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桃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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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春一把揪住小妮子的发揪,嘿嘿一笑:“人小鬼大!”
芳姐儿白了眼秦春正要出去,却听得院子里有人吵嚷的声音。
柳如生一听,向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
秦春一看,皱皱眉:“找你的?”
柳如生抿着唇点点头,老大的不愿意。
“芳姐儿带柳公子上那里躲着去。”
芳姐儿点点头,一把拉住柳如生的右手:“快跟我走吧,柳公子。”
秦春咳嗽了一声:死丫头,对着美公子总是这么热情,对着你苦命的姐姐我,怎么就像欠了你二百两银子似的?!
院里的吵闹声,逐渐变成了谩骂。秦春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急忙扯起标准地美人笑脸出了门。
一男子长了双老鼠眼,跛着一条腿,一瘸一拐地往厨房走。秦春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古代的狗腿子还真是电视里拍的那德行!一副我是狗,奇Qīsūu。сom书我无赖,你打我呀的欠揍样。
狗腿子挥挥手,说道:“给我进去搜!”
身边穿着一身上好锦缎的男子拿扇子一瞧狗腿子的脑门:“你倒是再给爷我说一边。”
狗腿子一脸涎笑,抽着自己的嘴巴子:“奴才该死,奴才说错话了,是快给少爷进去搜!”
此言一出,三个彪形大汉一把耍开拦在前面的王宝儿。来人力大,傻小子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哎呦,你们怎么!”
“慢”,秦春款款冲着恶少走来,一双桃花眼含笑间却带着几分厉色,“我这儿院小,今儿请来了尊大神,也不知道是哪路的神仙,也好让我这市井小民开开眼呀。”
狗腿子笑嘻嘻地走到秦春身边,挑起女子的一丝长发,嗅了嗅:“小娘子好漂亮,今儿就由我张爷来告诉你吧!”
秦春退了一步,蹙眉,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打起了鼓:大哥,拜托您老人家可千万别过来了,不然今儿还正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了。
女子开口:“还请教?”
狗腿子扬起拇指指指身后的恶少,摇头晃脑道:“这位是守备大人的公子,张公子!”
“原来是张公子光临小店,小店真是蓬荜生辉,不知公子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呀?还请教。”秦春福了一礼,笑颜如花。
脸上笑靥如花,心里千刀万剐。
这杀千刀的封建礼制!你爹是个守备就了不得了?回头姐姐我要是再穿,就穿个从四品的就能把你爹个正五品守备捏在手掌里,那时候就,嘿嘿,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恶少扬扬眉:“小女子还算是个识时务的,把柳如生给少爷我交出来,今儿就算你逃过了这一次,不然,我这些家伙们可不是吃素的!”
恶少冷笑,秦春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来软的不行,就换再软点的!
“少爷真是会拿秦春逗趣,您一动手指,我这小店不就没了吗?咱店里不敢藏人,少爷但搜无妨,但若是没有,能不能请少爷手下留情,春娘赚几个银子糊口不容易。您这般气势汹汹地进来了,我这里的客人都避了。”秦春柔柔一笑,十足的把握。
恶少自以为是少爷派头,耍手展开扇子。扇面上书四个溜进大字:“风流才子”。
秦春一看,心里乐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差点忍到抽了筋。
“成,少爷我应下了,赵四,带人进去!”
狗腿子嘿嘿地应了声,弯腰弓背就进了去,三个膀大腰圆的男子四处分头去找。院子里顷刻变得鸡飞狗跳。
赵四?找死?还真是对得起这形象。
秦春走到王宝儿身边,伸手扶起傻小子,帮着掸掉了身上的土。接着又按着他的肩头:“别怕,没事的!”
“可是,春娘!”平时楞楞的王宝儿也觉察出了情况不妙。
秦春微微颔首,王宝儿吸了吸鼻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春娘保证的就不会错的。
狗腿子从里屋跑到院子,从院子跑进厨房,进进出出忙里忙外,也可怜他的那条狗腿了。
末了,一脸赔笑地跑到张大少爷的面前,笼着袖子缩着头道:“回少爷,这里里外外都搜过了,可是……”
“可是什么?”张大少一瞪眼,原本还算五官端正的脸,一下子露出一股狰狞。
“没……没见着人影……”狗腿子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细若蚊蝇。
“啪”一记耳光,响亮响起,毫不犹豫。
“你不是亲眼看到的吗?人呢?窝囊废!”
狗腿子捂着印着指痕的脸,诺诺地说道:“我赵四敢拿性命担保!真的是看到那柳如生进了这院子!不然您挖了我这双狗眼!”
“来少爷我这装鳖!我就挖了你的眼睛了,怎么样?!”张大少腾地站了起来,亲自院里院外地搜了一遍。
还是没有人,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秦春悄悄走到张大少身边,笑笑:“春娘胆小从不敢骗人的。”
好,好,好,看这只恶犬咬这只狗腿子。
张大少有些不耐烦的摇摇扇子:“算了,算了。养了你们这帮吃白饭,今儿就到此为止了。不过,老板娘,我提醒你,别让本少爷看到什么蛛丝马迹,不然,我要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张大少一脚踹在厨房的门上,转身就走。
秦春冷哼一声,长长地舒了口气。
可算应付过去了,在就点,还真是要撑不住了。可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今朝过去了,还有明朝怎么办?
