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做千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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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儒昊无动于衷的睨她一眼。
“不行吗?”她转而撒娇。
他这是不回答。
余晓乐知道怎么对付他,她又赖到了他的身侧,然后摇着他的手臂。“哥哥,我又不是要你做什么你做不到的事,素描是你拿手的,至于我,你不用把我画得太漂亮,我会不好意思。”
“你的字典里不会有‘不好意思’这四个字。”盛儒昊居然和她开起玩笑,以前他从不开玩笑,更何况是和一个女生。
“那你说,”她比他更有毅力。“怎样你才肯画我?”
“我考你个问题,如果你答得出来,我就画。”盛儒昊微微一笑。
“你要刁难我?!”
“你不是在画廊打过工?”
“那你问嘛!”她一副胸有成竹。
“素描的基础你随便说出五样来。”他只考她这么一题。
在画廊打工可不是白混的,她透出骄傲的眼神。“光线立体规律、空间感塑造、明暗布局分配、构图原则、质感把握要领,五个了还要不要我再继续说几个呢?”
“你是真懂一些。”盛儒昊不解。“那天在后山,你为什么要说你是门外汉?”
“我是啊。”
“但你说得出这么多东西。”
“我是说得‘一口好画’。”她俏皮的打趣。“像你话少,但有内涵,我话多,看起来什么都会盖两句,但其实都不精,只知道皮毛而已。”
“你至少很坦白。”他话里有隐约的欣赏。
“所以你答应了?!”
“我拗得过你吗?”他无奈的答应。
“把我画得漂亮一些。”她命令。
“但你才说不用太认真画你。”他笑道。
“我现在说的才算。”
“画丑的话呢?”盛儒昊想知道。
“我会烦死你!”
“……”
坐落于幽静的冬山河畔,恍若十三世纪时的德国罗腾堡,近一百株八米高的落羽松、樱花以及枫树,更衬托出这家民宿有如英国都铎式建筑的浪漫休闲风情,而环绕庄园的渠道,更凸显了它的特色。
盛儒昊不是随便挑一家民宿,和小乐相处一天下来,他发现她其实非常有意思,对她甚至有一种知心同好的感觉,和她交谈不难,把她画入画作之中更是轻而易举,他发现自己画得很乐意、很开心,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所以他为她挑了一家最棒、最新颖、最舒适的庄园式民宿,他想给她最好的。
可问题来了!
盛儒昊和余晓乐站在民宿的柜台前,对方有礼而又客气。
“我们只剩下一间房。”柜台小姐微笑。
“我愿意多付一点钱。”盛儒昊暗示。
“但我们的确只剩下一间景观双人套房。”柜台小姐继续温婉的说。
“真的没有办法?”
“或许我帮您连络其它民宿?”
“盛儒昊,人家就是只剩一间房间,你到底要她怎么样?凭空变出一个空房吗?”余晓乐不想为难人。“就要这一间吧。”
“我们一起住?”他的声音有些怪。
“有困难吗?”她完全没有异样。
“我们是孤男寡女。”
“我们是兄妹。”
“我们不是页真兄妹。”
“但有差别吗?”她不解。
“如果传出去……”
“谁会传?你还是我?”
盛儒昊看她那一副坦荡荡的模样,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操心太多,只是一个晚上,睡个觉而已。
“好!我们要这间房。”他决定了。
余晓乐马上用拳头捶了他的肩头一下,好像他们是好哥儿们,一起住一间房对她来说没什么了不得的,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觉得别人都是一肚子坏水。
接着由专人带他们来到景观套房,房中布置现代、古典兼具,有一张大双人床、液晶电视,推开落地窗望出去,还真有点像是置身在十几世纪的古堡、庄园似的。
“真美!”余晓乐忍不住的说:“令人心旷神怡,什么烦恼都没了。”
“你有什么烦恼?”盛儒昊来到她身边,在此夕阳余晖美景中,有她在身边,他竟感到有一丝甜蜜的感受,这对吗?
“只要是人都有烦恼。”
“那说出来啊。”
“你先说。”
“你可真会转移话题。”他看着这一片美景。“其实我没有什么烦恼。”
“没有?!”她才不信。
“我是盛天财团的总裁,要什么有什么,我烦什么?”他自嘲的说,发现和她相处愈久,他的话就愈多,且愈说愈流利,完全不像平日的他,平常他亦不会自我解嘲。
“这话好酸。”她指着他笑。
“你的烦恼呢?”他反追问。
余晓乐一下子也说不上自己有什么烦恼,从她父母欠债落跑那天起,她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偏偏她是个乐观的人,习惯不带烦恼入眠,日子够苦了,干么连睡个觉这么简单的事都要折磨自己,所以她真的谈不上自己有哪些烦恼。
“小乐,你想混过去?!”
