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仙-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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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让我觉得他有些脆弱。
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的脸庞五官都是我熟悉的。可是换一个角度来看,感觉却截然不同。下巴没有平时那么尖峭,鼻梁也没有那么高挺,嘴唇不象平时看着那样薄。仿佛有人在他的身上也施展了一个幻术,令他一下子变得柔软温和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等我回过神来,愕然发现我的手指正停在他的眉间——
我回神之前,象是个傻子一样,正在用手指做笔,细细描摩他的眉眼。
我象被火灼烫了一样迅速缩回手来,朝后退了一大步。
我这是在做什么啊?
我象每个做了贼的人一样心虚。朝门窗扫了一眼。
门窗都闭着,没人看到。
可是我心里的紧张感觉却没有因此消减。
难道我着了魔了?
师公生得是好,可他是我师公!
可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在小声反驳:不是。他不是。他甚至比我年纪还小。在我还是巫宁的时候,他是个落魄的穷孩子,被我用钱买了下来——这么算甚至可以说这人是属我所有的。
我将手背贴在脸上,脸上烫热。
我定定神,俯下身去想将师公的手放回被子里。
他好象也瘦了……
忽然我的手腕一紧。师公反过手来,一把将我扣住。
我险些叫出声来。抬起头看到师公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他的眼睛里晶光灿然,绝不象是一个刚刚从沉睡中醒来的人,看上去没有半分混浊茫然,亮得慑人。
“师……”
我结巴起来。
天哪,他什么时候醒的?
不会是我刚才碰他的时候醒的吧?
我……我刚才表情是不是象个女采花贼一样猥琐下流?
他……
我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呆呆的看着他,象是一个等着秋后问斩的犯人重生之王牌黑客全文阅读。
他忽然笑了。
没有冷眼冷语,没有喝斥怒骂。
是笑了。
师公的笑容稀罕得有如盛夏时节下雪一般。他极少会笑,即使有笑容,也不过是淡得让人来不及捕捉,就转瞬即逝。
这样由衷的,欢悦的笑容,我从来……从来没有见过。
眯起了眼睛,纯粹而欢喜的模样,活象个小孩子。
他将我的手背贴在他的脸颊上,居然还轻轻蹭了两下。
我呆若木鸡,心里这会儿居然只想到一件事:师公的脸,嗯,还真是又嫩又滑……
“阿宁……”他声音轻得象叹息一般:“我很想你……”
我觉得象是一道雷从头顶直劈下来,把我轰成了一地残渣齑粉。
师公……这个是师公吧?不是什么人假扮的吧?
他,他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说出这样的话语?
他的笑容极为满足,这样细微而短暂的碰触仿佛已经给了他莫大的安慰和快乐。我看他的眼睛又合了起来,重新睡着了。
这——他真没醒么?
那刚才算怎么回事?发癔症?说梦话?
不不不,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刚才喊我什么?
他把我当成了谁?
阿宁……
阿宁是哪个?
我觉得心跳又急又重,象是有人拿锤子在胸口一下一下的快速的夯砸。
整个人象是陷进了一个旋涡里头,不停的转,不停的转,转得人头晕眼花,不辨方向。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屋里出来的,外面的凉风吹在脸上,我三步两步走到屋角的花缸前头,掬了两捧水就泼在脸上。
莲叶下的小鱼吓得四处游窜,躲在大莲叶下不肯出来。
水缸里的水一圈一圈的荡开,撞在缸边上。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头嗡嗡直响,乱得象沸腾的水,乱糟糟地什么也理不清。
他口中的阿宁是谁?
我所知道的,名字里有个字的,是我自己。
巫宁。
师公也认识巫宁。
可是他提起巫宁时总是避之犹恐不及的,口气与眼神都带着深深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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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没传蛋糕的图图上来,蛋糕很小。(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剑会 一
我睡不着。
从师公那里出来,我去见了父亲。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见到我毫不意外,指着面前凳子说:“坐吧。”
我没坐凳子,反而伏到了父亲膝头边,小声问:“姨母她……没有为难你吧?”
父亲笑了,看着我的神情象是在看一个淘气不懂事的孩子:“怎么会呢,你这位姨母……她是真的爱护你,我觉得很高兴。”
“唔?”在父亲面前我总有些傻呆呆的。
也许每个人都这样,不管在外面怎么机巧,回到自己的亲人面前就放下了一切防备,傻乎乎的。
“多一个人关心你,我当然高兴。”
我看父亲应该是没少一根头发,而且庄里现在一切太平——嗯,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可是看起来并没动手。
这就好。
“您和姨母,以前认得吗?”
