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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魂缘二品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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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是小孩子过於天真的谬论。沃英瞅著她。

不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吗?会这麽慷慨地对他开解,一定有蹊跷。太过穿透的目光,让奇QīsuU。сom书她终於发现出自己话太多了,赶紧低下头回避。

心里有底,他却没深问,只懒懒地启唇:“……如果变成猪呢?”

变……变成猪?

“……啊?”她看著他,张嘴痴呆。

“如果下一世变成猪或牛那种畜牲,那怎麽办?”谁来负责,阎罗王还是她?

“这……我想……应该不会吧……”她好小声地道:“如果你不是做太多坏事的话……不会变成畜牲吧……”想一想又觉得理直气壮了,她拉高音量:“猪有什麽不好?你为什麽看不起它?能够让人填饱肚子,也算是造福啊!”多麽伟大。

“哼。”他冷笑,“是喔,落下肚就成了一坨屎。”好有福。

“耶?”这人……不不,这鬼讲话怎麽这麽脏啊?她双手拍上桌,用力瞪著他,“总之,死掉不是坏事,变成猪也不是坏事啦!”前後实在听不出有任何关连。

“……没头没脑,没干没系,简直一派胡言。”不肩低哼。

什麽嘛!他生前一定是学堂里的夫子。

什麽没头没脑、一派胡言……那以後讲话是不是都要下结评,给名次,勤加练习?

“你真没礼貌,现在是你有求於我!”那麽高姿态,跟数天前简直判若两人,是吃定她没法对他怎样,还是压根儿是个“双面鬼”?

“我有求於妳?”他抱胸,冷冷嗤笑,“如果妳是个货真价实的术士,或许能讲这种话,现在只能说咱们在谈交易罢了。”

干嘛啊?干嘛忽然讽刺人?把她难得可贵的诚实以对当成卑劣算计的敛财手段吗?

她也气了,“谈交易?好哇!我就跟你谈!你要是拿不出三十两……不不,五十两,不不,还是八十两黄金,对!是黄金喔!你要是拿不出八十两黄金,休想我会帮你!”她就不信这死人脸能有多大能耐,拿得出这一般富裕人家所有的家当。

沃英眸一闪,态度高傲得可以。

“两百两黄金。”他长指抚著自己的唇,悠悠开口:“我给妳两百两,如果妳做得好,那麽只会多不会少,妳得全程负责帮助我,直到我回到我的身体。”而且不得有怨言。

她立刻瞠目,半晌,好困难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地问道:“两、两、两百两?”黄金?那是她十辈子也赚不到的钱啊!“你……你、你真好意思啊?居然大言不惭唬弄人!”直觉他一定是在耍她。两百两黄金,哪里是说拿就拿的?!他以为他是吃穿不愁的王公贵族啊?

“唬弄?”他微笑,直直地盯著她看,轻声道:“妳可以试试看,我究竟是不是在唬你。”

她瞪著他,一瞬间,竟觉得他看来——

非常阴险。

※※※

她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走进官府。

张小师站在不远处,抬首望著前方那红色的大匾额,有种此道非己道的排斥感,直想扭头就走。

“去啊,还杵在这儿做啥?”沃英在她後面催著。

“你、要是你骗人那怎办?”她握紧手中的纸笺,咽了口口水,圆圆的脸好哀凄,毕竟惨的人会是她耶。

“是妳自个儿不信的,我找机会证明,妳又不要了?”真麻烦。

“我……”

“妳什麽?还是妳要直接上路了?那也行。”反正不管试不试,他都缠定她了。

“上……上路?”什麽路?黄泉路?那她铁定会好好送他一程。

“是,上路。”他侧点头,慵懒提醒:“上路去找回到我身体的方法。”再不快点,他怕迟了。

她一呆!“我又没答应要帮你!”做啥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不帮?”他挑眉,和善地笑道:“如果妳能甩得掉我,又不怕被我烦,尽管别帮。”平凡的话语里暗藏杀机。

“你!”骂都骂不出来了。

“我怎样?妳觉得恼吗?妳可以打我几拳消消气啊。”他撇著嘴笑,那表情……实在欠揍!

张小师气死了!如果可以,她当然想好好痛殴他一顿!

她不是没尝试过,一开始的时候,被他吓得要命,什麽锅碗瓢盆桌椅齐飞,所有能用的都用上,就是为了要赶他走,可是却只是一次次地穿透他、飞过他,越过他落地,无法造成效果就罢了,还反过来让自已再一次体认到眼前的东西真真是个触摸不到、也没有实体的幽怨鬼魂!

搞得她就要精神崩溃,超脱凡俗。

虽然现在对他的恐惧一古脑儿地转换成愤怒,但她真的……真的……

真——的好讨厌这个家伙的态度!

可恶!他到底有什麽通天本领,居然这麽盛气凌人?

“你、你别老是那麽得意行不行!”肝火上头,她赌气一吼,结果意外引起衙门前官差的注意、一人朝她走来。她暗叫:“糟!”太冲动了!

