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浴火王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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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怵悚的回头,一支羽箭正贯穿在苗婉茹左胸,她只来得及看了我一眼,便一头由马上栽了下去,一个人躺下的空间能有多大,瞬间她的尸体就成了别人的脚下泥。。
“婉茹——婉茹——啊——”我尖利的喊叫,泪如暴雨倾泻而下,砸在心端碎石般的疼痛,她是替我挡了一箭,她是为我而死了啊,那个刚刚还告诉我君默舞在哪里的女子,她死了,死了,替我死了!眼前出现她对着君默舞的背影说:教主,那个君国的王爷真好看!她明明是活生生的,却突然的被杀死了,就倒下我的脚下,被人践踏如泥!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可是那个夏语芙,她该死,当真该死!我恨恨的看着远处骑马张弓的她,心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恨意,“夏语芙,我要杀了你!”大喝一声,掉了马头就朝她奔去。
她拉满弓,诡笑的看着我发疯的挥剑砍人,弦一绷一松,羽箭直奔我的眉心,我疯了,真的疯了,一剑一个人头,仿佛她们都是夏语芙,每一张脸都能激起我按耐不住的疯狂恨意,飞来的致命一箭我根本就不在乎!
眼看箭到面前,我躲也不躲,不要命的正准备出剑硬挡,身子蓦然凌空,是被人从马背上拉了开,箭从耳侧夹带鬼哭般的风声呼啸而去感。
月流魂拉我到他马上,强行压我入怀,圈住我奋力挣扎泛狂的身子,大吼:“我送你离开,夏语芙,我必杀她!”
“啊——”我抱着头尖叫,泪水在马的颠跑中四处迸溅,比鲜血更灼人,“让我杀了她,我要亲手杀了她!”
“沁儿!沁儿!”月流魂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在这样的场合,不温柔也不平静,“沁儿你听着,婉茹她是为你而死,她之所以去死就是为了让你活着,你明白吗?吠”
他的话语让我心内重重一抽,继而嚎啕大哭了起来,我不属于战场,我可以杀人,但我承受不了朋友亲人被杀害,我看不得她们瞪着惊恐的双眼在我身前倒下,战场不是我该来的地方,可是我却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扔了进来,更不可原谅的是将我的姐妹也扔了进来,我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坚定的生存信念到底是对是错,甚至怀疑我是不是该死,可我不能也不会,月流魂说得没错,婉茹死了就是为了让我活着,所以就算我真的疯了也要疯癫的活着!
“媚儿、秋菲、幻莲,来我两侧!”月流魂大声命令,三人立时成了我们的两翼,他誓要杀出一条血路。
我扬起头,让眼泪退回去,尖叫哭嚎过后,渐渐冷静平复,再次扬起断水剑,拼了命的砍杀,与月流魂前后配合。夏语芙不敢动月流魂,冷箭再也没有射来。我们赤红着双眼,根本不知晓面前的人究竟是否为活物,仅将他们当成尸体看待,唯有如此,才不会心软。
离出口越来越近,也离君默舞越来越远,突出重围的刹那,我匆忙回身去寻找那身白衣,就在此刻,那白衣竟让我莫名的牵挂,我扯破了喉咙样的大喊:“君默舞求你一事,安然无恙的回到你的国家,将瑶荷平平安安的送回绫国!”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件事还是两件事,如果是一件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他们哪一个更重要,关于瑶荷,这是我一直以来都耿耿于怀的,我不在,又怎能扔瑶荷一人在陌生的国度,而君默舞,说不出来是什么理由。
我们继续快马奔跑,听不清君默舞回喊了什么,唯见白色的衣袂血色里翻飞,但我深信他听到了我的话,一定听得到!
“哪里跑!”一声大喝凭空骤起,我熟悉这声音,是席战!他从我们的后面追了上来,瞬间我们包围。
月流魂惊惧的拉紧马缰,马在原地嘶鸣,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忽然用了卑微的口气低声道:“席将军,请放她一条生路!”
席战一拱手,“末将奉命行事,还请小王爷把人交出来!”
小王爷?席战叫他——小王爷?月流魂居然是轩辕国的小王爷,那不就是轩辕亡澈的兄弟?我震惊,比得知了轩辕亡澈利用我做诱饵时更为震惊,包括蓝紫媚、郁秋菲,统统震惊!
