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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杯中桃花-第39部分

小说: 杯中桃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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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将珠子取下,交到柳如生的手里:“珠子里有首诗,解出来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说着命人去将吕石君留下的手书拿来交到了柳如生的手里。

“石君去的时候,这首诗就在他的桌案上,而刎颈的剑在他自己的手上。这些府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不信你大可以逐个拉去问。”

柳如生托着腮思量了半饷,大笑得说道:“真是荒诞,荒诞至极!如此荒诞的故事你也编得出来,你真是为了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而他的手,则指着秦春身后的吕沛竹。

秦春被柳如生近似狂暴的回答吓到了,一时怔在原地:“我说的句句属实。穿越一事,你也是知道的!”

“这种事情,你随便说出去,会有谁来相信?秦春,你中这个人的毒,中得太深了!”柳如生冷笑地看着吕沛竹,又道:“现在我来问你,吕石君是不是倾心于你?”

秦春无奈地点点头。

“当日吕沛竹在桃花酒铺看到你我行为亲昵,是不是一时就对我态度恶劣,自此从来不曾给我好脸看过?”柳如生微笑问道。

秦春不再做答,但事实如此。

“好。此人妒心极重,自你过府之后,无奈,你们三人住在了一起。石君一直安守本分,没有做出任何越轨之事,还时时处处地护着你。这些事情被吕沛竹看到眼里却找不到借题发挥的借口。一直忍到了芳姐儿结婚的那天,石君酒后吐真言,说出了对吕沛竹的不满。他虽为商人,其实手里掌控的却是官场上大半的人脉。也有隐卫一直跟着你,知道了这件事情,妒心大发,就在二月初二那一天,动手杀了石君。”

秦春惊愕地看着眼前柳如生,使劲地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大家都看到的,石君死在自己房里的时候的种种。如生,你对沛竹有怨,但万万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害他!”

“我还未曾说完呢。”柳如生走到吕沛竹身边,斜眼看着他道,“你眼前的女子对你痴心一片,竟然想出了这种方式替你遮掩。而你又是一家之主,弟弟暴毙,不过你的一句就能用自杀收场,真是绝妙的主意呀!”

吕沛竹冷哼一声:“我现在倒是不得不佩服知县大人了,你要是不去说书,真是茶楼里的一大缺憾呀。”

柳如生冷颜回应:“大难临头,嘴上还是不饶人呀。”

“证据呢?”吕沛竹问道。

柳如生走到吕沛竹的耳边道:“你的证据呈上公堂,无人会信。这案子现在在我手上,你说要什么证据?”

秦春的脸白得似宣纸一般,柳如生借着吕石君的死一口咬住吕沛竹要将他置之死地,而她手上的证据在他人面前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柳如生摆摆手,一列衙役冲将上来讲吕沛竹团团围住,男子的声音又起:“吕大公子是要本府绑你进公堂呢?还是自己走着进去?”话里的得意,让秦春胆寒。女子站在原地摇着头,吕沛竹看着她浅浅一笑:“不碍的,我自有办法。”

一行人就往前走。

柳如生冷冷的声音传来:“那你就在牢里慢慢地想办法吧。”

如生所知

吕石君入土为安,但他的死并没有盖棺定论。吕沛竹一去不返,柳如生死咬不放。秦春在吕府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终于去了县衙,找柳如生谈判。

一班衙役,人手握一根杀威棒。吕沛竹落在了柳如生的手里,怎会有好果子吃。要去就要趁早,官人还能少吃点苦。

秦春从县衙门口递了话进去。不一会就有人出来接她,两人曲曲折折的走了半天,在一处花木树荫下,终于见到了一身便服,独自小酌的柳如生。来人报了一声就告退了。秦春抿着唇,站在原地。

“春儿坐。一起来喝一杯,暖暖身子吧。”柳如生一如既往地笑得一脸祸水样子,媚眼如丝地扫过来。

秦春顺从地坐下,推开了柳如生的酒杯:“我来是有正经事与你商量的。”

“不过是要我放了吕沛竹罢了,你知道我不会答应的。”柳如生直接了断地将话挑明。

“我知道你恨他,但当日,你要杀他,他放了你。他入了张炎的府,不论怎样都是他带你出来的,你就不能念在旧情上,放了他吗?”秦春眼眶肿了一圈,强忍着眼泪说道。

“我与他没有半点旧情,倒是与你……”说完将手按在秦春手上,霎时又抽了回来,“我要杀他,是他作茧自缚。我入张府,都是拜他所赐,两桩事情他都不曾有恩于我,却是在害我。我为何要放了他这样一个人?”

“那些事情都是卢照月所为!”秦春将当日卢照月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柳如生。柳如生听后哈哈大笑:“竟然拿了一个女人出来做垫背,他的手段还真是卑劣。”

秦春心里着急,一时五味杂陈:“如生,你对他的偏见,会害死他的!”

