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女如意-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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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的差事辞了州府去。
远是远了点儿,有敏兰在那头照应着他卓荣哥,一准儿也出不了啥错儿。
冯庆祥听他说的在理,也先收了心里的高兴,闷声思量起来。
寻思一阵儿,点头说:“前头屋里紧张,卓荣也懂事儿,硬是再不肯学里去,去年还了债,本也能供起他笔墨钱儿,我见他书局上工踏实,一心想叫他多下几分苦,只怕屋里一松快,他哥俩松懈下来。”
关全点头称是,“甭管屋里再松快,娃儿们不能忘了本。”又劝他:“只不过我看卓荣错不了,屋里没提叫他学里去,他自个不也愣是不提,闷头书局里上着工,不叫苦,不嚷累的?”
冯庆祥听了,点点头,“他这一回府试能中榜,不容易,往后的院试更艰难,真奔着中秀才去,入府学才是正途,多结识几个乡党同窗也好。”
关全一听,脸倒有些红,“叔,你看你,心里头啥事儿都明白,说出的话儿还怪有理,我看比我有见地。”他嘿嘿笑着,“我也是跟着瞎操心。”
冯庆祥谦虚摇摇头,摆手道,“阿全你快别说这个话,啥叫瞎操心?论理卓荣是你妹夫,阿全你心善,就爱给旁人操些心,卓荣他知道了,心里头感激还来不及。”
门帘一闪,王氏跟梅花进屋来,见叔侄俩凑在一块说些感谢不感谢的话儿,相视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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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再次相见
这一回冯卓荣跟季敏兰一块中榜,着实高兴了两家人,季敏兰中榜的,他们倒也不意外,他在县学里本就是最拔尖的学生,脑袋灵光,不拘俗套,完全不按常理读书作业,可做出的诗句文章却颇有新意,每每叫人瞧了眼前一亮,很得先生赞赏,得了个“怪才”的名头。
他书房里书籍多,他大舅又给请了两位先生住在赵府里,平日在屋专门教授他学问,为他解惑。去年底他州府去后,他大哥也在州府上为他四处张罗,请来了几个颇有些分量的老先生。
倒是冯卓荣能中榜,欢喜了两家子人。
他当天赶回县里,没怎么耽搁就回村报喜去,冯家跟关家两家少不得又合办一次家席,请来了村里交好的为他庆贺,耽搁了三两日才又县里来。
裁缝李氏专门上宅子里来祝贺他,说是他一边上工,一边念书,比不得如意女婿那样好的条件,咋就跟他一前一后排在了前头?
他倒谦虚,说是只这府试就连考了三回,今年这第三回他已经是二十有五岁,这个岁数,比敏兰足足年长七岁,也就是占着念书的年头比敏兰久,对于文章的理解稍能深刻些,根本没什么值得骄傲,反倒是跟同辈们比起来,晚了好些年头才取得这成就。
关倩倩听见了,咯咯咯笑起来,“你就是文绉绉的谦虚话儿多,敏兰可不像你这样,该你的夸赞话儿,你就收下。”
李氏从她手里接了茶水。笑着坐了下来,说一阵子话儿,忽然好奇地问起:“朱寡妇那宣哥中了没有?”
冯卓荣听了叹息一声,“他今年也不知是否发挥的失了常。揭榜那日,我跟敏兰一齐去瞧,敏兰倒刻意去寻他的名字。录取五十人里,竟没寻见他。”
李氏惊得茶碗盖险些脱了手,堪堪托稳放在几子上,瞪大眼睛看他,“你的意思,她屋陈宣落榜了?”
冯卓荣点点头,他脸上没半分幸灾乐祸。心里倒对他落榜有几分遗憾,“他心思灵透,本不该落榜,我前头跟他一起论过几回文章,本来料想以他的聪慧。今年的府试,稳稳考中,谁知……”
李氏可没他心胸宽广,听到这里,忍不住欢喜地打断他,“落的好!亏得咱阿如姑娘那时跟他屋退了婚,这可不是报应嘛!”
关倩倩配合地扬起笑容,“是呢,他也许本该能中榜。应下了那句‘恶有恶报’,这回是老天惩罚他娘做人不实诚。”
冯卓荣见她俩笑的欢腾,无奈地笑笑,盯着关倩倩脸上的笑颜,眼睛里隐隐含了几分宠溺。
季老爷跟前儿伺候的大顺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见外头大门敞着。拍大门等了一好阵子,不见关家人出来,隐约听着二进的院子里有人高声说笑,才抬脚往二进拱门里走。
听着厅里头嘻嘻哈哈的大笑声儿,跟着摇头笑起来,算走心里算琢磨着,可算是一家欢喜一家忧,冯家大公子跟自家敏兰少爷这一回齐齐中了榜,偏县丞老爷那新婿听说是落了榜。
关家这几日张灯结彩,可他方才从刘府上经过,别说张灯结彩,仆从们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上上下下透着一股子紧张端肃气氛,不用想也知道,刘老爷这几日心情欠妥。
他进了厅,见关倩倩跟冯卓荣两人都在,笑着说明了来意,“我家老爷跟夫人今个来了县里,跟舅老爷一合计,拍了板,说是明个晚上在舅老爷酒楼里办一桌,这就吩咐我来请关家、冯家两家亲家明个傍晚齐齐去热闹。”
关倩倩应了声儿,麻溜起身上了茶水给大顺,客气把话儿应下,“成,今个传话喊我冯家叔婶跟我兄嫂,明个我两家肯定到场。”
如意从绣工坊出来,转头往厅里走,就见着二姐送大顺往外走。
她进厅去,听李裁缝说了大顺的来意,笑着叹了叹,“李婶儿,你说咱们现在是不是扬眉吐了气?”
