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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夏日的花火节-第16部分

小说: 夏日的花火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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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为之语塞,放柔了眼神。“我还能怎么样?”语带自嘲地说:“我告诉你真相,你笑我。如果我再说更多,比如我爱你之类的话,不知道又会遭到怎样的羞辱。”

她并没有很心软地同情他,只是面带微笑地问:“你刚说,你爱上我了,所以选择离开。现在你回来了,这是表示你已经不再有同样的想法了吗?比如说,你已经不爱我了?”

他看着她,缓慢却清晰地道:“我们从小就认识,十年之间一直都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是那样没错。”这点她欣然同意,完全不打算否认。

他继续说:“过去你常常说,你爱我。”

“我确实经常那样说。”而且是逮到机会就说。因为他似乎总是不相信,至少不像她那么样的相信,所以只好一再提醒,彷佛要把那言语像木桩一样,深深打进他心中,使之生根。

“你经常把爱挂在嘴上。”听起来像是一句抱怨。

“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吗?”她不懂。

对他来说的确很困难。“你太常说了,而且对每个人都这么说过。当时我根本不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算是哪一种朋友。”他略带苦涩地说:“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以为我们对彼此的感情是一致的,就只是单纯好朋友的关系而已。”

他注意到她很仔细在听,于是鼓起勇气全说出口:“所以当我发现,我是真的爱你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当年我被自己的感情吓了一跳,担心你会瞧不起我,也担心很多我不明白的事情,所以,我逃走了……”

他目光放得很远,远眺着小镇,夏日的微风吹动他的发梢。

十年前,他们在这里分手,没有说再见。

在那个没有结束的迷藏游戏中,他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搭上驶离小镇的巴士,就此不回头。

他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当年在这片山上所发生的事。

十年后的他想知道答案,所以他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睛,寻找着,想看见任何有关过去的痕迹。

但是她的眼底是如此清澈,他什么也看不见,只好继续说道:

“事后回想,那份奖学金不过是个方便的藉口;其实真想要离开的话,还有很多方法,只要我愿意的话一定做得到。但我想当时我之所以选择离开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以为,你并不真的爱我,至少不是以我对你的那种方式……你或许能以朋友的感情在爱着我,但是我太贪心……”

他要的,不只是朋友间单纯的关系。他想要全部。他害怕她会知道他是如此贪得无餍的一个人……

她越听,脸色越凝重。慢慢的,挂在嘴边的笑意也消失了。

“我不知道你这么笨。”她说,又顿了顿。“可是话说回来,尽管你IQ不是问题,但是在某些方面,你好像一直都不算非常聪明,这很像你的风格,也很像你会做的事,你似乎就是应该会做出“这种事”的那种人。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我不该意外的,可是为什么我会越听越生气呢?”气得双手都握起拳头了。

“生气?”他讶异地看着她。

只见她霍地站了起来,双手叉腰,瞪着仍然维持坐姿的他。

“娃娃?”难道她没听懂他的话吗?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你要花那么久的时间才能了解?”她忍不住开始计算起他离开的岁月,那是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啊。“你居然、居然敢让我等那么久!”真是不可原谅!

“娃娃?”他让她等了很久?

“每个人都笑我傻。”她越来越愤慨地说:“都以为我在浪费时间,可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知道?”他咀嚼着她的话。“可是当年你说,只要我一离开,就别想再回来——”

“你真的是那种乖乖听话的人吗!”她激动的,几乎是在咆哮了。“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是!那样子我就可以在你脖子上套一个项圈,我到哪里就让你跟到哪里。然而你不是!就像我总是放不下对你的牵挂一样,你真的以为你一走,我就真的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吗!”

“娃娃……”.“让我再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一次,官梓言。以前我说爱你,那是认真的,我对你的爱,跟对美美、小月、甚至对我小妈她们的爱完全不一样!可是那仍然都是爱!”她激动地握拳嘶声道。

“七岁时我爱你,那时我的爱有一半是出于友情,一半则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当时的我只知道,你对我很重要,你是除了小妈之外,我最在乎的人……”她的神情飘忽起来,彷佛跟着她的回忆回到了过去。

她语调转为幽微地说:“十七岁时我仍然爱你,可是那时我另一半在童年时说不清楚的感情,我已经隐约知道它的真名……我是那么的在乎你、需要你,那些对别人都不曾有过的感情也只可能属于你;更不用说,当你忙着逃避你那惊天动地的生理反应时,或许我也有某种想要把你压倒的冲动。”但是当年他没有给她机会,让她去搞懂那些冲动背后的因素。相反的,他离开她,就此斩断他们的联系。

