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做千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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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表现得很好。”
“那你找我吃饭……”看来不是想要惩罚她或是折磨她,所以她放心的拉开了椅子坐下,这应该不是最后晚餐吧。
“你不必像个小媳妇。”
“小媳妇”
“带便当到房里吃。”
“还好吧。”余晓乐不以为意。“我可以高兴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而且我都拿很多的菜,不会饿到自己,你不是习惯一个人吃吗?”
“只要不吵,你可以和我一起吃。”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吵?”
“我是指……多话。”他瞄她一眼。
“你希望我像哑巴?”
“我希望你安静。”
“那多奇怪!”余晓乐反对,她的亲戚都说她的专长就是讲话,而且她也喜欢讲话,再平淡无奇的事她都可以说得活灵活现,这是多棒的本事啊,要她闭上嘴巴,除非是牙痛或是重感冒,不然她话匣子一开根本不可能停,叫她不说话?强人所难嘛!
“不说话奇怪”盛儒昊微愣。
“嘴巴就是要用来说话的,不然人长一张嘴做什么?”她和他持不同论调。“光是用来吃、用来接吻?那多无聊。”
“我没想到接吻。”不知道为什么他必须澄清。
“那更惨,只用来吃东西吗?”她送上一个悲哀的哭脸。“那每个人都会变成一头猪。”
“小乐,嘴巴也是可以闭上的。”
“当然,没有人可以永远张着嘴。”
“那么少说点话不好吗?”
“所以如果我要和你一起吃饭,除非是张口吃东西,否则我最好不要张开嘴?”她边说边看着一桌美食,又不是吃世界末日来临前的最后一餐,为什么要那么凝重、那么正经八百?
“如果你有重要的事要说……”
“如果没有呢?”
“闭上嘴。”他平静道。
余晓乐当然懂他的话,既然要住在这里,也只好照他的意思,反正吃饭已经要动到嘴巴,不说话很合理,她可以做到,呃,应该吧。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当整个餐桌上只有筷子夹菜声,以及汤匙碰到碗的声音,那种气氛是窒人的。在她的世界里,用餐时应该有愉快的交谈、有彼此关心的话语,绝不是一片寂静。
这样会消化不良的。
“盛儒昊,你有胃溃疡吗?”她突然打破安静的气氛问。
“胃溃疡”他抓不到她问话的重点。
“你应该没有!”她自问自答。
“你到底想说什么?”
“和你一起吃饭的人会有。”
盛儒昊的反应是错愕。
“你总不希望和你一起吃饭的人得胃溃疡吧”
“当然不希望。”
“那就说点话。”
“说什么?”
“你有嘴巴,随便说什么都好。”
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小乐绝对是第一个,而且她的态度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好像她的话是真理,他真的犯了罪。
“你一定没有参加过演讲比赛。”余晓乐不知道这算不算自取灭亡,但她就是无法闭嘴。
“是没有。”
“辩论社?”
“不曾。”
“我就说嘛!”一副自己料事如神,她一定是肾上腺素分泌过旺,不然她怎这么不知死活,把一个如此冷酷又凶巴巴的男人给激怒。“你的嘴只有装饰功能吗?”
盛儒昊眼盯着她的嘴,如果她不是他的妹妹,或许他会让她知道他的嘴还有什么功能,但这会他只是冷瞪着她。
“我是不是该下桌了?”余晓乐有自知之明,这男人的眼光此刻非常的不文明、不友善。
“你吃饱了吗?”
“饱了。”
“那你可以下桌了。”
“你……没有生气吧?”她的嘴又失控了,反正屋子里有管家、有佣人,她相信他还不至于把她吞下肚去,他没这么好的胃口吧“我有什么气好生?”他努力不为所动。
“果然你不会得胃溃疡。”
“下次别再带便当进房里吃。”他出乎意料的交代。
“你是说……”她指了指自己和他。“我们还要再一起吃饭吗?”
“家人不都是一起吃饭。”他说得有些别扭。
“那我向你保证,”余晓乐的血液里就是有不怕死的因子。“我不会得胃溃疡。”
盛儒昊对她没辙,一等她从视线中消失,他不禁疑惑,自己居然同意往后让这只麻雀陪他吃饭?
