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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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剑放回腰间,卫馆凭着记忆寻至赵言的书房。今儿个是光宸狩猎的日子,众大臣便都不用朝拜。
所以,不意外地卫馆一推开赵言的书房,便见着了坐在正位上的赵言。
赵言正在翻看下属递上来的文书,听到了门响,猛一抬头,便见着一身是血煞气十足的卫馆。
卫馆自顾自地跨进了赵言的书房,顺手还关上了门。接着,她举止优雅地坐到赵言的右下手位置。
赵言警惕地看着卫馆的一切动作,他皱着眉,不敢轻举妄动。
卫馆侧过头,对着赵言笑了笑,柔柔地唤了声,“舅舅。”
赵言一听,全身抖了抖。他惊恐地看着卫馆,然后左右摇晃着脑袋透着窗户寻找着门外的护卫,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影。
“多年不见,直至今日才登门拜访,舅舅怕是该怪罪我才是。不过幸好,侄女早有准备,带了重礼前来。”卫馆脸上甜甜的笑了起来,不过,那一身血气却让她显得凶恶。她抬起手,将握紧的拳头慢慢摊开,露出了两颗血已干涸却恶心非常的眼球。
赵言一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紧紧靠到椅背上,抓着椅把惊恐地看着卫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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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章 。。。
赵言一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紧紧靠到椅背上,抓着椅把惊恐地看着卫馆。
“据说人吃什么便补什么,舅舅日夜操劳废了不少眼睛,这幅眼睛倒好新鲜,舅舅可是要及时服下?”卫馆将手中的眼球再往前送了送,赵言立刻往后退了腿。
见状,卫馆面露难色,后她又一喜,再道:“舅舅怕是担心不干净吧,我忘了说了,这可是表哥的眼睛,您放心吧。”
听到卫馆的话赵言顿觉眼睛一黑,身体竟有些偏倒。他哆嗦着全身,急促地呼吸着。
卫馆咧开嘴笑了起来,她猛地站起,走到赵言的面前,将眼球放在他的书桌上。
“舅舅是嫌侄女的礼轻了不成?”卫馆半蹲着身子,平直地看着赵言,眼里竟是委屈。
赵言焦急地摇晃着头,不敢回话。
“那舅舅为何不吃呢?”卫馆将身子递到了赵言的面前,说这话时,再也无戏弄的成分,面露狰狞。
赵言伸出颤抖的双手抓起桌子上的眼球,抬起眼,布满皱纹的脸乱成了一团。他睁大了双眼仔细看着那对眼球,慢慢地,浓重的眼泪夺眶而出。
看着那一张老泪纵横的脸,卫馆此时快活地脑皮都在跳动。她凑到赵言的眼睛下方,当着赵言的面拿走他手中的眼球。
赵言一惊,等反应过来眼球已经被卫馆夺走。他的手伸出搁在半空中,奢望卫馆还给他。
“既然舅舅不喜欢,那它也无用了。”卫馆邪邪地笑着,然后用尽了内力将手中的眼球慢慢捏碎,直至成了一堆粉末。
见此,赵言的脸瞬间惨白。他看着卫馆轻轻一吹,那些粉末顿时到处飞溅,很快便消了踪影。
“啊,老子跟你拼了。”突然,赵言眼睛一扩,大叫了声,便站了起来,转身拔出了墙上挂着的宝剑。
卫馆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她不慌不忙地抱起双臂,继续刺激着赵言:“回到浣京听闻表姐做了王上的贤妃,深受宠爱。我倒是嫉妒得很,所以,先送她下了地府。舅舅,不会怨我吧!”
