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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夏日的花火节-第14部分

小说: 夏日的花火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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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从来不好奇?”珍珍觉得逗这个娃娃般的同学实在很有趣,有点舍不得就此罢手。

娃娃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难道你要我拉下他的裤子亲自检查,以满足我私人的好奇心?”

逮到了呴。“也就是说,你其实也很好奇吧。怎样?官梓言到底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

娃娃嘴巴一张一合,看着不知不觉中,以她为中心围绕着她坐成一圈的女性同伴们,她叹了口气,知道想要转移话题是不可能了,现场这些家伙根本已经色欲薰心了。眼下要突破重围,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样吧。”娃娃安抚众人道:“以后如果我发现他有性冲动方面的问题,我再告诉你们,怎么样?”

珍珍敏锐地挑出她的语病。“所以你是承认,他对你真的没有“性趣”?”难怪他们可以成为无性的好朋友。

“如果你以后站在立法院质询行政院长,我也不会太惊讶,珍珍。”她的问话实在太犀利了。

“从政目前还不在我人生的规画中。”珍珍笑道:“说吧,别以为你可以躲得掉,我们今天就要听见答案。你跟官梓言到底算是哪一种“关系“?”

娃娃被问得有些无措。“我知道要解释我们的关系很困难。”甚至一年比一年难,自从她发现他们开始长大以后……

“可是那不代表,我喜欢牵他的手或他牵着我的手,不能只是出于需要对方的温度。”她握紧双拳。“我们不是你们眼中的罗蜜欧与茱丽叶,不是那种关系,我们真的只是很要好的朋友——不能没有对方的很要好的朋友而已。”

女孩们听得几乎入迷了。

但珍珍仍然保持清醒地说:“其实我们也不是完全不能了解,虽然我们没有一个像官梓言那样的男性朋友。可是娃娃,你有没有想过?今天官梓言如果是个同性恋者,你们的这种单纯友情或许可以一直维持下去,可若他是个异性恋者,那么有一天,他总会喜欢上某个女孩,到时你也能接受吗?”

喜欢上某个不是她的女孩?当然不能接受!娃娃瞪大的眼睛中出现一丝惊恐。“不要问我这种问题,我又不是没说过我爱他。”这样的表示还不够吗?

小月这时突然插嘴进来道:“可你也说过你爱我。娃娃,你该不会想男女通吃吧?”

娃娃额边青筋跳动。“杜小月,你是来闹的是不是?!”

“要看你怎么回答我的问题而定吧。”小月毫不畏惧地说。

“我突然也记得你说过你爱我耶,娃娃。难道你是骗我的吗?”美美就真的是来闹的。她一手捣住胸口,一副深受伤害的样子。

“我是爱你们没错。”娃娃终于被逼得说出。“可是我对你们没有性、冲、动!满意了吧!”

啊,没有性冲动。在场所有女生一致点头,终于满意了。

娃娃言下之意昭然若揭,现在就看他们怎么面对彼此了,毕竟早己不是孩子了啊,就算要继续假装成不会长大的彼得潘,年纪也已经超龄了。

珍珍不认为异性之间,会有真正的纯友谊。

娃娃的童年之梦,早该醒了。

而此刻,毫无预警地被迫面对梦醒边缘的娃娃,心里正偷偷地哭泣。

为什么要逼迫她到这种地步?难道只是单纯地想永远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不去讨论其中的种种不切实际,是这么的无法被允许吗?

娃娃恍神了片刻,好一段时间,脑袋呈现空白状态,无法思考。

直到听见珍珍喝令姐妹们道:“都带来了吗?”

娃娃这才警醒过来,看到莉莉露出微笑说:

“当然带了。”莉莉从背包里翻出一瓶又一瓶的酒。

莎莎也笑得很诡异。“瞧,我带了这个。”一叠花花公主的男模人体写真杂志。

其他女孩们纷纷发出尖叫,也贡献出自己私藏的秘密宝物,诸如:展示用的特殊造型保险套、维多利亚的秘密、能诱发情欲的香水……等等。

这是一个即将迈入成年的狂欢之夜,男孩有男孩们的秘密,女孩当然也有自己的回忆可以守护。

不知过了多久,夜更深了。

“嗝。”娃娃红着眼睛打了一个酒嗝,看着醉得东倒西歪的大女生们,喃喃问道:“有谁可以陪我去尿尿?”

