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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部分

五凤朝阳刀-第387部分

小说: 五凤朝阳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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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竹、菊二女芳躯一寒,刚想出言哀告,叶梦枕早哈哈一笑,称赞说:“难得你们虽非嫡亲母女,却能胜似嫡亲母女,致令我这出了名的北荒一毒都有些黯然鼻酸,冲着你们娘三的这种真情流露,我决心不为己甚,但我有句话,要一吐为快。”

黑衣丽人吴艳秋面寒似水、语冷如冰地沉声说:“有话请讲!”

叶梦枕面有得色地说:“想我叶梦枕,号称北荒一毒,生平罕遇敌手,却败在小我一世的江剑臣手下,实令人愤怒填胸。如今意想不到的是,有人替我出了这口难以咽下去的恶气。”

这就叫:“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听了叶梦枕这句无头无脑的话,吴艳秋情不自禁说:“分明是一派胡言,谁会替你出这一口恶气?”

叶梦枕哈哈大笑说:“事至而今,你总不能否认是你二哥吴仁谓杀死的田鸿真吧?”

事实如此,吴艳秋不得不点了一下头。

叶梦枕接着说道:“田鸿真死后被奸的消息,你想必也听说过。”

吴艳秋只得再次点了一下头。

这一次北荒一毒不笑了,脸色一狞,阴然说:“田鸿真乃田国丈之幼妹,东宫田娘娘的嫡亲姑母,死后尸体还遭奸污,怎能不使当今皇上天威赫赫、龙颜震怒!请问,吴氏一门的罪名,是否该株连九族?”

吴艳秋心中想说:“我的两兄一嫂皆亡,吴家又没生有后代,罪名再大我也不怕。”

想不到叶梦枕突然改变话题说:“吴女侠清楚江剑臣为何杀死你的二哥吗?”

问完,不等吴艳秋回答,又接着说道:“江剑臣是怕令兄当堂供出你来,才杀人灭口。可惜他用心虽苦,却另外有人把你吴艳秋的芳名奏给了当今万岁,并严令江剑臣缉捕于你,只要你吴艳秋一日不归案,他江剑臣就逃脱不了私纵钦差罪犯的滔天罪名,轻则终身监禁,重则斩首示众。叶某的胸中恶气,岂不是有人代出了!”

又贼又滑的叶梦枕目的已达到,早一式回风扫柳旋身上房,一晃不见了。

惊得吴艳秋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最后,还是竹、菊二女硬把义母吴艳秋劝回到大殿之内。此时的吴艳秋,真到了千回百转、柔肠寸断、欲哭无泪、欲叹无声的地步了。

玲珑剔透的小菊子,情知义母深信了叶梦枕的那番言词,其实她和姐姐小竹子早就熟知内情,也常为此事担心。但她总不忍眼巴巴地瞧着义母前去投案领罪。有心苦口解劝,又怕更露出了痕迹。

吴艳秋借着口渴打发走了小竹子,探手抓住了小菊子的手,先将她扯到自己的膝前,然后抚弄着她的秀发,凄然说:“菊儿,你和竹儿的孝心,为娘岂能不知。可你们忘了,那将会陷你义父于万劫不复之地。你义父虽有大功于朝廷,但当今万岁不满于他久矣,一为抗旨杀了三边总督杨鹤,几致三边无帅。二为违背圣意私自娶了女魔王,使当今怒发冲冠,寝食不安。三为杀死田不满,断绝田国丈一门香烟。最令皇上不能饶恕的,就是此次田鸿真的惨死和被奸……”

可怜小菊子虽然明知义母说得都对,事实也确系如此,但她还是截断义母的话头强词夺理道:“杨总督擅自杀人,田不满夺人基业,杀之不悖天理。有关田鸿真一案,二舅爷业已罪有应得,以命相抵了。至于尸体被奸、作案者另有其人,查之捕之可也,凭什么夷灭吴氏九族!再者说天塌大祸,一走了之,我不信皇上真会拿义父顶罪。你老人家就别再给我义父添麻烦了。”

吴艳秋哽咽着训斥道:“在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权赫赫,天威难犯,凭咱娘仨的两剑一钩,焉能逃脱南七北六十三省的联合追捕。为了剑臣,也为了你们,娘决心前去投案。”

宛如晴天霹雳,震得小菊子躯体一颤,饶让她聪明机智、舌尖嘴巧,也吓得欲拦不敢,欲劲无词。情急忘形之下,竟失口说出一句:“义母倘去投案,叫孩儿有何脸面去见我义父?”