“见过一面。”父亲问我:“你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吧?”
“哦……”我垂下头:“刚被训斥了,说我行事孟浪……”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嗯,今天不早了,明天你带他们来见我吧仙途剑修。”
我揣着心事,可是对父亲却问不出口。
“前事,你想起多少了?”
“唔?”我轻声说:“我看到在京城,那个冬天冷得很,有位越彤姑娘邀我去论剑会。”
“你想起她是谁了么?”
我仰起头来:“对,我想起来了,我在北剑阁见过她,她是文飞的夫人。”
那个一身红衣,美貌明艳的少女,与在北剑阁见到的那个苍白削瘦的女人,全然判若两人。
越彤嫁给了文飞。可是她过的并不快活。
我记得那时候巫真从头至尾都在讽刺她,她无言以对。
巫真那是在替我抱不平。
这么想着,心里微微觉得痛快解气。
虽然我还没把过去全都想起来。可是文飞背弃了我,越彤八成是干了横刀夺爱的勾当——说不定还有别的什么亏心事儿,可她过得不好。
恶有恶报,这就让我觉得有点儿高兴了。
其实对于文飞和越彤的事儿,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好奇了。
左右不过是那一套,开头我知道了,结尾我也知道了。中间到底怎么艰难,怎么痛楚。怎么被欺骗背叛……我又何必要知道的那样清楚?
虽然世人听故事,大多都是要听那个过程,顶好是曲折复杂。催人泪下,既有忠臣碧血,又有生死离别,还有两情相许,有……
可是对故事里的人来讲。重要的是结果。不管故事如何精彩,总需要一个结尾。
“好了,天也不早,你回去睡吧。”
“我不困,我再陪您说会儿话。”
父亲一笑,手指在我额角弹了一下:“你不困我还困了呢。快去快去,明天再来。”
我有些依依不舍,到了门口还不舍得出门。父亲又朝我挥挥袖子,活象赶蚊蝇一般不耐烦:“快走快走。”
雷芳已经梳洗过了,换了衣裳,坐在镜匣前面梳头。她的头发又黑又密,散开来象是一一匹黑色的的长绸子。
“回来啦?”
“嗯。”我换衣裳拆头发。初雪打了水来我也洗过。雷芳已经先上了床,抱着被子蜷着腿在那儿发呆。
“你不累啊?快睡吧。”
雷芳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心事重重地挨着我躺下。初雪替我们掖了帐子,端着灯出去。雷芳轻声说:“这些天都提心吊胆的,这到了沙湖,按说该放下心来了,可却又睡不着了。刚一闭眼,就想起庄里的那些人来……”
偌大的一个创口,疼痛自然没有那么快消失。
最初的震惊,麻木之后,疼痛会一点一点儿的泛起来,象针刺,象刀剜,象……
这疼痛会跟随她很久很久。
我搂着她轻轻拍两下:“不怕,有我陪着你呢。”
“不害臊,你比我还小呢超级怀表全文阅读。”
我其实也睡不着,身体疲倦,可是心弦却绷着。
有些事儿放不下。
雷芳辗转反侧,我是反侧辗转,两个人在床上象是贴饼子一样翻来覆去的,虽然没交谈,可是都知道对方没睡着。
我想了一会儿雷家庄的事,那天在那里的,会幻术的人,有我和师公,还有白宛夫人三个人。
也许还有其他人也会,只是藏身在暗处。
可是白宛夫人去哪儿了?
她会不会同这事有关联?若有关联,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还想到文飞,想到越彤,想到巫真……思绪如一团乱麻,可是有一根线贯穿始终,怎么也绕不过去。
师公喊的阿宁,到底是谁?
看他的神情,语气,他口中的人一定是个女子。
阿宁,会是……巫宁吗?
我困惑难解。回想方才师公那口气神态,象是在唤亲人——可更象是在唤爱人。
爱人这两个字一跳出来,我又忍不住翻了一个身。
外面听着已经敲过三更,我模模糊糊的听着身旁的人说了句:“……也没什么好看的。”
我下意识应了声:“什么不好看?”