静悄悄,没有人回应。

她推了推小月的肩膀。“小月……”小月睡得像猪一样。

“美美,起来一下嘛。”美美也叫不起来,还打呼。

她讨厌珍珍,珍珍今天一直欺负她,所以她没叫醒珍珍。

算了,她自己去。

她们在营地后面,远离湖水、但距离不算太远的地方,搭建了好几个小帐棚,用来解决女生们私密的事务,诸如洗澡、上厕所之类的。

白天在那边活动没有问题,可是现在天好黑,营火又没先前那么亮……

呜,她没有很怕黑啦,应该说,她早就不怕黑了,所以当然有胆子自己去上厕所……呜,早知道酒就别喝那么多……

带着手电筒,她醉眼惺忪地往小帐棚的方向走去。

“如果我是小说里的女主角就好了,听说她们都不用上厕所。”边嘀咕边留意附近草丛有没有蛇的踪影。

终于找到帐棚;不一会儿,解决了生理需要后,手电筒却突然没电了。

“唉。”她澳恼地摇了摇手电筒,但灯不亮就是不亮。

营地的晚上雾气非常地重,一股寒意袭来,娃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酒也醒了泰半。

虽是夏天,但雾重的深夜仍有几分冷意,特别是酒刚醒、体温降低的现在。

好冷!她双臂环抱住自己。而且天色真的好黑。

别慌,只要看着火光,就找得到路,所以别慌。她提醒自己。

这才鼓起勇气,离开小帐棚,在黑暗中摸索着自己营地的方向。

雾蒙蒙中,营地营火的光线也变得忽明忽暗。

她回想着来时的方向,有些跌跌撞撞地朝着火光走。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走了好久,却一直走不回营地。她只好一直找寻黑暗中那幽微的光,那唯一能指引方向的光。

又走了一段不算太远的路,终于循着火光来到一个营地。

可仔细一瞧,却发现自己竟然走到男生的营地来了。自己的营地应该在对岸,难怪她走了那么久。

从湖这头望去,夜雾竟然浓得连对岸的营火都看不见了,四周黑漆漆的,只剩下男生营地中央还在燃烧的一小堆即将烧尽的营火。

怎么办?手电筒没电,她没办法走回去。

不知道男生们都睡了没有?不知道梓言睡了没有?

偷瞧了那几个搭得歪歪斜斜的小帐棚一眼。

不确定梓言睡在哪一个帐棚里,看来只好一个一个找了。

她尽量不发出声响地掀开帐棚一角。不是这个。

再往下一个搜寻。也不在这里。继续寻找。

直到终于找到一个睡了三个男生的帐棚,找到梓言,她探头进去,轻声叫他:“梓言……”

谢天谢地,他立刻就醒了,而且显然很讶异在这么晚的夜里看见她。

揉了揉眼睛,“娃娃……”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迷路了。”她小小声地用气音说。

无须多加解释,梓言已经了解。点点头,示意她稍等一下。

她乖乖地到帐棚外等。

没多久,他穿上外套爬出帐棚,见她连外套都没穿,又连忙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穿上。”他无声地说。自己只穿了件薄薄的长袖棉衫,随后从帐棚里抓出一把手电筒,带了两颗备用电池后,他回头说:“我送你回去。”

娃娃立刻把手塞进他大大的手里,霎时觉得自己已经来到最安全的地方。刚刚还惊慌不已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她冰冷的手温立刻刺激了他一下,紧接着靠近过来的身体也令他敏锐地知觉到她身上的气味。

“你身上怎么有酒味?”女生营地那边先前到底在举办什么狂欢活动?

之前在这头听见女生那边笑闹的声音时,男孩们都在猜她们到底在做什么,很是好奇。然而不管他们怎么猜,就是猜不到正确的答案。

“呃,这个啊。”嗅了嗅自己身上并不算太重的葡萄酒味,她嘿嘿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啦。”这是女生之间的小秘密哩。

他缩紧下巴,将她的手捉到旁边。“算了,我们走吧。”

她点点头,跟上他。

营地的火光在不久后熄灭。

他越走越快,最后她跟不上地喊出声:“慢一点,梓言,我看不到路!”

梓言立刻停顿下来,用手电筒的光照亮黑暗。

他一停下,娃娃随即用力扑进他怀里。“别走那么快,我知道你有点怕黑。”

梓言不怕黑。他以前就利用黑夜离家出走过,黑夜的降临往往会令他产生某种蠢蠢欲动的冲动,让他做出一些原本不可能做的事。

怕黑的是她。一直都是。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仍然有些颤抖的肩,叹了口气。

“对呴,我会走慢一点。”

“再慢一点。”这两天没有办法自由地见他,令她很不习惯。尤其先前在营地时,珍珍她们又说了那些讨厌的话,害她忍不住跟着胡思乱想起来,担心他们之间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继续下去,而她不想要那样……呜……

“娃娃?”她在哭吗?他吓了一跳。

“我不要啦……”

“不要什么?”一担心起她,就想起先前被强迫看那些书时,体内升起的莫名燥热。那种热,他曾经非常地熟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她靠近他,他就会感觉到那种从两人之间缓缓升起的热度。

