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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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光宸阴郁的话在娄羽悠耳旁响起,娄羽悠听出了里面的不耐烦。
娄羽悠转过头来,一双眼睛滚了滚,看了看光宸。霍地又转向安耀庭,怒斥道:“还不来扶本宫,死奴才!”
立刻,安耀庭连忙走过去,扶起了娄羽悠。
“这么些时辰了连个茶水都没有,这御前太监倒是用来摆设不成?”娄羽悠侧过头盯着安耀庭讽刺道。
“德妃娘娘见谅,奴才这便使人去。”安耀庭忙松开娄羽悠跑出了殿外。
见着安耀庭离开了,光宸这竟回过头来瞧着娄羽悠不放。
娄羽悠微微一笑,蛾眉轻挑,摊开手,不予回答。
转过头往殿外瞅了瞅,光宸心有所思地点点头,走回了台阶上,坐回了九龙宝座。
随即,安耀庭便带着吉利进来。只见吉利跟在安耀庭身后,弯着腰,双手捧着金银丝鸾鸟朝凤托盘,上面放着缕金雕纹茶壶及其杯。
看着吉利小心翼翼的模样,娄羽悠大步走了过去,手一挥将金银丝鸾鸟朝凤托盘扫到了地上。顿时,吉利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德妃娘娘,若是这小人平日得罪了娘娘,还望娘娘念在这太后的七丧之日,莫要染了血腥才是啊。”安耀庭见着吉利受难,心有不忍,站了出来。
娄羽悠嘴角一勾,不屑地哼了声。抬脚竟踩在了吉利的手背之上,瞧着吉利露出痛苦之色,更加用力蹂躏之。
“德妃娘娘饶命,德妃娘娘饶命。王上明鉴,王上明鉴。德妃娘娘饶命,王上明鉴……”痛到眼泪飙出眶外,吉利只敢大声求饶。
安耀庭于一旁见此,心中不忍,欲再次出言,瞟见娄羽悠脸色狠绝,便侧过头去。
“安总管。”突然,娄羽悠轻声唤道。
安耀庭被唤,忙走到娄羽悠跟前,弯腰候命,“德妃娘娘。”
“这人可是你干子?”娄羽悠眼睛一瞥,嘴角微微上扬,一副厉害角色。
“回德妃娘娘的话,奴才见他聪明机灵想来自个儿孤家寡人一个,便收了他做干子。”安耀庭低着头,沉稳地回道。
“也是,论说不是安总管给他背后撑腰,这细作又是如何能来去自如呢?”娄羽悠突然拔高了声量,说出了一句震惊天地的话来。
安耀庭一听,吓得立马跪倒在地,连声大呼:“德妃娘娘明鉴,王上明鉴,奴才与此人绝无半点干。奴才手贱,收了他几回礼物,便认了他为干子。但求王上娘娘明鉴,奴才真是与此事无关啊。”
“君将军可是你主子?”娄羽悠加重了脚上的力量,咬牙切齿地问道。
“奴才不知,奴才冤枉啊。奴才想来安守本分,何来细作之说啊?王上明鉴,王上明鉴啊!”吉利拍打着石砖,痛哭流涕地伸冤道。
“那倒是本宫冤枉你了?”突然,娄羽悠竟移开了脚,退后了几步,抱着双臂,说道。
抬头迟疑地看了看娄羽悠,吉利郑重地点点头,回道:“奴才真是冤枉的啊!”
“是么?那定是本宫错怪你了。先起吧。”娄羽悠笑着说道,金幺指抬起,示意吉利起身。
吉利瞧了瞧,便吞了吞喉咙,艰难地站了起来。
而正当他一站起,娄羽悠竟大步上前,一个巴掌又将他抡趴下了。娄羽悠脸上浮着冷笑,指着吉利说道:“她竟让你这糟践玩意儿当细作,真是好笑。”
吉利被打得生疼,爬在地上,手捂着脸,眼睛盯着娄羽悠却未开口。
“安总管,把他扶起来。”娄羽悠抬高了下巴,趾高气昂地吩咐道。
得令的安耀庭连忙起身,将吉利扶了起来。只是这扶的途中,安耀庭犹觉吉利身子沉重,倒是费了些力气。
“掀开他的衣裳,瞧瞧。”娄羽悠继续吩咐道。
安耀庭一脸疑惑,正要从令动手时,不料吉利竟一把抓住安耀庭的手,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被挟持的安耀庭顿时身子一僵,吓得失了魂。
“你以为你能逃?”娄羽悠此时脸上全是算计得逞的笑意,嘴角勾得厉害。
吉利一脸严肃,全身戒备地盯着娄羽悠。倒是掐着安耀庭的手,却是一直警惕的很。
“你手上的玩意儿都是和你一样的,拿他来要挟,你的将军应该不会教你这麽笨的事吧?”说完,娄羽悠竟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翘起腿,一摇一摆的。
待话毕,安耀庭的脸黑了一大片。他闭上眼,渐渐镇定了起来。【 ﹕。qisuu。】
倒是吉利他瞅了瞅安耀庭,又看了看娄羽悠,再抬头,瞧着九龙宝座的光宸更是自在。便凶狠狠地开口道:“要死,我也要拉个陪葬的。”
“请便。”娄羽悠右手一摆,轻轻回道。
安耀庭的眼皮止不住地跳,他咬紧了唇,不敢出声。
见此,吉利大怒,猛地将安耀庭一推,便向着窗户跑去。只是刚到半路,他顿感膝盖被硬物击中,霍地倒在了地上。
欲爬起,却发现被击中的腿无力。他焦急地转头一瞧,见着娄羽悠笑的得意盯着他。
