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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五凤朝阳刀-第185部分

小说: 五凤朝阳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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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乾坤八掌炉中仙陶旺破口大骂:“早晚不得好死的缺德小子,喊罗锅腰大爷还能将就,这毛冬瓜二叔实在难听!耿大哥,咱们非揍这小子一顿狠的不可!”

驼背神龙耿直向陶旺一瞪眼说:“你陶矮鬼嚎的哪一门子丧,人家孩子喊得哪一点不对了?我本来是天生的罗锅腰,不喊罗锅腰大爷喊什么?你老小子天生的象个毛冬瓜,叫我说喊你一声毛冬瓜二叔就对啦。你要真嫌不好听,我叫李鸣改喊你老小子毛冬瓜二弟,你再敢龇龇牙,我和李鸣合伙揍你!”

要说陶旺的脾气也真够能忍的,叫驼背神龙这么一顿臭骂,他只翻了翻小眼睛,就又闭上眼睛不吭气了。

缺德十八手李鸣忍不住笑问道:“孩儿想请问你老人家,江湖之上,武林之中,除去我岳父雷震以外,还有没有姓名外号和铁狮子有牵连的?”

驼背神龙耿直想了一会,摇了一下头说,“李鸣贤侄,老朽自幼性傲,为人又落落寡合,早年遭人陷害,多亏江苏徐州泗水公刘广俊极力相救才得无事。从那时起,我就厌倦江湖,栖身刘府,对江湖上的事,老朽知道的不多。”

说到这里,他瞟了一眼闭目端坐的乾坤八掌炉中仙陶旺,又将声音放低说:“陶旺小子和我不同,他天性善良,为人随和,加上他精于冶炼锻造之术,凡属江湖中人,无不求之若渴。所以他对江湖上的人和事,可谓无一不象掌上观纹。我估计,问他准行。不过这老小子天生的贱脾气,越架越端,最好想个办法。”

李鸣扑哧一笑说:“孩儿的外号缺德十八手,外加人见愁,他陶旺还能撑得住我侍候!你老宽心端坐,看我的!”

两个人这一小声嘀咕,引起了陶旺的好奇,他睁开小眼刚想询问,李鸣早已直撅撅地跪在了他的床前,样子还真既恭且敬。

乾坤八掌一高兴,手摸短须问:“鸣儿,你求我何事?起来讲话!”

缺德十八手成心冤他,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说:“我想请问你老人家,目前江湖上除去我岳父雷震以外,还有没有姓名外号和铁狮子三字有关的人?请你老人家想想。”

乾坤八掌陶旺腰板挺得笔直,右手揉摸着唇上的短须,眼睛微微一闭,懒洋洋地答道:“问这个干啥?”

缺德十八手和驼背神龙二人一看陶旺的神情,就知准有门儿。

李鸣把刚才告知耿直的那番话,又向陶旺说了一遍。

话刚听到一半,陶旺的眼就睁大了,可听完之后,却摇头推说自己不知。

驼背神龙哪肯依他,沉声斥道:“陶旺!你老小子要真给脸不要脸,那我们也没法子。不过李鸣的头不能白磕,老人家也不能白喊,趁早还给人家孩子。如果你敢不买帐,我驼背神龙这就给你修枝打岔!”

乾坤八掌陶旺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驼龙老兄,李鸣贤侄,不是我陶旺想隐瞒不说,我是怕在这百年大典期间,再惹出更大的麻烦。这个主儿,不好对付。”

一听从陶旺的口中说出了“这个主儿不好对付”,李鸣和耿直二人都不由得一愣。

陶旺又接着说:“荥阳县广武山上的霸王城中,住有西楚霸王的一个后代,姓项名刚字羽孙。因他身长力大,凶猛如狮,被江湖人誉为铁狮子。这项刚不光家资豪富,人多势众,还是福王世子朱由篙的亲姨表兄弟。他为人刚正不阿,仗义疏财,恩怨分明,声望极佳。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两个生死之交朋友,就是当年誉满中州一带的病太岁娄鼎和瘦达摩薛天,真要是传言属实,也肯定是有人替他出的馊主意。你说这事棘不棘手?”

