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梦-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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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赟为了让儿子能从军中转到政坛上来,主动请退,让出了自己的位子,把所有的势力都交给了儿子。马煜席在父亲的支持和辛的默许下顺利成为了新的宰相,和父亲曾经的官职一模一样,门下省纳言。
道临在辛的扶持下,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地坐到了尚书令的位子,和於明不同的是,道临不是有名无实,他牢牢地掌控住了尚书省的权力,将原属马赟的部分势力成功地分离出来,这很大程度上帮助辛实现了朝堂上的平衡,避免了权臣专政的发生。
管霄对军事管理有着先天的敏感,熟练地训练着北疆军,朝廷投入了大量的财力和人力,让北疆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虽然事业蒸蒸日上,管霄却听取了道临的意见,在康元七年,辞去了所有的职务,带着昭平和两个孩子卸甲归田,在山水间安度余生。
知洛的小产在她身上种下了病根,每到秋冬之际,都要去江南疗养,辛虽然不舍,可心疼知洛,让家仆小心伺候着。
惜怜在宫中坐稳了第一的位子,在念儿五岁的时候,又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追”。可始终没当上皇后,只封了个堪堪的“贤妃”,也许在辛的潜意识里,雪浓才是皇后。
辛被晋王府中的女人刺激得厉害,一直反对选秀,扩充后、宫,只从权臣中纳了几个,但地位普遍不高,徐籁远的小女儿是惜怜以下的头一名,封婕妤。
后、宫中的冷冷清清,女人少,孩子也少,辛排斥惜怜之外的女人给他生儿育女,除了惜怜,所有的宠幸后都灌了落子汤,后妃们初时啼哭,渐渐也就习惯了。
辛对念儿和追儿的宠爱超越了正常人接受的范围。任何要求,不管有理无理,一概应下,曾用金子打了一整套的拨浪鼓逗儿子,从与女子耳饰差不多大小的,到要五六个壮汉一同肩扛的,一应俱全。儿子一哭闹,不论手上有多重要的事,立马放下,赶去哄儿子;教书的师傅打了儿子一下手心,辛就让人去抽了他五十板子;儿子说今儿的膳食不好吃,辛二话不说,一道圣旨把御膳房里的所有人都换掉。惜怜教育孩子时,板脸呵斥,都会遭到辛的指责。这种溺爱一直伴着两个孩子成长,而辛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妥。
康元八年三月十六,这是一个辛铭记一生的日子。
在圆月下,绚烂的烟火下疾驰的马车,辛今后时时梦回的情景,痛心而醒。
三月的圆月出在十六,辛兴致勃勃地去知洛的院子,和知洛温存到凌晨,才心满意足地匆匆着衣,让人赶着马车急忙回宫。圆月夜,有人欢喜有人忧,城南居住的平民较多,遍天璀璨的焰火让辛觉得他的生活也是这样,多彩、温馨,知洛的爱,惜怜的依赖,孩子的亲情,辛笑着整理自己的仪容,手无意地触碰到腰间时,蓦地一愣,探身撩开帘子低声道,“阿谦,掉头回去。”
“陛下,怎么了?”阿谦是辛的贴身侍卫,每次都是他送辛来惜怜这儿,沉默是阿谦的特点,也是优点,即使开口,话也很少,辛就是看中了阿谦的这点。
“朕的玉佩落在那儿了,回去取来。”辛简单地解释一句。
阿谦想了一会,回头看看狭窄的巷子,建议道,“陛下,不如,臣去取?”
辛的肢体语言少了很多,只是双唇动动,“不必了,快回去吧。”
“是。”阿谦说完就闭上了嘴,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忠诚,马车轻而快速地从一侧的小径往回绕。
辛莫名地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心慌,在平稳中战栗。辛挑开侧帘,向外张望,黑漆漆的天空中绽放着一朵朵五彩缤纷的火焰花,瞬间的盛开过后就是凋零,只剩下一缕白烟飘荡在黑幕布前,绚烂过后的斑驳。
马车在轻快的疾驰后,慢慢地缓了下来,辛诧异地向前看,辛的深瞳忽地收紧,暗沉的夜色中,一辆小巧的绛色轻便马车灵活地从知洛家的小径里拐了出来,咯噔咯噔地沿着自己方才过的路赶去。这是辛配给知洛的马车,知洛不喜欢张扬,但辛送她的马车是花梨木雕的,拉车的马也是西域进贡的宝马,所以一般很少出来。辛狐疑地示意阿谦跟上去,辛的车轮都被泡软过,行起路来声音很轻,而惜怜的车子吱嘎吱嘎,咯嘣咯嘣,响个不停,辛远远地尾随着,一路上没被发现。
让辛感到前所未有震惊的事在浑身发烫、呼吸困难之时给了辛当头一棒。
知洛的马车竟然穿过了皇宫的侧门,辛的帝王心隐约明白了什么,这侧宫墙里是惜怜住的地方——蕴水宫。守门的侍卫似乎对于知洛的来到习以为常,厚重的宫门启开闭合很快很熟练,皇帝车马的突然出现让守在这扇小门的侍卫吓了一大跳,刚杵了长枪跪地打算大呼万岁,辛抬手制止了他们出声,挥挥袖子,侍卫退到一边,推开了红门。辛下得车来,步入浩大的宫殿之中,知洛绛红色的小马车就停在蕴水宫宫门口,而知洛脱凡的衣衫掠地飘进了宫门。
辛深深叹了口气,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嘴无奈地张大,一股热气厚厚地涌出。辛拾起有生以来积聚下的勇气,迈着坚定的步伐,就义般地跨过了蕴水宫的门槛。
蕴水宫中的婢女看到辛,惊慌地扑倒在地,连连叩头,“陛下……恭迎圣驾……”
辛看也不看她们,冷冷问道,“贤妃,在做什么?”
