便让官媒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