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墙 评论合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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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真实的描写了整个监狱界的黑暗:制度;方法;人情……
本书也揭露了官场上的虚伪和无赖;
本书还让我们思考一个或是一群本来不坏的人在监狱中如何忍受灵魂的煎熬,思想的斗争,在是不是应该变坏这个不算问题的问题上辗转反侧。狭小的四面墙和广阔的大千世界是不能相比的,这是一个“不能惹也不能躲的世界”,一切都变得极度的现实,并且成功和失败有天壤之别。
好书并不好读,虽然文笔优秀,但并不优美,读起来却只能让人的心沉甸甸的,疯狂的脏话,冷酷的刑罚,牢友之间的勾心斗角,还有管教警官的凶横霸道,这一切给我们一个真实的监狱生活。
如果希望感受心灵的震撼,或者喜欢恐怖小说,或者希望对自己所生活的世界了解的更多,建议读一读《四面墙》。
起点…正将篇
《人性、写实主义、大流水和其它》
作者: 正将(起点)
一、 言“有人和你承担痛苦,是幸福的,可也未必不是更大的痛苦。”(摘自麦麦“语录”。)
哥们儿把《四面墙》拿出来分享,把一部似真似幻(请原谅我用这个词)的写实主义作品挂在网上仍由书友们(其中不乏一边享受精神大餐一边大声乱吠的小白们)品评我不知道哥们儿是痛苦还是幸福,但是,我是被强烈地震憾和感动了。当然,这种震憾和感动毫无疑问是幸福的。
它是精神正经受洗礼时的苦痛和轻松,它是艰涩的欢笑,它更是读到一部好作品的激动和愉悦……这种幸福与躲在《四面墙》明快鲜活文字背后的沉重相比,无疑是浅薄和非正常的,它与正义无关,与四面墙内的黑暗和阴谋无关。关上电脑许久,我还不知道如何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也许,只有哥们儿在“后记”中谈到写作动机时的几句话能够差相仿佛地反映我的这种震憾和感动吧。
“……自然想到了要写人性,人性当然不分墙里墙外。碰巧我选择了墙里,这是一个取巧的途径,因为大家已经看到,墙里的人,他们的一切恶都更直接和赤裸地表达着,而善的东西也将更显得突出。”
“更直接和赤裸”的“恶”被拖出来细细展览,而“显得更为突出”的“善”就好象卑微的鸟屁,被庄龙、被二龙、被四面墙里的芸芸众生干净利索地当作一堆大粪冲进了下水道,从来就不曾出现过。
这样沉重的话题,这样沉重的“人性”,却被哥们儿用调侃的笔调,用一个连接一个的黑色幽默,用层出不穷、接近“人民大众”的方言俚语(我想这是小白们一边咒骂着“小学生作文”,一边天天向哥们儿的专栏报到的主要原因吧。)挥洒自如地演绎着。所以,震憾好象也显得不真实了,感动好象也虚假了,这部写实主义的作品,我也敢怀疑它的真伪了!
剩下的,好象只有我读到好书时的卑贱的愉悦,看到好作品时的那种浅薄的幸福了!
(……TNND,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了^^。先给自己一嘴巴先!)
一、 关于人性
关于人性,哥们儿说得真的不多,麦麦思索得也不多。
在C看、在W市一看、在辰字楼、在二监,麦麦不是好运地被英子之流“罩着”,就是在庄龙、二龙手上当他的“高级学员”,就算在恐怖的辰字楼,至少也混了个中不溜丢,临走时甚至还有机会从“板下”到“板上”去“舒展”一下四肢。肉体几乎没有被触及过,至于思想,可能绝大多数时间都忙着替大家记录那一桩桩、一件件既残酷又充满了黑色幽默的“监狱风云”了,所以,麦麦来不及痛苦和地反思,深刻地思索吧?^^
(题外话:麦麦的好运让许多书友不忿和诟病,甚至那种每本书里都能看到的“主角发展太顺了”的评语也出现在评论区——主角发展太顺了?!要不然你上街狂扁一个帽花,亲自到号里去曲折曲折?)
