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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清宫--宛妃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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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注意着湘远举动的清如并没有错过这个细微的动作,她也不说破,在经过湘远身边的时候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一卷·相爱成恨 第六章 初惊(下)

众秀女来到院中站好后,由李全引着前往英武殿见驾,这一路上都没有再出现蜜蜂,日夕的心总算放下来,她恨恨地瞪了一眼不远处马佳依云,她也看到了日夕,似乎很吃惊的样子,至此两人的梁子算是正式结下了。

到了英武殿秀女每十人一班,执帕而立,等候皇帝亲阅,李全给每个秀女都发了块牌子,上书某人某官之女及姓名,若得皇上中意,得以充入后宫者则留牌子,反之则撂牌子。

秀女们俱是屏息静气,紧张万分,有些胆小者甚至有手脚发软,无人发现最后一排中多了个人。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大清顺治皇帝出现在英武殿中,这是清如第一次看到穿戴正式朝冠龙袍的福临,上次在襄亲王府时他穿的是帝皇便装。

今日的福临心情看起来很不错,脸上一直挂笑容,待他在龙椅上坐稳后,旁边的贴身太监常喜展开手里的册子道:“吉时已到,殿选正式开始,众秀女近前,等候皇上点选!”

接着便开始一个个点名,被点到名的秀女出列行礼,福临看过后若有意则问几个问题,然后决定留与不留,若留,则会有太监上前将该名秀女手中的牌子收去,以作登记,殿选结束后再由皇上册封位份,不过新进的秀女位份一般都不会太高,多在嫔以下,至于是封常在或贵人,就要看皇帝的喜爱度及该秀女家族在朝中的地位了。

至于最低等的答应,一般只有宫女被皇上临幸后才会封的,正儿八经选秀进去的,通常都跳过这一级。

福临看的极快,似有些不耐烦,不多时就看了六十来个,其中多是问都不问就直接撂了牌子,出人意料的是那个马佳依云,她竟然被留了牌子。

“满州正红旗,瓜尔佳水吟!”

听到自己的名字,水吟赶忙走到前面盈盈拜倒:“瓜尔佳水吟叩见皇上,皇上吉祥!”

水吟的在众多秀女中是较为出色的一个,福临命她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后,朝常喜点点头,常喜会意地道:“瓜尔佳水吟,留牌子!”随即便有人上来收了她的牌子,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日夕、月凌都先后都被留了牌子。

“满州正黄旗,赫舍里清如。”等叫到清如的时候已经是百名之后了。

“赫舍里清如见过皇上,愿吾皇福体安康!”皇帝是正黄旗的旗主,同属正黄旗的赫舍里一族相当于皇帝的直属臣子,所以严格来讲他们确实应该称呼其为吾皇。

这时,一直端坐在龙椅上的福临站了起来,走下台阶来到低着头的清如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打量着,脸上笑意不减:“好一个精致无瑕的美人啊,想来是花了不少心思打扮吧?!只是不知这美貌的下面藏的,是怎样一颗心,是蛇心还是蝎心?”

他不理会清如的诧异,继续说着:“你就这么想做朕的妃子吗?放心,朕会满足你的,不过朕向你保证,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再笨的人也能听出福临话中的厌恶,何况聪明如她,可清如怎么也想不明白,先前与她相谈甚欢的福临为何会突然厌她至此。

福临很高兴看到清如所表现出来的恐慌,这正是他要的结果,脸上笑意又浓了几分,凑到她耳边,用轻的唯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着:“你不该写那首《摽有梅》的,它过早暴露了你的真面目,也使得原先朕对你的那点儿好感荡然无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呵呵!”

说完这句话福临便转身离开,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的瞬间,清如终于有机会看清那双隐藏在笑意背后的眼睛,只这一眼,她心痛的几乎当场哭出来:他误会她了!他误会她了!可她已经没有机会再向他解释了,因为……他不会信!

皇帝的心是那么高高在上,他早已习惯了用怀疑的眼光去看待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这样的他是孤独的,所以他一直在寻找一份可以与他灵魂契合的感情,可实际上,他早已不习惯人间最单纯的爱情了!

清如错了,她的错不在于爱上了皇帝,而在于她将皇帝想的太单纯了,单纯到用常理去理解,去对待!

“皇上有旨,赫舍里清如留牌子。”清如的命运就被这么一句话决定下来了,深不见底的后宫从此成为了她往后人生的归宿。

“满州正白旗,董鄂香澜!”

虽然一早就知道会有她的名字,但真听到的时候,清如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紧,她紧紧咬着下唇,唯有痛才能止住她哭泣的欲望。

看到福临欣喜若狂地扶起董鄂香澜,清如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福临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是她从未见过的,那种温柔更是她梦寐以求的,然而现在统统落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会输,但没想到会输的这么惨!