“把我压倒?!”他惊恐地瞪着她,好像她是能将男人变成石头的蛇魔女。他也确实震惊得无法动弹,有如被石化一般。

她拨开前额被风吹乱的头发,瞪着他说:“专业一点来说,那叫做“性冲动”。需要查询详细资料的话,可以用“费洛蒙”当关键字。”

“性冲动……”震惊之余,他不由自主地咀嚼她的话。

“别忘了还有“费洛蒙”。”她没好气地提醒。

他沈吟了很久,可能有半个世纪。

她很想等待他终于领悟开窍,但她怕届时自己已经垂垂老矣,再也无法忍受更多的等待,所以她出声打断他的冥思。“如何?你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吗?”

他缓缓地抬起头,用她所见过最令人迷失其中的眼眸深深地注视着她。

她猛然惊觉,日子真的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啊。这么多年来没有他的陪伴,她是怎么忍过来的?那种失去自己另外一半的伤心与痛苦,她是怎么有办法承受下来的呀?

而离开了十年的他,如今就在她的面前。她几乎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

“你的眼角是什么时候出现细纹的呢?”她交握住双手,以免一时冲动,让手指抚上他的眼角,领略他的改变。

他忍不住失笑,伸手抚过眼角的时光证据。“以前……我偶尔会忍不住眯起眼睛看着夏日镇的方向,下意识地想念着你。”会不会是这样子,眼角才出现了思念的纹路?

“你答非所问呢。”想骗她同情他吗?那些细纹可让他看起来很有成熟的男性魅力呢,所以她决定他一点儿也不值得同情。

“我想我是为你回来的。你相信我吗?”他对她可怜兮兮地笑了笑,试图藏住内心的忐忑不安。“娃娃……你说你七岁时爱我,十七岁时也爱我,那么,十年后的现在呢?你……还爱我吗?”浑然不觉问出口时,也屏住了呼吸。

他还有机会好好地爱眼前这个让他思念了十年的女孩吗?

重逢之后才发现,原来过去十年来内心那份永不满足的空虚,只因为他逃避了心中真正的感觉。真是一件很傻的事啊。

他等待着她的回答,等了很久,等到分不清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是因为屏息太久还是有其它的原因。

然而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勾魂摄魄地看着他,缓缓走近,并又突然地伸手一推,将毫无心理准备的他给推倒在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扑上他的身躯、压住他,用柔软的唇瓣给了他一个抵死缠绵的吻。

“娃娃——”

她用嘴堵住他的话,专心地把唇贴住他的,直到他松开了牙关,回应地与她相濡以沫。

这一吻,就好像是溪流盼着大海,白云盼着天空。而她,盼了他十年之久,等待他找到心中的路,回家来,回到她身边。

双手抵住他怦然跳动的胸口,她清楚地意识到,他是个成熟的男人,而她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最爱的人。

她在十年后的他身上发现许多年前曾经令她心动的痕迹,如今依旧。

很久以前就该知道的,他们是不能分离的两个灵魂。

几乎在第一次相遇时,她就认出了他。

只不过在当年,他们年纪尚小的时候,她还不知道,那一份特殊的感情不能只以“友情”的名义命名罢了。她误会了那种感情的定位。

爱情在他们两人之间出现得太早,错失了被正确命名的时机。

对六、七岁的孩子来说,爱情不存在于他们的辞典里,即使那份爱在当时已经被植下种子,等候日后萌芽成长茁壮。

而,这是他。

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呐喊,尖叫着,这是他、是他没错!

这是她所熟悉的他,也是她所陌生的他。

不管是十年前的熟悉,还是十年后的陌生,梓言,一直就只是梓言而已。

是他,官梓言。他真的回来了。

她再也不能欺骗自己,过去十年来,她没有在等这一天。

他离开了那么久,让她以为他真的不会再回头;他把他们之间的一切抛向身后,使她有那么一点恨他;可是内心里最深最隐密的那一个角落,她知道她仍然在等他。

如今,他回来了。她不仅感觉得到,甚至每个呼吸、每个心跳也都为此而激动不已。可是那十年来横亘在他们之间,即使是最热情的吻都吻不去那段距离,该怎么办才好?