正想见机拔腿跑,又听沃英凉飕飕地道:“怎麽,没胆子?那咱们上路了。”不要拖拖拉拉。

真气人!比起什麽黄金,她更希望能摆脱掉他!老死不相往来!

她停住动作,闭了闭眼,倏地转过身,咬牙低声撂话:“好!如果证明你在唬人,那咱们今後就各走各的阳关道!”只讲了一半,小奸地留後路。

沃英却没那麽容易让她称心如意,补充道:“相反,若我没有,那妳则要一路护送我北上回京。”馀光瞥视已经逼近的官差。

张小师闻言却是怔住。

“你……”回京?这……

还来不及问清楚,那官差就插入谈话,不悦地斥喝:“妳一个人在这里嘟嘟囔囔地想做什麽?”左右审视著,分明只瞧到一个人,刚刚又好像在跟谁讲话。

“啥?”她下意识地拉直了背脊,眼珠微转,“我……”

“呵。”旁观的沃英不客气地嘲笑:“妳不是说自个儿是个骗徒吗?怎地碰到官就似老鼠见著了猫?”半点伎俩也使不出。

“你!你闭嘴!”她气炸。不是因为被说中,而是受不了他老爱在言语上讽刺。

“啊?”那官差却顿住,随即生气不得了地道:“妳叫我闭嘴?妳这小姑娘胆子斗大啊,竟敢如此挑衅!”

“欸,这位大哥,不是这样的。”真的没人看得见死人脸……张小师眉目泛苦,瞪著明明就立在身旁坏笑的家伙,好想痛哭,本来还存有那麽一丁儿点的侥幸尽数被推翻毁灭。

确定了这件事,只让她感觉更差。

“我看妳古古怪怪,是不是想要做什麽坏事?啊!?”官兵见她眼神飘移不定,压根儿没把自已放在眼里,便加重语气恫吓。

“啊?”这麽大声做啥?她又没聋。“不是的,这位大哥,我只是想……只是想见知县大人一面而已。”

“什麽!?”那官差依旧是态度欠佳,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番,带点轻视:“妳想见咱们大人?大人是随随便便可以见的吗?”真是草莽贱民!他抖著肩,歪嘴哼笑。

“那、那不然我……”要预约时辰?还是要击鼓申冤?

只见那官兵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晃了晃。

“嘎?”她瞅著那看来似患了癫病症的颤抖五爪。这是要做啥?他的手有病啊?忽然觉得他好可怜,张小师轻轻拍了他一掌,慈悲为怀。

“干什麽!?”官差立刻收回手,往自己身上抹了抹,“妳这脸大如饼的女人,到底懂不仅规矩啊?”他是索财,跟他击掌做什麽?长得漂亮点他还可以觉得捞到好处,这种不起眼的货色就免了!

脸……脸大如饼?她捧住自已的圆脸,是大没错,但有像饼吗?是什麽饼?沃英见状,终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要我说的话,像肉包。”馅儿塞得满满的那种。

张小师放下手,气得双颊通红。

“你别太过分了!”从昨儿个开始就像拿著根针似,有事没事刺她一下。

“是事实就别怕人请。”幸好他平常不怎麽吃包子。

“妳敢说我过分?”官差瞪眼插花。

“不不!我、我不是在说官大哥……”她紧急补救,力挽狂澜。

“他刚是在伸手跟妳要银子,妳连这都不懂,到底是怎麽在道上混的?”沃英仍是悠哉发表感言。

“什麽!?”她难以置信,又不甘被他贬低,“我从不跟官府打交道,谁知道他们现在这麽腐败!”连小小守门官差都能压榨百姓钱财?

竟敢当面指责?!官差愤怒接腔:“妳这贱民!竟敢语带不敬,口出狂言!?”来人哪!

“我不是在跟妳说话!”烦死了!不要同时对她说话,她搞不清楚了啦!

“妳敢对我这麽大声!”有没有弄明白身分?他是官,她是民!

“真有趣,不要停啊,继续互相喊叫。”呵呵!

纠扯不清,满团混乱。忍无可忍、无法再忍,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爆出怒吼——

“统、统、给、我、闭、上、嘴——”轰隆轰隆,气壮山河。在官差呆愕的嘴脸下,她豁出去般地道:“我要找知县大人,立刻、马上、现在!”

官差耳朵嗡嗡作响,“妳、妳妳……”

“你什麽你?你只要告诉他英爷来访,他就知道了!”她吼出沃英拟好的说词,一字不漏。话落,声停,徐徐微风吹过。

她看见沃英笑得好奸诈,顺著他凉凉的目光,她发现自己的手指毫不客气地直直指著官差的鼻子。

糟……糟糕了!

