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猛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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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下意识剑眉一蹙。
自己的餐桌何时竟然成了她的办公桌。
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
竟然允许一个女人如此“糟蹋”自己,好吧!他承认她确实有点特别。
虽然身体有缺陷,但对生活的态度乐观豁达,仿彿人生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而他和她,感觉就像黑暗与光明不同的两面。
唔……难道说自己会如此包容她,是因为在不知不觉中受她炽热发光的一面所吸引……
高原冷峻面容一凛,立刻抹杀掉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
又是无声无息!
君悦发誓,这辈子从没见过哪个又高又魁梧的猛汉,每次出现都像幽灵般,除了这位叫高原的冷僻酷男!
若非她早已习惯,岂不是经常被他吓得得去庙里收惊。
欸,有时她常忍不住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在丛林里长大的啊?不然为什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还有,她还发现高原的呼吸方式很特别,他的呼吸很浅,浅到令人几乎察觉不到他正在呼吸!
她是个憋不住话的人。
所以,即使有过碰钉子的经验,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高原,为什你的呼吸方式特别不一样?”
嗯哼,还不错,这回他不吝啬的给了她回应。“你猜,把你从这扇窗户丢出去需要多少时间?”
欸,这男人的回答跟他的人一样,依旧是酷得令人受不了!
分神从萤幕上偷觑了正转进厨房里的高大背影一眼,君悦水眸流转,然后学起某人,用鼻腔哼人。
“高原,你可以大方打声招呼的。”
她又不是隐形人,他一定要像这几天来,把她忽视得这么彻底吗?
高原端了杯咖啡出来,迳自越过她,当真当她不存在般,连瞧都不瞧她一眼。
“喂,咖啡别喝太多,小心中毒。”她的视线很不小心的落在那性感扭动的结实臀形上……
要命,这男人穿牛仔裤的样子简直乱性感一把的!
让人好想喷鼻血喔!
她眨了眨眼,看得目不转睛,心头狂跳。
须臾,她几不可闻的由嘴角逸出声轻叹。
见令人赞赏的美好“景致”因沙发而“埋没”,君悦眼露可惜的敛回视线。
高原捧着咖啡,窝进沙发里。
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习惯性的转到Discovery频道。
静谧的午后,舒适的屋子里,除了电视轻轻的吵杂声,和那几不可闻的键盘敲打声外,就剩下浓郁香醇的咖啡香。
高原期望某人够识相,继续维持两人互不干扰的“和平条款”。
可是,对于这位“恶邻”,他又能抱有多大的寄望呢?
“高原,你知道吗?警方在验尸时,除了检查肝脏冷却的温差外,也可以从尸斑上来推算死亡的时间。”
“……”没听见。
“因为啊,肝脏是人体中最热的内脏,由肝温可判断尸体的死亡时间!”
“……”没听见。
“如果啊,肝温仍高,又不见尸斑,那么死亡的时间就会被往后推算!”
“……”没听见。
“其实呢,所谓的‘血魔’是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你知道他都挑什么人下手吗?”
“……”没听见。
“‘血魔’都挑年轻单身的女性下手,趁对方熟睡时,再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刀割断她的喉咙!”
“……”没听见。
“虽然‘血魔’不是无形的鬼怪,却比魔鬼更无孔不入,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在你背后?”
“……”没听见。
“你在躲我吗?高原!”话锋陡然一转。
“没有。”英挺的身子微微一绷,低冷嗓音进出。
“从那天你‘不小心’碰到我的嘴起,你就在躲着我。”她开门见山的说。
“没那回事。”
“这一阵子,我发现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我说没有。”
“可是我发誓明明就——”
“该死!现在距你口中那‘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就好’还剩几天?”他一定是鬼上身了,才会答应她的请求!
高原头痛的揉着额际,有股宁愿与叛军首脑周旋,也不愿跟这女人多相处一秒的无力感。
“呃,还有二十天……不过,高原,你为什么要躲我呢?”她说过她是憋不住的人,这话她早想问他了。
“闭嘴!”某人终于再也忍无可忍。
君悦被吼得一怔。
她发誓自己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动作那么快的人!
前后不到三秒,这身形高大的男人竟已远从那头,飙到自己眼前。
跟着,她发现自己竟然飞了起来。
她脸一白!
哇~~不会吧?
他真要把她从窗口丢出去!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人意料。
她不明白,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老是喜欢采取“强硬手段”?
求学时,她交过男朋友,所以对于接吻并不陌生。
只是那几次屈指可数的吻,和这头猛兽的吻相较起来……嗟,根本是小儿科的级数。
这猛兽的吻,就跟他的人一样,几乎令人招架不住!
而且他真的很糟糕。
两次都吻得她目瞪口呆,莫名其妙!
