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草也有春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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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二娘冷笑了一声,又戳着李文清的胸口,阴阳怪气道:“你问这小子干了什么,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
我不懂了,看向了李文清,李文清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双手摊开。
我僵了僵,笑了出来,将李文清护在了身后,“我也知道我赢了大家都不服,可规矩不是我定的,我要是刚刚使诈,你们也不会让我比下去不是?赵老大也没糊涂到那程度,不信你们问问他,我有没有做什么?”我想了想,又下了台子,走到了已经爬起的赵大头身边,让他说句公道话,心里有点毛毛的,还真怕他不服会做什么。
赵大头脸上一阵黑一阵白,死死地就盯着李文清,什么也不说,闷哼了一声便离开了场地。
这一下大家都无话可说了,哀叹唏嘘声一片,却有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样子比死了爹妈还伤心,叶二娘也是一句话不说,像要把我吃了一样的瞪着我,瞪了一刻拂袖而去。
我很伤心,真的很伤心,事实就是这样,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接受呢?
我问李文清,“文清啊,我是不是赢错了?”
李文清却是蹙起了半边眉头,吞吞吐吐道:“你赢没关系……十五倍的问题就……”说罢,他叹了一口气,走向了坐在地上嚎哭的那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意味深长道:“赌博不是好习惯,劳心伤财啊,不能再赌啦!”
此语一出,那人哭的更伤心了……
是夜,我还住在叶二娘的小店,念着白日里叫赵大头难堪了,我多番上山想打声招呼,说声抱歉,可他却避而不见,也没其他的说法,叫我好生为难。赵大头不见我,叶二娘总会有办法吧,不然她这个狗头军师当着没没意思。我又转方向去找叶二娘,岂知这还没到她房间就听到他在和人说话,那人声音也十分熟悉,好似李文清。
我一阵疑惑,悄悄走了过去,贴在门板上听着里面对话,这一听我方才知晓,今天这事还真是有意思了!
“多少?”
“八百……九百……九百五……一千三……一千五……一千五百两……”
“三七分成……你三我七……”
“不成不成……不是说好了四六的嘛……什么时候有变三七了……”
“之前说好的岂有反悔的道理……要不是我怎么你怎么会赚这么多……”
“你不过就是把盒子里的名字全换成了赵大头吗,凭什么多给你一成?”
“那你呢,不就是抛了一个媚眼,这也算功劳?”
“……”
“……”
这你一言我一语还真是十分的有意思,门没关紧,“吱嘎——”我一个听的入神,把门给顶开了,进去之后就见着满桌子银子,还有那相对而坐,还在点银子的叶二娘和李文清……
我老娘在世时常会干一件事,就是在鞋底画个小人,然后天天踩着,说这叫踩小人。我觉得我也该画两个,然后署名,李文清,叶二娘,踩脚底下,狠狠的踩。
我和人打的热闹,我为了叶二娘的挑衅争得跟真的似的,他们倒好,完事了,偷偷躲起来数银子分赃,拿我当愣头青,我愤怒了!
我走到桌边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压住了李文清和叶二娘正在抢的银子,瞪着他们俩道:“请问,你们在干什么呀?是不是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叶二娘眉头一挑,抬手便向我的手边的银子,我一发现便也抢,却不及李文清速度,一把摸了空,叶二娘也摸了空。我怕叶二娘抢被我手压下的,忙手腕一转抱到了怀里用衣服兜着。
“叶师姐,你不厚道,分银子这等好事也不叫上我,妄我还卖力地应战赵老大……”我拿到银子便扯着嗓子喊,还没喊开就被李文清从身后捂住了嘴巴,我要拉他手,一手兜不住,银子啪啦啪啦滚了一地。
“我的姑奶奶,这事情能这么招摇吗,你吵什么吵?”叶二娘哎哟了一声,忙的去关紧了房门,回来就开始埋怨我。
哦,要这样才能意识到我的存在,真是自找的。我不吵了,指了指李文清的手,让他放开,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不是我想吵,是你们太让我吃惊了。你们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嘛,什么时候成一伙的了?”我看看李文清又看看叶二娘,万分不解。
李文清似笑非笑地动了一下嘴角,朝着叶二娘抬了抬下巴,叶二娘跟着就嗤嗤的笑出了声。
我摸着下巴十分之茫然,却又十分之确定,其中有玄机!
“坐下慢慢说吧!”李文清走到了桌边,慢悠悠的点着银子,叶二娘拉着我也走了过去。
“别给我打哑谜了,到底怎么回事?”我坐了下去,看着这两人啧了两声。
叶二娘拿起一锭银子用手掂量了一下,道:“你和赵老大的比武只是个幌子,我和文清的争吵敌对也是幌子,白花花的银子才是真的!”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脸看向李文清。他笑的温柔,温润的黑色瞳仁好似小镜子一样映着我的脸,缓缓地点了一下头,道:“我知道每逢打擂比武定有赌局,有赌局就有银子赚,只要操作得当!”
