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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湖海游龙-第50部分

小说: 湖海游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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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飞燕咭的笑道:“不信你就再试试看!”

她好像说的很开心。

左将军沉声道:“很好,你小心了。”

抖手一剑,斜点而出,剑尖宛如一点寒星,指向桑飞燕右肩“巨骨穴”。

他原无取桑飞燕性命之意,只想把她拿下,因此出手极有分寸。

桑飞燕娇喝道:“来得好!”

手中短剑,剑尖朝上,依然“唰”的一声,横划而出。

这一剑依样画葫芦,还是方才那一招。敢情他觉得那一招很管用,所以又使了出来。

左将军看的暗暗冷笑,忖道:“方才被你格开,是因为我直刺的剑势,被你从横里敲了一下,那是侥幸,这回我剑势斜点,你再用这一记从横里格来,如何还能封架得开?”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又是“铮”的一声金铁交鸣!

左将军斜的剑势,居然又被桑飞燕剑尖敲上了!去势劲急的软剑,倏然反弹,左将军只觉脚下浮动,又是和方才一样,一个人被震的身不由己,斜退了两步小步。

这下,把左将军齐天游给震住了,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桑飞燕这一记剑法,就是像摺扇般一划,根本不成章法,没有路数,手法简单到不能简单。但居然会两次都把他贯注真力的剑势震开,连桩都站不住!

他练剑数十年,从未遇上过这等怪招。

桑飞燕自然喜出望外,手中短剑一指,轻笑道:“齐将军,你要不要再试试看?”

左将军惊疑不定,脸色阴沉,还没答话,但此时,却给他看到了答案!

祝文辉一柄摺扇,展开“梅花幻影手法”,摺扇错落,挥洒出无数梅花,先前倒也把辛将军迫的后退不迭,但辛将军金环开阖,连续扫出,梅花幻影,被他金虹扫过,依次幻灭!当然,祝文辉铁骨摺扇,还在划着圆圈,梅花幻影还在不断的随没随生。

只是辛将军一双金环化作了两道金虹,扫得实在太快了,金虹过处,梅花幻影悉被扫灭,幻影扫灭的比幻起的多。

朵朵梅影,愈来愈少,祝文辉也随着步步后退,一柄铁骨摺扇大有捉襟见肘之势。

辛将军长髯飘忽,着着逼进之际,忽然发出一声洪笑,右手金环一下锁住了祝文辉摺扇,高大身躯蓦地朝前一俯,左手金环闪电朝祝文辉肩头砸落。

这一招,祝文辉招式被逼用老,几乎已无招架之功!但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摺扇忽然从金环中滑出,唰的一声,扇面打了开来,反手划出!

辛将军左手金环,眼看快要砸上,突见一道扇形白光一闪(白光当然是打开的扇面)疾风飒然,划上左腕,整条手臂为之一麻,若非他功力深厚,金环差点脱手!

这一招突如其来,实在大意外了!

祝文辉铁骨摺扇,明明已被他金环锁住,以辛将军的武功相对敌经验,决不可能从他手中脱出。不仅脱出,还居然趁势反击,一下划伤了他手腕。

尤其祝文辉自从动上手,他使的全是“梅花幻影”手法,摺扇圈圈点点,一直当笔使用,从未打开过扇面(他施展的不是使扇的招式,当然不会打开扇面来)。当然,武林中使扇的高手,辛将军也见识得多了,但从未见到过这般怪异,招式来得如此突然!

最使他感到惊凛的,凭他数十年见闻,竟然看不出这一招的来龙去脉!甚至连如何脱出他右手金环,如何划上左腕,都没有看得清楚!

双方动作,何等快速?

辛将军一声洪亮的长笑,才到一半,就突然停住,人已离地三寸,疾快的往后飞退出去。

辛将军虽没看得清楚,但左将军齐天游却看清楚了!

那是左将军恰在此时,也被桑飞燕两次使用同一式不成章的剑招,敲上软剑,震得他站不住桩,斜退出去。

一时识不透对方招式,正在惊疑纳罕之际,无意中看到了祝文辉这一记怪招。

这使他心头顿时明白过来!

桑飞燕方才用短剑横划而出,剑光一闪,就像扇面般展开,和祝文辉突然打开扇面,招式十分近似。那就是说桑飞燕刚才使的,并非剑招,而是扇招无疑。

只是普天之下,使摺扇的人并不多,最负盛名的首推神扇子。但神扇子的武功,也只在自己和辛将军伯仲之间,要像刚才那样,在一招出手,如有神助,立时反败为胜,就算神扇子也根本无此能耐。

那么这一男一女,究竟是什么来历呢?

这一刹那间,敞厅上突然静止下来。

左将军齐天游脸色阴森,紧闭着嘴唇,一声不作。

辛将军疾退出去的人,银袍拂拂自动,一张红脸上,也像凝结了一层寒霜,巨目凌光暴射,半晌作声不得。

就在此时,只听院外传来一声吆喝:“神君驾到!”

“神君驾到!”