赵言握着宝剑听着卫馆的话,知道自己多年的心血却是被卫馆一手所毁,顿时脸上青筋爆出。他将宝剑指着卫馆,大声吼道:“你这下贱蹄子,当初我便不该留你的命。”
说完,赵言便一脚踩在椅子上穿过桌子,落到了地上。
“斩草不除根,自然是有后患的。”卫馆一把抽出腰中的软剑,笑得妖艳地看着赵言。
赵言的剑直直向着卫馆冲了过去,但很快便被卫馆挑开宝剑。等赵言回神过来,卫馆的软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其实,赵言本身是进士出身,本不会武功。不过因着后来大姐嫁给了卫长德借光于朝中谋得了官位,有了权势,便喜爱收集宝剑。平日里,最多是耍耍花招罢了。
所以,卫馆仅仅一招便能制服赵言。
但一向阴辣的赵言见自己已无力挽回,突哈哈大笑起来,卫馆疑惑地看着他。
不一会儿,赵言停下笑后,面露淫。色对着卫馆说道:“我的好侄女,这么多年舅舅至今难忘当日你的滋味。舅舅到了地府,定日日夜夜盼着你下来陪伴。”
瞬间,卫馆的脸一阵死灰飞过。她阴沉下脸,冷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卫馆,后咬紧牙齿,将手中的软剑狠狠插进了赵言的身体,刺穿了他的脖子。
赵言的眼睛睁得非大,透着诡谲看着卫馆,身子却慢慢地倒到了地上。
看着地上的赵言,卫馆的呼吸渐渐不稳。她伸手扭动着剑把,杀气十足的眼睛仍难掩仇恨。
“啊!!!!!!”突然,卫馆厉声头向上大叫了起来,其声尖利而刺耳,但其中深重的悲痛却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屋外一阵春风拂过。落叶飘过后,竟赫然出现了一人,细细一瞧,却是关昊。
关昊隔着门眼神焦急地看着屋子,他的手紧紧地抓着腰上的佩剑。
就这样,关昊在门外等了半天,竟不见卫馆接下来的动静。伸出手,关昊准备敲门之际,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卫馆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看也不看关昊大步走了出去。
“主子。”不料,关昊竟伸手拉住了卫馆。
没有回头,卫馆任关昊拉着。
关昊张了张嘴,又闭上,他的眼睛饱含深情,深深地望着卫馆。
天上挂着蔚蓝的纱布,美丽迷人。时而有春风路过,却丝毫不惊扰这手牵手的两人。
但这样的沉默注定不能长久,终究有人打破。关昊竟慢慢松开了卫馆的手,收回了手,静静地立在了一旁。
卫馆的手就那样空空地晾在空中,显得那么孤独,久久没有缩回。
而正当关昊的手又要伸出时,卫馆却先一步收回手,走开了。
关昊站直了身体看着卫馆一身红白相间的纱裙被风牵过裙摆,像在风中舞蹈。但那形单影只的画,却让他揪心不已。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随后,关昊便跑向卫馆,跟在她的身后出了赵府。
走出了赵府,卫馆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是血的裙子,接着猛地一提脚飞到了屋檐上。
在浣京城中,卫馆在众多屋顶上不停地跳跃着。那与天相接的地方,卫馆潇洒地飞越,让那些不经意惊瞟到的人,痴迷其中。
站在君胜将军府主屋的屋顶上,卫馆远远便见着了在花园中悠闲休息的光嗔。卫馆纵身一跃,轻轻地落到了地上。
走到光嗔的身后,她有意放轻了脚步。
“君君。”光嗔突然从贵妃椅上跃了起来,他早就听到了卫馆的动响,本想吓唬她一番。不料,却见着了一身鲜血的卫馆。
“这是什么?”光嗔立马奔到卫馆的跟前,拉着她的裙子,询问道。
“不是我的血。”卫馆摇了摇头,回答道。
光嗔皱了皱眉头,然后抬起眼睛,看着卫馆,“本王是问,这是什么?”
