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浴火王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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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剧的咳了起来,边咳边看他扔掉腰带脱去外衣,闭了闭眼睛,沙哑着声音道:“你爱冬竹依!”
他扯着自己中衣的手蓦地顿住,一把揪起我的衣领,我被揪得上半身悬空,他如一头被利刃刺伤的豹子,发疯的喊道:“你胡说,你胡说,朕怎么会爱那个贱人,朕根本就不爱她!”
他爱!他如此这般的愤怒就说明了他爱,而且爱得很深,我想起了绫风的话:他爱的不是翠竹,而是竹依的“竹”!
我冷笑,“可惜,她不爱你!”
他突然将我甩开,颓然倒退,他身上化了脓的伤口正被我用盐水浇洒,我看到他痛得唇发青、面发白,我知道自己又说对了。从床上爬起,我朝他步步逼近,“你得不到冬竹依的爱,她宁死也不成全你,你就养大她的女儿,好从我身上夺取你得不到的东西,你凌辱我、恨我,因为你以为自己恨她,你想用恨去抹掉对她的爱,可是你错了,你忘记了一句话:爱有多深,恨就有多切!”
“啪”的一声,我又挨了一个巴掌,他赤红着双眼,那眼底愤怒的火苗好像随时都能将我吞噬燃灭,我缓缓的将被迫撇至一边的头转回来,身子向边上一侧,猛地抽出他挂在墙壁上的剑,直指他的咽喉。
他不再如方才的那般癫狂,酒意更是全无,一双锐目清狠冷冽,“你真的要杀朕?”
我哼笑一声,平静的道:“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没有生我但养了我,我叫了你十八年父皇,你再恨我还是叫了,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养父也是父,如今,我将它还给你!”浅浅一笑,在他的怔愣狐疑中,我收回长剑,一剑削掉了及腰的长发,青丝从肩头开始滑落,一簇一簇,顷刻间落满了我脚下的一方土地,青花玉钗随之落地,于地上摔得五零四散,那一点一点晶莹剔透,像泪滴。
他忽而惊恐的朝地上看去,碎掉的青花玉钗一定灼疼了他的双眼,因为那是他对爱情唯一的信仰,他牢固的心墙被我轻轻一推,就轰然坍塌。
青花还给娘亲,发丝还给绫天随,从此我不要再纠缠在他们的过往里,娘亲为爱痴狂,可她杀死了绫天随可以去爱人的心,也抛弃了我,绫天随漠无人性,但他还是将她的女儿养了十八年,对于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不想介入其中,将最重要的东西还回去,从此无干无系。只是绫风,他亲手雕刻的青花碎了,但愿他不要怪我,没有青花玉钗,我一样记得住他浓重的情谊。
“来人,来人!”绫天随大喊起来,抖着手指向我,“将她给朕拿下,给朕关进天牢!”
手中长剑“咣啷”掉在地上,我也不打算逃跑,逃也逃不掉,散着到肩的短发,等着被俘。侍卫进来将我押下,我怜悯的看着绫天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其实他很可怜,但也同样可恨!
天牢的铁门被合上,遮住了外面明媚耀眼的阳光,再开门落锁,我便被圈进了这人人畏忌的囚笼。
我将背贴上墙壁,身子慢慢向下滑,最终坐在了铺着干草的地上,失忆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能永远不回旧地倒罢,无人提及也永不会想起,可回来了,就要再一次承受以前的痛苦。
往事如荆棘,遍身是刺,扎在指尖连着心的疼痛。记忆如梦亦如刀,它被冲刷干净,沉淀了往事,割断了恩怨,但同样哀伤了过往,加剧了情愁,哪堪忘,哪堪念!
第七十五章
等待时机
天牢是暗无天日的,不知涂抹了几个白昼,又染了几次星辰,没有人来告知是要杀了我,还是将我放出去,绫风被绫天随派遣出去,我在等,等绫风回来,相信他可以救我出去。一旦出去了,我想离开这里,带着烟然一起走,我们什么都不要了,不要记忆,不要仇恨,找一处青山秀水,看一缕青烟袅袅,平安、恬静、无忧的过我们的余生。我摸着及肩的短发,带着希冀苦笑,梦想与现实,永远都是有差距的。。
牢房外传来响动,想是狱卒又来送饭了,我微微蠕动了下身子,躺在草堆上没起身。
有说话声传来,“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去探看!”
“我是太子殿下的人,太子殿下也不能来看吗?”