缺德十八手听了陶旺的一席话,知道事情更不简单了。他办起事来,一贯不拖泥带水,当即向两位老人说:“现在动身,明早可到荥阳。烦请二位老人家陪我走一趟吧?”

陶旺虽然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等李鸣和二位老人收拾好应用之物,从套间里出来时,房中的武凤楼不见了。

缺德十八手心中一怔,忽然看到桌子上面放有一张墨迹未干的字笺。他忙取过来一看,只见上写:从陶老伯父提到的瘦达摩薛天身上,我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我要亲自前往印证。二位师长面前,代为保密。下面只具了一个“武”字。

李鸣看罢,将字笺往袋中一塞,只吐出了一个“追”字,人已率先离开了黄叶观。

别看缺德十八手近两年来功力大进,但比起大哥武凤楼还差得太远。等李鸣在前,耿、陶二老随后追出黄盖峰时,武凤楼早已超过中岳庙前的太室阙了。

武凤楼这一次不告先行,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为人忠厚,血性待人,铁狮道人卜硕化越是假装不放在心上,他越觉得事关重大。李鸣进东头套间后,铁狮道人也已离开了,他就屏住气息,贴到了套间门外。开始听乾坤八掌述说霸王城还不大在意,后来听到铁狮子项刚的两个生死至友中,有一人是瘦达摩薛天,他的也跳加快了。

因为武凤楼知道这瘦达摩薛天,就是白衣文君薛凤寒的胞弟,他料想挑动这次事情的肯定是青城山东方绮珠无疑,思之再三,只好亲自前往一探了。

以武凤楼现在的轻功造诣,虽然天刚入夜,也没有惊动路人。过了太室阙后,他就将一气凌波步法提到了极限,风驰电掣地向霸王城赶去。四更不到,武凤楼已到了广武山上。

这地方原是当年楚汉相争时的军事要冲,楚汉双方各筑有城堡,隔沟对峙。筑在西面的叫汉王城,筑在东面的叫霸王城,两城之间有一道南北大沟,原名广武涧,后改名为鸿沟。此沟又深又宽,北面临黄河,南面靠群山,地势非常险要。

武凤楼遥望东方距黎明尚早,稍一思忖,还是飞身扑上了霸王城,他隐身暗处,极目眺望。只见这座久负盛名的霸王城,东西横有二里,南北长有四里,树木茂密,房屋成片,极象一座城镇的模样。不用说,铁狮子项刚也就俨然以一方霸王自居了。特别让武凤楼触目惊心的是,周围的树木都栽成了梅花形状,就连房屋也象能互相呼应似的。

武凤楼真不敢轻视了。他塌下身形,刚往前淌出有二丈多远,忽从右侧“吧、吧、吧”一连三支弩箭射了过来。

象这种目标不太准确的弩箭,对武凤楼这样的人物来说当然构不成威胁,但要轻易地出进,就不太容易了。

为了摸清城内的埋伏,武凤楼抓了一把泥沙,抖手朝一处野草丛生的地方打去。随着泥沙落地声,不光周围的树帽上一齐射出了弩箭,靠近那地方的草丛中,左右各凌空纵起一人,两口青光闪闪的鬼头刀,交插着劈向了那里。

武凤楼暗暗皱眉,再看天色,一再耽误之下,已过了四更。他心想就让自己能暗地闯入,也探听不出多少机密,只能是白进宝山一遭了。

就在武凤楼用草上飞行的轻功刚刚退回城墙下时,猛听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说:“擅自夜人霸王城,还想一走了之吗?”

