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庶女-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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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想着,就感觉有人在后面拉了一下,回头,媛表妹朝藏书阁的窗边努了努嘴,小声道:“那个就是上次我要介绍给你的认识的,他姓周,名淮安,父亲是翰林院编修,去年才提上去的。”
周淮安……杜熙月把名字记了下来,轻笑一声:“你倒打听的清楚。”随即又望了过去,只见一个挺拔的背影,着一身青白半旧的长褂,头上已束发,干净利落,带着几分侠气。
杜熙月转过头,对媛表妹一笑:“我看不像个出生书香之家的。”
媛表妹脸上那抹绯红还未退却,只应道:“确实不像,他为人豪爽,与我之前知道的书香之家公子相差甚远。”
就是这样的差别才吸引了这丫头吧……杜熙月会心一笑,上前挽着媛表妹的胳膊道:“看来你是用心了。”
媛表妹只笑不语。
面对媛表妹这样的作为,杜熙月倒不吃惊,这丫头平日里在家里是父母依宠惯了的,凡事也不用如自己这般小心……面上看着顽皮淘气,骨子里倒有些性情,不然怎么对家里挑选的几门亲事一直置之不理。当然这些都是杜熙月前世的记忆,只是真到到了谈婚论嫁之时,三舅怎么又会真依了媛表妹的想法?一个七品官员家里想娶为官宦大户的嫡出女儿,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杜熙月苦笑一下。
媛表妹看见了,以为杜熙月对周淮安的印象不好,急忙道:“姐姐觉得哪里不妥?”
杜熙月摇了摇头,正色道:“你真愿意……”
话音未落,媛表妹娇羞地笑起来,打断道:“熙姐姐心里明白就是了。”
杜熙月没再问下去,心里已明了。
两人又说了些话,正踏上石阶的最后一格,藏书阁的门就被打开了。
逸哥儿笑容满面地迎出来:“要不是周兄说你们来了,我还不信呢。”
杜熙月微诧,刚才明明背对她们的,怎么就知道她们来了?正打算开口问个究竟,就被媛表妹抢了先:“你胡扯,周哥哥明明是背对着窗口,怎么就知道我们来了?”
逸哥儿不明就理地道:“他说他听到了啊。”
呀——
媛表妹突然捂住脸,头也不回的沿着台阶跑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
就在逸哥儿摸着脑袋,喃喃自语时,杜熙月忽而笑了起来。
原来她们说的话,周淮安一定都听到了,所以媛表妹才这般慌张的逃跑。
逸哥儿还蒙在鼓里,一只脚跨出门外,指了指下面,傻乎乎问了句:“要不要我去追她回来?”
杜熙月掩面而笑:“你去怕不合适吧。”
正说着,周淮安走出来,道了句:“还是我去吧。”
杜熙月瞧了过去,一双浓眉下目光炯炯有神,国字脸,脸颊的鬓角黑而长,给人一种刚毅之感。
倒像是个有担当的。杜熙月内心一笑,也安心下来,若将来媛表妹跟了这样的人,也不会吃什么苦。她想着,往旁边让了让,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淮安略略点头,就追了下去 。
等杜熙月进了屋,就见屋里西南角排着两个硕大的书柜,摆放满满当当的书,书柜边靠了个木梯,便于取书之用。然而不等杜熙月看完,逸哥儿就凑了过去:“这是唱得哪出?”
不料,被严辅莅听个正着,不等杜熙月应答,就收了手里的纸扇,笑道:“这还看不出来?都说你是个木鱼脑到,我看一点不假。”
这话逗得杜熙月也笑起来。
逸哥儿也没恼,摆着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说道:“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严辅莅听罢哈哈大笑,过来拿扇子敲了下逸哥儿的头:“说你是木鱼脑袋,你还真变成木鱼脑袋了。”
逸哥儿指了指严辅莅,发出了个“你”字,便作罢,又转到杜熙月这边,嘟囔道:“他欺负我也罢了,好歹你也看着不管?说起来,你跟媛表妹一样,可都是我妹妹哪。”
杜熙月只笑不语。
严辅莅拿扇子又敲了下逸哥儿的头:“这种事你怎么好叫一个姑娘开口告诉你?”
