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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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图你的谢礼,你要不觉得我画得粗,那我就给你画一张。”
她笑了,又忙着追了一句:“对了,把我姐也画上。你还没见她吧?我领你去,我姐姐长得可比我好看,她也肯定会喜欢你。”
真是急性子,说风就是雨。
我有点无奈,不过既然在人家家里,也就客随主便吧。
她拉着我出了门,穿过一片花圃,前面有两个丫鬟迎而过来,手里挑着灯笼。看到我们,她们便避到一旁,行礼说:“见过二姑娘,齐姑娘。”
雷芳摆摆手:“咦?你们这是上哪儿去?对了,姐姐呢?”
“大姑娘这会儿不在房里。”
“她去哪儿了?”
“刚才庄主差人来请大姑娘去半山亭了。”
雷芳嘟起嘴:“怎么只请大姐姐?”
那个丫鬟忙说:“因为有客人来了,庄主请大姑娘过去是要和她说剑法,二姑娘不是还没学呢么。”
“那我也要去听!”
我被她扯着朝前赶,这雷姑娘相貌清秀,可是力气实在大得恐怖,她拉着我一只手跑,我觉得手腕上跟上了个铁箍似的,脚底更是不由自主被她拉着跑。
远远的能看见高处有一个亭子,灯火隐约。雷芳跑得极快,不过转眼间的功夫就到了亭子下头,这亭子一半建在山岩上,一半是悬空在水面上,还没进去,我就闻到一股清冽的酒香。
“爷爷!”
雷芳终于松开了我的手,踩着石阶上了亭子。我转了两下手腕,也只能跟在后头走了过去。
雷庄主笑呵呵的,脸比白天显得还红。我师公一袭白袍,只是眼睛显得比白天亮了一些深了一些,倒看不出来喝了酒。一旁侍立的是个相貌秀美的少女,十四五岁年纪,正是豆蔻年华,不用猜也知道她一定是雷芳的姐姐。
“你这丫头毛毛撞撞的,还不快见过纪前辈?”
雷芳到了长辈面前多少规矩了些,朝我师公行礼:“雷芳见过纪前辈。纪前辈,白宛夫人怎么没有来?”
雷庄主脸一板:“小孩子怎么恁多话,真没规矩。”
雷芳看来一点儿都不怕他:“我可不小了。爷爷,姐姐都学霹雳剑法了,我怎么还学入门剑法呢?”
雷庄主瞪她一眼,不过看起来是宠溺多于责怪:“你这性子象只活猴儿,现在可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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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肚子止住了。。。。呃,俺怎么越睡越晚了?不行,要早睡!
大家端午快乐,多插艾草,多吃粽子,快乐过节!
第一卷 第五章 雷家庄 一
雷庄主摸摸鼻子,对我家师公说:“纪兄见笑,这俩丫头自小没娘,让我给惯得不成样子,哈哈,可没有你家徒孙这么乖巧。”
他虽然这么说,可脸上一副老子很自豪老子很光荣老子的孙女儿很了不起的样子,说着谦虚的话,笑容却很欠扁。言若有憾,心实喜之。
我师公没和他继续这话题,指着身旁的圆凳对我说:“坐。”
雷庄主半点亏不肯吃,马上招呼他的两个孙女儿:“来来,都坐都坐,反正都不是外人。”
雷大姑娘朝我一笑,显得温婉和气,和雷芳那莽撞样子完全不同。
“这位就是齐笙姑娘吧?一路上辛苦,对了,我们庄上一日两顿,怕你不习惯吧?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来?”
我说:“我吃过了,刚才吃了好多点心,还喝了汤呢。”
“嗯。”
她显然是把我当小孩儿了,也没和我通名,转过身去替我师公和雷庄主斟酒。
我看了一眼,玉白的杯中盛着淡青的酒液,有一种甘冽的,象山泉一样纯澈的香气。不过我面前的杯里只是淡蜜水。
我把一盘果子拉得离自己近一点,埋头剥壳。
他们继续谈天,主要是雷庄主说,我师公听。雷芳只坐了不到一刻钟就开始无聊,两只脚摇来摇去,雷大姑娘不着痕迹的瞥她一眼,雷芳收敛了些。可是没老实一会儿,又开始乱晃。
“齐笙姑娘,听说,你是白宛夫人的徒弟?”
我嘴里塞满东西,朝她点点头。等把嘴里的果子都咽下去,答了句:“是啊。”
雷芳抢着说:“姐姐,小笙她还会画画,刚才我说我没见过白宛夫人,她就画了白宛夫人的肖像给我看。你要不要看?”