武凤楼身躯一震,目光到处只见一个满脸病容的老者斜卧城墙上,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真好象病得不轻。

武凤楼一怔之下心想,难道他就是十年前江湖盛传的病太岁娄鼎?可看老人衰朽软塌的形貌,又觉得不太可能。他转念一想,不管是真是假,自己私自偷入总是不光彩,还是一走了之吧。

武凤楼右臂一引,施展出师门绝技“巧钻十三天”想要越墙而走,不料,满面病容的老者先“噫”了一声,然后说:“朋友既是新近崛起武林的武凤楼,真好意思拍腿就走吗?”

武凤楼的为人表面上虽然温顺宽厚,但骨子里却秉性刚强。让病容老者这么一点名叫阵,他决然将拔起一半的身躯,在半空中一个“云里翻身”反又落回到城墙上。

满脸病容的老者身子虽仍斜卧,却宛如一片水面浮萍平着漂了过来。

一见病容老人的绝妙身法,武凤楼失声说:“前辈就是病太岁?”

满面病容的老者弹地而起,冷然说道:“看在你能一眼认出真佛的份上,我先让你三招。”

武凤楼的脸色变沉了,朗声说:“凤楼自出道以来,向不先行出手,何况对一个年迈病弱的老人。”

病太岁娄鼎只说了一声:“老朽占先!”就陡并食中两指,指出如戟地点向了武凤楼的左胸乳泉穴。

一照面病太岁就朝中宫直逼,指点要穴,激得武凤楼俊面一红,铁腕暴翻,一招“金丝缠腕”向病太岁的手腕搭去。

病太岁的下盘不动,右手一缩再伸,仍是原招不变地点向武凤楼的左胸乳泉穴。

象这种欺人的打法,简直没把武凤楼瞧在眼里。

武凤楼双眉一挑,也是下盘不动,招式如前,五指一拢一招“瑶池抓挑”抓向了病太岁的腕间寸关尺。

这就是武凤楼高明的地方,他吃准了病太岁只要是两点不中,第三招非变不可。因为以病太岁的年纪和身份,三招同点一个部位,真要是失手不中,是非收招退让不可。这就叫两军相争刚韧者胜。

果然病太岁两点不中,为顾身份,突然肩头一沉,舒指成掌向武凤楼的小腹拍来。

时机到了,武凤楼气对方倚老卖老,成心给娄鼎一些颜色看看,也陡将抓空的右手一立,掌心向内,反推掌向病太岁迎去。

一声暴响,二人对实了一掌,直震得双方身躯都颤动了两下,才各自拿桩站稳。

三招一过,武凤楼不再谦让了。他沉喝了一声:“请恕晚辈无礼!”话到掌到,聚七成功力拍向了病太岁的左边太阳穴。

病太岁三招无功,已觉得很失尊严,见武凤楼也是寸步不移地攻来,分明是对他不尊,老脸一红,提足九成功力挥掌迎出。

又是“吧”的一响,两个人对实了第二掌。因为这一掌武凤楼是有意隐藏功力,所以一震之下,病太岁只是身躯晃动,下盘寸步未移。而武凤楼却把左脚后移了半步。

病太岁心头一喜,误以为武凤楼的真实内力比自己差了一筹,刚想乘胜扑击,武凤楼已双眉一张,吐气开口地喝出了“打”字,第三掌提聚全身功力,还是拍向病太岁的左边太阳穴。

病太岁这一次大意失荆州了,仓促地举掌一迎,竟被武凤楼这全力的一击给震退了三步之多。

病太岁娄鼎做梦也想不到,隐退十年后,竟输给一个二十几岁的年青人。他头脑轰然一涨,原本蜡黄的脸上,泛出了一片紫霞。只见他右手朝腰间一伸扯开如意扣,顺手甩出一条五尺来长的蛇骨软鞭。别看鞭是软的,又长有五尺,竟被病太岁一下子给抖得笔管条直。其内功之深厚,腕力之坚强,真令武凤楼由衷地叹服。