起码、起码也得给个口令,让她有点心理准备呗。
怦然激越的心口霎时涌现一丝埋怨。
有了前次经验,君悦这回只愣了几秒。说实在话,她并不讨厌这野兽的吻,甚至感觉他带咖啡香的味道好极了。
这感觉挑起了君悦对激情欲望的好奇,令她有股跃跃欲试的冲动。
感觉那对藕臂绕过脑后,攀住自己时,高原当下的反应是,蹙眉瞪向她。
只是个吻而已,又不是上床。
他捧着她脸的手微微一僵,怀疑自己是不是读错了她眼中的讯息;不过,她主动张开嘴的举止,立刻消弭了那样的疑虑。
是吗?只是个吻而已,又不是上床!
高原感觉这几个字在他脑里迅速发酵、膨胀、发酵、膨胀、发酵、膨胀……
该死!确实只是个吻而已。
念头这么一转,谁知道事情陷入一发不可收拾的状态。
高原闷哼一声,炙舌大胆进驻女性湿热的口腔,与芬芳小舌激越勾缠,一双蒲扇大掌,一手握住她后脑,一手抚向她小蛮腰,跟着轻轻一个使力,女性凹凸有致的柔软娇躯一瞬已紧紧贴住他坚硬的雄躯。
君悦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头猛兽的吻技,远比她所以为的要好得太多、太多了。
他在她身上所挑起的情欲反应,如巨浪般汹涌澎湃,几乎淹没她的理智,教她无从抵抗起!
尤其当她这么紧紧的贴着他,他结实的胸膛、坚硬的大腿就像烧红的热铁,炙热的烙在她身上,令她虚软得几乎站不住脚!
她黑眸氤氲,有些晕眩,从迷蒙的双眸里,她想提醒他“只是一个吻”!可他炙人的舌和在她曲线上散发魔法的大掌,却一再的令她忘了如何思考,只能虚弱地牢牢攀住他,甚至忘我的朝他紧紧贴去。
他说过,这女人的味道尝起来真好。
现在他得说——
是该死的好极了!
软香温躯的热烈反应,令他欲火中烧,情形渐往失控边缘而去,一个吻似乎不再只是一个吻而己。
“老天……”他抱起她,让她坐到餐桌上,黑瞳里的光亮炙热得令人不禁为之打颤。
双颊酡红的她,轻颤发出娇喘,一双从上衣下摆溜进去,陡然罩住她浑圆双峰的大掌,就像一瞬捏住她心脏般,令她心跳几乎停摆。
他吞没她的娇喘,蒲扇大掌隔着蕾丝胸罩揉弄着掌心下的柔软,跟着发出如兽般的低吟,坚硬结实的男性雄躯挤进女性纤细的双腿间。
她娇柔发热的身子情不自禁打颤着,感觉到牛仔裤下某处男性的亢奋正紧紧贴着自己腿间的柔软!霎时,一股灼人炙焰烧向她双腿间,令她招架不住的轻抽口气,不觉在他身下轻轻扭动……
铿锵!
刺耳的碎裂声响起。
被不小心碰落在地的,是她搁在桌上的马克杯。
纠缠的两具躯体同时一僵,魔咒瞬间解除。
该死!他差点就吞了这可恶的女人。
高原率先回过神来。
他咬牙暗自咒骂,幽深黑眸掠过抹狼狈,几乎是立即的,从软玉温香上翻身跳开。
“老天……”他突然拧眉呻吟。
下一瞬,高原的蒲扇大掌已轻捏住那个细致的下巴。
少了他高大体魄的阻断,酡红的醉颜此刻完全暴露在由窗口投射进来的灿亮光线下。
方才由于她背着光,因此他没注意到,再加上这几天他刻意的忽略,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脸色何时变得这么差……
“你……到底几天没睡觉了?”
剑眉拧成小山,他恼火的瞪着她,粗糙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眼下那明显的黑眼圈。
呃……什、什么?
还在努力消化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君悦,对于这个问题,只能茫然一愣。
第六章
“别管我了!快走!”
浑身是伤的高原,不顾光头佬焦急的咆哮,执意要搬开压在他腿上的大石。
“天杀的,我叫你快走!”
光头佬黑色的脸庞上尽是血渍斑斑,气极的拉扯老大鲜血直冒的手臂,要他迳自逃命去,别管自己了!
冷峻的男人,孤僻黑瞳冷冷一眯.妈的,竟敢咒骂他?
哼!要不是情况紧急,他会先在这不知感激的黑鬼脸上揍上一拳的。
咬牙低哼,他拚上最后的气力,用力将粗壮的木棍往石头下扳,这使得他手臂上的鲜血冒得更快了。
好不容易,几乎有一个小孩高的大石,在一阵轻晃后,终于滚到一旁去。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即乍闻头顶上方一阵轰隆巨响。
他心一惊,没来得及多想,当下反应是先将伙伴推到一旁,前后时间不过一秒,下一刻,他感觉某种硬物垂直地击中他胸口!