“这剑会啊,当真无聊。听说还要开三天,明天我不可来了,冷得很。”
我再展眼朝前看时,冰雪满地,正中高台上的鼎中却燃着熊熊烈火。坐在我身边的巫真指着对面的座席,轻声说:“你看那边那人,好象在哪儿见过。”
我们与对面的座席之间正好隔着火焰,风又紧,又冷。
我眯起眼想看清楚那人,木柴迸出的火星朝上升腾,象是金色的小蛇一样。
是有些面熟。
巫真拍了一下手:“我想起来了,上次去涂家庄的时候,在点心铺子见过这人,他还要替咱们付寿桃寿面的钱呢。对了,他姓什么来着?”
我也记起来了:“姓雷,他说他姓雷。”
当时记得这人也通报了姓名,只是当时匆匆听过便算,也没有记住。
“这人怎么也来了……”
“多半练剑的人都会来吧。”我忽然想起来:“咱们庄前也有人家姓雷的,庄院极大的。你记得不?我们还在那山墙下头掐过凌霄花。”
“姓雷的多着呢,也不见得都是一家的。”巫真的思绪拐了个弯,扯到凌霄花上头去了:“凌霄花做的粉治春癣倒是不错,今天可得想着再做一些……”
对面那人不知是不是也看到了我们,我见他仿佛朝这边看了一眼,并没有太留心。
这剑会对我和巫真来说的确无聊,我俩是习练幻术的,这些来赴剑会的人我们不认识,剑会上若讲剑比剑,我们也没有兴趣。
若不是因为今天文飞也会来,我才不来这里吹风受冻。(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剑会 二
我们坐的是客席,而且位置倒也算是很好。
为什么说很好呢?离场中那高台近得很,近到若是高台上有人比武动手被踢一个两个下来,就算不会正砸中我们这一席,也不会偏差太多。
这么说起来,实在不算是个好位置。
“咦,你瞧,那边那人……”
我原以为他看见了文飞,我们住得近来得早,文飞他们从城外赶来,这时也差不多该到了。可是顺着巫真的指的方向,看到的却是一个穿着黑色貂裘的少年的身形。
单冲这件衣裳,就不会是文飞,文飞哪来这样名贵的衣裳?
等他朝这边走过来,把风帽一掀,我和巫真对视一眼。
原来是齐伯轩。
他不偏不斜,就朝我们这一席来了网游之沉默王者。
这一席可以容六个人,现在只有我和巫真两个先到。
巫真小声嘀咕了句:“他不会和咱们坐一块儿吧?”
真是不巧,这个一靠得近了,就让人觉得连喘气都不自在的人,还就在我们身前停下了。
“巫宁姑娘,巫真姑娘。”
他揖了一礼,我和巫真一起还礼。
“齐公子也来了?”
“正是,这剑会着实难得。”
他惜言如金,而且毫不客气,就在我们旁边的一张空椅上坐了下来。
巫真忍不住,便说:“这里空位置还很多,齐公子怎么挑这儿坐?这儿离台子是近,可是台子这样高,等下得仰着脖子才能看见上头的人了。”
齐伯轩淡淡地说:“这些位置都是定好的。这一席是越彤特意空出来的,两位姑娘和我都算是她的客人,所以共坐一席。”
原来如此。
越彤的面子可真是不小。听说这论剑会旁人打破头也挤不进来,她却能一下子留出五六张空位子来邀客。
我们不出声。齐伯轩却出声了。
“巫宁姑娘是修习幻术的吧?”
“正是。”
齐伯轩忽然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如同冰雪映着阳光,俊美是不必说的,可是却让人觉不到暖意。
“我曾见人施展一门幻术,满空银芒迸射,灿灿如星。不知道这术法是什么名目?”
我和巫真又对望了一眼。
这话说得笼统了,一点小小障眼法就能办到的事情,要什么名目?最最容易的火树银花差不多就是那样的。
巫真拿了个倒扣的茶碗翻转过来,手指在碗沿上轻轻点了两下,小小的一团银花便在碗中绽开。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齐伯轩说:“不错。”
他抬起头来。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忽然间想起来——上一回,在船上,那一晚我们教那夜香班的小女孩儿火树银花。远远的有人在看,只是当时没有留意。
那时候是夜里,离得又远。
可是这种象刀锋一样的目光,真是似曾相识。
我模糊地猜想,我大概知道我那只耳坠怎么跑到他那里去的。
我们到涂家庄之前。那只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