低头看着光嗔拉着的裙子,卫馆心中顿时了然。她拂开光嗔的手,随意地开口:“女装。”
“君君,你知本王问的是什么?”光嗔挡在卫馆的面前,不允许卫馆逃离。
卫馆撇了撇嘴,然后回道:“我和他挑明了。”
一听,光嗔一脸果然如此。他抓起卫馆的双臂,迫切地问道:“你何时如此鲁莽了?”
待光嗔话毕,卫馆手一扩,将光嗔的手又挡下。她昂起头,气质霸气地回道:“他既然还想拿我来下棋,我何不直接与他来个生死对弈?”
“君君,若是这般,这一世你如何也赢不了他。”光嗔叹了口气,坐到了贵妃椅上。
“凭君明玉?”卫馆看着光嗔,不服气地反问。
光嗔抬起头,摇晃着头回答:“他无情,你却对他有情。这场仗,任你如何凶猛,终敌不过他啊。”
“你怕是忘了我参军的时候说的话了吧。”卫馆坐到光嗔的身旁,翘起腿,一脸无谓地问道。
像是猛地忆起了当日种种,光嗔转过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卫馆。
“我,卫馆,今生今世,要定了光宸。他的人也好,他的天龙王朝也好,还是他的后宫三千,都是我卫馆的!”卫馆将脸搁在光嗔的面前,重复着七年前参军时,对宗泽所说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光嗔听着卫馆的话,慢慢地笑了起来,直至最后竟大笑不已。
卫馆不予理会,她皱着眉头看着笑得狂妄的光嗔。
“至尊红颜?”光嗔止住了笑,但一双充满了笑意的眼睛看着卫馆。
“错,是万凰之王。”卫馆翘起嘴角,凑到光嗔一指之远回道。
关昊于远处看着卫馆傲气十足的模样,眼里充满了倾慕,脸上竟出现了淡淡地笑意。
“辛三娘和她的宝贝三王子正在死牢里,蹲着呢。”光嗔挪开自己的脸,躺到椅子上,突然出声道。
卫馆转过头看着椅子上的光嗔,竟伸手捏住了光嗔的脸,直把光嗔捏的娃娃大叫。
“你倒是手脚快啊。”卫馆松开手,对着光嗔似带宠溺的说道。
光嗔猛地站了起来,对着她吼道:“本王已经不是孩子了,不许捏本王,否则诛……嗯……”
说到最后,光嗔本来一开始的严肃顿时尽失。他本来欲说诛九族的,但他很快想起卫氏一门早已只剩下卫馆一人。他有些愧疚地看着卫馆,不知所措地挠着脑袋。
卫馆淡淡一笑,站直身体,摸了摸光嗔的头。光嗔见此,心中的愧疚又深了一层。
但很快,卫馆竟面露凶相的抓着光嗔的发髻,怒问:“你倒是活得不耐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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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一章 。。。
但很快,卫馆竟面露凶相的抓着光嗔的发髻,怒问:“你倒是活得不耐烦了啊?”
光嗔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他踮起脚伸手想要挥开卫馆的手,但却因身高不及,未能如愿。
看着光嗔如此窘样,卫馆正欲开口调戏,突然脑中闪出一人。她忙松开光嗔,转过头对着关昊问道:“明舜呢?”