万分不甘心地,她咬了他一口,再用一个吻安慰他。直到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呼吸不稳起来。

最后她推开他,居高临下地站了起来,睥睨的眼神有如不可一世的女王。

“我爱你吗?真是个天大的问题。”用力吸了口气,她不无讽刺的说:“如果当初只是发现你爱上我的事实,都可以让你思考了整整十年,那么现在你大可再用另一个十年或二十年,去慢慢思考我是否爱你。除此之外,或许你也可以顺便想一想,你到底为什么要回来这里;因为我不接受你那个什么“为我回来”的滥情说法。别把你自己个人的行为随随便便推托到别人身上,我不打算为你的离开负责。”

说着,她略略牵动了嘴角。“当你终于想好答案时,别忘了告诉我,即使那时我或许已经嫁给了你最好的朋友约翰。”

丢下最后这句话后,娃娃便挥挥手,转身就走,彷佛一点儿也不留恋。

任凭梓言晕头昏脑,根本还没从刚刚的缠绵攻击中恢复过来,只能看着她太过潇洒的背影,并模糊想到,幸好他没有叫做“约翰”的朋友。感谢天。

突然,她猛地煞注脚步,转过身朝他走了回来。

梓言以为她改变了主意,决定爽快地原谅他。

但她只是对他眨了眨眼说:“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一件事。”语调危险地耐人寻味。

“什么事?”怎么突然觉得头顶有阵冷风吹过?

她迈步走回来,停在他面前,对他甜美地露齿一笑。

他不禁也回以一笑。

“忘记——这个。”

她飞快挥出一记右勾拳,瞬间就将没有防备的他,一拳打倒在地。

只一眨眼工夫,他就已经被摆平地躺在地上。

“我好像记得某人好像提议过要我好好扁他一顿?”在裤管上擦擦拳头,呼,装模作样地吹了口气。“希望你觉得满意。我们小镇警察最注重服务品质了……”喃喃地调整歪掉的帽子,跨过他倒地不起的身体,傲慢离去,像个复仇女神一般。

梓言在地上躺了很久一段时间,才把脸朝上翻转过来。

他没有张开眼睛,只是痛得很快乐地摸了摸被吻得很彻底的唇,以及被揍得很痛的下巴,而后傻傻地笑了起来。

这真是货页价实的一拳。

就像以前她处理怒气时的方式一样。

有点傻气的,他望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轻声低喃:“我回来了……”

叹息般,身后守护着夏日小镇的大橡树也沙沙地摇曳着枝叶,彷佛也为他的返乡发出欢迎的声音。

娃娃下山后就努力避开众人的耳目,偷偷跑回家中。正想往房里钻时,却被叫住了。

“娃娃,等一下好吗?”

唉,果然还是在劫难逃。她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沐浴在黄昏微光中的小妈。

年过四十的小妈保养得还真不是盖的。若自己到了四十岁时如果还能有这等绝代姿色,绝对也会很吃得开吧。

“小妈。”有点心虚,又有点担心地喊道。

心语小妈好笑地看着宝贝女儿。“放心,我不会多问,我只问一件事——你跟梓言……谁输谁嬴?”

娃娃松了口气,微笑地回答:“他赢。”

“所以是你输?”

“谁说的,我也没有输。”没有输掉骄傲、自尊和感情。

娃娃笑看着这个养育她、爱她二十多年的亲亲小妈,解释道:“他会赢,是因为我想让他赢。”

因为方心语与官梓言之间的感情战役,不能够有人输,所以最好的局面、也是唯一的局面,必须是“双赢”才行。

小妈闻言,这才放下压在心里许久许久的石头。她很温柔地看着女儿,张开手臂道:“过来这里,宝贝女儿。”

娃娃温驯地投入小妈的怀里,像个小女孩般地撒娇地抱住母亲。

“你长大了,你知道吗?”小妈轻声地说。

怀中这个曾经饱受惊吓的女孩过去一直不肯、也不愿长大。

永远保持童真的心当然很好,可是若太过逃避成长时所带来的改变,不仅会伤害到自己,往往也会使别人受伤。

于是十年前,受伤的男孩选择了离开。同样受伤的女孩则选择不再等待——当然是嘴上说说而已——每个人都知道她不曾真正放弃等待男孩归来。

他们在那一年被迫成长、被迫面对成长所带来的伤害。

心语小妈从来没真正怪过梓言,她很清楚有时暧昧不明的感情最是伤人。

十年后,当初那个一意想永远住在梦幻岛里的女孩,是否终于愿意走出自己设下的局限,看清楚爱情将以成年的面貌归来?

当年的女孩十年后在母亲怀中颤抖地叹息了声。“小妈,我长大了。”真的长大了。以前她总畏惧成长将带来的改变,深怕失去所爱。但不得不的,在面对以后,才发现那个看似新的天地里,仍然存在着某些不会因为时间而轻易改变的信念。

“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娃娃。”她安慰道,也欣喜宝贝女儿终于已经成长到能够成熟地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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