月流魂忽然勃怒,眼神倏暗,“你若再敢随意暴露我的身份,我定不饶你!”席战闻言面色一变,匆忙闭了嘴。
“让路!”月流魂低喝,这从未有过的气势又让我一惊。
席战摇头,“恕难从命!”说完,提着一双流星锤就攻了过来。
王爷的命令哪里大得过天子?席战忠心可鉴,却成了我的敌人。我一跃跳下马,出其不备的斩了席战的马腿,马身向下一跌,席战也跃起到了地上,我便与他交起手来。
可是打着打着我竟发现他并无俘我之意,正诧异的望着他,他忽然低声对我道:“从左边的路出去,到前面的一座山脚下向西行,一直走就会看到一个小渡口,是汾水的支流,那里有船在等,你上了船若向北行就是绫国境地,若向东是一片荒原,向西则可到君国!”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席将军,你——”
“夏语芙告密被皇后娘娘获知,娘娘为报你当日救命之恩,特命我放你一马,娘娘曾有恩于我全家,我宁可负了皇上一次也要报答她!”席战边与我虚假对打,边给我解释。
竟然是池皇后,我想也没想到最后救我的会是她,她是真的记住了我的那一句:皇后娘娘,你欠我一条命!
席战左右看看,“时间不多,快挟持我!”说完他假意中掌,身体一歪,我登时明白过来,剑一提,顷刻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后退!”我对着席战的士兵大喊,士兵们陡然都停下,却没有退后的意思,席战的手下果然训练有素。
“割破我的皮肉,快!”席战忽而轻声道,我怔了片刻,把心一硬,剑身向后一压,鲜血就从席战的脖颈上流了出来,士兵们见此才纷纷后退。
局势扭转,月流魂趋前叫我将席战交给蓝紫媚和郁秋菲,他则拽我上马,飞速逃离。
卷尾语:
月如钩,前生错,相识的季节随着淡淡寂菊远去,没有别离,不知是否意味着会再相聚,我一直想说,其实,那个天地间没有依托的幽魂,是我,不是你!
——————第二卷完——————
痕之往
从我出生以来就没见过我的母亲,父皇常说母亲是他最宠爱的妃子,但宠爱是福亦是祸,怀胎八月的一天,一个叫淑妃的女人“无意中”将母亲撞进了河里,导致了她的早产,她在生了我之后由于体弱着凉而撒手人寰,父皇大怒下将淑妃赐死,但是父皇却说,那时候他赐死的是自己的心。。
五岁的时候我见到了母亲的画像,她是一个温柔的美人,我只能这样说,我想不到其他的话语来形容她,因为对于她我没有一丝记忆,我常觉得自己很可怜,从来不知母爱为何物。
“咚”的一声,我跪在了大殿上,这声响让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我穿着还来不及卸下的铠甲,手中长剑的鲜血更没时间去擦拭,从战场回来就直奔这里,为的是阻止一场政治下的荒唐婚姻。
“父皇,恕儿臣不能娶绫国公主!”我发丝凌乱,气喘如牛,将这句话重复了三遍。
父皇久久没说话,空旷的大殿数十朝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长叹一声,“父皇知你心有所属,是那个叫尹烟若的女子对吧,你想娶她可以,但她只能是你的侧妃,皇儿,你身在皇室就不是在为你自己而活着,儿女情长与国家大事面前,当选哪一样你比谁都清楚!”他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对着下面的人摆摆手,“朕累了,退朝吧!感”
“父皇——”
对于我的恳求,他选择了不予理会的方式,我知道他是不可能收回成命了,我不得不娶那个我见也没见过的绫国公主。
好,娶吧,既然她愿意做战争的牺牲品,那我更不介意让她做更多的牺牲,名分而已,我只能给她这唯一的东西,可是却委屈了烟若,永远要生活在别人的凌驾之下吠。
迎亲之前,我请缨与轩辕交战,那本是属于默舞的战役,他让给了我,并代替我前往了绫国。默舞是我最好的兄弟,几兄弟中他是最懂我的一个,别人只道当初我是为了烟若而拒婚,唯他知晓我的心早已随着烟然化做微雨渗进土地。
鹭洲的玉桥上,那个美若幽兰的女子牵扯着我的目光,如烟的细雨里,我微笑着看她执一柄碎花油纸伞,娉婷着款款走来,那是烟然,我今生挚爱的女子。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玉桥,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那里。那一年夏至,我在玉桥之上发誓,出征回来定娶她为妻,可是当我在生死线上挣扎着回来的时候,她早已香消玉损,烟若说她是病故,我发狂的追问她的父亲为何不请最好的大夫将他治好,哪怕只是拖延,拖延到我见到她的一刻,尹家人除了哭泣,什么答案也没给我。
我奔上玉桥,每看一眼都是撕心裂肺的痛,一怒之下派人毁了玉桥,我不许除了烟然之外的人擎伞站在这里,他们,谁都没有资格!