这个声音是尹烟然!我一惊从干草堆上坐了起来,烟然来了,那就是说绫风回来了感!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去探看!”狱卒依旧是那一句话。
“皇上的令是令,太子殿下的令就不是令吗?这是太子殿下的腰牌,我要进去给公主殿下送饭,你们谁敢拦?若惹怒了太子殿下,你们一样有杀身之祸!”尹烟然口气强硬冰冷,震得那狱卒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姑娘快点儿,给你一刻钟!”狱卒犹豫着还是松了口,我扯唇笑了笑,做奴才的永远都要左右为难。
脚步声近了,我跪坐在地上,双手抓着牢门上的铁栏杆,等着尹烟然的出现。
“沁儿!”尹烟然看到我,又欣喜又难过,快步的走了过来,蹲在牢门外,从栏杆空隙里去抓我的手。
我将双手伸出去递给她,眼睛有点涩,边眨边微笑着道:“烟然,你怎么来了?吠”
她本来微笑的脸蓦地僵住,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瞧着我,“沁儿,你的头发,你的头发怎么了?”
侧眼看了看自己的发丝,我低头苦笑,“还给了绫天随!”
“你在说什么?”尹烟然不明所以的问着,目光一直缠绕在我的头发上。
长发短发又有何关系,我还是那个我,没了一头青丝也就没了一头烦恼,我将短发向耳后揶了椰,绕开了话题,“风儿回来了?”
尹烟然的心思被我成功的拉了过来,她点点头,“今日才回来!”她将手收回去一只,打开提篮的盖子,顿时饭香四溢,她又把里面的菜肴一碟一碟的拿出来由牢门缝隙递进来,“这是我刚刚做的,你快趁热吃了,天牢中的饭菜一定不合你胃口,哪里是你一个公主该吃的!”
“公主又怎样,公主也不过是阶下囚,我现今的地位都不及他们!”指了指那边在盯梢的狱卒,我自嘲的一笑。
尹烟然忽然站了起来,对着狱卒大声道:“你们不要以为公主殿下落了难就可以对她不尊不重,她再怎样皇上也没有撤了她公主的头衔,父女哪有隔夜仇,再怎么说她也是公主,若你们敢对公主殿下不敬,绝对没有半点好处!”
狱卒们面面相觑,须臾其中之一道:“我们并没有对公主殿下不敬!”
他们不敢不敬,这些小兵哪里会知道我并非绫天随亲生,尹烟然她也不知道,我心中嗤笑那一句父女没有隔夜仇,却什么话也没说。
尹烟然重新蹲了下来,揪着眉,眼里有着忧伤跟心疼,“沁儿,你瘦了好多!”
“哪里有,我本就不丰腴!”我拾起筷子,笑着将碟中的小菜拉到跟前吃了起来,这是烟然的心意,不能浪费,虽然我根本就没有胃口,“烟然,没想到你的手艺还真不错!”
“你还有心情调笑,听到你被打入天牢我都快急疯了,太子殿下不在,我想进又进不来,这些天吃也不好睡也不好的,日日担心你!”她说着,口气里有着浓浓的心焦和忧虑。
“姑娘快点儿,不要让在下难做!”狱卒催促了起来。
尹烟然朝狱卒那边看了看,忽而身子侧了过去,挡住狱卒的视线,从袖中取出一个包着青布的硬物给我,小声开口:“明日皇帝祭祖,太子殿下会安排救你,这是他叫我交给你的!”
我口中还未来得及嚼的饭囫囵吞枣的就咽了下去,急忙将那物什收进怀中,那边狱卒又开始催促,尹烟然便起身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她回头道:“明日我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她好像不放心一样,又回过头来嘱咐,“等我来看你!”那目光好像藏了某些无法言说的东西,我皱了皱眉,想问却来不及,她已经走到了天牢大门口。
我萦绪满怀的重新吃起了饭菜,思索着尹烟然话中的意思,见狱卒已远走到大门处不再向我这边凝视,便悄悄地将怀中物取了出来,打开青布,竟是一把金质匕首,我迟疑了一下,将匕首对着盛菜的碟子劈了一下,碟子登时分成两段,这匕首居然削铁如泥!
