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仙王途-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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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他们的书案前也都准备着一支干净的狼毫笔。
一名秀才转头对旁边的同行笑道:“我等虽然是秀才,但是能够为才华出众的学弟学妹们出一份绵薄之力也是应该!”
“听说这一次六艺殿比天才辈出,最有希望夺冠的王冲和吕杨!”
“嗯,这两人声名最盛,为天授之才!”
“王冲三岁习礼,四岁习乐,五岁六艺俱全,十二岁著书《怀仁》,文惊天下,如今年方十四,可谓少年才气!而那位吕杨,年十七,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前做风花雪月集,诸章回体小说,现又著《丹道》,惠及天下,人人钻研,为不世之天才!”
“还真是相当期待,也不知道这两位天才随能夺得乐艺殿比之桂冠?”
……
chūn秋阁外议论不止,chūn秋阁内,旁观的儒师、贵人们也都小声的议论着。二十七名儒生早已经从书案上拿起狼毫笔,文气灌注之下,狼毫笔透出淡淡的光华来。
大多数儒生的浩然正气都是rǔ白sè的,十分浓郁,但是吕杨的五皇浩然气虽然是白sè,但是却透着五sè光芒。
吕杨打量了其他二十六位儒生,竟然有五名是女子之身,只是他们都做男子打扮,若是不仔细瞧便瞧不出来。
还有几名秀生,年纪在十二三岁到十五岁之间,rǔ臭味干,看去颇为惹眼。吕杨心里叹息一声,终于明白什么是天才了。
天才估计真是天授之才,不拘年龄之限制,多有少年成名者。吕杨自身的情况自己知道,原本十几岁还是少年懵懂的年纪,但是偏偏神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十几岁已经足够智慧超卓。
那名声赫赫的王冲身穿一件紫sè儒衣,面容俊秀,虽然还有几个稚气,但是剑眉星目,显得儒雅风流之中又带几分英气。
那王冲转头看了吕杨一眼,目光如漆,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之sè,似乎这人已经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
无论怎么看,吕杨都比不上那王冲的,年龄、面貌、家世,还有前途,听说这位王冲,是琅琊王氏的嫡子嫡孙,如今已经是太子的侍读,将来若是太子继位,则前途无量。
吕杨如今已经十七,差了好大的年岁,而修业则处在同一个水平,因此,吕杨没有一丝优越感。
摇摇头,将无聊的情愫挥之脑外,凝神一会,开始缓缓在书案上书写开来,也不用纸张,直接以案台作纸,浩然正气为墨。
“庸礼”
“天命之谓xìng,率xìng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自诚明,谓之xìng;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xìng;能尽其xìng,则能尽人之xìng;能尽人之xìng,则能尽物之xìng;能尽物之xìng,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见乎蓍龟,动乎四体。祸福将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故至诚如神。”
“大哉!圣人之道!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优优大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待其人而后行。”
吕杨一字一句,洋洋洒洒写开来。这一段乃是中庸之道,为君子之道,诚心,中正平和,中不偏,庸不易。
吕杨笔头一转,承上启下,继续书写道:“礼者,秩序之道,人尊礼法,亦当中庸。礼过则激,矫枉则过正。礼不达则弛,秩序则无立……”
下面一段,就是礼和中庸的辩证关系了,礼太过,则趋于偏激,譬如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万不能过,过则激,家庭不但不能和谐,还会引发仇恨。
将两者的辩证关系阐述一遍,吕杨投笔,衣袖一挥,整片文章上千言立刻飞起,悬浮在大堂上,熠熠生辉。
所有人只要抬头,即可看见。
吕杨这一篇文章一出,大堂四周的回廊上,议论声明显高了一些,但还不至于影响大堂内儒生们的比试。
位于书堂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一扇窗户打开着,文帝端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也不用伸头去敲,只需将神识稍微一扫,整个大堂内的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儒生们写的文章也都历历在目。
和文帝一个房间的还有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宗师,他们有的是百圣太庙的大宗师,有的则是翰林院的老宗师,还有的是太书院德高望重的老儒师,一共是九人,连带着皇帝,不过十个人。
这十人,正是这次立意殿比的评判。
这些老宗师都是学问jīng深之辈,二十七位儒生写的东西,哪一篇水平高,哪一篇水平低,一眼看去,都基本有数。
文帝喝了口茶,道:“诸位,且说说看,哪位儒生的文章能入尔等法眼?”