大宫女更为冷静一点,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地答道,“娘娘已就寝了。正在内殿。”
辛骂了一句,“胡扯!”甩开了步子就往里去。
大宫女忽然扑上前挡住辛的脚步,口中言辞正经,“陛下,娘娘近来睡眠不好,特令奴婢在外守着,任何人不得入内,否则就要拿奴婢开刀。求陛下理解。”
辛见这奴才竟敢阻挡自己,本就烦躁的心情被加了一把火,一脚将她踹到一边,推开了内殿的漆门。
内殿灯火通明,一个曼妙的背影衬在飘逸的白纱中,高贵而淡泊地站着,辛的眼神滚烫地描金着,知洛,话哽在喉头,却吐不出来,身后的门被嘴角带血的大宫女悄然阖上。
知洛转过身来,笑着凝望,眼神中饱含爱意,缓缓抬起的手中捏着一个球形的东西,放到嘴边,知洛吊起双唇,樱口微开,将那个球形的东西吞了下去,一抹痛苦袭上微蹙的眉间,“辛。陛下。”
辛感到脑子懵了,他不愿去相信,但他听到的确实是,惜怜,的声音。
知洛轻轻解开了罗衫,仍它滑落,光洁白皙的胴体展现在辛的眼前,上面甚至还带着辛不久前才烙印上去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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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大结局】
更新时间2011…8…17 20:26:07 字数:9716
知洛,或者是惜怜,转身从榻上捧起一叠肉色的物什,抖开,辛的眼生疼生疼,人形的一张假皮。知洛轻车熟路地套上,取过画笔,画粗了眉毛,在眼下施了些脂粉,嘴唇上抹了不知是什么的膏,梳妆台上的镜中映出的赫然是惜怜的容颜。
惜怜处变不惊的声音响起,辛听得讽刺,“要不要坐下来,慢慢说?”
辛走到榻边,心情复杂,虽早有准备,但面对现实,一切的自强都无济于事,被欺骗的伤痛从头到脚,“说吧。今晚有时间。”辛不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想不好应该对惜怜自称“朕”,还是对知洛自称“我”。
“你看到的都是真的,知洛可以变成惜怜,惜怜也可以成为知洛。”惜怜说得平淡,却没有点明最关键的一点。
辛挑破了最后一层窗纸,开门见山,“你是谁?”
“慕容燕。”惜怜说得毫不犹豫,昂首挺胸,在她看来承认自己的身份是一件光荣的事。
“南元公主,慕容燕?”辛的声音泡了苦水,他被这个女人耍了这么多年,“那惜怜和知洛呢?”
“她们是独立的个体,为了不同的信念存活着,只不过是共用了一句躯体。”慕容燕说得堂堂正正,没有丝毫隐瞒,事已至此,两人还是把话挑明了说的好。
“哪个才是真实的你?现在吗?”辛木讷地问着。
慕容燕不说话,只是褪去了身上着的假皮,将自己赤裸裸地暴露在辛的眼下,用力拍自己的咽下部,吐出了那个圆球,而后直勾勾地盯着辛,“这才是真实的我。你看清了吗?”说着,两行清泪滑落。
辛拾起地上的白衫,将裸露着胴体的慕容燕包裹住,却不敢再上前抱住她,“为什么要这样?”
“国仇家恨。”简洁的回答让辛更加绝望,若是一般的报复总有疲软的一日,但灭国亡家的深仇大恨代代相传,永无宁日。
慕容燕勾唇笑道,“其实,你怀疑过,你怀疑惜怜和知洛是同一个人,你在知洛肩上咬下一口,却没有在惜怜身上找到,然后你就放弃了。”
辛略微愕然,转而释然,“我以为你不会发现,呵呵,我爱知洛。”
慕容燕神形一振,良久才道,“谢谢你的爱。”
辛闭眼靠在床柱上,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将他覆盖,“当年那么多人支持我,就是因为你?”