董鄂香澜,这个名字几乎成了困扰她一生的梦魇……

一百一十二名秀女,最后得以留牌子的不过寥寥十数人,各人晋封的旨意,第二日便下来了:

瓜尔佳水吟,册封为贵人,赐居长春宫静怡轩;

乌雅日夕,册封为常在,赐居永寿宫昭云轩;

钮祜禄月凌,册封为常在,赐居咸福宫凝晖堂;

赫舍里清如,册封为答应,赐居重华宫碧琳馆;

……

董鄂香澜,册封为贤妃,赐居承乾宫主位,授金册金印;

……

八月二十八日,拟晋贤妃董鄂氏为皇贵妃。

……

十二月初六,行皇贵妃册封礼,授金册金宝,行册立礼,颁赦天下!同月,晋董鄂妃父鄂硕为三等伯,赐双眼顶戴花翎!

为册立皇贵妃而大赦天下,在整个大清朝来说也是空前绝后的一次破格,至此,后宫原有的格局全部被打破,董鄂妃毫无争议的成为了后宫第一人!

第一卷·相爱成恨 第七章 临渊羡鱼

重华宫是东西十二宫中,离皇帝寝宫乾清宫最远的一座,说它是一座空宫,一点也不为过,它没有主位娘娘,也没有其他妃嫔,连打扫的宫女太监也没一个。

福临将清如安置在这里,等于是一种变相的抛弃与囚禁,他不给她任何希望,也不让她出宫,任由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并传旨敬事房,不必准备她的绿头牌了,这就意味着清如根本不可能侍侵。难怪那日他会说那句“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唯一值得欣慰的一件事,就是子矜她们的入宫,至少她不再是孤独一人。在册封的当日清如就病倒了,缠绵病榻数月不见起色。

其间不是没去请过太医,只是每次那些太医都借故推托不肯来。

也是,宫中下至奴才太医,上至主子,一个个都势利的很,谁会为一个才刚进宫就被皇帝刻意冷落的小妃子费神,何况还是个最低等的答应。

最后太医们被催急了,干脆来个闭门不见,气得子佩直掉眼泪,她不是在为自己哭,做奴婢的受点气并没什么,她只是心疼小姐。

想小姐在府中之时,哪里曾受过这等气,老爷夫人还有二位少爷哪个不当她是宝一样疼,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现在才进宫就这样,将来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外面子佩的哭诉声,子矜的安抚声,叹息声,虽然压得很低,但躺在床上的清如还是听到了一些,好不容易减轻的痛楚又再度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心像被无数钢针一起扎一样疼!

她紧紧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滚烫的泪水不断滴在手背上,落在枕中……

福临,我费了一生的时间来寻你,你却不问缘由的误会我,甚至狠心将我推入深渊中,我本该怨你,恨你的!然不论是恨还是怨,最终痛的依然是我……

我本不该与你相遇的,所以上天惩罚我,它要我食不能进,夜不能寐!

福临,我与你究竟是什么?流水落花?还是雄鹰痴兔?然结果都是一样的,所得到的不过一死而已,不论缘深缘浅……

在无尽的痛苦中清如昏昏睡去,每一次睡去她都希望不要再醒来,不要再回到噩梦般的现实中,可每每于睡梦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催促她快点醒来,黯然无语,终还是不舍罢!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拖着,秋去冬来,转眼已到了隆冬时节。这天一冷,清如的病越发严重了,往日里还能扶着走几步,而今却是连吃饭也要人喂。

按规定,答应只能分到两名宫女两名太监,所以碧琳馆除了子矜二人外,唯有两个尚不足十四岁的小宫女和小太监,都是新来的,做起事来有些生疏,不如那些有经验的宫人,但尚在能应付的范围内。

答应每月的俸例本就少得可怜,内务府又经常无端克扣,每一次都要她们去求才会给一些,像今年冬天的炭火棉衣一直到现在都没发下来,连黑炭都没有一块,若不是水吟她们时不时送些东西过来,真不知这冬天要怎么过。

水吟,日夕还有月凌经常过来探望她,四人中唯有水吟尚得几分恩宠,每月总有那么几次被召寝,虽远远不及新晋皇贵妃的董鄂氏,但较其他同时入宫的妃嫔来说已经好很多了。

日夕与月凌都还不曾侍过寝,但因皇帝不曾对她们“另眼相对”,所以境况还算不错,该有的东西,自然一分不少。

如今宫中最得宠的自然是董鄂氏,福临对她的恩宠,远远超出了皇帝对妃子的恩宠,其次便是佟妃,再有就是皇贵妃的亲妹妹贞嫔了,她与佟妃一样,都是顺治十年进的宫。

皇后历来不管后宫之事,皇贵妃又不喜欢这些,所以宫中的大小事务依然由佟妃所掌。

这一日,清如正斜靠在床头由子矜一口口喂着粥,突闻外堂的绵绣、绵意在喊:“吟贵人吉祥!”