秦春哀哀的叹了口气,见一行人等都走了,大声喊道:“芳姐儿,扶柳公子下来吧。”
屋檐上的屋瓦噼噼啪啪地响了一阵,紧接着是芳姐儿的一声惊叫。
“啊!春娘快来不好了!”
“怎么了?”秦春眉头一紧朝着厨房跑过去,再爬过厨房的后窗。
当秦春一身狼狈来到芳姐儿的面前时,却见柳如生倒在地上,脸色泛青。
“丫头,这是怎么了?”秦春蹲下来看着紧闭双目的柳如生。原本一身风流的美公子,这一时却倒在地上,比秦春更是狼狈。
“柳公子他……他一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芳姐儿支支吾吾地说道。
原来,张大少带着狗腿子进来搜院子的时候,秦春叫芳姐儿把柳如生带到了屋顶上猫着。说起这屋顶的妙用还是芳姐儿这个小丫头片子先发现的,又一次她惹了秦春不高兴,秦春一生气也使了小性子不去理她。小丫头比她更绝,跟王宝儿说自己要出走了,谁也别来拉她。秦春没拉,王宝儿也没拉,芳姐儿一生气就溜上了屋顶呆了一天一夜,把秦春给急的团团转,最后,小丫头饿的受不了才来了招大佛显金身,这事也就算完了。
芳姐儿像只麻雀上串下跳的很是调皮。却未曾想柳如生竟然是个弱不禁风的纤弱男子,爬个梯子也能摔成这样。
好在摔倒的人是柳如生,要是换了王宝儿,小丫头一定笑他摔了个狗啃泥。
秦春轻声问了句:“如生,你还好吗?”
柳如生嗯了一声,声音轻的都让人怀疑是不是幻听。
秦春招招手叫王宝儿把柳公子抱紧屋子里。
王宝儿上前,手刚碰上柳如生的边,柳如生就厌恶地一皱眉。傻小子不懂得揣摩人心,接着伸手打横的抱起了柳如生。男子抿着嘴唇似乎很是痛苦,脸上大为不悦。
秦春一看心里就有了底,轻声问道:“没什么不妥吧?”
柳如生苍白的勾起嘴角:“没什么。”转头又冲着王宝儿说道:“谢谢小哥了。”
王宝儿憨憨一笑,抱着柳如生进了秦春的屋。
秦春哀叹一声:算,算,算,我的闺房就是个人人能进的地。跟个青楼没两样。
狐狸成双
作者有话要说:咱是小透明,所以大家要多跟咱说说这文友没有什么要改进的,不要让已经冷飕飕的小可怜连点小光芒都看不到了。。抱头,下场~(不沾是个含蓄的孩子~)秋风秋雨愁煞人。
三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柳如生安顿下来,憔悴的人儿抬抬眉,缓缓地舒了口气。芳姐儿屁颠屁颠地端了杯热茶给了那病美人,还附赠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秦春走神地看着芳姐儿看着她的花痴劲儿,心里暗暗骂着自己上梁不正下梁歪。
柳如生端着水饮得极慢,秦春心里越加抓狂还想问问这到底唱的是王老虎抢亲还是黄世仁和白毛女,奈何眼前的人一点都不配合。
秦春无奈,张嘴道:“芳姐儿给柳公子去熬锅粥。”
芳姐儿一副不服气地样子,斜眼看着秦春,嘟着小嘴,扯着王宝儿出去。
这丫头还是真贴心,秦春抽着嘴角笑笑。
回神,看到的柳如生一脸的冰霜。苍白的脸色,决绝的表情,秦春顿时觉得自己进了数九寒天般的冰窖,要怎么才能撬开眼前的冰美人的嘴呢。
眼睛在眼眶里溜了三圈,先来点甜的,然后再上糖衣炮弹,秦春觉得这招太普通,但转念一想,招不在旧,关键是有没有用。俗话说:“一招鲜吃遍天。”这要是不好用,干嘛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地使它呢。
秦春觉得自己的脸上绽出了邪恶的笑容,幸好柳如生正专心致志地看着茶杯里的茶叶。
秦春在心底冷笑三声,脸上挂上春日里的和煦,开口:“啊,柳公……,如生,有没有受到惊吓呀?”