李文清的眼睛闪亮亮的,很黑,很润,像含了水,很好看,让人欲罢不能。我看的几许晃神,他停下了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怕被叶二娘看出来笑话,忙的装很生气,转开眼睛道:“你们赚了,我现在骑虎难下,打赢了也没人认,你说吧,怎么办?”
“这事儿……”叶二娘适才开口,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被打断了话,叶二娘显得有些不耐烦,扯着嗓子便问:“什么事儿?”
敲门的店小二恭敬地回道:“老板娘……有客人说想请你喝杯酒……”
叶二娘却不是那么回事,眉头一蹙,一脸不快的冲着门外吼道:“你叫我什么?”
“老板娘……”
“你再说一遍……”叶二娘的脸色全变了,两手习惯性的插在腰间,直冲冲地就往门边去。
“老……啊……啊……老板娘我的耳朵……”
“再叫……再叫老板娘……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耳朵……”
叶二娘把门一开,扯着小二的耳朵就不见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打心底里替那小二喊冤。我活到这么大还没听说过叫老板娘也犯法,叶二娘也太难伺候了!
“不叫老板娘还能叫什么,她也太难缠了吧……”我探头朝外看,自语了一声。
李文清手放在鼻梁下轻笑出声,过了片刻,开口道:“娘子,是不是明儿回去我们就可以成亲了?”
“成亲?”听到这两字我有点犯窘,随口说的东西岂可当真?我犹豫了一下,斜眼瞄他,“我想悔婚了,我不干了!”
“为何?”
“你和叶二娘都好的能和穿一条裤子,合伙的算计我,我还敢嫁给你?照着趋势,成亲之后,指不定你背着我又倒腾出多少风流韵事要我受着,老娘没那么大肚量,不干了!”一不做二不休,我撒泼了,看你能耐我何!
李文清听完,笑的更欢,轻挑的一手抬起了我的下巴,道:“娘子,人家好生冤枉,我和叶老板可是清清白白!”
嘁——他清白?打死我都不信!我拍开他的手,不冷不热道:“你说你清白,我就看出了你白,没看出你清,我也没看出叶二娘有多清!”
“娘子,人家证明给你看,你摸摸人家的心……”李文清半点没被我打击到,反倒是不折不挠,一把拉起我的手往他胸口塞,说是要给我看真心,明着在调戏我的手……
“登徒子啊登徒子……没出息……就知道给女人掏心掏肺……我要是你家老祖宗……肯定从从棺材里爬出来一巴掌拍死你……”我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脑袋,混小子当真以为我好欺负,老娘我是霍小狐!
李文清抱着脑袋松开了手,再也没越轨行为。着实我这一下也够重,打的我手也麻。我甩了甩手,看向了桌子,盘算着满桌银子要分一杯羹。
思索间,一群挤了进来,个个身材魁梧,身形健硕。这又是来的哪一出?我转着眼睛扫了一圈这群人,。冷不防一把刀子架上了我的脖子:“盟主,请跟我们走一趟!”
刀子碰着脖子有点冷,我往后缩了缩,却是赖着不太想走。我说:“你们知道我是盟主还敢抓?”
“老大的意思,我们也没办法,得罪的地方包涵了!”这一说,我觉着十有八九和赵大头有关,更不想走了。我扭头瞪着李文清,他却站的笔挺,跟没事一样。我怒,你小子口口声声说要跟老娘成亲,老娘有难了你好歹也意思一个,总不至于要把那点意思弄成不好意思吧?
“文清,我要是回不去了,告诉兄弟们不要太想我!”我对李文清说。
李文清很平静的哦了一声,继续看我。
我又说:“文清,猪圈里的老母猪快生了,生下的猪仔要他们养好,少了一根毛我都要抽人的!”
李文清继续平静,回答继续一个字,哦!
我再说:“文清,我走了你一个人不要害怕,不要听着野猫叫声再当鬼哭了啊!”
“哦!”
你爷爷的,我说了这么多你小子真不明白假不明白,我再怒。
“李文清,一起来的一起去,你给我过来!”我憋不住了,也装不出什么风度了,冲着李文清就叫。咦,他小子还真听话,就来了!
这还像话,不枉我带着他来,好兄弟,讲义气,有我的自然就有你的!