关昊立马回道:“在内院,大夫开了药,睡着了。”
“去看看。”卫馆抬脚便错开光嗔,打算离开。
“君君。”卫馆正要出花园之时,身后传来了光嗔的唤声。
卫馆扭头看向光嗔,眼神不解。
“衣裳。”光嗔轻轻地说道,卫馆虽未闻得其声,但见着他的口型便明白了他口中所说。
卫馆转过身,走向了自己的主屋。
莫珠一见着卫馆回来,便低下腰请安。
卫馆摆了摆手,便自个进去换了衣裳。又换回了男装,卫馆将那一身红甩给莫珠,冷冷吩咐道:“烧了。”
莫珠一听,先一愣,后点头应道:“是,主子。”
卫馆撒开手,又去了明舜住的内院。于病床上再见明舜,卫馆一眼便见着了消瘦的明舜。曾经丰满的轮廓,如今已经消失,唯有那些苍白的骨条。
“睡了多久了?”卫馆对着照顾明舜的下人汪全问道。
汪全低着头,有些紧张地回道:“回将军的话,这小哥从来的时候一直睡到现在,还没醒过。”
“大夫如何说?”卫馆伸手摸了摸明舜的额头,还好,体温如常。
“回将军的话,大夫开了药,我也给小哥服下了。大夫说,嗜睡是药在起反应。”汪全悄悄地抬起眼,瞟了瞟卫馆,惊讶地发现这天下闻名的君胜将军竟如此儒雅。
一晃,卫馆便见着了汪全偷瞟的眼睛,她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退下。”卫馆压着喉咙,沉沉地吩咐道。
汪全点点头,弓着腰顺从地退离了房间。
歪着头看着床上熟睡的明舜,卫馆的眉头越皱越紧。一会儿,她开口打破了安静,“陈翰林一家可查了?”
隐在隔帘后的关昊低低地回道:“陈家未受林家牵连。不过,据查明家被抄,明舜本应年纪尚小逐至末等军参列。岂料途中被陈家独子陈翰林得知,竟求陈全使得关系将明舜送入宫中。”
“哼”卫馆听到此处,心中便明白了陈翰林肚子里那些小肠子。她伸手摸着明舜的手,左右晃动着嘴巴,后阴沉地说道:“如此小年纪,心肠便歹毒成这般。长大了,怕是天下一大祸害。”
说完,卫馆一拂手,便站了起来,疾步出了房间。
关昊本跟着卫馆走出了将军府,突然,卫馆转过头对着他吩咐道:“你派人跟着明旭,肆能一到,就让他见明旭。”
“是,主子。”关昊点点头,便飞离了。
卫馆邪邪一笑,跺了跺脚,然后便大步往浣京城有名的官中道走去。
古有言,有人败必有人兴。这陈翰林的父亲陈金本是一名士大夫,却因林平之贪污一案,近日接了林平之侄子唐立的位置,坐了工部侍郎。
在官中道找到了陈府,卫馆先抬头看了看陈家的墙,然后还是觉得以礼相待。她走上了阶梯,敲了敲陈府的门。
很快,陈府的门便打开了,两门之间露出了一张黑黝而憨厚的脸,“你是何人?”
卫馆淡淡地笑开了,回道:“君明玉。”
来人一听,先是茫然了一阵,又突然想起了君明玉是何人,瞪圆了眼睛看着卫馆。
“可否通传?”卫馆歪着头,温文儒雅地问道。
来人慌忙点着头,打开门,弓下腰让开一条路来,“君胜将军,请。”
卫馆点点头,说了声多谢,便跨了进去。
门卫带着卫馆望待客厅走去,一路上却难掩好奇与崇仰。
“君胜将军,您先坐,奴才这就去找我家大人来。”门卫将卫馆安置好后,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卫馆坐在椅子上,一脸淡笑地看着前来给自己掺茶的丫鬟,直把那丫鬟瞧得是脸渐通红。
“多谢。”卫馆端起茶杯对着丫鬟又是一记温柔的笑容。
丫鬟见着,春心飞扬,抱紧了茶壶,急急跑开。但至门口处,又悄悄地停下,躲在门外偷窥起卫馆来了。
其余丫鬟见状,纷纷戏弄嘲笑。可当她们一见着卫馆,皆如那掺茶的丫鬟般,神魂颠倒。
“君胜将军来此,本人真是失礼啊,失礼。”陈金年纪刚过四十,精明干练,一双狭长的眼睛透着算计。他身着深黑色衣袍,大步走了进来,奇'﹕'书'﹕'网先拜了拜卫馆:“陈金给君胜将军请安了。”
卫馆端着茶杯,却不理会。
犹豫了半刻,陈金还是坐到上位处。随后,他便开始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