她嘴上问着要不要,但已经从怀里取出卷叠的画纸来。我倒没注意她什么时候把画掖在身上的。
雷大姑娘朝我笑笑:“想不到齐笙姑娘多才多艺。”
“雷姐姐喊我小笙吧,我哥哥姐姐都是这么喊我的。”
雷庄主插了一句:“正是,你们小姑娘家家的不用那么多客套,多多亲近才好。咦?这张画是画的白宛那丫头吗?给我瞧瞧。”
他抢在雷大姑娘之前把那张纸接了过去,展开来瞧,嘴里说:“哟……”
说了这一声,就顿住了没再说庶妃有毒,暴君掀榻来接招。我仔细端详他的神情,可是这老家伙只怕已经老成精了,从他神情中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糟,不会给他看出来破绽吧。虽然上面只有简单的寥寥几笔,可是这画功,怎么也不象五岁孩子会有的吧?
雷大姑娘探头去看,怔了一怔,轻声说:“白宛夫人果然是貌若仙子。”
雷庄主拈着胡子,没出声,又把画儿折了起来,递回给雷芳。
雷芳得意洋洋的说:“小笙答应了替我也画张像,对了,咱们明天就画吧?”末一句话是对我说的。
我点点头,继续剥果子吃。山风吹来,亭子里微微有些凉意。我觉得那酒香在鼻端萦绕
雷庄主笑呵呵地问:“小笙学了多少法术了?”
我想了想,扳手指说:“五,六,嗯,七……”我转头看看师公:“师公,我记不清了。”
雷大姑娘似乎很有兴趣:“都学了什么?”
雷芳也兴致勃勃:“快快,你使个好看的。”
我还没说话,我家师公冷冷的声音响起来:“幻术并非杂耍,不是让你们寻开心用的。”
呃……我缩缩脖子,雷大姑娘很尴尬,雷芳一脸纳闷:“为什么不能用来寻开心?”
我师公扫了她一眼,怎么形容这一眼呢?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是这一剑有如冰刀霜剑,又冷又利,看得雷芳立刻偃旗息鼓老实下来。
雷庄主很心疼自己孙女儿:“你啊,对孩子别这么严苛。小孩子嘛,正是该玩该笑的时候。”他对雷家两姐妹说:“不早了,你们去睡吧,明儿别误了时辰起身。”
雷大姑娘和雷芳站起来应了,我也跟着起身。
“师公,雷庄主,那我也去睡了。”
雷庄主笑呵呵地说:“去吧去吧,当心脚下,摔着磕着可不许哭。”
雷芳拉着我一只手,我心有余悸——刚才被她用力拉扯过的那只手还火辣辣的疼。我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出来,靠雷大姑娘近一些,甜甜的问:“雷姐姐,你叫什么?”
“啊,我叫雷芬。”
“哦,雷芬,雷芳,真好。”
前头有丫鬟挑着灯引路,雷芬柔声问我:“小笙今年几岁了?”
“我五岁啦。”
“老家在哪儿啊?”
我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她的这种打探还不会令我感觉到提防,我说的是老实话,不管是上辈子的老家,还是这辈子的齐家,我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我把一个果子塞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了两句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嘟囔了什么,等把果子咽下去了又说:“没有这里人多。”
雷芳抢着说:“我家人是很多!我有一个伯伯一个叔叔三个姑姑,姑姑都出嫁了,伯伯就住东山,叔叔出门游历未归。纪前辈一来,我伯伯明天肯定会回家来的。”
雷芳没说她们父亲在哪儿。雷庄主刚才的话里,她们母亲应该早早去世了,大概父亲也已经不在人世升帝最新章节。
雷芬又把话题拐了回来:“小笙,怎么这次你师傅白宛夫人没有来呢?”
我还想知道呢。
我冲她摇头,我现在发觉年龄小真是有优势,不想说就不说,她可拿我没办法。
雷芬和白宛夫人有过节吗?从她们的年纪看,不大会。白宛夫人怎么说也要比她长一辈,那,难道是上一辈有过节?
我猜不出来,索性不去伤脑筋。反正只是来做客,年纪小是我最好的挡箭牌,雷芬从我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我脱了鞋上chuang,正要吹蜡烛,门被砰砰敲了两下:“小笙,你睡了吗?”