狠狠一捶地,吉利竟将头猛地砸向了石砖,立刻,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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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六章 。。。
狠狠一捶地,吉利竟将头猛地砸向了石砖,立刻,血溅当场。
安耀庭被吓得不轻,惊呼了声后便捂着嘴和眼睛侧开了脸。
见此,娄羽悠眉头皱成了一团,她捏着锦帕不悦地盯着安耀庭。
此时,光宸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直起身子,对着安耀庭吩咐道:“掀开他的衣裳。”
得令的安耀庭低着头走到了吉利面前,但刚一瞧着了吉利血肉横飞的模样,他便险些吐了出来。安耀庭心里气得也不轻,他将气撒在吉利身上,抬脚便踹了过去。
那曾想吉利的尸体都是动也没动一分,倒让安耀庭的脚给踢得生疼。
“没有点本事,哼,又如何能为细作呢?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用啊?”娄羽悠翘起嘴角,不屑地嘲讽道。
安耀庭咬了咬嘴,深深地吸了口气,猛地蹲□子掀开了吉利的衣裳。
立刻,一具伤痕累累的肉、体便露了出来,害得安耀庭又是一阵惊呼。
“呿,那是鞭伤。”娄羽悠解释道,她翘起腿,一摇一摆的。
要说中原拿鞭子做武器的鲜少,而蒙克族人则是将鞭子作为自己唯一的武器。
“他是君明玉在蒙克族边境捡到的,据查,他是蒙克族人同汉人的孩子。”娄羽悠继续说道,只是身子一摆一摆的,得意非常。
安耀庭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愣着作甚,还不抬走他,看着都碍眼!”娄羽悠不经意一瞟,顿时,嫌恶地吩咐道。
“是,德妃娘娘。”安耀庭连忙到殿外叫来了四名太监。
四名太监一进太和殿,便见着了吉利的尸体,皆吓得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快抬走!”安耀庭不停地伸手在自己的眼前扇来扇去,催促道。
“是,安总管。”太监们得令,急忙将吉利抬走了。
而刚出太和殿不远,其中一名太监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变化无常啊!方才咱家同他打招呼,他仗着春风得意,不屑搭理咱家。没想到,这会儿功夫便进了地府了。”
“你这个糟践玩意儿,多嘴多舌,该有得你好受。”另一名走在前面的太监立马出声制止道。
正当被斥咄的太监打算还口时,便遇见了淼少卿,众人纷纷弯腰行礼,“大人。”
于宫中生存,便是管好自己的本分,少管别人的闲事。论说平常,淼少卿是如何也不会插这一桩的。不过,他一瞧,竟发现所抬之人却是刚刚进去的吉利,心中不免疑惑。
于是,淼少卿竟脱口而出:“出了何事?”
众人互相张望,却无人回答。不过,他们倒是确实不知道,又要他们如何回答呢?
正在众人为难之际,淼少卿猛然发现自己失言了,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众人见此,弯腰行过礼后,便走了。
淼少卿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离开,要说这吉利仗着安耀庭该出不了如何大的差池才对啊。心中有异的淼少卿伸手招来了凡白,于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你速速赶去后慈宫,见见吉利的娘亲掌灯的容嬷嬷。”
“是,大人。”凡白点头应下后,便急匆匆赶去了后慈宫。
而此时,太和殿内吉利的血渍未除,一室的腥味。
娄羽悠死死地盯着安耀庭,直把安耀庭看得是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先退下。”光宸突然大发慈悲地对着安耀庭说道。
“是,王上。”听了光宸的话,安耀庭狠狠地舒了口气,三步并成了两步跨出了太和殿。
见着安耀庭一出太和殿,娄羽悠立马换上了笑脸,她站起身来,走到紫金屏风外,柔柔地说道:“这回,王上该如何赏赐羽悠呢?”
随即,光宸也站了起来,他走出紫金屏风。霍地,伸手掐住了娄羽悠,冷冷地问道:“孤让你动手了吗?”
“咳咳,他是蒙克族的死祭,从了主子,便不得背叛,否则必遭天谴。”娄羽悠双手抓着光宸的手,解释道。
但光宸丝毫不予理会,他更加加重了手,脸色阴郁地说道:“如此,你便可以自作主张了?”
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娄羽悠因恐惧而瞪大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光宸。渐渐地,将在娄羽悠的双眼都快合上的时候,光宸的手突然松开了。
重获自由的娄羽悠双手摸着自己的脖子,连忙往后退了退。
待缓和了身体后,她才抬起头,指着光宸问道:“王上当真下了杀心?”