老大!
光头佬悲愤的咆哮,这是他在失去意识前所听见的最后的声音。
巨大的床铺,高原伟岸的身躯轻轻一震,猝然从睡梦中醒来。
他孤僻的冷瞳有丝初醒的茫然,蒲扇大掌下意识的摸向胸口。
在那场抢救人质的爆炸案中,他被落下的石块打断几根肋骨。结果,他虽然救了伙伴一命,最后却反遭瘸脚的伙伴所救。
“……”柔软的毛发?
高原蹙眉朝胸口瞪去。
一对不陌生、圆滚滚又装满爱慕之意的大眼睛,在半途和他接了个正着。
高原冷瞳眨都不眨。
这次他很缓慢、很缓慢的将手探进枕头下方,再很缓慢、很缓慢的将枪掏了出来,缓慢地将枪口对准某张令人咬牙切齿的小脸,然后将枪口往旁一晃。
收到命令,小家伙哀怨往旁一跃,跟着又在枪口的指示下,犹疑的踱向窗口,然后丢下受伤的一眼,消失无踪。
Shit!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猫!
这蠢猫的厚脸皮简直跟它的主人如出一辙……咦?
高原藏回枪的手微僵,怀疑自己刚刚听见如猫般的嘤咛只是幻觉。
他僵硬的转过脸,随即脸色难看的发现——
赶走了只小的,竟还有只大的!
这女人……这女人裹着被单缩在他大床的边缘做什么?
她不是该好好的待在那张沙发上吗?
哼!他早该知道,不能太轻易相信她口中“安分守己”四个字!
高原着恼瞪着那背对自己的纤影,心中恶劣的想着,是不是该一脚踢她下床?
沉吟半晌,阴厉俊容突面露柔笑,一种令人背脊发毛的笑。
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
为什么不踢她下床,却在瞧见她憨甜的睡颜那一刻,又临时改变主意,反而担心她会掉下床的将她抱到床中央。
好吧!他承认。
他承认这个叫君悦的女人,除了尝起来的味道真好之外,抱起来的感觉也该死的好极了!
是,一开始知道她是听障,他下意识的对她多了几分忍让。
后来经过相处,察觉她真是个豁达坚强的女人,完全不因自己听觉上的障碍,而影响自己的生活态度,处处无不抱以乐观的想法,开心的过每一天。
对于这点,让他不由自主的感到欣赏。
但……他也没必要让自己对她纵容至此吧?
瞧,继餐桌变成她的办公桌之后,现在他竟然又允许那食髓知味的女人,进而霸占他卧房里的沙发。
他不明白,实在不明白。
明明这个女人的胆子比天还大,竟也会为了翻译一本惊悚小说而搞得她自己每天杯弓蛇影,疑神疑鬼到严重失眠?
恼火瞪着镜里自己的脸半晌,高原挤出牙膏,阴郁的刷起牙来。
今天几号了?十五是不是?
很好,再五天,再五天他就可以摆脱这厚脸皮的女人了。
他呢!也不要她为花瓶的损失再负什么责任。
五天过后,他就要将这一大一小给永远踢出他家的大门。
吃饭事小,但若继续和这对危险家伙纠缠下去,他该死的怀疑自己都要变得不像自己了。
“……”
蓦然意识到某一点,高原从青花瓷盆里猝然抬首。
等等……
为什么自己会允许她在这里睡觉?
若依他长期在战场上所培养出的敏锐性,谁胆敢在睡梦中接近他半分,下场通常是被闪电般地扭断脖子。
结果这一猫一人竟安然无恙的待到他醒来。
为什么?
高原只愣了一秒,下一瞬,他已如旋风般卷出浴室。
像要求证什么似的,他顾不得一脸湿漉,挺硕的身躯眨眼狂飙到床边,狂飙到某人上方。
她一样是个女人!
她和如丝一样是个女人!
她们根本没有什么不同,不是吗?
忽然间,他又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一股来自她身上属于她独特气息的极淡舒爽香气……
是了!
高原猛然省悟。
就是这气味,这气味令他在下意识中觉得自己可以信任她……“天,我竟然对这天杀的女人感到……信任!”
他冷峻面容呆了呆。
信任一个人的感觉对他而言很陌生,尤其是对一个女人!他背脊不由一阵发毛。
高原感到糟糕,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糟糕,比双脚同时踩在地雷上还糟糕!
“该死!”他神色一凛,低咒的翻身下床。
是他轻忽了!
轻忽了这朵强韧小花对自己的影响力!他说过,该避开她的。
为什么是你这聋子来开门?
君悦发誓,眼前的大美人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她毫不掩饰的表情,就是这么说着。
“你好,高原在屋里,请进。”
她大肠大肚,不与小心眼的女人计较,微笑让出走道,轻松自在的神态,俨然就像这个屋子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