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庶女-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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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巧一脸嫌恶的表情:“柳姨娘一心想攀高枝,这下逞心如意了。”
杜熙月喝口茶:“只怕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
月巧道:“要不跟甘妈妈说说,到时就算有什么夫人也会插手。”
杜熙月抬了抬手:“这样的事迟早会传遍园子,你还怕甘妈妈会不知道?”顿了顿,转了话题:“近来甘妈妈可问起我?”
月巧一愣,摇摇头:“夫人说府里不比华巷,要甘妈妈低调一些。”
杜熙月“哦”了声,文不对题地说了句:“我想练字,你抽空去趟甘妈妈那给我找一套母亲用过的文房四宝来。”
月巧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姑娘还有心思练字?”
杜熙月只道“修身养性”四个字,再无多言。
甘妈妈得知此事,不出一个时辰打发人把笔墨、笔搁、笔架一应送来。
“甘妈妈真真喜欢二姑娘。”月巧一面笑道,一面叫人把物品摆放整齐。
杜熙月只笑不语,半晌又叫月巧伺候笔墨,煞有介事地练了一下午的字。
月巧始终一头雾水的表情,几次开口想说话,看着杜熙月专心写字,又不敢叨扰。
晚膳后,吟香拉着梨芳在门廊下说话:“二姑娘好好的,怎么忽然想着练起字来?”
梨芳瞥了眼正屋,只说外头冷,要进屋喝些热茶。
吟香跟了进去,嘴上不忘催道:“好姐姐,你肯定想到什么,快跟我说说。”
梨芳忙撇清道:“姑娘写字罢了,我能想到什么,月巧姐姐叫我们少说话,你倒好问个没完。”
吟香掩嘴:“这屋里也就你我两人,姐姐还顾忌我吗?”
梨芳只笑不语,吟香觉得无趣,随手拿起一卷线来绣。
两人围坐在炭炉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外面骚动起来。
吟香伸直脖子向外探:“大黑天的,这是怎么了?”
梨芳起身,站在门口听了会,听了会外面动静,转了下眼珠,回头说:“你在屋里看着,我去姑娘那边看看。”说着,开门出去。
门外除了玲珑外,余下掌着灯笼的四五个婆子都面生的很。
“二姑娘,这是老太太的意思,望姑娘见谅。”玲珑福礼,给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
杜熙月并无阻拦的意思,只垂下眼睑道:“祖母这么晚还劳心让你走一趟想必也是急事,你只管办就是了。”
身边的一个婆子见状,横声道:“二姑娘,那就得罪了。”便要带着人进正屋。
月巧不依,挡在门口怒目道:“难不成姑娘的闺房你们也要搜?二姑娘是尚未出阁的姑娘家,你们这般,将来传出去坏了二姑娘的名声你们可担待得起!”
那婆子哪里是糊涂人,见月巧不让,也没硬闯,退了一步,看向玲珑。
玲珑的脸没在暗影里,也看不清神情,只听她不急不慢地说:“你们先去查下人的房间吧。”
“是。”婆子领命,正要去偏间。
梨芳见状,赶紧上前迎了婆子过去。
待婆子们一走,玲珑就凑到杜熙月跟前:“姑娘可否让玲珑进屋说话。”
杜熙月没应声,叫月巧打了帘子,鱼贯进了屋。
“玲珑姐姐,这是出了什么事?大黑天的叫婆子们来查房?”月巧一边沏茶一边问道。
第一百五十章 结果
玲珑见杜熙月一直未吭声,想必二姑娘是不高兴,便一五一十说出来:“方才晚饭后,四姑娘突然来求见老太太,说是严夫人赏的蚩尤盘卧的紫晶笔搁不见了。老太太的脾气您知道的,眼里容不下沙子,特别是府上这等小偷小摸的事情,传出去要坏了府里的名声。这不,大晚上的就差我出来在园子搜查。”
月巧听罢,不以为意:“以前住在榆萌苑时也不见四姑娘这般喜爱书画,不像我家姑娘,是真心喜欢……”说着,又看了眼红木案桌上笔纸。
“月巧,这些时日你越发话多了。”杜熙月责怪。
玲珑是伶俐人,平日里月巧是二姑娘的心腹,自然知道二姑娘的脾气,更不会在这样的时候说出不合时宜话,只怕……她不动声色也看了眼案桌,一摞写满字的宣纸整齐地放在桌边。
杜熙月见玲珑收回目光,只笑道:“我不如四妹妹那般会画,只得写些小楷打发时间了。”
玲珑应道:“老太太总说姑娘们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今儿见了才知道原来二姑娘私下这般刻苦,一会回去定是要回了老太太去。”
杜熙月莞尔:“我不过是写着玩罢了。”
正说话,梨芳带了刚才那个婆子进来,那婆子伏到玲珑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几句。
玲珑听罢点了点头,起身朝杜熙月告辞:“这么晚打扰二姑娘休息,请姑娘见谅。”
杜熙月也未挽留,叫月巧送出门去。
“四姑娘越发不像话了!”月巧一进屋,就皱着眉头叨叨起来,“不过是个笔搁罢了,竟然大晚上找人来查!幸亏姑娘提前打算了,找甘妈妈拿了笔纸回来,不然还以为我们和那柳姨娘一般,是穷酸小家子气哪!”