女幽灵吴艳秋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肯定是江剑臣早就虑及此事,事先严令小菊子防止自己前去投案。对江剑臣这样刻骨铭心的爱护,更坚定吴艳秋自投到案,解脱江剑臣的决心。

自悔失言的小菊子,恨不得连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带着哭声拼死搂着吴艳秋的柔腰说:“义母倘有不测,孩儿和竹姐岂不又成了无母之孤儿!恳求你老人家还是按照义父的嘱咐,携带我们远走边荒吧!”

吴艳秋从小菊子的拼死相阻上,再想到江剑臣的相护深情,芳心一硬,出手轻点了小菊子的软麻穴,趁小竹子烧水未回,纤足一顿,毅然离开这座存身两月有余的翠微寺。

卯时刚过,女幽灵自投到案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北京九城。

第一个获知消息的是李鸣,一惊之下,除马上派人秘密禀告编修学士贾佛西,央求他伙同老驸马冉兴,假借游山为名,把江剑臣诳出城去;他自己则离开锦衣卫,飞骑驰往刑部天牢。

幸好现任刑部尚书黄克赞,是李鸣之父李精文的一科同年,再加上刑部大班金毛吼毛金常平日把李鸣奉为神圣,所以能轻而易举地来到囚禁女幽灵的牢房。

吴艳秋为了不让李鸣对自己埋怨,一照面就绝然说道:“聪明机智如鸣儿,自应知道我之毅然投案,绝系为了断绝剑臣之念。为表我心,请把此物带给剑臣。”

说罢,从自己身边取出一幅折叠极为仔细的白绫,递给李鸣。

事已如此,缺德十八手李鸣只好伸手接过,藏于自己的怀中。

女幽灵好像诸事已了,视死如归地对李鸣说:“我的案情重大,你在此处不可久留,快快离开刑部罢。”说完,竟微微闭上一双秀目,再不打算说话了。

常言道: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饶让李鸣心肠宽阔,对世事戡破得透彻,知吴姑姑死志已决,也不禁鼻头一酸,溢出来几滴泪珠。又知女幽灵绝不会再次睁眼,只好深施一礼,默默地退出囚室,重新找到刑部大班毛金常,严令他好好瞧看吴艳秋,连黄尚书处都没有再辞行,就飞骑赶回了锦衣卫。

正等得焦急不堪的武凤楼,一看李鸣的脸色,早知道事情糟到了极点。不容李鸣落痤,就忽切切地问:“事情真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吗?”

李鸣从腰中取出女幽灵交给他的那幅白绫,肃然说:“这是黑衣丽人吴姑姑让小弟转交给恩师的一样东西,我估计内中必有和师父诀别的言词。此时此刻,绝不适合让师父他老人家看到。但小弟身为徒儿,又不敢蒙蔽师长。为此,只好交由掌门师兄处理!”

一听师弟在对自己的称呼上,加上了掌门二字,武凤楼顿时心中雪亮了。

别看他们二人是同一辈的师兄弟,由于武凤楼接替大师伯展翅金雕萧剑秋,接掌了先天无极派门户,彼此之间的身分,已经大大的不同,说得贴切一点,就连身为三师叔的江剑臣,如按门规,也得听从徒侄武凤楼的指挥和安排。心想:此事对三师叔显然有些不尊,但从事贵从权上看来,也只好先将此物暂时收藏了,等到事过境迁后,再向三师叔说明和请罪。

思索至此,伸手去接那幅白绫。

想不到江剑臣突从门外跨了进来。

李鸣生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捣蛋脾气,唯独对师父江剑臣敬如神明。吓得她双膝一软,扑地下跪,竟连手中的那幅白绫也掉落在地上。