但更多的时候,麦麦是一个缩在角落的旁观者和记录者,而不是一个思想者。九十万字的作品,哥们儿也没有给麦麦多少思索的机会。(而这,正是《四面墙》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但是,我们仍然能够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感受到作者想要表达的意思,感受到每个人眼中不同的人性。
1、 美好的人性,丑陋的人性
也有一次例外,仅仅一次,麦麦和关之洲在二龙的葫芦架下谈到了人性。
“‘……人为了生存,真是有千奇百怪的手段,我不知道有些人为什么那样卑贱地活着,而能感到快乐。’关之洲因缺乏营养而显得苍白的脸对着最近的一道围墙,那里,墙根的杂草已经苍老,微风回旋到墙脚下,无赖地摇动着它们枯败下去的叶子。
“我想了一下说:‘这是一个标准问题。你在用你从外面带来的标准衡量这里的东西,所以你的结论永远不会准确,就象我们不能说一条路有多少吨一样。墙里墙外的概念是格格不入的,相通的只有人性。关之洲嗤笑道:‘这里有人性么?我只看到疯狂、邪恶、卑贱和狡诈,我只看到一群比野兽还可怕的动物。’
“‘这就是人性。’我说:‘至少是人性的一面,人性的另一面或许是美好的,美好的一面是大众的道德,也是人类生存的基础,但你企图活得比别人好,站得比别人高的时候,你的另一面就被欲望煽动起来了——人就是靠美好的人性生存,并靠丑恶的人性发展的。’
“‘你说丑陋的欲望使人类发展,反过来,人类发展的欲望是丑陋的?’关之洲不以为然地笑。
“‘是的,一切欲望的本质就是占有,一切欲望的结果就是争斗。没有例外,例外的需求不叫欲望,叫美学,叫宗教。’……
“……我无动于衷地站在已经干枯的葫芦架下,慢慢地抽完了手里半支烟,想想,突然兀自笑了一下,我应该告诉关之洲:劳改队里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用干活的境界,二龙、林子、邓广澜他们达到了,天天在墙边装孙子的二神经和小朴也达到了。
“而这个境界,不是宗教的,也不是美学的,而是赤裸裸的欲望的表达,所以这种境界的达成,不能省略必要的残酷的争斗。疤瘌五和小杰都是这个过程中的失败者。也正是因为有了疤瘌五和小杰这样的先例,更多人的欲望被压抑了下去,好人往往是那些没有勇气成为坏蛋的家伙冒充的。”
从这段对话里,我们隐约能够感受到哥们儿笔下的人性,麦麦眼中的人性:人靠美好的人性生存,并靠丑陋的人性发展。而在劳改队里,四面墙里,生存也好,发展也好,它的最终目标是不干或者少干活这种赤裸裸的欲望。所以,四面墙里只有残酷的争斗,胜利了,是丑陋人性的胜利,失败了,是丑陋人性的失败。没有机会表演的许多任劳任怨、吃得少干得多的鸟屁们,他们也不是好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只是被恐怖的失败者吓住了,丑陋的人性被压抑了,才在一边装“好人”的。
推到这四面墙,放眼大千世界,丑陋和美好不过是被隐藏起来了,被更厚重的虚伪包装起来了,剥落那层层外壳和包装,与四面墙里又有什么两样?
2、 尊严
“里面的尊严不值钱,你想自尊一把,你就得拿丧失更多的尊严做代价……掩藏甚至放弃自尊,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这是麦麦的总结,也是四面墙里芸芸众生的真实写照。
麦麦是幸运的,依靠自己知识分子的身份,依靠老耿这个硬“门子”,依靠虚伪——“不把儿闲”,也许哥们儿在内心深处不想承认,但是,麦麦确实是虚伪的——他赢得了英子、庄龙、二龙之流的一点点“尊重”,一点点空间。
在“一看”,在鸟屁们撅着、飞着的时候,甚至能够和舒和、常博“常常讨论文史哲方面的问题,时不时就引经据典,批评时政,觉得邓小平和江泽民都不如我们手段高强,国家交在他们手里真叫人不放心。总之这些污七八糟的话题令我们“快活”,令我们感到自己是属于内心“有养料”的那一部分”。最重要的,可能三人还在暗暗庆幸自已能能够保有一点可怜的尊严吧!
至于老耙子、丰富、疤瘌五之类的怪鸟,还有更多面容模糊的鸟屁们,在四面墙里,他们当然是不配享有尊严这种凌驾于饥饿、劳累等等生理折磨之上的奢侈品的。“尊严”是二龙这类人头、大杂役才能偶尔想到的专属品。
令人哀叹的是,二龙之流的字典里是从来没有“尊严”这两个字的:他们只讲究“面儿”。为了面儿,二龙可以放弃“局级”不要,与耿大咆哮;为了面儿,他们可以将任何一个号友踩在脚下,打得他两头出血。可是,他们绝对不会想到,他们这样做是为了尊严!