杜熙月笑了笑,拿起手边的书,淡淡道:“她不过要找个替罪羊罢了,你何必动气。”
月巧嘟起嘴:“我是替姑娘不值!方才玲珑带着婆子来查,我就明白姑娘先前的用意了,就要说予玲珑听,让那些婆子开开眼,谁稀罕一个破笔搁。”
杜熙月见月巧脸涨得通红,“噗”地笑出声来:“没想到你还在乎这个,这口气有什么好争的。”
月巧道:“二姑娘,这口气要不争,以后岂不是要被她们看扁。”
杜熙月轻叹口气:“谁爱怎么看又有什么所谓。”
那笔搁意不在此,争不争又何妨……夏日赏花那次她就觉得蹊跷,杜敏本就鲜与姑娘们见面,怎么突然好兴致,还各赏起物,要不是当初她留个心眼拿了个最不起眼的,现在该着急的那个就是自己了。
只是这莫须有的事情,她倒很想看看四姑娘怎么萧墙?老太太那边如何交代?
不过自这一晚后,又风平浪静下来。
杜熙月每日照常去老太太那定省,也总和四姑娘碰面,虽说免不了磨下嘴皮子,却再未听见关于笔搁的一个字。
“怕是四姑娘撒了谎,又圆不了慌吧。”
杜熙月坐在炕上,瞥了月巧一眼:“这事都闹到老太太,四姑娘也是聪明人,定会拿出个交代给老太太的。老太太不吭声,也就等着看结果。”
月巧撇撇嘴:“到时若她交不出个结果才好看呢!”
杜熙月只笑不语。
四姑娘既然把事往大得闹,应该早就想好对策了,何况还有柳姨娘帮助,只要不去严府做妾,就算闹得老太太不痛快,大不了禁足抄几天戒书而已。府里姑娘们都大了,出嫁才是第一位,老太太是精明人,这其中的利弊自然会好好权衡——
谁叫宁坤府主宗里没有嫡出的孙女呢?
这正是叫人讽刺地方……
杜熙月自嘲地笑笑,四姑娘怕是早想到这一层,才敢如此冒险。
只是这个倒霉鬼总得有人做。
她思忖着,看向湖对面的暖香阁。
冬夜寒冷,湖面上早覆盖了一层薄冰。屋外不知何时开始飘起雪来。
月巧从箱笼里拿了一床厚被出来铺在床上:“二姑娘,外面下雪了,怕是半夜还要冷。”
杜熙月微微点头,待月巧安排妥当便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梨芳还在服侍杜熙月梳洗,老太太那边就打发人过来,说是今儿老太太身子不爽利不用过去定省了。
杜熙月微怔,老太太昨儿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早就身体不适了?想着,她给月巧使了个眼色。
月巧会意,亲自出去应了,回来便说:“听那小丫头说,老太太昨晚起夜时不小心着了凉,今早起来有些头疼。”
起夜着凉?杜熙月缓缓摇了摇头:“伺候在老太太身边的人哪会这般不小心。”
月巧应道:“姑娘说得极是,方才那小丫头说的时候,我也觉得蹊跷。”
怕是有什么事情老太太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杜熙月沉思了会,抬头道:“一会你去打听一下昨天晚上是谁在老太太屋里值夜?再问问今早有没有什么人去老太太屋里,越详细越好。”
月巧领命,退了下去。
……
午休过后,月巧便回来了。她将外屋的梨芳打发出去,然后进了里屋等杜熙月起床。
“可打听到什么?”杜熙月听见裙子摩挲在地上的窸窣声,睁开眼问道。
月巧见杜熙月坐起身,一边拿了件外衣给她披上,一边回道:“昨晚给老太太值夜是玲珑,今早四姑娘和大姑娘都去了老太太那,不过老太太只见了大姑娘。”
杜熙月沉吟了会:“玲珑伺候老太太那么久向来细心周到,绝不会让老太太在起夜时受了风。”
月巧不置可否,只说:“昨晚下雪,天气寒冷,玲珑姐姐不会没注意到。”
既然如此,老太太又只见了大姑娘一人,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老太太有话要对大姑娘说,却不想让自己和四姑娘知道。
回过神,杜熙月又问了句:“老太太找大姐什么事?”