李氏不迭点着头,“那可不是?风水轮流转,也该轮着咱硬气一回了,今后卓荣州府念书去,给屋里挣了多大的脸儿,万一考中个秀才回来,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儿!今后他陈宣丈人见了卓荣,那也得客客气气着!”
如意嘿嘿笑着,朝走进来的关倩倩说:“二姐,你看,光一整个晌午,巷子里那七八家商户全来道贺一回,比咱绣工坊开业那时还殷勤。”
关倩倩听了这个,不由叹叹,“我想起咱们才来县里开铺面时,那时候才来,可真没少遭挤兑,隔壁那卖茶叶的老婆子,没少折腾咱,就头起第三家卖杂食儿的老王头媳妇儿,先前听了你退婚,陈宣娶了县丞闺女,不还当面嘲讽几回?”
如意笑叹叹,“我跟季哥定婚,她还直撇嘴儿,直到听说了季哥兄弟在州府上做官,再没个脸儿上咱铺子闲话来,今个来道贺,可不也数她最殷勤?”
李氏也跟着嗟叹一阵儿,“要说还不光靠时运,你跟倩倩俩,本就该是做生意的料,生意一天天做大,我看也是迟早的。跟陈家退婚,当时瞧着是愁的慌,可谁能料想咱阿如不嫁陈家,还有更好的女婿,天生是个福气命哩?”
如意听她说这个,腼腆笑了笑,“李婶儿,这几日你得了闲,我想给我冯大哥和季哥一人做一件衣裳,等做好了,我再给绣上锦鲤花样。”
李氏笑着应下,“五月大婚后就州府念书去,咋不得多置办几身儿。”
如意余光见冯大哥只盯着二姐看,二姐敛着眉眼儿,耳根却有红了,瞧他们这模样,登时心里喜滋滋的,故意朝她喊,“二姐,你愣啥呢?不赶紧差石榴跟大黄两个村里请关大哥他们去?”
石榴跟大黄是季家去年底给送来那两个看大门的小伙,开春如意来后,便叫他俩在绣工坊里帮着抗布送货,闲了也让他俩送送信,上铺子帮个忙。
关倩倩瞪她一眼,出门去喊人。
李氏坐了半会子,这会儿也说回铺子去,如意绣坊里又忙活一阵子,瞧着绣娘们分彩线分的利索了,惦记起给冯大哥和季哥选布做衣裳的,便出了门往铺子去。
寻思着明个大哥跟大嫂他们又要赶来县里,她便起了个想头,朱寡妇当初不也把县里的屋跟田地都卖了上县里来?眼下开春,地里也就得这些日子的闲,过阵子麦子抽了葶,又要成日下地里拔草忙活。
关键是一来一去的不方便。这回季家下聘,把眼下她跟二姐租住的宅契给了关大哥,可她年上有一回听着关大哥跟梅花嫂子厢房里窃窃私语,说是等她成亲,仍把这处宅子算作嫁妆交给她。
她寻思着,州府铺面生意一天比一天上正轨,绣工坊也运作了起来,生意好,往后能预见的是,钱儿比去年赚的多。如果关大哥他们全县里来,这宅子也住的下,住处先解决了,另把自家那七亩田地卖了钱儿,县郊田地比村里贵,可卖来这些钱儿也够在县郊置办个两三亩地,足够他俩平日里松松快快忙活的。
打她过到关家那时,心里便暗暗下了决心,今后有出息了,要报答关大哥,眼下日子越来越好过,可她一天天的也忙活起来,寻常时候想尽个力照应,偏十天半月的回不了一次村。
她心里有一丝愧疚心里,总觉得前头那决心到了现在成了空话。
可如果关大哥跟大嫂搬来县里,在跟前儿照应他俩起来,不就方便的多?
梅花嫂子决计是愿意县里来的,她爱个热闹,关大哥平日做活去,她一个人在屋孤单,张家婶子自个也有的忙,不能时时陪伴着她,现在虽然有了小红桃忙活起来,可她跟二姐每次屋去,大嫂直欢喜,说是屋里热闹起来了,时常念叨着今后县里也买个屋。
她一路思忖着,暗暗寻思着一会儿屋去就跟二姐商量个,一直拐进巷子,眼见快到铺子,才把这心思收起。
抬眼望去,见前头阴影里靠墙立着个人,大太阳的午后,那人却屈靠在阴冷的巷子里,多少让人感觉到些颓丧。
她起初没细看,只当是哪个过路的散贩,等走进了,瞧见那人的侧脸,忽然脚就停了下来,不可置信盯着他看一阵儿。
他束发的布条长长拖在了脊背上,乱发在耳边垂下了几缕儿,嘴唇隐忍地紧紧下抿着,连毫无焦点盯着脚下的目光也不再明亮清澈,再不是去年她远远瞧见的那个马背上意气风发的少年。
她心里不住翻滚着几个念头:他怎么来了?他为什么而来?是偶遇,还是特意在巷子里等她?