“哼,就算退一万步讲,事情真的是卢照月一手策划。凭吕沛竹的实力,他当初救出葛从嘉是轻而易举,他却不愿答应,害我入了张炎之手。这笔账,横竖他是逃不了'奇+书+网'。”柳如生冷哼道,手上一用力,酒杯里的酒洒了出来。

“你既然知道,他的隐卫,你就不怕有人会跳出来阻止这件事情,到时候,你也讨不得半点好处。”秦春反诘道。

“春儿,他在官场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主。别人可以从他的手上买到消息,再用这些消息去置人于死地。他用这些消息控制了不少朝内大臣。他根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吕成乔是他的亲身父亲,他都下得了手,联合上下将他罢官。他还会对谁手软?满朝文武盼着他死的人远远超过我们能想象的。没有人会出手救他。”柳如生端着酒杯,自顾自地轻笑一声,“他父亲是个权臣,他虽未入阁拜相,却也操纵着朝廷,这样的人怎么可以留。”

“真是大义凛然。不单单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还是为了这个朝廷喽。”秦春冷哼地讽刺道。

“话已说尽,于公于私,我都不会放过他。”柳如生目光决绝道。

秦春冷笑地起身要走,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带着绝望的神色问了一句:“如若我自此留在你的身边,你可愿意放了他?”

柳如生抬头,提着酒壶倒着酒的手微微一颤,酒水溢出杯子,流了满桌。

“你真的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柳如生冷着脸问道。

秦春昂起头,闭上眼点点头。

“就算这样,我放了他,你们也不可能再在一起。这值得吗?”柳如生说着将手按上了秦春微微颤抖的肩膀。

“我只要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不能在一起,只要我知道他一切安好就罢了。就像以前的日子,我能安身在宁波府,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关于他的消息,我就心满意足了。”秦春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

柳如生的手在秦春的肩膀上紧了紧,终是松开。

回廊之上一个老妇人扶着一个妙龄女子走了走过,见有客人领着人又要走。被柳如生叫住:“领着小姐过来吧。”老妇人点点头扶着女子走了过来。

秦春让过了道,看了眼女子,是葛从嘉。

柳如生将葛从嘉按在石凳上,拿了梳子为她梳头,一边低声对秦春说:“现在的从嘉已经可以认得我了。从嘉,你还认得秦春吗?”

葛从嘉歪着头看着秦春摇摇头,喊了一声如生,脸上有着掩不住的喜悦。

“我欠她的太多,这辈子怕是还不尽了。当年你已做了决定,现在要改,来不及了。”柳如生说着便笑了,“不是喜欢就必须在一起的,这就是我与你。”

秦春听得有些黯然,最后还是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愿意放了吕沛竹吗?”

“明日便开堂公审,你可以过来看看。”语调渐柔,手上的动作也慢了半分。

你想杀他,已不是一天两天却还是这般心急。

“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最后的请求。

“明日公堂上见吧。”柳如生背过秦春的眼神,竟是落了泪。

秦春点点头,冷笑得离开。

次日公堂之外,满满当当地挤满了很多人。那些深居简出的女子今日里涌了过来。人人都说吕沛竹是冤枉的。理由是长了这样一张神仙容颜的人怎会杀人?秦春站在众人之外,心痛地不知为何物。脚底软绵绵的似要昏了过去。但还是强撑着精神,站在那里。

吕沛竹出来的时候穿来一身整齐的衣衫,想必是身上的伤痕太多,柳如生特地命人换了衣服来遮掩的。男子的神色比往常憔悴了许多,回过头往人群里扫过。目光落在秦春的脸上,是淡淡的微笑。

秦春咬着嘴唇,攥着手心听完了所有的问话和证据。退堂的时候,唇上留下了一排血色月牙,掌心里留下了十道指痕。

不出所料,这盆脏水还是泼在了吕沛竹的头上。

回到吕府,秦春叫来初沉,商量着虽说是杀头的罪过,但最后还是要送报上头,死刑犯是要朝审的。或许,可以通过吕沛竹手上的人脉救他一命。秦春听初沉说完开口就问:“成功的把握有几成?”

初沉摇摇头:“事情未成之前,不敢打包票。”

秦春的脸沉了一沉,心里却还是要强撑着,低声道:“若是劫狱呢?凭隐卫的身手应该不会有差池吧?”现在正是用隐卫的时候,秦春突然想到。

“这样的话,公子一定是可以救出来。但以后的日子,怕就要……”初沉想到吕沛竹的性子,便提出了异议。

“不管怎么,命一定要保下来!不然,还谈什么!”秦春语气渐重。

从出事之日里,隐卫虽然按照着以往的规矩在做事情。但眼看人心就要散了。公子在的时候做事雷厉风行,一言一行都在隐卫之中被人暗暗佩服。初沉收了思绪,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脸的憔悴却还在强撑着为吕沛竹处处筹谋,着实为她有些佩服。