病太岁既已撤出兵刃,以他的年纪身份,武凤楼要不亮自己的五凤朝阳刀,那比骂病太岁祖宗八代还要厉害。深明事体的武凤楼万般无奈,沉肩塌背拔出那把灵隐古刹的罕世宝刃五凤朝阳刀。茫茫夜幕之下,顿时喷射出一红一紫两道光华,眩人二目。

病太岁虽后悔自己弄巧成拙,但又不好说出不算。他手腕一振,蛇骨鞭宛如灵蛇乱窜,挟着阵阵劲风袭向了武凤楼的周身穴道。

武凤楼到底不愧是幼秉家训,长承师传的宽厚少年,对掌之下已胜了病太岁半招,就不忍心再过为已甚,在病太岁这一轮狂袭猛攻下,他冒险不用手中的五凤朝阳刀,只用“移形换位”身法闪避对方的闪电攻袭。

开始还好,二十招过后,病太岁的蛇骨鞭威力大震,织成的光幕已全部淹没了武凤楼的全身。

五十招过后,险象更为层出,武凤楼的两臂和后背都各有一处衣服被蛇骨鞭划破,但他还是没有使用五凤朝阳刀。

直到病太岁的七十二招地煞鞭法用到七十招上,知道自己确实胜不了武凤楼时,他才将身形一撤,将鞭围回腰间喟然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老朽这一关,算你过去了。”说完,向城墙内纵了下去。

武凤楼刚将五凤朝阳刀插回鞘内,打算暂时退出霸王城,天明再正式投帖拜见铁狮子。陡然间,一般淡淡幽香从身后飘来,他刚想转身亮掌护身阻敌时,脑际一闪,又稳稳地站了下来。

足足有半盏茶凉的工夫,身后的幽香还是不断飘来,武凤楼也就一动不动地站立着。在朦胧的月光下,活象一座雕刻的石像。

忽听一个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知道我是谁吗?”

武凤楼点头答道:“知道!”

那少女马上追问道:“真的?”

武凤楼再次点头答道:“绝不说谎!”

那少女又追问了一句:“何以见得?”

武凤楼的声音有些低沉地说:“午夜扪心,自知害人,焉能再说谎骗人。”

少女的声音微微提高一些问:“你真的到处找过我?”

武凤楼的声音转为凄凉地说:“皇天后土,人神可鉴。”

面前人影一晃,东方绮珠已从武凤楼的身后转了过来。

只见她一脸幽怨,形容瘦削,从前的天姿国色已无迹象可寻,还将平时最爱穿的紫衣衫裙,换成了素净的青衣。过去那种任意骄横,孤高自负的样子,也已荡然无存。可怜她不满二十岁的芳龄,鬓边已偶现银丝,凄楚憔悴之中,隐现绝望悲凉之态。武凤楼一阵子心酸,闭眼垂首了。

东方绮珠叹道:“武凤楼,请不要效儿女之态,我要你抬起头,睁开眼睛望着我。我有话说。”

武凤楼只好依言抬起头来。

东方绮珠正色问道:“我埋在心中的两句话想问个明白,你能诚实的回答我吗?”

武凤楼神情一黯说道:“公主想问的话,凤楼明白。第一,我知道公主始终对我恨不起来。第二,一切阴谋对付我武凤楼的事件,都不是出于公主本人的心意。”

别看寥寥数语,只震得东方绮珠花容惨变,娇躯抖颤,她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栽,昏倒在武凤楼的手臂上。

过了好大一会,东方绮珠才苏醒过来,她强自挣扎着离开了武凤楼的怀前。

武凤楼凄然说道:“公主凄苦若此,凤楼日夜揪心,唯一可以向公主表白的是,公主一日不嫁,武凤楼誓不完婚!”

东方绮珠娇躯又是一颤,沉声追问:“若如此,你将置魏银屏于何地?她可是救过你四次性命的大恩人啊!”

武凤楼脸色一变,咬唇出血,狠狠地一跺脚说:“造化弄人,势逼处此,只好我负天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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