果然一不会儿,便见到一身寒气的水吟带着贴身宫女知兰进来了,进了屋解下斗蓬在床边坐下,怜惜地拉着清如冰凉的手:“妹妹,你有没有好点,我给你送了几篓炭过来,已经让绵意去生火了,还有一些厚缎,天这么冷,你又生着病,再冻着可怎么得了!”

清如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虽然她得不到福临的喜爱,但至少还有人关心她。

水吟哪会看不出清如的虚弱,心疼万分,原本好好的一个人,居然被折腾成这副模样,她冷着脸问旁边站着的子矜二人:“我不是让你们去请太医了吗,怎么你们主子还是这副模样,难道连你们也不把自家主子放在眼里了?!”

子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莹然有泪:“吟主子,奴婢去了太医院好几次,他们就是不肯来,甚至连门也不让奴婢进。您行行好,替我们主子宣一趟太医吧,再晚只怕主子熬不住了,奴婢在这里给您磕头了!”说着就不停的磕了起来,子矜也跪下来使劲磕着。

虽然小姐什么都不说,但她们分明能感觉到小姐心中的悲,身上的痛,自她们跟随小姐以来,十年所见的眼泪都没这进宫短短几月中流的多!每一次她都是流着泪睡着的,有时候甚至睡着睡着又哭起来,而她的身体也在这不停的哭泣中,一日日变差!

“真有这事?”水吟秀眉微蹙,温和的语气不觉冷了几分。

“奴婢们不敢有所欺瞒!”

想不到太医院竟也是这般拜高踩低,见子矜她们还跪在地上,额头磕的一片通红,不觉心中一软:“难得你们对主子一片忠心,刚才倒是我误会你们了,起来吧!”

太医院……水吟低头不语,左手在衣角的绣花处抚过,其中一根金线被小指上带着的金蝶嵌珠护甲给勾了出来,她一用力勾断了金线,抬起头挑眉道:“我要亲自去一趟太医院,我倒要看看他们眼里还有没有主子这两个字!”水吟的眼中闪着森然的寒光,这样的她是清如所没见过的。

水吟想要起身,衣服却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清如正使劲地摇着头,苍白的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这宫中太复杂,稍一不甚就会惹来事端,她不希望水吟为她而沾上麻烦。

水吟又何尝不知其心,但正因如此她才更要去,当日月下盟誓犹然在耳,四人同进退,共富贵!何况她俩还是一起长大的,她俯下身直直地望进清如眼中,一字一顿地说:“妹妹,如果你还叫我一声姐姐的话就松手!”她眼中是不容置疑的坚持。

殷红的流苏随着她的说话,在清如眼前一荡一荡,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良久,清如终于慢慢松开了手,死气沉沉的眼中泛起几分涟漪,上天终还是没有完全遗忘她……

水吟亲自去请,太医自然不敢不给这位新晋的吟贵人几分面子,派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太医,姓秦,年轻的脸上带着几分少年得志的桀骜之气。

他脉切得极快也极准,提笔斟酌一番后开了药,又嘱咐清如要放宽心休养,虽语气平淡,但总算不失为一个医者应有的仁心,若换了其他资格老的,只怕连话也懒的多说一句。

就这样,连着吃了近半个月的药,整个碧琳馆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药味,那位秦太医年纪虽轻医术却颇为不错,半月下来清如已好了许多,然她的病是由心病引起,药石虽灵却不能使她全愈,但行动已是没问题了。

趁着这日精神不错,雪也小了些,清如摒退旁人,独自一个披了件素色斗蓬出门,一路上积雪甚厚,行来颇为吃力,尤其她病体未愈。

这宫中积雪由专人负责打扫,为的就是不累了宫中的主子们,唯独这重华宫……

唉,心中又再度隐隐作痛,清如紧了紧领子不再去想,信步来到重华宫后的临渊池,往日里池中总有许多鲤鱼在游,这天一冷,鱼儿也不出来了。

临渊池的左边是一片梅林,唤作‘结网林’,这结网林与临渊池的寂静恰好相反,梅花盛放,开的极好,满树红梅衬着雪景更添娇艳。

清如漫步于梅林中,时不时有梅花落在她身上,整个人都仿佛融入在这片傲雪红梅中。她将脸贴在其中一颗梅树粗糙的树干上,闭起眼细细聆听着周围的一切:雪花的声音,梅开梅落的声音,还有风拂林间的声音……

她忘了悲伤,微微仰着头,嘴角不自觉的弯起,紧闭的睫毛轻轻抖动着,素装净颜,茕茕孑立,这一刻,雪中红梅也不能夺去她的美……

不知过了多久,豁然睁眼,绵长睫毛下的双眼比往常多了一份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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