逸哥儿摸着被敲了两下的脑袋,有点不知所措,喃喃道:“我问我家妹妹,管你什么事。”
严辅莅笑着摇摇头:“你既然这么想知道,不如等周兄回来,你亲口问他好了。”
“那小子,怎肯跟我说实话。”逸哥儿“嘁”了声,转了话题,“罢了罢了,等你们走了,我去问媛丫头去。”
此话一出,杜熙月和严辅莅两人笑出声来。
“你,你们两个竟然合着笑话我。”逸哥儿指着他俩佯装发怒的样子。
“我只怕媛表妹更不会与你说。”杜熙月笑道。
“为何?”
这话一问出口,逸哥儿的脑袋又被挨了一下。
“你别打我头了”逸哥儿朝严辅莅嚷道。
严辅莅打开扇子,不急不慢地摇了会,道:“你别问了,下次我与你说。”
“说话算数,可别唬弄我。”逸哥儿正色道。
严辅莅笑道:“我何时诓过你。”
逸哥儿听到这话,才罢休,也没再提起方才的话题。
之后三人又说了会话,临近隅中,就有小丫头来藏书阁传话。
逸哥儿应了声,朝杜熙月和严辅莅递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一身不吭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书阁的屏风后隐匿起来。
逸哥儿见两人藏好,才开了门。
杜熙月透过屏风的镂空的花纹缝隙看了过去,就见一个穿着柳青色长褂的小丫头垂着手秉道:“厨房的管事妈妈说粽子和府上腌的咸鸭蛋已经蒸好了,还有蒜头、桃子、李子也都准备好了。打发我来问四爷在哪里摆上?”
逸哥儿大概有些心虚,怕被小丫头察觉什么,故意往屏风那边挪了挪,挡住了小丫头的视线,清了清嗓子道:“你叫厨房把我和媛丫头那两份备好,一会我自会叫人过去拿,你下去吧。”
小丫头应了声,福了福退了下去。
杜熙月这才松了口气,转头见严辅莅也正透过小缝看外面情况。
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和一个男子站在一起,杜熙月不知为何觉得脸有些发热,身边还萦绕着一股淡淡地醒脑香,想必是从严辅莅腰上挂得那枚绣着五蝠的香囊里散发出来的。
杜熙月看着那双如三月和煦阳光般的眼睛,恍惚了一下,不由地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你没事吧?”耳边响起严辅莅柔声的问候。
“没事。”杜熙月轻摇了下头,正打算出去。
大概身子保持一个姿势久了些,想转身,却一下子没站稳,晃了下身子。
“小心。”严辅莅出手扶了一下。
杜熙月一下子醒悟过来,忙抽回胳膊,露出个温婉的笑容:“多谢严公子关心。”
严辅莅收回手,笑得自然,道:“人走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杜熙月轻点下头,走了出去。
逸哥儿见他们出来,呼了口气道:“没事了,我叫了身边的小厮把吃的端过来,我估计没多会周兄和媛表妹也该回来了。”
严辅莅倒没说什么,只是笑笑,又朝逸哥儿抱了抱拳,告辞道:“我今儿中午答应了母亲要回家避暑的,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就不陪各位了。”
怎么忽然要走……杜熙月愕然。
逸哥儿也惊讶道:“怎么忽然说要走?今儿来时可没听你说起这个。”
严辅莅也没作过多的解释,说了些“下次再聚”的客套话,便开门要走。
逸哥儿见留不住他,没再强求,一路送他到山下。
杜熙月回过神,在桌边缓缓坐了下来,不知为何心里悸动了一下。
“这男子……”杜熙月喃喃道,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
晚上,回到榆萌苑,杜熙月还在回味白天发生的事情。
月巧在一旁放了杜熙月的头发,用篦子给她篦头。
“我猜姑娘有心思。”月巧从刚才就发现杜熙月一直愣神,对着镜子里的人笑道。
杜熙月也不避讳,与月巧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
月巧道:“还有姑娘想不明白的事?”
杜熙月轻摇下头,深吸口气,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觉得严公子如何?”
月巧会意,笑道:“姑娘说的是严四爷吧。怎么今儿忽然问起他来了?”