我有点无力,真想喊一声“我睡了,你走吧”。
只要晚那么一点点,我就把蜡烛吹灭了。
可是现在只能下床再去开门,雷芳一阵风似的卷进屋来,手里还拎着个枕头:“到了生地方怕不怕?嘿,我来陪你一块儿睡。”
我不怕,一点儿都不怕。
她已经跳上了床,一左一右把鞋踢掉,自顾自的把原来那个枕头挤到床里,自己躺了下来:“快快,上来睡。”
我慢慢腾腾走过去,先把蜡烛吹灭了,然后摸黑爬上chuang,拉过被子搭在身上。
我猜她就不是来睡觉的。
我这边头刚挨着枕头,她就开始说话了。
“我可羡慕你啦,这么小年纪就能出远门。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离过雷家堡方圆五十里呢。”
我嗯一声。
“雷家堡里数我最小,连下人的孩子都没有比我再小的了,从来都只有我叫人哥哥姐姐的份,想不到今天也有人叫我姐姐,嘿嘿……”
我再嗯一声。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这回不能嗯了,我向师公学习,发扬惜字如金的优良传统:“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
“哦……”她手伸过来重重拍我两下:“原来你也没了娘了。”
这算什么好处?用不着这样强调吧?
她有一句没一句,我觉得我和她的相处模式,挺象雷庄主和我师公,一个只顾着说,一个只需要听。
她的声音渐渐含糊起来,我却没有睡意。
窗子上糊着纱,风吹着外面的树叶沙沙的响。
我有点恍惚,一时间想不起自己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心底的茫然如潮水般涌上来,冲走白日喧嚣。
白天事情多时我可以不去想,可是每天夜深人静就无法摆脱那个巨大的疑问。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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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好热,大橙子晚上喝完面条,头发湿得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第一卷 第五章 雷家庄 二
“哪儿去了?怎么找不着?枣子,枣子,你动我的东西了?”
“没有啊二姑娘。”那个叫枣子的小丫鬟一头雾水:“今天衣裳还没送去洗,都在这儿了。”
“真奇怪了,难道家里闹贼了不成?”
她急得一头是汗,枣子说:“姑娘你到底找什么啊?”
“画呀!昨天我就放在身上的,枣子你见了没?上面画着一个美人的,怎么找不着了。”
枣子想了想:“是不是姑娘你昨天晚上回来的路上掉在哪里了?”
“不会吧,我要是掖在袖子里可能会掉,我是放怀里的嘛……”
那可保不准。就凭雷二小姐那风火轮似的冲劲,别说放怀里,就是含嘴里说不定也找不着。
枣子安慰她:“不要紧的姑娘,就算掉了也是在庄里,兴许谁捡了去,回头就送了来了。我出去问问阿全他们,看看谁捡着没有。”
她转怒为喜:“对对,反正丢不到外头去。来来小笙,正好把我的像画了吧?你看,我可把过年的衣裳都穿上了!”
呃,我已经看到了,红通通的大红锦缎衣裳,而且上面是金线绣富贵牡丹百蝶图纹,大夏天里面突然看到这样金光闪闪扎眼的一件衣服,我不光觉得眼疼,还替她热得慌。这什么天气啊!我穿一件里衣一件纱衫都觉得背上直冒汗。她这件衣裳料子顶呱呱的贵,又厚又密,而且里面肯定有衬有里……这算下来得有多厚啊?快赶上一件小棉袄了吧!
得,我还为能推托得了,谁想到她这么急,一早就开始忙活儿这事。
也不知道我师傅的那张画丢到哪儿去了,我原来还想着找个机会给藏了毁了呢。
“在屋里画吗?外头好热啊。”我瞅瞅外头的大太阳,提了个比较合理的建议。
“不不,咱们到外头画!池子里的荷花都开了,你把我和荷花一起画下来……”
我干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吧。”
池子边不光有日光,还有水光。水面映着阳光,风吹过,点点如金鳞。一片碧荷,花红叶绿水青。
额头上汗珠都不是一滴滴的冒出来了,我看雷芳也是热得满脸通红,却保持着一开始我给她指的位置和姿势都不变,任凭汗珠子噼啪乱掉,人是纹丝不动超级神警!
这小姑娘不光有冲劲儿,还有韧劲儿!
虽然这辈子我没学剑法,但是我对自己的直觉和眼光却有信心。
这个雷芳,剑法一定会有大成的一日。
雷芳的小丫头枣子挺有眼力界儿,虽然没敢打扰我们画画,但是却拿了顶伞来替我遮了直射的太阳光。我朝她点个头,笑笑。她探头过来看了一眼画纸,嘴巴张着就合不拢了。
“这,这……”
光这了,这后面却没下文。雷芳在那边可是一直牵挂着这边画得怎么样了,枣子这么一看一开口,她就实在坐不住了。人虽然没动,却喊了声:“我能动了吗?”
我点了一下头,雷芳果然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嗖一声就窜了过来,把枣子硬是给挤到了一边去。
案上压着一张画纸,上面只有墨线,没有上颜色。因为雷家的案子都高,我的个子不够高,所以我是站在一张椅子上画的。
“这,这是我啊!”
这不废话么,不是她那我画了半天。
“象!”
枣子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