“还是今晚先去一趟县衙大狱问问公子有何打算或许他已有办法。”秦春踌躇了半天,开口说道。

“是,我亲自去。”初沉抱拳,退下,即刻就要去。

秦春站在窗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明月孤影,半窗西风。

更夫敲过三更,初沉还不见人影。秦春和衣而立,悬着的心一直不曾放下。天色微凉时分,秦春一双眼睛已经成了金鱼眼。初沉闪进屋里,跪在秦春面前。

屠去了思念的长夜之后 ,秦春恍恍惚惚的看到了一尺素白。

“我到的时候公子已然……”初沉的话只说了半句。提着剑,满身是血。

秦春的理智在瞬间崩溃,冷笑地念着一句话:“柳如生,你真是连一天也等不了了。”眼泪肆意从眼眶中流淌而下,划过他曾经轻吻过脸颊和颈间,落进无声的黑暗里。

偌大的行季,无人再唤一声春儿。

一夜之间,吕府被白绫淹没,似是辜月的雪天,肃杀了一城的姹紫嫣红。柳如生走在前头,身后的人马一脸端庄。马车之上赫然一口黑色的棺木。秦春一眼的血色紧紧盯着棺木。

柳如生吩咐人抬了进来,冲着秦春拱手:“狱中暴毙,实难预料。”男子的话冷得似结了霜般,对着秦春的眼睛,心里的痛难以抑制。

秦春笑得凛然,行事似男子般凛冽,吩咐了下人,就冲柳如生摆摆手:“多谢知县大人,为了家父奔波了这一趟。秦春无以为报,还请大人进屋喝杯茶歇歇脚。”十道指痕,一颗残心。

柳如生叹了一口气:“不必恨我,一开始,你知道我绝不会放过他。”

秦春昂着头笑得很是诡异:“大人,请。”女子的话里带着加重的怨气,柳如生无奈摇摇头,踱进府里。

今日的吕府似是冥地阎殿,柳如生不觉打了一个寒战,转身看着身侧的女子笑得那般的不真切。

秦春跪在吕沛竹的灵前,脸色素白,微微眯起眼,柔声叫了一声:“沛竹。”

一杯莲子茶,一腔苦涩泪。

柳如生坐在后厅,秦春奉了茶进来。柳如生端着茶碗正要喝茶。秦春拍拍手掌,一队隐卫闪出人影,手里提了剑。柳如生的手颤了一颤,茶水溢出。

秦春坐下,冷颜道:“茶里下了毒。柳大人今日可选个死法。服毒,白绫,或是由隐卫动手。”

“秦春!”柳如生闷声道。

“你也知道,我不会放过你。”秦春扯着嘴角起来,一样的桃花面,一样的桃花眼,今日的你,为何多了一分绝望的狰狞?

怀揣着吕石君身前留下的亲笔信,柳如生的后脊渐渐发冷。吕石君确实是自杀,而原因的确不是因为无法回去,而是因为秦春落子的毒,是吕石君亲手下的。而后来的局,是吕沛竹布下的,依旧是为了秦春。

完结章:杯中桃花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在番外,

争取明天发出来,文中还有些没有解释的问题,要在番外里解释下,比如吕怎么就莫名其妙去了春楼,嗯,透剧到此。

这孩子不沾生的真痛苦,想来这文应该不虐,基调还算轻松的吧(抱头)…

嗯,看文的都飞吻~时值清明时节,烟雨蒙蒙,雨水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愁了一路的行人。

牧童短笛断心肠,又是一年念萧郎。

素服的女子站在墓碑之前,垂袖而立。细语打在微湿的碎发上。一柄十四股的油纸伞撑起,一方昏黄,一方晴朗。

“如生。”秦春抬头,眼里的柔波阵阵,弯着腰备下各色的点心,烧上三柱清香。青烟袅袅,熏的人的眼泪又出了一阵。

踏上枯叶,柳如生将手里的伞收起,拱拱手:“一路上多加小心。”

秦春点点头,回头看着吕沛竹,十指相扣,这一次,没有人会放手。吕沛竹抱着秦春上马。两人一骑,勒着缰绳,缓缓而行。

秦春将身子倚在男子的怀里:“沛竹,再叫我一声春儿,好吗?”

“春儿。”吕沛竹温柔的声音总是能溺死人。秦春走得困乏了,蜷在男子的怀里沉沉地睡去。吕沛竹找了一家客栈,抱着秦春下马。小二一脸殷勤地迎了上来:“公子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找间上好的房间。”吕沛竹的声音低了几分,秦春睡得比往常要沉些。

小二一路带着吕沛竹上楼,一边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姓王。”吕沛竹微微一笑,吕沛竹已死。

“王公子,您一路风尘可要小店备些小菜吃食。”小二抓住每一个赚钱的机会。

“暂且不必了。”吕沛竹将秦春放在床上,轻轻地盖上被子,回头打发了小二。坐在床沿边上,女子的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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