“打草惊蛇如此蠢事,该杀。”光宸双手背到了身后,居高临下地说道。
“哼,如今大家早已是处处相争,只不过这事儿还没有摆上台面罢了。你,你,莫非,你还想置身事外?”突然想到了什么,娄羽悠连忙起身对着光宸问道。
“那又如何?”光宸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但如此模棱两可的答案更让娄羽悠心伤。
娄羽悠猛地激动了起来,她跑到光宸的面前,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拼命地摇晃着,嘴里大声吼道:“你好无情!你还在想她,是不是?你娶得是我,不是她!你贵为天子又如何?你永远也别想娶她!”
“疯子!”光宸仅仅是抖了抖身体,顿时娄羽悠的手便弹开。
“疯子?哈哈,说得好,我就是个疯子。难道你不是吗?从朝野到后宫,从蒙克到花城,你所做种种难道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吗?她嫁过人的,她是个寡妇!太后不准,进了地府;王后霸位,丞相自缢;你是不是要后宫三千妃嫔全都死光,给她那个盛世无双的后宫啊?”娄羽悠越说越激动,失声痛哭起来。
瞧着娄羽悠涕泗滂沱的模样,光宸却吐出一句:“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为了儿时的戏言,你筹谋了岁月,你算计了天下。好啊,好一个君无戏言!倘若天下知道你的君无戏言只为一个女人,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娄羽悠挂着两行泪,竟又癫狂地笑了起来。
“别,逼,孤。”光宸阴沉了脸,威胁道。
“哈,是了,如今王上有了更好的棋子,又怎么会把我放在心里呢?哈哈,不过,王上别忘了,此一时非彼一时。如今的卫馆可不比当年天真的卫后,用她执棋,王上可得当心才是啊。”娄羽悠含着泪笑着说着,手脚竟止不住地颤抖。
“啪”顿时,光宸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将娄羽悠打倒在地。
捂着脸,感觉那一处似火烧般难受。娄羽悠抬起头,看着光宸,嘴角挂着血,依旧笑道:“长门园,你筑起了儿时的桃花源。可你的雪儿早已为人妇,她又怎会是儿时的雪儿?最可笑,一生算计,落得梦欢喜;最可怜,一生孤独,落得夜无伴;最可恨,一生霸王,落得一场空!”
“混账!”光宸勃然大怒,方才隐含的怒气此时砰然而出。一甩袖,光宸眉头高耸,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娄羽悠。
“王上,莫为痴人。背了一生骂名,怨否?”突然,娄羽悠变了神情,温柔地看向光宸。
“君无戏言。”光宸收回了怒气,冷着一张脸,回道。
“若是当年救你的人是我,那是不是你的君无戏言该是我的?”娄羽悠慢慢起身,走到光宸面前,昂起头,声音喃喃道。
光宸眨了眨眼睛,看向一旁,却连回答都不愿。
见此,娄羽悠的手慢慢摸上了光宸的脸,贴着光宸的唇,轻轻说道:“王上,将我当作雪儿吧。”
说完,娄羽悠吻上了光宸的唇,极尽缠绵。
“若非看上她的份上,孤定杀了你。”光宸猛地拉开娄羽悠,抓着她的衣领,气势汹汹地说道。
娄羽悠被抓着衣领,听着光宸最是无情的话,眼角处不停地涌出热泪。她伸手握着光宸的手,低语:“负了天下,你也不负她。一等九五,谁说无情?只不过,情只给了你一个人了罢了。”
话毕,娄羽悠霍地扯开了光宸的手,她往后退了退,突然厉声吼道:“鲜血汇成了江河,蚁命筑就了天下,这后宫更是可怕。而那沾满了血的凤冠,我倒要看看她娄羽雪敢不敢带?能不能带?”
说完,娄羽悠便欲走出太和殿。正当她的手要触及门把时,光宸出声呵住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君无戏言。”
听着这句自己的君无戏言,娄羽悠闭着眼睛,隐着伤心。霍地打开殿门,离开了。
跟在娄羽悠的云雁低着头,一路上不敢开口。
直到出了明光宫,娄羽悠才阴柔柔地出声:“方才,记着了?”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见。”云雁连忙弯下腰,急切地说道。
娄羽悠满意地点点头,翘起金幺指,说道:“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有聋子和哑巴最能活得长。”
“娘娘教训得是。”云雁接过娄羽悠的手,点点头。
而此时,刚从后慈宫赶回来的凡白一见着娄羽悠,连忙弯腰行礼,“德妃娘娘,吉祥。”
娄羽悠眼睛淡淡一瞟,便带着云雁等人离开了。
见着娄羽悠走远了,凡白立马赶到明光宫,找到淼少卿。
“如何?”淼少卿莫名地有些焦急地问道。
“回大人,属下已经问过了,后慈宫却有一掌灯容嬷嬷。不过,她于两个月前便老死了。”凡白一五一十地将方才在后慈宫调查的禀告给淼少卿。
“死了?”淼少卿惊讶极了,他的眼睛瞪的滚圆。
“是,大人。”凡白肯定地点点头。
淼少卿听到此,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大人,有什麽问题吗?”凡白歪着头,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