一名儒师走出来,揖礼道:“老臣觉得《庸礼》出sè一些!”
“不对,还是《仪礼》好一些!”
“不然,庸礼更妙一些,中庸之道,诸圣虽有论述,但是今rì庸礼之言,也有阐发,这就颇为难得了!”
宗师们沉默下来,一人道:“还是等到众人写完,再定夺也可!”
“不用等儒生们写完了,那些没有写完的,多半也无惊人之论!”
……
话说大堂中,吕杨转头看去,正看到王冲上方一片文章熠熠生辉,《曲礼》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
敖不可长,yù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若夫,坐如尸,立如齐。礼从宜,使从俗。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礼,不妄说人,不辞费。礼,不逾节,不侵侮,不好狎。修身践言,谓之善行。行修言道,礼之质也。礼闻取于人,不闻取人。礼闻来学,不闻往教。
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辨讼,非礼不决。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宦学事师,非礼不亲。班朝治军,莅官行法,非礼威严不行。祷祠祭祀,供给鬼神,非礼不诚不庄。
是以君子恭敬撙节退让以明礼。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是故圣人作,为礼以教人。使人以有礼,知自别于禽兽。
……
吕杨看罢,洋洋洒洒万余言,对于礼述论,相当完备,言辞深刻,文风犀利,处处透着一种无比的自信和优越感。
“啪啪啪……”几位儒生突然投笔,瞪了一眼王冲,冷哼一声转身而去,王冲露出微笑,完全不理会那些嫉恨的目光。
“果然是能言善辩,有真才实学之人,虽然年纪小,但是智慧和才学惊人,也不知道这样的人脑袋如如何长的,真正让不少大龄青年嫉恨!”吕杨叹息一声。
就在吕杨转头观看其他儒生所写的文章之时,王冲突然转过头来,看了吕杨一眼,脸上虽然微笑着,但是眼眸中透出一缕厌恶的凶光。
“哼,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王冲冷笑一声,对吕杨十分忌恨。原来吕杨发明了炼丹之术,寿元丹悄悄流入神都,直接上一些大宗师延长了一甲子寿数,这些大宗师之中就包含有皇帝。
皇帝延寿,第一个发恨的便是太子杨洪,原本以为文帝年事渐高,只需再等上几年,便要退位,但是没有想到一粒甲寿丹,让杨洪直接梦想破碎!
身为太子杨洪的侍读,王冲自然也恨极了吕杨,因为吕杨罪大恶极,竟然打了他的大好前程。
吕杨自然没有想过这些,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间接得罪了不少人,包括同殿比试的天才少年王冲。
chūn秋阁外,二十篇文章悬空而立,等候在此的儒师、儒生们远远便能看到,这是二十七位院职者直接转抄出来的,以供广大关注殿比的人观看和品评。
chūn秋阁外早已经乱哄哄,二十七篇礼述对比,高低自然很明显,有的人摇头叹息,有的人欢呼雀跃,还有的人咒骂不休,更有的人拂袖而去。
一片树荫下,黄宗羲领着两个女儿,以及黄天华、吕蒹葭站着,眺望已经转抄出来的二十篇礼述,脸上露出轻松之sè。
“父亲,师弟的才学是毋庸置疑的,女儿看,那篇庸礼怎么也可以评入前三!”黄道蕴笑道。
黄宗羲点点头,笑道:“嗯,女儿说得不错,为父也是这么看的,能够入前三就已经不错了,若是能够的圣上欣赏,或许有机会提点为第一!”
吕蒹葭拍手跳起来,叫道:“那边好,希望圣上能够偏心一下!”
黄宗羲摇摇头,无奈笑道:“蒹葭,不可如此说话,这话要是让人听去,可是要治罪!”
“皇朝不以言论治罪!”吕蒹葭吐了吐香舌。
“虽然如此,但是你说圣上偏心的话,让人听去总是不好!”黄宗羲摇摇头。
“知道了!”吕蒹葭连忙揖礼。黄乙乙笑道:“父亲就是严肃,蒹葭的话可是童言无忌,有什么分敢看不顺眼不成?”
黄宗羲立刻拉下脸来,一旁的黄天华看到,连忙劝道:“还是小心一些微妙,昨天咱们才刚刚得罪了瑞阳殿下,我听说寿阳公主参了他一本,使得他被圣上训斥,责罚他禁足三个月!那瑞阳殿下是睚眦必报之人,估计他正在派人到处打听,想要抓住咱们的把柄对付咱们呢,所以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众人一听,原本还好的心情立刻消失无踪。黄乙乙恼怒道:“那瑞阳殿下真是坏透了,我还听说他是诸位皇子当中品xìng最差的,为这么这样的皇子还得皇帝的宠爱,难道圣上糊涂了不成?”