“我有烦恼,可是……好像又都不是烦恼,没有那种更正会让我过不去的,我总能在烦个二、三十分钟之后就释怀,这样的烦恼算是烦恼吗?”她以超级乐观的姿态表示。
盛懦昊佩服她的豁达和开朗!他居然可以从她的身上学到东西!这太叫他意外了。
“你已拥有很多别人所无法拥有的,你该满足。”她又补上。
“我没有不满足。”
“那太好了!”余晓乐马上趁机说:“那就当个阳光王子,别当忧郁王子。”
“我就是我。”他一句话打发。
“瞧你高傲的!”余晓乐俏鼻子一哼。“踩在云端上的人不懂平凡人的滋味。”
“画了一天了,我想早点休息。”他回头看了下房中的那张大床,眉头有点深锁。
“谁先洗澡?”
“女士优先。”
“你很有风度嘛。”
“我抢得过你吗?如果你决定先洗。”
回答他的是余晓乐得意的笑声。
余晓乐已经舒服的在大床上躺平,他们这间房有泡温泉的设施,所以她等于是好好的泡了个温泉,所有的疲劳全消,令她感到人生美好,处处充满希望,感谢藤原缨子找她来扮她的女儿,否则以余晓乐的身份,她只能过普通日子。
盛儒昊也泡好了温泉出来,但他似乎并不急着上床,打开液晶电视,然后整个人黏在椅子上,好像电视节目有多好看。
“你还不睡?”躺在床上的余晓乐鸡婆的问。
“你先睡。”
“你不是说你画了一天想早点休息?”
“我现在想看电视。”他的声音有点不悦。
“明天我们要逛宜兰市区一天,要体力哦!”
“我还没老。”
“只是好意提醒。”
“闭上嘴,请你。”“请你”是他后来加上的,他真的希望她快点睡。
不是没有见过素颜美女,但是当她从浴室走出来的那一刹那,他还是感到心脏小鹿乱跳,那红润、清新的脸庞,干净、甜美的气息,彷佛她是不受尘世污染的精灵,令人感到这世界是可以温馨、可以有期待的,那画面叫他整个人为之一震。
这一会要他躺在她身旁,虽说她算是妹妹,但毕竟两人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是个正常男人啊。
余晓乐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一人占一半的床,然后好好睡上一觉,但是看看盛儒昊那一张好像床上有跳蚤的脸,有这么痛苦吗?
“你怕我会攻击你吗?”她怒声问。
“什么?”他愣了一愣。
“要不要把枕头放在中间?”
“做什么?”
“隔开我们两个啊!”她愈说愈气的坐了起来。“你不敢上床是怕我半夜会吃你豆腐吗?”
“你在鬼扯什么?”只要是热血男子都受不了这样的奚落、侮辱,她一点都不怕他对她“怎样”,反而认为他会怕她吃豆腐,这是什么世界啊?!
“不然你为什么不上床?”
“我还不困。”
“你还是可以上床休息。”
“这算‘邀请’吗?”盛儒昊回敬道。
余晓乐翻了翻白眼,明显不耐。“我知道你不是心术不正的人,所以我不会想歪,我保证不会攻击你,你也不会骚扰我,只是我不习惯有灯光、不习惯有声音,这样我没有办法睡觉。”
她都这么说了,他实在无法再ㄍ一ㄥ在椅子里。把电视关了,而当他走到大床边时,她也把电源开关给按掉,除了浴室里的微弱灯光,整个房间漆黑一片……
这种气氛和感觉是有些暧昧的,至少对盛儒昊来说是如此,他发现自己的动作明显僵硬,几乎像是机器人一样的上了床,接着像僵尸一样躺平。
余晓乐也躺平了,一开始她没有说话,好像是在适应黑暗,适应自己的身边有个男人躺着,这对她而言毕竟是第一次,虽然他是“哥哥”。
气氛真是愈来愈怪异。
盛儒昊有个冲动,他想跳下床,去睡楼下的大厅,和小乐同睡一床,他发现自己的心跳无法规律。
“你睡了吗?”她突然问。
“睡了。”他故作冷酷的答。
“好笑!睡了还回我话。”她笑出声。
“那你干么问?”
“想知道你唾了没啊。”
“我说‘睡了’,可以安静了吗?”