我不太懂,同样是龙顶山来的,怎么我被五花大绑的押上了山,李文清却是一路悠哉的被人抬上了山,我成了阶下囚,可他却好像成了贵客,不懂这叫什么原理!到了山上,我被直接丢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而李文清则失去了踪迹。
黑夜让人清醒,我坐床边就在想,我这人从来也不和人结仇结怨,这第一次就彻底的载了。
“吱嘎——”门开了,房内亮了起来,进来了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他的袍子连着帽子,盖住了全身,我也看不出样子,不过那双拿灯的手倒是细长白皙,很是漂亮。
这半天总算见着了活人,我激动,冲着那人叫了起来,“喂,兄弟,帮个忙,这么捆着实在难受!”
那人将灯放下转过了身,然后取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脸。那是一张十分清秀的脸,一百人里也未必能找出这么一个。醉眼玲珑,含笑轻颦,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总之就是好看,比李文清还好看,我极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形容词来,也总觉得不够描述。
“小姑娘,快点,我胳膊都快断了!”我扭动了一下手臂,站着转过了身,给她解绳子,她迟疑了一下,然后真的帮我解开了。
两手得脱,我扭动了一下腰肢,瞅着那小姑娘笑道:“小姑娘,看你也不像山里人,怎么到贼窝了?”
那小姑娘迟疑了一下,咬着唇边垂下了目光,甚是娇媚。我最怕遇到这种娇滴滴的女人了,我自己是个粗人,又跟着寨子里那帮粗人混,把身上那点子女人味早就磨灭了。
“你不想说就算了,你知不知道赵老大把我弄来要干什么呀,绑来就丢这儿,话都没一句……”我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脑门,困了。
那小姑娘笑了笑,走到我身边突然伸手解我的腰带,愣是吓了我一跳。
我问她道:“你干什么?”
她抿唇一笑,真个倾国倾城,叫我心神荡漾。“老大说,要我来伺候盟主。”一开口我傻了,低沉的男子声音……
“等一下等一下……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哆嗦了一下,蹦地三尺远。女人嘛,这叫赏心悦目,男人嘛……
“当然是男人……”他笑了笑,又向我走来,道:“盟主可以叫我兰若。”
“兰若?”我一阵恶寒,这世道是不是变了,男人都这德行了,不行,看他年纪不大,尚有改好的机会,心头一热,我摇了摇手,道:“伺候就不用了,来,坐下,我们来聊聊!”
“盟主可是嫌弃兰若?”他眉头微蹙,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便低下了头。
“我没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弟弟……”我差点说妹妹了,幸亏改口改的快。彼时,我心中燃起一团熊熊烈火,我要改造兰若,我要让他找回男子气概!
兰若笑了笑,缓缓走到了我身边坐下,却一直低着头,只敢偷偷瞟我。我不是很明白,赵大头怎么找来了这么个人伺候我,难道他真觉得我女人中的男人,这才弄来了一个男人中的女人?
我往兰若身边靠了靠,清了一下嗓子,道:“你多大?”
“十七。”
“十七啊,不小啦,再过三年便可及冠娶妻啦!”我故作老陈的点着头,拿出了老学究教导学生的架势,“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人了。”
“盟主如今又怎么成了一个人?”
“这说来话长……当年我也是一天真无忧的少女……”我叹了一声,望着摇曳的灯火开始了美妙的回忆,这边还没进入状态,隔壁房间“砰——啪啦——”巨响,直接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一时没缓过神,盯着那堵墙发怔。
“砰——”又是一声破裂声,我惊醒了,喃喃了一句,就听得兰若道:“老大屋里可真激烈……”
我觉着这话咋这么怪,侧过头皱着眉头瞅着他,却听得他又道:“没瞧出来,河蟹爬过……”
兰若话还没说完,隔壁又来了动静,一声大叫。叫的我娇躯一震,两眼圆睁。
那声音……李文清……又是一阵恶寒……我哆嗦……
要不要,做不做?
我常听闻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却未曾想过会斥的如此惨烈,那哀嚎声怕是比老母猪下崽都惊心动魄的几分。我不禁好奇,究竟隔壁屋子里现在是怎样一片旖旎春光,李文清又是怎般被蹂躏以至于只剩下了哀嚎。
“盟主,您为何只关注隔壁屋子,兰若我想大河蟹……”请思考河蟹的动作,谢谢。
我被他的表情吓得一怔,过了半晌才缓过来。这孩子不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吗,怎会这般娇羞,难道还是雏,莫不是赵大头逼良为娼,找来这孩子来跟我换李文清?换李文清不要紧,可糟践了这么一个纯良的孩子我不答应!
天将降大任,必先劳筋骨,苦心智。我顿时明白了,老天爷让李文清折腾了我这么久一定就是要让我来解救这个苦命的孩子,好,我做了!
我二话不说,拽住了兰若的手,一本正经道:“兰若,老实说,你是被赵大头绑来的还说欠了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