黄道蕴掩住黄乙乙的嘴,呵斥道:“不许胡说!”
黄乙乙觉得委屈,吐吐香舌,不在言语。黄宗羲摇摇头,叹息一声:“不是陛下的过错,实在是你们不明白一个父亲对待孩子的心,等到你们rì后成家立业,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们就会明白了!”
“当当当当……”
五声钟响,chūn秋阁内外全都安静下来。
只听一个苍老洪亮的声音宣布道:“礼艺殿比,由太书院、翰林院、百圣太庙之儒师联合考评,最终由圣上钦点,故前三名次如下:吕杨,庸礼为首;王冲,仪礼为次;赵和,真礼再次。”
第二百五十五章 流言
() “什么!他竟然还在我之上?”王冲脸sè铁青,他冷哼一声,扔下笔,转身走出chūn秋阁大堂。
王冲此时已经怒火中烧,吕杨屡次坏他的前途,这样的仇恨让他不能自抑。
“一飞贤弟,请等等!”赵和追了上来,脸上也不大好看,他小声道:“一飞贤弟,愚兄真是替贤弟不值,那吕纯阳有什么本事,无非是写了一本《丹道》,竟然便入了圣上和不少宗师的青眼,这才侥幸压了咱们一头……”
王冲脸sèyīn沉,转头道:“赵兄,你想要说什么,请直言吧!”
赵和笑道:“好吧,那愚兄就直说了,一飞贤弟想不想教训一下那个人?”
“教训,怎么教训?”王冲眉毛一挑,来了兴致。
“打断他的腿?或者搞臭其名声?”赵和说道。
王冲摇摇头,露出一丝狰狞之sè,“打断腿有什么用,现在的小还丹可以治疗任何重伤,不过搞臭其名声却是可以的,只是要怎么做?”
“这个……”赵和愣了一下,反倒说不上来了,显然他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
“赵兄,你不会还没有主意吧?”
“这个……呵呵,还需要从长计议!”赵和笑道。
“那么赵兄打听过他的情况吗?”
“打听过,不过他在德行方面没有什么可以诟病的,想要污其名声只怕很难!”赵和摇摇头,颇为无奈。
“yù加之罪何患无辞……赵兄,想要污蔑一个人,不需要真实,只需要流言便可,要知道流言比任何刀剑更加锋利,更加难以抵挡!”
“……”赵和沉默下来,好一会,他才叹息道:“这事非同小可,咱们都不好直接出面,否则便是嫉贤妒能引火烧身,这样的反噬咱们无论如何都承受不起!”
王冲没有说话,思索了一会,点头道:“这话不错,不需要咱们出头,只需一点小手段,就可以达成目的!”
“需要怎么做?一飞贤弟且说罢,愚兄听你的!”赵和说道。
王冲森然一笑,招招手,赵和连忙凑上去,王冲神秘地说了几句,赵和点点头,露出激ān诈的笑容,眉头舒展开来。
夜幕降临,神都平民窟一条yīn冷幽暗的小巷子里,不少依靠乞讨为生的流浪者蜷缩在角落里。
一名黑衣人走了进来,一袖手,洒出无数的赤铜通宝,惹得数十名流浪者惊呼着一拥而上,疯狂抢夺。
黑衣人走了,流浪者一早便分散到神都的大街小巷。一些大善之家若是施粥,他们都会凑上去,哪里有免费听书的场所,他们也都会凑上去,到了中午,一个流言已经不知不觉在贩夫走卒中悄悄传播开来。
城南朱雀大道中段,一座茶楼上,好些公子哥正聚在一起喝茶,顺便聊着昨天礼艺殿比的情形。
“那吕公子还真是不赖,听说在荒州的时候,就夺了全六艺殿比的资格,堪称为天才,果不其然,到了殿比的时候,依然独占鳌头,连那位王家的神童都被压了一头!”
“那《庸礼》有谁看过了,写得可好?”
“我看过,写得确实冠压其他儒生!”那为公子衣袖一挥,浩然正气涌出,一篇《庸礼》便凝结出来,熠熠生辉。茶楼上,不少人纷纷转头观看。
有人看罢叹服道:“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