“但你明明是醒着的。”
“我想睡了!”他刻意装出不悦的声音。
“不聊一聊吗?”她睡不着。
“不。”他肯定的拒绝。
余晓乐知道自己是有些烦人,但如果两人一句话都不吭,就像两具僵尸一样的躺在黑暗中,那真的是非常、非常好笑。
“陪我讲讲话嘛。”
“如果你再这么多话,”盛儒昊威胁她。“下次别想我再带你出来。”
“还有下次?”她闻言乐不可支。
“如果你再说话,肯定没有下次。”
“我睡不着。”
“数羊。”
“我会愈数愈清醒,因为怕数错。”
“别想叫我讲故事给你听。”他刻意凶恶的说:“你不睡就不睡,我可不想明天早上有黑眼圈,小乐,别逼我把你丢到阳台上。”
“没人性!”她嚷嚷。“如果你是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会礼貌的等你身边的女仕睡了之后才入睡,这也是骑士精神。”
“我是凡人,不是绅士、骑士。”盛儒昊没来由的想发脾气,他宁可发脾气也不能对她产生任何感觉,他提醒自己她是妹妹。
“哼!”她一个翻身背对他。
“晚安。”他亦翻身背对她,衷心希望这一夜能相安无事。
第五章
的确是相安无事,至少第二天一早醒来时他们不是交缠的两具身躯,而是他睡他这一边,她睡她那一边。两人都没有越界,真是谢天谢地。
但是在床上四目相交再到起床的那一刹那,说没有一点尴尬和暧昧是唬人的,毕竟他们不是真正的兄妹,孤男寡女同在一张床上醒来,如果能睡得好,那真是奇迹。
可他们都没有在这一点上面揶揄对方或是取笑对方,退了房之后,他们开始第二天宜兰之旅,今天盛儒昊不写生,纯粹是开车闲逛,想停就停,哪里有好风景,他就在哪里停下。
今天让他发现了小乐的一大嗜好——血拚,她真的是超爱买。
对于好山、好水、好风景,她是一眼随便看过去,但是对于名产或是纪念品,她买起来一点也不手软,好像是要回去开艺品店或是名产店,不把钱当成钱来看,叫盛儒昊很想建议她去看看精神科。
余晓乐买翻了,好像这一辈子都不再来宜兰似的,牛舌饼、软心饼、蜜饯、羊羹、花生糖、鸭赏、红曲制品,连路边在卖的温泉西红柿、空心菜,她都要叫他停车让她买个够,她的行为叫盛儒昊又好笑又好气。
她知道自己花了很多钱,但是她很开心,虽然不是富翁,可是她懂花钱的乐趣,能花钱,表示自己身上还有钱。
“小乐,你找好店面没?”盛儒昊不知道自己也有幽默感。“这很重要。”
“店面?”她茫然的看着开车的他。
“你买了一车的宜兰纪念品、名产,连传统服饰、包包都买了,你不是要回去开店是什么?”他面带笑容的说。
“原来你在挖苦我。”余晓乐故意装凶的狠瞪他一眼。“花钱买东西又不犯法。”
“是不犯法,问题是你买得也太多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还在逗她,心情有一种说不出的解放和愉悦。
“我当然没有目的!”她喊冤。
“那这些东西你有什么打算?”
“过两天唐叔和佣人们都会回来,我得送他们一些纪念品、名产,让他们知道我去过宜兰,也让他们知道我有把他们放在心上,这是一种礼貌和尊重。”余晓乐贴心的表示。
“但你不必让他们知道你去过宜兰,他们也不会知道。”盛儒昊摇头。
“给他们知道没关系啊!”
“当然没关系,但问题是你又不用向他们报告你的行踪。”他不能理解的是这一点。
余晓乐瞄瞄他,可以了解他对家庭和感情这两种东西淡薄或是不在乎的原因。
“盛儒昊,人与人之间会交谈、会互相关心,好比唐叔回来后,他一定会为你带点小东西或是纪念品,只是你从来没有放心上或是在意过,其它佣人也一样。”
她在对他说一些他可能从不曾注意到的事。“我和唐叔会聊天,我会告诉他这星期我和你大概都做了什么,我和你去过宜兰,买了些名产,我要送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这不是什么多珍贵或是多有价值的东西,可这是一份心意,‘心意’!你懂吗?”
盛儒昊在咀嚼她的话,一边看似专心的开着车,其实他更加专心在想她的话。
“当然我不会提我们共享一个房间、共睡一张床的事。”她怕他担心,特别强调。
“随便你!”
“随便我什么?”
“随便你提不提。”
“我才不会提!”
“我无所谓。”
“你当然无所谓,你是男人嘛!”余晓乐笑着斜睨了他一眼,好像两人之间多有默契。“我才不会这么笨,把自己的名声放在地上踩,你也别提。”
“你认为我会提?”他亦偏过头看她一眼。
余晓乐干笑,他当然不会提,即使是对唐叔,他也不可能讲这么私密的事。
“我想太多了。”她很有风度的承认。“你巴不得这趟宜兰之旅彻底的从你的记忆中消失。”
“或许。”他故意呕她。
“随便!”她学他的口吻,然后专心的看着车窗外,他想怎么处理他的回忆是他的权利。
盛儒昊怎么可能让这段回忆消失,这趟宜兰之旅会在他的心灵深处发酵,他从未敞开心胸接受女性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