月巧只摇头:“老太太屋里的人嘴紧,什么也打听不到。只是……”顿了顿,她忽然压低声音:“听门廊上的小丫头说,四姑娘去见老太太时,老太太未见,叫玲珑出来回话,说是定会给四姑娘一个说法。”
给个说法……杜熙月正思际,就听见月巧问:“二姑娘,老太太身子不适,一会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她老人家。”
杜熙月抬了抬手:“老太太今天既然不想我们过去,还是听老太太话,安分呆在自己屋里。”
月巧道:“就怕有人知道,又跑到老太太那里嚼舌根子。”
杜熙月轻笑:“她现在刚从泥潭里爬出来,哪有闲心管别人,倒是我们别出去惹事才好。”
月巧顿悟:“如此说来,难不成大姑娘成了替……”
话音未落,杜熙月就做个“噤声”的手势:“小心隔墙有耳。”
月巧听罢,脸红到了耳根子:“奴婢大意了。”
杜熙月也没露出责怪之意,只说:“有些事得想法子水到渠成才好。”
月巧听罢没吭声,她心知肚明二姑娘指的是严辅莅。
就在杜熙月思忖如何让老太太允了自己所想的那门亲事时,杜敏风风火火去了老太太那。
“母亲,这事使不得。”杜敏不等着解下斗篷,就急急吐露自己的意思。
老太太倒镇定,倚在炕上不急不缓地道:“怎么就使不得了?那信物掉在了暖香阁的附近,想必也是缘分。”
杜敏着急,口无遮拦道:“母亲,这是哪门子缘分,分明有人陷害大姑娘。”
“陷害?”老太太神色一凛,冷笑一声,“这主意当时是你出的,原先你不喜欢四姑娘,现在换了大姑娘,你还有何言?”
“我……”杜敏一时语塞,可谁又不清楚她心里打定是想要二姑娘的。
只是事情有一有二,不能过三。
府里就这么几位姑娘,总不能为了严家把姑娘们挑个遍,将来传出去,剩下的姑娘不成了笑柄。就算杜敏是老太太亲生的女儿,她也得顾全宁坤府的面子。
老太太在心里思量一番后,徐徐开口:“上午我叫大姑娘来问了她的意思,那孩子乖巧的很,说是一切听从你的安排。”顿了顿,又道:“你看着挑个日子把。”
“母,母亲……”杜敏颓然坐在那里,张了张嘴,把余下的话硬吞了下去。
竟然老太太不同意,再坐下去也没意思,杜敏识趣地福礼告辞。
回去的路上,杜敏脸色难看,陪同的下人也不敢吭声。
倒是有个贴身丫鬟凑到杜敏身边耳语道:“夫人何必烦恼,既然大姑娘愿意,我们何不把主动权交到她手上?”
杜敏瞥了眼,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那丫鬟低笑:“大姑娘无非是看中严府的富贵而已,能不能得到是一回事,夫人给不给就是另一回事了。”说着,她声音放得更低,伏在杜敏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杜敏听罢,面色微霁:“你可有把握?”
丫鬟笑道:“夫人若信珍珠,就交予珍珠办。何况,就算到时大姑娘执意要嫁入严府,您和二爷也多个伺候的人,有何不好?不过一切从简罢了。”
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杜敏不是糊涂人,总而言之自己不能吃亏。
第一百五十一章 说曹操,曹操到
大姑娘婚事似乎就这样定下来。
大太太听闻此事倒也没表现出不满,至于跟刘秉孝家的原先定的计划就搁置起来了。
“严府可是个好去处。”大奶奶得知后头一个过来给大太太道喜。
大太太面上虽没说啥,可眼底的喜悦却隐瞒不住,自然大姑娘的日子好过起来。
刘秉孝家的看大太太心情好,趁热打铁问了句:“太太,大姑娘的嫁妆您看怎么定夺才好?”
大太太摆摆手:“不过是去给严家做个偏房罢了,用不着太花心思,但也不能让严府小瞧,不如把之前旧首饰清一清,再贴个二百两也就够了。”
二百两……刘秉孝家的咋舌,别说宁坤府,就是杜家旁支的庶出姑娘都要多出一百两来,只是这话谁又会傻到真的说出口呢?
大太太倒也是个急性子,也不过两天的光景便把单子递到老太太那。
“刘妈妈去偏厅坐会喝口茶吧。”玲珑接过单子,看了看,笑道。
刘秉孝家的怕老太太有异,赶忙推脱说东院那边还有事,急匆匆地回去了。
玲珑拿给老太太时,杜熙月和四姑娘都在给老太太跟前坐着喝茶。
老太太接过单子,脸色变了变,正色道:“这可是刘秉孝家的亲自送过来的?”
玲珑颔了颔首:“刘妈妈送了单子来,就回去了。”
老太太面带不快地长了口气,也未吭声,只是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