懂了,尹烟然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是,不要让我轻举妄动,等她来时再用匕首将牢门上的锁劈开,她是要助我逃离,心头一喜,我知绫风一定是计划好了,否则也不会将这么一把珍贵的匕首送我,我将金匕首在手里转了转,又收回了怀中。
牢里不知黑夜白天,这一夜我都没有睡,因为我不知下一刻会是什么时辰,我怕我睡着了就听不到尹烟然走来的脚步声,而误了逃走的最佳时机,挨在墙角,我无时无刻不机警地判断,等着光明的来临。
第七十六章
默舞重情
要等的,终于来了。。
来得不止是尹烟然,还有萧义,他们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远远的看着我这边,却没即刻行动。
“姑娘,你又来给公主殿下送饭哪!”狱卒看着尹烟然提着的篮子,声音里透着莫可奈何,还有点淡淡的不满感。
“这饭是太子殿下要送来的,还有一份是给你们的!”尹烟然说着,将手中两个提篮中的一个递到狱卒的跟前。
“这——”狱卒惶恐,不知接还是不接。
萧义一笑,伸手将提篮拿过,打开盖子取出酒壶和酒盅,“这是太子殿下由民间带回来的,特意叫我带来给你们尝尝!”
“多谢太子殿下!”几个狱卒一同跪了下去,萧义笑看着他们,将酒慢慢的斟入酒盅。
太子殿下赐酒,就是毒药他们也要喝下去,如果我猜得没错,那酒里当是有蒙汗药,不出片刻,他们便会身子虚软的倒下。
果然,须臾的功夫,狱卒一个接一个的“扑通”倒地,我闻声抽出匕首,一刀挥向紧紧锁着的牢门,铁锁稀里哗啦的落到了地上吠。
“沁儿!”尹烟然焦急地唤一声,快速向我这边移来。
推开牢门,我也朝着她行进,许是多日来不行动的缘故,我的腿竟然不听使唤东倒西斜地跌跌撞撞,亏得尹烟然赶到将我扶了住,她将我拉到墙边,从提篮里抽出一件宫女服,“沁儿,快换上!”
我将匕首入鞘,塞进怀里,拿起衣服忙乱的往身上套,时间紧急不能够耽搁,也不管衣服穿得是正是反,反正是套了进去,而后尹烟然又半搀扶半拉扯的将我拖到天牢大门处,与在那里把守的萧义会合。
“公主,快跟我离开!”萧义肃然的说着,就在前面带起了路。看着他一脸的忠诚,我不做丝毫迟疑地跟在她身后冲了出去。
天空好蓝,阳光太刺眼,我匆忙闭上眼睛,只觉眼前皆是彩色的云朵和斑点,缭乱得很。
尹烟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布盖在我的头上,紧张地道:“日头太毒了,会将眼睛射伤,不要睁开!”
“嗯!”我轻轻点头答应。
我的脸被蒙住,看不见道路,摸不清方向,尹烟然拉着我忽左忽右,时急时慢,一会儿似走长廊,一会儿又仿佛在穿假山,三人都不说话,只有凌乱的脚步声,嘈杂入耳。
“哎哟——萧将军,萧将军!”左侧传来一个太监惊喜的呼声,我仔细听了听,好像是绫风身边的人,心中一焦,这太监前来不知有什么事,难道说绫天随祭祖回来了?太监到了近前,大喘着道:“萧将军,可算是找到你了,奴才这腿都快跑断了哟!”
“有话快说!”萧义颇不耐烦地斥道:“是太子殿下有事吩咐吗?”
“对,对!”太监欣喜地叫道:“公主,公主啊,不用走了,也不能走!”
“别再跟本经军啰嗦,快将话说清楚!”萧义口气不悦,又透着如焚的焦急。
“真的不能走了,君国的景王爷来了,说是来接公主的,皇上已下令放公主出去,不要跑了,就算跑也可能被皇上抓回来,现下可以正大光明的从天牢走出来,这多好啊!那景王爷还将公主的贴身婢女瑶荷给带来了,此刻正在竹依斋等着呢!”太监一口气将重点说完,我忽然觉得心跳很急速,一把扯下头上盖着的布,一刻不停地向竹依斋奔去。
宛若漆黑的深夜忽亮一盏明灯,照亮前方的出口,为迷路的人指航。路边的人们告诉我:快去吧,这条路是正确的,沿着它直走你就安全了!我来不及向人们道谢,更不敢稍有停歇,我怕一停下那灯就灭了,我又要在黑暗中摸索爬行。
一口气跑回竹依斋,远远的看到一白衣飘然的绝代男子侧对我而立。
“君默舞!”喊了一生,我想哭又想笑,任何言语都无法言说我此刻复杂澎湃的心潮,站在竹依斋的大门口,我挪不动了步子,就急速的喘息着望向他。
他沉思的侧影一震,猛然转过头来,身形一晃眨眼到了我跟前,我们彼此对望,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却一瞬不顺的看着我,一静一动对比鲜明异常。他眸若星子,清澈动人,照进我心中,映出我的样子。
“我知道你不会失信!”是的,他信守承诺,他重情重义,总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