说来也巧,女幽灵原本折叠得很好的白绫,如今让李鸣一惊之下,无意抛落,竟然舒展开来。

江剑臣一看之下,只惊得“唉哟”一声,抢步上前,弯下腰去,用颤抖着的双手,捧起白绫,两只朗目中早溢满了莹晶的泪水。

武凤楼、李鸣二人的目力是多么地锐利。早在一瞥之下,看清那白绫上,是吴艳秋用自己殷红的鲜血写成的十四个小字:今生不能成连理,来世定作比翼飞。

江剑臣一面小心翼翼地收藏起那幅带血的白绫,一面向徒儿李鸣顿足喝斥道:“该死的东西,险些让你误了大事。”

斥完,含怒而出,拉过一匹快马,飞身跃上,疾驰而去。

不等师父走远,李鸣就霍地站起,左手一推掌门师兄武凤楼,示意他赶快前去武英殿,将发生的情况告知贾佛西,让他先行试探一下当今万岁的口气;右手抓过笔来,修书一封,用八百里加急投递公文的办法,立即送交大师伯萧剑秋和二师伯白剑飞。安排妥当之后,他自己才快马加鞭,重向刑部天牢追去。

经过这一耽搁,等李鸣再次赶到刑部天牢时,刑部大班毛金常早战战兢兢地迎上来请罪道:“一切都是小的该死,辜负了你老人家的信任。但我又哪能想到像女幽灵这样的人物,竟会自寻短见呢!”

听说吴艳秋果然自裁身亡,李鸣虽然早已料到,但他还是被震得好像万丈高楼失足,也深知先天无极派和当今万岁之间的矛盾彻底形成了。

江剑臣毕竟不同于一般的世俗儿女,更知道所以会发生这一切的一切,其根源虽在辽东枭雄多尔衮,可真正导致发生这些惨事的祸首罪魁,还应归罪于北荒一毒叶梦枕。为能尽快地搜捕此贼,他干脆把收殓埋葬黑衣丽人的琐事,完全交由徒儿李鸣自去办理,他自己则一人一刀,扑向了京城西郊。

这应了“智者千虑,尚有一失”的那句话了。尽管北荒一毒足智多谋,狡猾如狐,但他一没想到吴艳秋会拼将一死酬知己,更没有想到江剑臣竟连吴艳秋的遗体都不管不顾,就立即前来搜捕他。再加上他的奸计连连得售,志得意满,自会遭到骄敌必败的下场,终使这只狡兔三窟的老毒虫,让钻天鹞子江剑臣跟踪堵在了宝珠洞内。

所谓宝珠洞,就是座落在于坡山顶的一座岩洞,深约四五丈,因洞为砾石胶岩,形如黑白两色的珠子粘合在一起,因而得名。洞前有座敝亭,名曰眺望亭。

江剑臣虽对叶梦枕怀有刻骨仇恨,恨不得生啖其肉,活寝其皮。而叶梦枕对江剑臣也曾誓欲得之而甘心,除之而后快。可截至如今,这两位对头冤家尚未真正地一拼生死。

因此,虽说北荒一毒叶梦枕对江剑臣心存(炫)畏(书)惧(网),就连艺臻绝顶、独步武林的钻天鹞子江剑臣,也对叶梦枕不能不深怀戒心。

江剑臣虽把老毒物堵在了宝珠洞内,并不准备马上犯险深入,只盘膝端坐在眺望亭内,静以观变,守株待兔。

殊不料,自知身陷绝地的北荒一毒也不是傻子,决心采取置之死地而后生。

正邪两方的拔尖人物,到底站成了对面。

首先是叶梦枕发话道:“姓江的,我们今晚这是第二次朝相,我不否认阁下已经全部剪除了叶某手下的羽翼,但你我之间的鹿死谁手,恐还难以断定!”

江剑臣先是冷然一笑,然后以肯定的语气反斥道:“不!我们二人之间,绝对没有鹿死谁手之可言!”