片刻间,那人似是感觉到了她,一转脸儿,向她看了来。
清秀的眉眼,在对上如意后,慢慢讶然地睁大,随即又带上了几许复杂的情绪,直盯着她脸上瞧着。
如意脸色微变,低下头,抬脚便大步往前走。
片刻后,她身后一个痛苦中近乎哀求的声音响了起来,“阿如……”
如意脚下一停,原地站了一阵儿,慢慢转过身问:“宣哥,你有事儿?”
第二百五十四章 定不负你
“没事儿。”陈宣盯着她,脊背一直,刚朝前走了两步眼前便有些发黑,一阵一阵发晕,他忙伸手扶着墙,吃力地道:“许多日子不见,我本是想远远看看你。”他不由自主开口解释着。
他也知道,两天一夜未归家,此刻的自己,定然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可尽管如此,他仍是半点也不想让如意瞧出他的软弱。
如意听他声音虚弱,蹙眉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精神不好,你也别在外头呆着了,赶紧家去,让你娘给你煮些姜汤喝。”
陈宣听了一怔,寻味着她话儿里浅浅的关心,心里迅速涌起一阵儿苦涩。
三日前,他连夜从州府赶回了家,只为听他娘跟锦研几句宽慰话儿,可锦研听说他落了榜,当日便拾掇软回了刘家。他正失魂落魄时,岳父岳母又气势汹汹上了门,一整下午,耳边是他们一声声的嘲讽责骂……
连他娘,也用失望至极的声音质问他。
从家里夺门而出后,不知怎的,他便去了城西凉亭,那个地方,好像从大婚后,他便再也没敢踏足过。
在凉亭度过了一个饥肠辘辘的夜晚,今个一早,他便来了如意铺子。
他知道,眼下自己这副落魄模样实在难以面对如意,可挣扎再三,还是循着本能,来了这个唯一能带给他一丝丝温暖的地方。
方才见她竟不理睬自己,就要离去,他忽然就慌张了,本能便出声唤了她。
思绪到这里,他怕如意再次离去,慌忙摇了摇头,“我没事,没事。
说着,眼睛又望向她,喃喃地问:“阿如,这半年来你过的可好?我听说你屋开了大绣工坊,请了许多绣娘,还在州府有了门面,多了几个伙计……”
说着说着,他却忽然住了嘴,盯着如意平淡的脸孔,感觉到了她由里而外散发出的生分,顷刻他心底便涌起一股绝望。
半年不见,他只当自己早已忘记了跟她的情分,只当跟锦研每日花前月下的日子便是他喜欢的生活,岂料眼下短短不过片刻的功夫,竟又勾起了心底无数念想。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悲哀地明白过来,原来格桑花一直在他的心底的一个角落里,看似渺小,却从不曾被他抹去过啊!
他陡然间起了一股子勇气,抛开了颜面,再次诚恳地看着如意,声音几乎带上了哀求,“阿如,你与我说说好不好?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的?这半年来,我不敢见你,更不敢去打问你的事儿,可现在想来,这些日子我心里头,从也没满足踏实过。”
如意正想答他,他便紧接着摇头叹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过的很好,你二姐,你大哥,还有冯家那头全照顾着你。”
他自言自语一阵子,到底也没见如意做声,心里便开始焦虑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她问:“阿如,难道你过的不好?”盯着她乖巧秀美的脸庞,他险些问出一句:“你心里是不是还有我?”
想想便是了,他和他娘那样亏待了阿如,下聘定亲之际,不但退了她的亲,他还狠下心肠再也不见她,没隔一半月,紧着就跟锦研成了亲,她怎么高兴的起来?怎么能不怨他?
他十足有些后悔了,怎么也不该当着她的面儿提起这些,他焦急地走上前,自责地道:“阿如,是我对不住你。”
如意听他当下说起这个,竟不知该怎么答他,她本想说恨,可又觉得那股恨意不过是那个时候起的,早就随着时间一点点释然。只是若说不恨,也不贴切,毕竟,抛开男女间的情分,宣哥是她自小相识的哥哥,朱婶又是她的师父,面对这样两个人的背叛,心里怎么会没有疙瘩?
她把嘴抿的紧紧的,寻思一阵儿,摇头道:“宣哥,这半年来,我屋是发生了不少事儿,可还有一件事儿,你许不知道。”她微不可见翘了下嘴角,“我已经定婚了,我现在过的很好,原先的恨也好,怨也好,不管心里还有没有,我也不想再拿出来计较着,分析着谁对谁错,那些……都已经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