祝文辉、桑飞燕齐齐一怔。

左将军心头大急,迅快回剑入鞘,抬眼望望辛将军,然后朝祝文辉,桑飞燕两人低喝道:“你们还不快收起兵刃退到边上去。”

他是四大将军之首,“神君”未到之前,他已先到苏州,显然是“神君”驾前的先锋。

凭他和辛将军两人,仍然未能把祝文辉、桑飞燕拿下,而“神君”专车已经莅临,他这句话的意思,自然是不愿多事,才要祝文辉等人退下去。

辛将军显然也同意他的措施,随着收起了双环。也由此可见两位将军深怕“神君”责怪下来,才希望事情不要扩大。桑飞燕冷哼一声:“你们也怕了。”

收起短剑,从地上拾起软帽,胡乱拢起头发,然后戴上了帽子。

祝文辉不知这些人是何来历,正想看看这位“神君”究是什么人?当下朝大家使了个手势,依然退到右侧,一齐站定。

就在这一瞬工夫,院中已经迅快走进四个穿着一身绿色劲装,腰悬绿鲨皮鞘佩刀的大汉,在阶前分左右站定。

接着,角门前出现了两盏黄色纱灯。那是由两名宫装女子,长发披肩,远看过去,一身装束,还像是个女人,但走近了,就一点女人味道都没有。

这两人少说也有三十五六年纪,粗眉大眼,塌鼻厚嘴,脸如木瓜,色若锅底,简直是两个奇丑无比的母夜叉。

左将军齐天游,前将军辛士昭,早已急步抢出敞厅,降阶恭立。

只要看这份气势,这位“神君”,来头着实不小!

两盏宫灯后面,摇摇摆摆的走进一个身躯矮胖的黄衣人来。

此人面如淡金,长眉、细目、面上冷漠得一无表情。

头戴镶玉软帽,身穿一袭宽大黄衣,腰束玉带,足登绣金逍遥履。

看上去气派不小,只是走起路来,就像一个矮冬瓜,摇摇滚滚,煞是可笑。

黄衣人才跨进角门,左将军前将军早已躬下身去,连头都不敢稍抬,两人同声说道:

“属下齐天游,辛士昭接驾。”

原来这黄衣人就是“神君”了。

黄衣人呵呵尖笑一声道:“二位将军少礼。”

黄衣人身后,紧随着两人,一是五十出头的小老头,身穿玄色大褂,札脚裤,右手掌中盘弄着两枚胡桃。

另一个是脸盘又扁又大,双肩宽阔的蓝袍人,这人个子不高,身子极阔,是以看去就显得畸形。

这两人也是两位将军,穿玄色大褂的是右将军沙成峰,穿蓝袍的是后将军哈福寿。

他们和左将军齐天游,前将军辛士昭,合称“驾前四大将军”。

黄衣神君走近阶前,索毅夫悄悄朝祝文辉道:

“神君驾到,诸位武功再高,也决非敌手,只要诸位不存异心,咱们原可相安无事,待会诸位听我安排就好。”

祝文辉也悄声道:“咱们并无和你们为敌之意,方才是你们逼咱们动手的。”

索毅夫含笑道:“这样就好,只要应付过这一阵,诸位就可以离去了。”

他们在“神君”面前,要竭力粉刷,才会这般迁就。

黄衣神君像矮冬瓜般滚动着身子,举步朝石阶上走来。

左将军齐天游欠身道:“属下已经把上盘寺打扫干净,作为神君驻跸之处,恭请神君到上盘宫休息。”

黄衣神君点点头,尖笑道:“好,好,这里是你住的地方了?”

左将军躬身应“是。”

黄衣神君道:“老夫口渴得很,你要人赶快端几碗冷茶来,就在这里歇一会再走。”

说着,已经跨进敞厅,他好像急着需要休息。

左将军答应一声,赶紧朝索毅夫道:“毅夫,赶快把冷茶端上来。”

索毅夫没命的应“是”,朝屋后招了招手。只见两名面貌姣好的青衣使女,手捧玉碗,从屏后急步走出。

这时黄衣神君已经走到上首,在虎皮交椅上坐了下来。

两名宫装丑妇,熄去宫灯,一左一右,侍立神君身后。

四大将军在阶前互相拱手为礼,相继入厅。

就在两名面貌姣好的青衣使女手捧玉碗,俏生生往上走近之际,突听有人大吼一声:

“站住。”

这一声大吼,声音又尖又粗,听来十分刺耳。

两名青衣使女不觉怔得一怔,脚下也随着为之一停。

原来这声怪叫,出于神君身后左首那个丑妇之口。

黄衣神君一手摸了下山羊胡子,冬瓜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回头道:

“东娥,你这般大声则甚?”

左首那个丑妇躬身道:“启禀神君,这是娘娘规定的。”

黄衣神君很不自在的点点头道:“好吧,你们去接过来吧!”