北荒一毒叶梦枕脸色一变说:“你认为,叶某今天死定了?”

江剑臣:“那是自然!”

北荒一毒脱口一句:“叶某不信!”手中的蕉叶剑陡地化成一溜寒芒,闪电般地戳向江剑臣的幽门穴。

北荒一毒叶梦枕也真算盛名之下无虚士,不动则已,一动之下,人如流星,剑似长虹,一大片剑花,严严实实地罩向江剑臣的前胸各要害。

江剑臣左肩一引,横移五尺,那口一尺二寸长的短刀,虽先探手抽出,却没打算立即反击,想先掂量一下对方的斤两。

北荒一毒叶梦枕一声怒叱,切断巫山、抽剑断水、横断云岭、魂断乌江、王佐断臂,一连五剑,滚滚袭来。

江剑臣一声轻啸,声如龙吟,施展一气凌波浑元身法,轻如柔絮,快似飘风,一跺避开来。

叶梦枕老脸一红,怒断绞索、壮士断腕、断缆崩舟、痛断肝肠、断手残腕、断头削足、碎金断玉,七招快剑,一气呵成,层层剑幕,密如蛛网,凌厉凶狠地攻向了江剑臣。

江剑臣虽极自负,面对叶梦枕的如山剑阵,也不禁心中微凛,所幸他早将巧钻十三天轻功练到颠峰,只消施展开轻灵的身法,自不会栽在对方的剑下。

可叹一向自负功力盖世的叶梦枕,眼见自己那套独得之秘的凌空断肠十三剑,只剩下最后一招腰断三截了,而对方始终尚未出手还击,优劣之分,早已判定,连气加急之下,决心不用那套得心应手的翠袖消魂十五指,代之以更为恶毒的蟒蛇七式。

江剑臣被誉为当代武林第一人,岂是等闲侥幸得来的。从叶梦枕的第一招盘蛇出洞,就看出这套剑法的厉害。有心立即展开反击,又有些于心不甘,干脆牙关一错,决心掂量到底。

哪想到叶梦枕继那招盘蛇出洞之后,紧接着就是灵蛇卷尾、巨蟒伏虎、毒蛇吐芯三剑。

逼得钻天鹞子一连改变了三次身法,才勉强获得全身而退。

叶梦枕心头一喜,脱口一声厉啸,声如深山狼嚎,先是一招青蛇戏竹,点向了江剑臣的小腹,接着一招长蛇翻滚,扫向江剑臣的腰际,硬逼江剑臣斜身躲避和点脚纵起,他这才陡地施展出蟒蛇七式中最为毒狠的一招金蛇钻心,丝丝剑气,透剑而出,直扎钻天鹞子江剑臣脐下的关元穴。

傲骨凌人的江剑臣,一直坚持到对方把凌空断肠十三斩和蟒蛇七式施展完,方才一声长笑,手中的短刀电闪般地挥出一招一刀三斩,除去将北荒一毒叶梦枕手中的蕉叶剑震出手外,并还截去了叶梦枕的右手四指,划开了叶梦枕右侧的大胯。

也怪江剑臣太也大意,硬把北荒一毒叶梦枕和自己等而量之,认为凭叶梦枕那么大的显赫人物,既然败在自己的手下,哪会不低头服输,任凭自己处理?最少也得有个交代。所以在一招伤敌之后,没向对方斩尽杀绝。

想不到叶梦枕竟然两眼一红,杀心大炽,左手先撒出七粒金蝇珠,硬把江剑臣逼退七步。紧接着,右手甩出一十三根锁心钉,将江剑臣挡在了两丈开外。然后不顾伤痛,蹿进附近的密林中。

江剑臣再是艺高胆大,对武林中的“穷寇莫追,逢林莫进”的格言,也不得不遵。何况又在夜间,气得他转身就想离开此处。

先天无极派的现代掌门人武凤楼,偕同八变神偷一齐匆匆赶到了。

江剑臣先谢过任大叔的午夜驰援,然后肃声说:“小侄幼遭不幸,被弃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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