突然想起来,还有另外一种人,他们在四面墙里是可以“享受”尊严的——那就是东哥这样就要“走链儿”的死刑犯。
只可惜,东哥接受了错误信息,以为第二天就要“走链儿”,结果却没“走”成。于是,东哥一个星期都以为要“走链儿”,一个星期都保持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概,当然,还有他的“尊严”。这种残酷的“尊严”,情何以堪?想着东哥消瘦下去的变化,我心里只有满腔苦涩。
3、 正义和黑暗
“在幽暗的牢房里,人的同情心、正义感似乎一下都变异了,周围或许能找到趣味相和的、经历仿佛的伙伴,却不可能找到值得信赖的人,所有人都是无助者,这里没有正义与邪恶的区分,没有善良与野蛮之分,有的只是先来后到的分别,有的只是强与弱分别,人的概念,在里面也开始模糊不清,许多时候找不到作为人的感觉,甚至连悲哀的感觉也逐渐丧失掉了。社会法则在这里变得狗屁不是,这里有这里的法则,不成文的然而坚不可摧的法则,靠一代代犯人的悟性流传下去,丰富下去。”
不讲社会法则的四面墙里,可能也只有麦麦这种臭知识分子还能偶尔想到正义吧?我想如果有人敢在号筒子里大吼一声“这世界还有天理、这墙里还有正义吗?”百分之二百是招来一顿暴捶,甚至鸟屁们都要上去踏上两脚吧?
而郎大乱一定是一条电棍杵上来:“我操你妈的正义,老子现在就给你。”老朴一定黑着脸补上一句:“关上你的屁眼,不然就上独居去嚎丧。”羞涩的小尹队一定在旁边“嗤”地一声,暗骂:“白痴”。耿大一定默默地转过身子,当作没听见,回到他的管教楼。
四面墙里有特权、有阴谋、有犯人和干警的“互相改造”,但是,绝对不会有正义。也许,你会说它是黑暗的,但是,没有一个犯人会这样想,他们觉得这是天经地义,也从来不会去反抗。
“……努力教导自己去承认一些现实的东西,是非常必要和明智的,反抗是悲剧的根源——关于这一点,犯人们的看法很野蛮,并且很通俗很自嘲:有辙你想去!不服你就跳出来!”
“真的说不清,没进去过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真的了解这种环境是如何迅速并且深刻地改变一个人的,那种不容抵抗和选择的改变,往往具有可怕的力量。经历过牢狱灾劫的人,那些刻骨铭心的体会,往往难以表述……”
“在监狱这个超级大染缸里,我不知道一个人究竟可以变多坏,但却看得见一个人可以变多快。”
这种迅速的改变,这种深刻的改变,就是一个重新定位、重新认识正义和黑暗的过程!
这种认识往往是痛苦的,是“触及”肉体和灵魂的。在干警和杂役,甚至是杂役们的“劳作”手中,遍体鳞伤的肉体,整夜整夜地双臂后举、头顶墙壁的“飞行”迅速麻木了神经和灵魂,迅速改变了那可怜又天真的幻想。正义被当作一条污迹斑斑的手纸,完成它擦拭伤口的最后使命后,被鄙弃地丢进阴沟。于是,改变了“世界观”的鸟屁们目光炯炯,一只眼睛在黑暗中讨好地盯着“队长”和杂役,一只眼睛在黑暗中犀利地盯着身边同伴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随时准备依靠出卖赢得一丝浮出水面的机会。
在发红的双眼里,在扭曲的目标下,这种黑暗是无所谓黑暗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后,如果一旦让它们暴露在阳光之下,只怕它们反而会无所适从了。
(呵呵,这是多次犯越来越多的原因之一吗?)
二、 关于写实主义
许多人都在楔而不舍地追问哥们儿,“你真的在牢里呆过吗?”,“这些都是你的真实经历吗?”,“书中的人物真的都有原型吗?”……
而我在掩卷沉思之余,脑海中却莫名其妙地闪过一个句子: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这就不能不提到哥们儿的写作方法。
《四面墙》依靠作者所谓的“大流水”(后文要谈到这个问题)行文顺序,用几乎纯粹的方言俚语,用大块大块的人物对话来推动故事的发展。以前我一直以为,这种对话多过描述的写作手法对一个写手来说是危险的,特别是在那些“言情”小说和不成熟的写手的大作中“见识”过许多不成功的例子后,更坚定了我的判断。但是,《四面墙》却让我大跌眼睛:原来,这种对话多过描述的写作方法竟然能够如此鲜活地表现笔下人物的神态、修养、性格、表情。原来,这种写作方法竟然丝毫没有削弱大家对现场气氛的想象,读来反而丝毫不显拖泥带水,接近于完美地还原了“现场”。
读着那一句句或粗俗、或精辟、或狡诈、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