第三章
余晓乐不是总窝在盛家的豪宅内,毕竟豪宅再大、再富丽堂皇,也总有她逛腻、看腻的时候,加上想尽量避开盛儒昊,喜欢冒险、新鲜的她,有空就会去豪宅的后山走走。
晃着、晃着,在小碎石步道尽头有个颀长的身形,似乎是在写生作画,她本来不想靠近打扰,可是当她认真、仔细的看了下那个作画的人……分明就是盛儒昊。
脚步不由自主的朝他走去,当然她可以在他发现她之前走开,可是好歹她现在演他的妹妹,她要敬业一些,藤原缨子那三十万可不是白送她的。
盛儒昊常在这作画,把这里当是自己的秘密基地,是一个他可以做自己,不理世事,让心灵沉淀的地方,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并没有使他回头,反而是那停下不再前进的静寂令他微微转头。
“是我。”余晓乐亲切的问候。
盛儒昊的反应是转回头,拿着水彩笔的手继续做着他的事,连招呼都没有。
这种对待,任哪个有理性、有自尊的女生都会掉头走开,可是余晓乐没有。
在她想识趣的走开之前,瞥到了他脸上那一闪而逝的落寞、孤寂,好像他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但明明他是天之骄子,是盛天财团的总裁,他可以拥有全世界啊!
“画画”连路上流浪猫、狗都会关心的她,是不可能狠心的走开。
“还需要问吗?”她又不是瞎子,有眼睛可以看。
“画得不错。”
“你懂画?”
“我是门外汉。”她刻意装不懂,这叫谦虚。
“那你是在奉承了?”他是无心的,但常不自觉叫人下不了台。
“我这是礼貌。”她喊冤。
“可笑!”他低斥一句。
“你的字典里一定没有‘友善’这两个字。”余晓乐忍不住批评。“当人家说你画得不错时,你可以简单回一句‘谢谢’。”
“即使说这话的人是完全不懂画的门外汉?”
“对,人很多时候都得说一些客套话、场面话,让宾主尽欢、让大家都面子十足,这就是社会、这就是人际关系,一句好话可以让人心头暖上一天,反之,可以叫人一天心情超差。”她顺便讲道理。
“你是在给我上课?”
“不,说几句真心话!”
“多余。”
“我的话多余?”
“你以为我不懂这些无聊的事?”
“那你的反应可真叫人灰心。”
“你太闲。”他冷言。
“你是在骂我多管闲事?”
盛儒昊在调色盘上换了另一种颜色,好像和她交谈是一件他最不想做的事,他已经让她住了进来,能忍受和她一起同桌吃饭、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可是在这里,他希望完全不受打扰。
真是面子扫地,余晓乐从来不觉得自己这么没有人缘、这么没有魅力,就算他不喜欢她的身份,但好歹她本人没这么差吧?
“你常出来写生?”她偏不走,在一颗突起的大石头上潇洒坐下。“你这个总裁很会安排时间嘛,很多总裁可是忙到过劳死哦。”
盛儒昊平静的扫了她一眼。
“你算聪明,懂得把工作和兴趣分配好,既然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笑的好处,你脸上的笑容该多一些的。”余晓乐自顾自的说着。
“你很吵!”他的声音没有起伏,但听得出隐忍意味。
“你光听不说,当然觉得我吵。”
“我有邀请你留下来吗?”
“这里是公共空间。”
“那你坐远一点。”
“不然你要叫警察赶我走吗?”她并没有被吓到,至少他回话了。“如果我不说话,可以留下来吗?”
“留下来做什么?”
“看你画画啊。”
“没有什么好看!”盛儒昊这下无心作画了,当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看时,怎么可能静下心下笔,她又不是有智能障碍,难道感受不到他的不自在吗?
余晓乐当然看得出他生硬的反应和冷傲的表情,可她就是不走,要比耐力,她绝对没有问题。双手放在口袋里玩着,忽然摸到了一包口香糖,顺手拿了出来。
“我有口香糖,要不要?”她很热情的推销。
“不要。”
“嚼嚼口香糖可以让口气清新,脸部适度运动。”她不放弃的继续“鲁”。
“我不要。”他多加了个“我”字加重语气。
“别客气!”
“你耳朵对纯正国语有接受障碍?”
“我知道你一手拿水彩笔、一手拿调色盘不方便。”说着她主动拿出一粒口香糖。“你只要张开嘴巴,我放进你嘴巴里。”
盛儒昊脸上的表情大骇,好像她是在提议一件多大胆、多荒诞不经的事似的。
“你的表情好像是见鬼了。”她委屈的眨眨眼,跑龙套的把戏又出炉。
“小乐,你一向这么……”
“怎么?”
“我行我素?”盛儒昊还算温和的说。
“只是请你吃一颗口香糖。”
“我说了不要。”
“但我不希望自己的好意被拒绝,哥哥。”余晓乐一副很有理由的样子,其实她也不懂自己干么那么爱找他麻烦。“既然你都愿意和我同桌吃饭了,表示你有把我当妹妹看,那么吃我一颗口香糖,和我和平相处有什么难的?”
盛儒昊真心希望自己可以比她说上更多的话,偏偏他对她有满肚子想法、满脑子意见,却不习惯也不想那么多嘴,不过,他起码可以和她谈条件。
“如果我吃了,你会离开?”