慕容燕半是得意,半是慰勉,“有一部分原因,但你能登基,最重要还是你自己的努力,你是以德服人,而我是以情拉人。我走访了很多重臣,但真正完全靠我拉拢的只有一个。”
“徐籁远。”辛明白了很多,“我早该想到,你为何有这么多眼线分布在各地,那些都是些怀揣复国美梦的南元遗民吧?”
“果然,从王爷变成皇帝,增长的不仅仅是见识。”慕容燕半赞半讽,她的内心是矛盾的,被辛发现秘密的不安,终于光明正大存在的痛快,还有一缕她说不清的浓浓愁绪,“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今天让你发现这个秘密吗?”
“问来做什么,总有一日我会知道的,对你来说,现在时机也已成熟。”辛口气平淡,心中荒芜。
慕容燕无声,也软软地靠在另一侧的床柱上,“辛,对不起,但我不后悔。”
“你很厉害,这宫中这么多人都替你做事,八年了,没走漏半点风声。”辛道,悲哀痛惜。
慕容燕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他们都怕死,更何况还有福保那个大太监。请你不要责罚他们,人为生,我为仇,我有罪,他们无过。”
“我一直纳闷,为什么福保能帮我,原来还是你。”辛悟道。
慕容燕理理云鬓,“我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把我当女儿一般。”少顿,又道,“其实,还有很多人,你不疑惑当初二王造反时,鲁郡王为何没有出兵吗?那是因为我拉住了长公主,我早就提醒过你,鲁郡王一定要拉住,可你听不进去,只好我自己来。”
“我知道,他所处的位置过于特殊,一旦出兵,两方都要担惊受怕,我早做了准备,早便调了部分京畿军入鲁,一旦有不利于己方的风吹草动,就将鲁郡王削首。”辛没有得意,他现在满心凄凉,当年的回忆已过去了。
慕容燕脑子热了一下,瞬间冷却,“我会离开,很快。”
辛倏地睁开眼睛,看到慕容燕娇美的容颜,哑声道,“就做知洛,不好吗?”他不想让她走,他舍不得,他爱她。
慕容燕直起身子,凝望他渴望的双眸,“你有办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我们已无法面对彼此了。”
辛咬着牙许下诺言,“我会把皇位传给念儿。”微歇,“遵守当年对知洛的承诺。”
慕容燕垂下眼睑,“无论发生什么,请你爱他们,我希望他们快乐。”
“会的,他们是我的儿子。”辛信誓旦旦。
慕容燕稍稍侧身,闭眼做起了诀别的叮嘱,“你一定要除去福保;徐籁远已过花甲,膝下无子,让他好好去吧;道临和马煜席在朝堂上能够互相牵制,在你能完全掌控整个朝廷前,这两个一个也不能少,马家历经两朝,根基颇深,你要小心……”
“够了!”辛暴躁地大喊,一把将慕容燕揽过,压进怀中,颤抖的唇覆上,毫不温柔地辗转吮吸,还带上了啃咬。两具躯体紧紧贴合在一起,远看,那么热情,近观,四行清泪。
辛吸进慕容燕肺中最后一口气,不舍地放开她,痛苦溢于言表,“洛儿,不要说了。”
慕容燕脸上被泪水浸湿,哽咽着去吻辛,用尽全力,“知洛爱你,辛,好爱你。”
辛搂住她的腰,将她紧锢在自己双臂间,滚烫的唇碎碎地贴合,细碾着爱情。辛和慕容燕吻得绝望,似乎要将余生的情都融进这个吻里。慕容燕感受着辛的温度,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而今她要离他而去,且今生今世永不相见,吻更加用力,慕容燕吸取着辛身上的气息,年近不惑的男人身上有浓烈的成熟味道,慕容燕醉了,沉迷了,渴求一切停止,她再也想不起父兄们临死前决然的表情。
辛在慕容燕的脖子上辗转吮吸,留恋地烫烙着吻痕,如项链一般,绕着慕容燕雪白的脖颈一圈艳红的印子。慕容燕享受着辛给予的最后温柔。
辛痛苦地睁开双眸,透过水雾,看到曚昽的脸庞,看到了光芒,内心的梦幻被击碎幻灭,一个用力,推开了慕容燕,喉结上下抖动着,背过身去,下颚哆嗦,“我们,都冷静一下。”说着踉踉跄跄地撞开门,强迫着自己,头也不回,离开了蕴水宫。
慕容燕无力地瘫在榻上,上齿咬下唇,簌簌的咸泪浸着锦褥,双肩耸动,他这一去,两人之间再无联系,任何事都可用冷静来敷衍,可冷静解决不了问题。慕容燕了解辛,他无法再爱她,不会去追究她的欺骗,但也不可能情如旧,爱似常。辛爱知洛,他爱的是纯洁无欺,温柔安分的人,慕容燕身负家国仇恨,她这一生注定要为自己的亡国努力,她的心计深重,她渴望爱情,渴望温暖,却不得不常年冰封在严寒中,她无法为儿女私情放弃家国。慕容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