两个丑妇一闪而出,落到两名青衣使女面前,哼道:“拿过来。”

劈面从两名青衣使女手中,接过了玉碗。说她们是“接”这简直和“抢”差不多,两个丑妇手法之快,就像一阵风一般,她们把玉碗接了过去,两名青衣使女还一无所觉,但手中已经空了。

右首丑妇低喝一声:“你们可以下去了。”

话声一落,两人已经手捧玉碗,回到神君面前,怪声怪气的道:“神君请用茶。”

直到此时,大家才知道“娘娘的规定”是什么了。

敢情神君的太太,妒心奇重,不准有面貌姣好的女子,接近神君,才选了两个母夜叉一般的丑妇,来伺候神君。

甚至连端茶水,都不准别的女子走近。

两名青衣使女悄悄退下。

黄衣神君目光灼灼,看着她们轻轻摆动的腰肢,咽了一口口水。

左首丑妇眼看自己两人端着玉碗送上,神君却似失魂落魄一般,就怪声叫道:“神君请用茶了。”

黄衣神君如梦初醒,口中“啊”了一声,才道:“好!好!”

一手接过玉碗,咕嘀咕嘀把一碗冷茶喝了下去,右手又从右边丑妇手中把玉碗接了过来,接着仰起脖子,喝了下去。

只要看他喝得如同牛饮,这位“神君”,只怕患有消渴之症哩!

他一口气喝下两碗冷茶,才舒适的吁了口气,摸摸颔下一把山羊胡子,好像要问什么?

忽然间,他目光掠过右首,看到站在下首的祝文辉等人。

他本是无意扫过,但他这一眼,却引起他的注意,略为偏了偏脸,问道:“他们是些什么人?”

左将军齐天游、前将军辛士昭脸色却为之一变!

索毅夫就站在祝文辉等人前面,他原是有意挡在众人前面的,此时不待左将军开口,连忙躬下身,陪笑道:

“启禀神君,他们是苏州地面上武林同道,燕秋山、燕秋水兄弟两个,听到神君驾莅,特来迎驾。”

他不愧是索师爷,善于奉迎。

祝文辉因想多知道一些“神君”来历,而且审视形势,真要动起手来,自己几人未必能闯得出去,索师爷既然这么说了,也就随着他话声,朝黄衣神君拱了拱手。

黄衣神君自然不会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抬着下巴,似点非点,口中“唔”了一声。

就在此时,只听阶前微风一飒,飘落一道黑影,高声道:“属下尉敬迟覆命。”

那是一个黑衣人,连头上都蒙着一方黑布,看去极是神秘。

“哦!”黄衣神君转过脸去,徐声道:“叫他进来。”

他话声方落,站在左首的丑妇已拉开嗓子,怪叫道:“神君请尉迟令主入厅。”

阶前那黑衣人尉敬迟躬身道:“属下遵命。”

左手揭下蒙头黑布,举步跨进敞厅,还未走近黄衣神君,就躬下身去道:

“属下叩见神君。”

黄衣神君道:“你把老夫信函送交司马钦、花见羞了么?”

祝文辉听得心中一动,暗道:司马钦是残缺门主,花见羞是花字门主,他派人送信给两个门主,不知又有什么勾当?

黑衣人尉敬迟道:“是属下亲手交给司马钦、花见羞的,属下赶到之时,他们两个门派,已在妙峰山麓火拼!”

黄衣神君沉哼一声道:“真是胡闹。”说到这里,问道:“司马钦、花见羞看了老夫书信,可曾说什么吗?”

尉敬迟道:“神君令谕,他们怎敢不遵?”

原来他是在妙峰山分开司马钦、花见羞拼搏内力,司马钦称他“李令主”,花信风又称他“张天使”的神秘黑衣人。

黄衣神君点点头,掀髯笑道:“好,好,他们都来了么?”

尉敬迟躬身答道:“他们都已到了。”黄衣神君回头朝左将军齐天游笑道:“看来老夫只好在这里接见了。”

左将军恭敬的应了声:“是。”

黄衣神君才转脸向尉敬迟吩咐道:“你叫他们进来。”尉敬迟答应一声,正待退出。

黄衣神君道:“哦,你要他们分别进来。”

尉敬迟又应了声:“是!”举手覆上蒙面黑布,才转身退出。

左将军朝索毅夫挥手打了个手势,说道:

“毅夫,你带燕氏兄弟,前外面待茶去。”

他巴不得祝文辉等人早些送出,免得节外生枝。

索毅夫躬躬身,要领着祝文辉等人退下。

黄衣神君目光一转,忽然摆手道:“不用了,老夫初来此地,正想了解一下此地道上的情形,让他们在这里稍待,老夫还要和他们谈谈。”

索毅夫连声应“是”,心头可止不住打着鼓。

祝文辉心中却暗暗高兴,自己等人留在这里,正好听听这位“神君”和残缺门主,花字门主谈些什么?

这时只听阶前响起尉敬迟的声音低森说道:

“启禀神君,残缺门主司马钦到!”

阶前,尉敬迟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肩披黑氅,脸如火炭,右眼蒙一块圆形皮的大汉。此人正是残缺门主独眼龙司马钦。

黄衣神君端坐皮交椅之上,口中说道:“有请。”

祝文辉心中暗道:此人好生托大,司马钦多少总是一门之主,他居然连站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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