“好嘛!”她知道适可而止。
“别黄牛。”虽然带着很勉强、很不悦、很想把她踹下山似的表情,但他张开了口等着。
余晓乐温柔又满意的把口香糖放进他的嘴里,接着对他嫣然一笑。
“蓝莓口味的。”她好像怕他吃不出来似的强调。
“可以离开了吗?”他边嚼着口香糖,边非常不自在的说:“走。”
“祝你画画顺利哦!”她挥挥手走人。
看着她守信离去的背影,盛儒昊的心意外的有股暖意,这就是妹妹吗?有妹妹就是会这样吗?那或许有个妹妹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
真把唐叔当是自己的爷爷,余晓乐不只是陪他看回放的大陆剧,还会沏上一杯好茶给他,为他剥花生,这不是谄媚,而是唐叔果然就如她第二印象所发现的,是个面冷心热的老好人。
“小乐,你真看得下这些大陆剧?”唐叔不希望她勉强自己。
“重温历史啊。”她啃着瓜子。“大陆剧起码比台湾的偶像剧有内涵、有血有泪。”
“那你可以看日剧或是韩剧。”唐叔好意的建议。“这家里面多得是电视,你不用和我耗。”
“唐叔,你也觉得我烦吗?”她有些受伤的反问。“你希望一个人?”
“我是怕你觉得无聊。”
“我不会啊。”
以他的年纪和社会经验,看得出小乐不是那种言行不一的人,她真的是和每个人都处得来,真诚、率直、愿意主动付出关心,这屋子里有她,相信对每一个人都是好事。
“小乐,下个星期可能要麻烦你一整个星期了。”他决定把少爷交给她。
“怎么了?”
“每半年少爷都会放家里的佣人们和我一个星期的长假,让大家回去探视家人或是度个假,这一个星期……可能要麻烦你了。”
“那盛儒昊之前怎么过这一星期?”
“他能自给自足。”唐叔打趣道。“我问过他怎么解决吃的问题,他说都是叫外卖解决。”
“真不营养又不健康。”余晓乐嘀咕。
“我也是这么说。”
“交给我!”她自告奋勇。
“小乐,你可以独当一面弄吃的?”
“如果你了解我的打工经验,你会相信我在弄吃的方面完全没有问题。”她可是很骄傲的。“我在西餐厅打过工,也在中式自助餐馆工作过,还有Pizza店、蚵仔面线店、油炸东西的小摊、快餐店……”
“你有这么多工作经验?”唐叔颇意外。
“命苦嘛!”她自嘲。
“但是你妈妈是缨子,她……”
余晓乐知道自己露了太多馅,于是马上打岔道:“唐叔,我不会让盛儒昊饿死的,如果你只是烦恼吃的问题,那么包在我身上,我不会让他饿着一顿。”
“这下我真的放心了。”唐叔笑开。
“我可以弄吃的给他,但是他最好要知道感恩,不要摆阎王脸给我看!”余晓乐趁机抱怨。
“小乐,别和他计较,多点包容。”
“唐叔,我已经有够‘慈悲为怀’了。”
“想想少爷的成长背景吧!”唐叔把她当自己人,无限感慨的说:“他虽然贵为大老婆的孩子,是唯一的盛天财团继承人,但是他爸爸有那么多的女人,再加上妈妈又早逝,他心中的孤独、失落,我想不是一个才成年的孩子能承受的。”
余晓乐以轻叹回应。
“少爷话不多不代表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我在盛家二、三十年,等于是看着他长大的|Qī|shu|ωang|,他明明有一颗温暖的心,是环境令他不得不以沉默来保护自己、安顿自己。”唐叔幽幽道来。
“他没有女朋友吗?”莫名的她想知道。
“没见他带女人回来过。”
“那多不正常!”余晓乐急着问:“他有三十岁了吧?他是正常男人吧”
“小乐,你可别这么直接问他。”唐叔连忙叮咛。
“为什么?他不正常?”如果是真的,她很意外。
“他正常。”唐叔保证。“但是你不能这么直来直往的问。”
“我得拐弯抹角问?”这个她不能习惯。
唐叔摇头,觉得小乐实在可爱,她似乎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那类女孩,不耍心机、不会工于心计,和她妈妈有很大的不同。
“小乐,少爷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应对方式,他其实不难搞,只要你了解他。”唐叔对盛儒昊只有好话。
“他肯让人家了解吗?”余晓乐觉得很棘手。“我都讲了十句话,只怕他还没有说出半句。”
“他慢热。”
“错,唐叔,他根本是冷!”她没有好气的碎念。“除了他妈妈,我看他根本无法对任何人真正的敞开心胸,问题是他妈妈已经作古。”
“所以他更需要懂他的人。”
“唐叔,你就懂他啊。”
“我算什么,我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