完蛋!这次死定了……仿佛被泼了盆彻骨冰水,她偾张的火焰刹那骤消,额际遍布冷汗,偷偷弯起该死的指头,僵硬地收回不听话的手臂,还把高抬的下巴慢慢、慢慢地,垂下来贴在胸口。

瞪著随身不离的竹筒,她扁著嘴。呜……小乖,怎麽办?糗掉了。

她怎能这麽凶?她怎麽能对会贪钱的官差放声斥喝?都是这可恶的僵尸脸在旁边胡乱搅和,害得她现在可能就要被抓去关——

小心翼翼地抬眼,想找个好机会逃跑,却见官兵脸惶恐。

“英……英爷?”他重复问道。

“是、是啊。”干啥见鬼了?她这会儿恭恭敬敬地答道:“英爷让我来找知县大人……”她被官差突然变得极其怪异的表情弄得说不下去。

“妳……咳咳,请姑娘跟我来。”官差有礼起来,谨慎地观察四周,严肃低语後转身而行。

她根本不知该怎麽反应,沃英则先一步跟在後头。

“是不是觉得高潮迭起、急转直下啊?”双手负後,他微侧首,朝她笑得好讨打。“妳可别忘了咱们的约定。”敢反悔的话,哼哼。

“还不一定!”她皱眉,没法对他怎样,只好生气地作了个鬼脸,在他顿住的瞬间,大步地跑上前,头也不回地越过他。

“嗯……下次记得问问她多少岁数……”竟然向他吐舌头?她真是史无前例第一人了。

睇著她就要远去的背影,他缓缓跟上。

※※※

她确定了一件事。

这“英爷”,若不是知县大人的救命恩人或再生父母,就是骇人听闻又让人惊心胆寒的牛鬼蛇神!

她被带进官府内室,知县神神秘秘地出现在她背後,险些没让她破嗓尖叫。

惊魂未定,在紧绷又窒息的气氛下,她把之前沃英传述写好的一纸书信递给知县,不料那知县活似死了全家,脸色丕变,对著她弯身搓手,笑容黏腻出油,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恭维,然後招来属下,不知窃窃私语在搞些什麽鬼。

一切都怪异得紧,真真让她受不了,想询问沃英,他却只是坐在一旁懒著不动,根本不理会她使的眼色。

下属再进来的时候,拖了只镶著金边的大箱子,知县笑著说请她笑纳,她一看,才发现里面装了满满满满的白银,其闪亮亮的程度直要逼人头昏眼花,满室蓬华生辉。

她从没看过这麽多的银子!

可是,不晓得为什麽,她却很难高兴得起来。一个小小知县,竟能如此富有,那银,那闪,怎麽看都是从人民身上剥下来的狰狞血肉,一念在脑子里蠢蠢欲动让她无法舒服,不能好好思考,加上知县紧紧贴著的恶心笑容更为恐怖!赶紧推拒掉,她怕再多瞧一眼,自己仅存的那一颗小小小小良心会就此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了!

她找理由找藉口要离开,知县却唯恐怠慢,准备设宴款待,那极尽谄媚的模样,让她背脊浮上恶寒。

吃得下去才有鬼!拉拉扯扯将近半个时辰,她才顺利从知县府逃出,知县还一路护送到门口,讨好拜别。

沃英,英爷,那个死人脸!究竟是什麽人?

那封信,是他口述,她书写。里面写的,是问候人家好,望对方升官发财,除了一些买盐买米的事情,并没有什麽特别啊。

他管到人家知县厨房里面的事情去,这样就能让那知县如此遵从,双手奉上白花花的大把银两?

“你是谁?”从府邸出来後,她正经问道。

“沃英。”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我是说你的身分!”别跟她拐弯,“如果照你所说,你真没往生,只是魂魄出了窍,一般人,哪会无缘无故地遇到这种事?”一定有什麽别的原因掺杂。

“那我可真倒楣。”他哀叹。不过是一觉醒来,就落到了远离京城千里之遥的荆州,天生命苦。

“你到底要不要说实话?”她真痛恨他的吊儿郎当、打哈哈。

“妳如果不帮我,讲了实话又有何用?”轻松驳回。

她瞠目,用力瞪住他,心中好不服气!

“怎麽?已经证明我并非胡妳,不是瞎扯,妳也该守约吧?”

冷静、冷静!千万……不要冲动。

“还是说,妳爱骗人又爱要无赖,不讲信用?”

不要上当!不要中他的计!

“罢了,我早就知道,像妳这样的人哪……”不苟同地啧啧作声。

“我帮!”忿忿地打断他的冷言冷语,张小师拳头握得好紧,“上京就上京!咱们现在就启程!”一刻也别拖延!过身,迈向朝北之路。

可恶可恶可恶!她绝对会把他完完整整地塞回他的身体里面,等他还魂,等他有实体,她一定使尽全力挥出她的手,然後——

揍扁他的脸!

完美。沃英抿唇,在她甩头之际得逞低笑。

像她这样的人哪……

就叫单纯。

第三章

红纱帐内,无限旖旎风光,男女交缠的喘息,那般急促。

一声比一声高昂的呻吟,随著震动的薄薄艳色激烈起伏,两具缠绕的赤裸躯体,在情欲波涛里载浮载沉,难分难解。

“大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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