他曾以为那是因为两具身体靠近时的自然反应。然而今天,那些书教了他一课,那种热,可能起因于某种原始黑暗的冲动……

所以他才吓得不敢靠近她,他觉得自己好邪恶,竟然想……

但此时此刻,她抖得好厉害。

一如以往,她需要他的安慰,他不能拒绝她。这才是最重要的。

“娃娃,你说话呀。”

“我不要改变。”她颤抖着,许久才找回声音。

“不要改变什么?”一时间,他没有弄懂。

“我不要……”她突然停顿住,只是一迳摇头,“算了、算了,就这样静静地抱着我一下吧。”还是别说得好,一说出口,一切可能真的就会改变了,而她不确定自己想要他们之间有任何的改变,尤其那些改变可能意味着将失去某些无比重要的东西……

梓言只好静静地回拥着她。但同时,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虽然她身上有酒的味道,他仍然觉得她闻起来好香。

也许以前他也觉得她很香,只是那从来不曾造成他的困扰,直到今日……

突然觉得手掌下的柔软身躯变得好烫手、好热——

他被自己的感觉吓了一跳,忍不住突兀地推开她,没想到一个不小心,手里的手电筒跟着甩了出去,不幸地“咚”一声,掉进湖里。

四周立刻陷入一片雾蒙蒙的黑暗中。

“梓言?”他为什么要把手电筒丢掉?

“糟了。”他喃喃道。现在该怎么办?

“还好我还有一支手电筒,只是没电了,你刚有带备用电池出来吧?”

他赶紧奉上两颗电池。

装上电池后,手中再度有了光线。娃娃松了口气。“还是让我来拿吧。”

“请便。记得顺着湖岸走就可以了。”就算再没方向感,也该知道怎么顺时针行走吧?

“没问题。”她开步向前走。然而没走几步,就被一颗挡路的石头绊倒,踉跄了下,手电筒跟着摔飞出去——很不巧地又掉进湖里。

娃娃哀嚎了声,直到梓言将她扶起。“没事吧?”

四周再度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这下子真的糟糕了。梓言,你看得到路吗?”好黑呀。

他叹了口气。“我连我自己的手都看不到。”雾太大了。

“那我们最好离湖边远一点。”免得掉进湖里。

“沿着湖边走,应该可以走回你们的营地。到了那里,我再借一支手电筒回来。距离并不远,应该可以办得到。”他对她、也对自己说。

她并没有忽略他刚刚话里有两个“应该”的不确定语词,所以她建议道:“如果我们就待在这里,直到天亮以后,雾散了再回去呢?”

想到要整夜和娃娃待在一起“过夜”,他连忙摇头。“还是奇#書*網收集整理回营地去比较好,天这么暗,我怕会下雨。”他们又都没带雨衣出来,着凉就不好了。

“那还是走吧,你带路,怎么样?”实在不好意思承认,她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方位。

梓言差点失笑。“向来都是我带路的,记得吗?”她可是个路痴,他哪敢让她带路。

“那你……能不能麻烦你顺便牵一下我的手?天好像有点黑,我想你一定很害怕吧。”

“是啊,我很怕。”这次他牵了。他也不敢不牵,在没有任何光线的情况下,他真怕她会走丢或跌进湖里。

将手再次放进他的掌心里,她才安心地舒了口气。

一定是她想太多了,刚刚他会不小心弄掉手电筒,不可能是为了推开她吧?

笑了笑,她说:“走吧,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有我陪着,所以你不用怕。”

他不禁失笑,而后有点不安地提醒:“你要跟紧一点。”

然后他开始照着记忆中的湖岸地形行走,并且尽量远离湖边。

原以为很快就能够安全回到营地,没想到他们竟就这样手牵着手,一路走进了很深很深的森林里。

雾太浓。等到他们发现时,已经走不出去了。

在那个夏天的雾夜里,他们迷失了方向。

十年后,夏日镇上,春花奶奶杂货店前,一场骚动刚刚平息。

“好啦,我说大夥儿,放下你们手上的球棒啊、擀面棍之类的,没事、一切都没事啦。”才刚刚被歹徒挟持获释的春花奶奶站在店门口,悠哉悠哉地看着众人宣布道。

听说镇上发生抢案,闻讯前来帮忙的英勇镇民们还为刚刚所见的景象错愕不已,一时间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从杂货店里走出来的,是官家那小子没错吧?怎么他会扛着方家小姑娘从店里出来呢?还有还有,最重要的问题是,那个抢匪呢?

不是听说有个好大胆的指匪在光天化日下,威胁要抢走他们镇上最珍贵的东西吗?甚至还大胆到自己打了报案电话,宣称要在某时某刻作案。

真是嚣张到极点了!

原本他们都在猜测镇上最珍贵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有人猜是家里的保险箱。

有人猜是镇长的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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