柳如生摇摇头,弯起眼角笑着灿烂。
没想到柳如生回了招秋波暗送,秦春眉角一展,算了,这是卑鄙邪恶的小心思,本姑娘还是留着对付这只死狐狸吧,不拐弯抹角直接上真刀真枪看你这个病美人这么给本姑娘上美人计。
“那个张大少是谁呀?”话一出口,秦春捶胸顿足就无限悔恨自己的无能。
“张守备的儿子。”柳美人抬眼,继续喝茶。
废话,张大少飞扬跋扈横扫本姑娘的院子的时候早就提过这个相当当的名号了,美人呀美人你能不能认真听本姑娘的问话。
秦春抬眼继续一本正经道:“那柳公子你是怎么得罪他了?难道他看上……”
喝着茶的柳如生一听差点被茶呛着。
秦春知道自己的想法很不纯洁,就像个被耽美和美男迷得晕头转向的腐女,两男的,只要有一个长得有了几分羞羞答答的姿色就睁着双狼眼,巴望着扑个小攻上来。何况柳如生一副柔柔弱弱地美人样,细腰不堪盈握,风一吹就得挨着树站着的小受样,秦春要是放过了他,就是抹杀了她腐女的名号。
“这很明显,你还问什么?”
秦春正沉静在无线美好的遐想里,不料柳如生的一句话呛得她猛地一抬头,什么!张大少真的是看上了柳如生?不是因为欠了三百两银子没有还,也不是因为他勾搭了他家的小姨太,真的是传说中的强抢美男!等等,那吕石君呢?哎呀,两攻一受!哇呀呀呀,这戏码分量倒真是足呀!
咳咳。
秦春不抬头,一脸的坏笑。
咳咳。
秦春继续低着头,桃花眼里射出了□。
咳咳。
秦春抬头,捋过额前的碎发,收起一脸狼像,满眼揉着同情的泪水:“如生,那吕公子呢?”菩萨给了秦春一张厚脸皮,抬头看着略带怒色的柳如生的时候,秦春决定好好同情下这位可怜又幸福的小受。
“吕兄不是众人口中说的那种人。”
“对呀对呀。”秦春点着头继续燃烧着心里的罪恶小火苗的时候,被柳如生的话再一惊,“什么?”
“他不是魏王,我也不是龙阳君。”柳如生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丝嘲笑。
秦春觉得自己的下巴掉了,眼泪默默地流淌过脆弱的心脏:我追的这对竟然是伪的!苍天呀!等等,那柳如生也就不是什么什么了?
“那你们?”秦春问得有些迫切。
“春娘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明白?”柳如生勾起嘴角。
只一刹那的时候间秦春觉得自己被柯南附身,身后的黑色屏幕上闪过一道光线,蹭的一下点燃了自己被美男相叠的场景冲昏的头脑。
柳如生不是断袖,吕石君也不是断袖,但张大少是,吕沛竹这一次去湖州是为了拜见自己当了大官的长辈。
答案已在嘴边:吕石君是为了护着柳如生不让他落进张大公子的手里才装作是断袖的。因为吕石君身后的靠山够硬。那吕石君为什么要帮着一个戏子呢?
这问题换做别人或许真的撞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但秦春一转念就明白了。
一个人抱着要回到原来生活里去的人,怎么能够在这个世界里留下情。爱。吕石君不是名门贵公子,好歹也是富甲一方,有头有脸,家里早晚是要逼着他去娶亲生子的,那真当当要走的时候,有这么能割舍的下儿女情长呢?所以,干脆,快刀斩乱麻,谁也不爱,谁也不要,找个挡箭牌。
秦春想起了《白夜行》里相互依存的虎丘鱼和枪虾。
目光暗了一层,秦春哀哀地叹气。
“他想把你掠进府里做……”秦春的喉头有些哽咽。
“小唱。”柳如生笑得含烟带雨,就像这一刻屋外下起地这场秋雨。
小唱。其实搁在明朝,断袖分桃是挺常见的一桩事情。男风像秋风一时吹了起来就黄了一树的叶子。人要是有了钱,有了权,养了美女还要养养美男。不说养娈童,就是喜欢男人喜欢得断子绝孙的达官显贵也不再少数。至于这小唱其实就像歌女,上人家家里去给人清唱的,说穿了也是供着别人把玩的一个物件,作用跟娈童也差不到哪里去。
秦春心里一下子觉得被柳如生闷进了什么东西,隔得心里生疼。
“石君昨天刚走,张公子就到了戏班找我,幸好师兄师弟那时候拦着,我才没被掠了去。今天一早我就出来了,不想还是被他们跟在了后头,无奈之下,就到了春娘的酒铺,给春娘惹了麻烦,如生真是该死。”柳如生笑了,笑得分外惨淡。
秦春最见不得人来软的,提起袖子抹抹泪:“不碍的,你就先住下吧,也别会戏班去了,等吕公子回来了,我通知他过来接你吧,这样也算是我还他的人情。”
柳如生半合着眼,像是有了些困倦。秦春起身要走,再回头却见柳如生倚着床缓缓开口:“谢过春娘了。”
秦春低着头,掀起门帘子,哑着嗓子道:“吕石君是不是什么都跟你说了?”
柳如生把被子掖好,道:“重要吗?你们迟早要离开的。”
秦春一下子就有种着了柳如生的道的错觉,该不会 屋里的是另一只小狐狸吧。自己怎么就像中了降头似愣愣地就答应了留下这么个祸害在家里呢?
芳姐儿熬好粥的时候,柳如生在屋里睡得香甜。小丫头趴着窗户偷看地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