我酗酒成狂,却是举杯消愁愁更愁。
默舞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眼中是挥不去的怒火和失望,他再也看不下去我的颓废,“君无痕,你给我活过来,你这样跟死人有什么分别!”
我呜咽着,像哭泣又像苦笑,“你不懂的,你不懂!”
“是,我不懂,我不懂什么叫做爱情,可是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更不愿意去懂,懂了又怎样,如你这般的痴狂,如你这般的活不像人死不像鬼?何必太认真!”他大喊着,他希望他的言语能对我醍醐灌顶。
我终于敢确认这一次我是苦笑,我一定笑得很哀伤,因为他愣住了,颓然的放开我,缓声道:“三皇兄,不要那么笑!”
他一定看出来了,我的笑容里带着心死的寂寥,我推开他,踉跄的走开,“默舞,给我三天,三天我就能活过来!”
身后传来他飘渺的声音,“三皇兄,如果忘不掉,就让她活在心里吧!”
我想是我负了烟然,如果当时我在鹭洲,也许她就不会死了,烟若爱我如生命,她苦苦等了三年,我负了她姐姐,不能再负她。
我娶了那个绫国的公主,也算是甘愿而娶,因为在她的画像上,我看到了烟然的眼睛,就为这一双眼睛,我放弃了与父皇的对抗。在我的一再要求下,父皇终于同意让我在同一天将烟若娶进门,洞房花烛夜,烟若成了我的女人,我不知道那个绫沁儿一夜是怎么过的,也不想知道,这与我无关。
婚后的第七天,我才算正真见到了我的妻子,她坐在锦池边的长廊栏杆上,目光悠远不知看些什么,我看到了她的眼睛,震惊得忘记了挪动步子,虽然我看过她的画像,可是画像哪里有实实在在的人更来得迫动人心!她看到了我,却很平静,不发一言的起身离开了,直到身后脚步声已息,我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对她所有的印象全部凝结在了那双眼睛上,很美的眸子,清亮透明,和烟然的一样美!
自此,我会时不时的去看看她,她很安静,不哭不闹不笑也不言语,冰冰冷冷的,永远与别人保持着距离,看到这样的她,我安心,起码她不会去找烟若的麻烦,烟若那样温弱的女子,与她这个高傲的公主不一样,烟若像一个秀美的瓷器,需要人保护,否则稍不留神,就可能会碎掉。
一次我在院中随意走动,无意的抬头,却看到一只腿上绑了竹卷的信鸽,我捉住鸽子,打开竹卷抽出里面的纸条,那是绫国人发来的消息,她的父皇在问她要情报,我讪然一笑,无所谓的将纸条重新塞进竹卷里,亲手将信鸽给她送去。
我本以为她那个千年不解冻的脸上会有惊慌的表情,可是她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而后将纸条放在烛火上慢慢点燃,她说了一句话,将我所准备好的拷问全都堵了回去,她说:“这就是我嫁给你的目的!”
她很坦诚,虽不讨喜但也不讨厌,落雪阁、无烟阁,两座庭院、两个女人,相安无事,我慢慢的不再如她刚嫁来时的那般无视她的存在,她不像别的女子一样,会乞怜丈夫的宠幸,我夜夜留宿无烟阁,也不见她眼底有任何的波澜。
很省事的女人,一个月之后,我们算是开始了和平相处,王府的一切事情她都不过问,仿佛烟若才是真正的女主人一样。我总会情不自禁的想去看那双眼睛,终于有一天,我在她眼里发现了哀伤和落寞,因为她在流泪,睁着无神的大眼默默流泪,没有哭声、没有身体的抽动、更没有眨眼,泪水却开闸般的倾泻,我以为她是想家了吧,上去安慰了她几句,她却如被人窥探了不可告人的心事般,仓皇的逃窜,我一路追着她到了花园,她依旧流泪,咬着唇不出声的流泪,我诱哄着叫她不要哭了,我这是第一次用这等口吻跟她说话,她却不领情,哭得更汹涌,我看着她泛红的双眼,想起了烟然,心底蓦然抽痛,我从背后抱住她,轻声说不要再哭了,她根本就没听进去,只在我怀里奋力的挣扎踢打,我忽而暴怒,一把将她从怀中拽出,捏着她的肩膀大喊:“我说不要哭了,你听到没有,不要哭坏了这双眼睛!”她真的不哭了,只是茫然凄切的看着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