是啊,怎么无端端地自己就想到这个人了……杜熙月用手轻拍了下自己的脸颊,似乎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姑娘今儿在王府玩的如何?”月巧把一切看在眼里,笑着问道。
“我……”杜熙月思忖了会,决定还是把白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月巧听。
月巧听后,“噗哧”笑了起来:隐讳道:“姑娘,你这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层纸一旦被人捅破,便觉得自己好像完完整整暴露出来。
“你个死丫头,平日就会贫嘴。”杜熙月娇嗔道,完全没发觉一丝绯红浮在脸颊。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闹
第一百一十二章 闹
“不过我倒觉得严四爷是个心里有计较的人。”笑过后,月巧认真道。
杜熙月白了她一眼:“你又知道?”
月巧道:“我猜严四爷忽然要走,是怕坐在一起,姑娘尴尬。”
杜熙月真觉得当时自己糊涂了,这般道理她怎么就没想到。转念过,她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这个男子竟然是为了她而放弃了和逸哥儿他们聚会,而那理由竟和自己丝毫没有关联,她没曾想过严辅莅是这样细心的人……
“不如让夫人找人替姑娘去严府道谢?”月巧在一旁偷笑,小声提醒道。
杜熙月斜了她一眼:“胡诌,你还打算把这事告诉母亲不成?”
月巧捂嘴笑道:“姑娘说如何就如何,奴婢一切听姑娘吩咐。”
“你呀你,就是一张利嘴了得。”杜熙月指了指,笑着摇摇头。
两人又说了些体己话,杜熙月正想要睡了,就听见院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么晚了,谁还想着来榆萌苑?她想着,与月巧对视了一下。
月巧也听见了,见杜熙月递了个眼色给她,马上会意,吹灭了屋里的灯后,轻轻将挂在窗上的竹帘掀了个小缝,朝外望去。
银白色的月光照亮着院内每个角落,一个穿着青色碎花短褂、秋香色轻纱罗裙的妇人正掌着灯轻叩着南厢房的门,还不时地东张西望。
是柳姨娘……月巧一下就认出妇人的背影,微怔了一下。
“怎么了?”杜熙月见月巧迟迟没过来,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月巧回过神,放好竹帘,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柳姨娘去南厢房看四姑娘了。”
“这么晚?”杜熙月微诧,喃喃道,“这会院子里怕已经落锁了吧。”
月巧摇了摇头,道:“要是茜雪给留了门,柳姨娘想进来也不是难事。何况,四姑娘已经被禁足,如果不想惹二太太生气,也只能等天黑过来。”
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吧……杜熙月坐在床上,将脸隐没在阴影里,月巧一时看不清神情。
半晌,杜熙月徐徐开口道:“就算是有什么事明儿不能再说,非要大晚上的来?再说,就算不想惹二太太生气,大可叫茜雪传话,何必还自己亲自跑一趟。”
“那姑娘的意思是?”月巧恍然大悟,悄声道,“要不我明儿去打探一下。”
杜熙月点了点头:“怕是今儿我们不在府里,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
月巧道:“不如去问问甘妈妈,她老人家在西院倒有些相熟的。”
杜熙月也未反驳,只道:“也好,不过甘妈妈毕竟和母亲在外面呆了那么长时间,刚回府也不一定熟悉府里情况。而且二太太那边也不见得会把消息漏出去,可柳姨娘就不一样了,她在府里这么些年,虽说没怎么出过屋子,可只要府里发生什么事,她倒也知道一二,你想她手里要没几个得力的眼线,哪会知道那么多。”
“姑娘心里真跟明镜似的。”月巧轻笑。
杜熙月长口气,慢慢躺了下去:“哪里什么明镜,以前多少也听说了一些。府里下人多,别的好处没有,就是消息传的特别快。”
人多是非多……月巧不置可否,又宽心道:“姑娘也别想多了,明儿我去打听打听再说。”
杜熙月“嗯”了一声,阖上眼。
一夜就这样过去。
隔天,给二太太定省完,出了西院,月巧便把杜熙月拉到一旁,小声道:“我劝姑娘还是去静心居说话。”
杜熙月见月巧一脸正色,问了句:“你打听到了什么?”
月巧点了点头:“去拿食盒时,我就在厨房听见一些流言,倒不知真假。就想等着姑娘定省完后,去找夫人有个商量。”
“也好。”杜熙月道了句,带着月巧去了静心居。
路上,月巧还是说了大致,杜熙月听完,心里明白个七八分。
等到了静心居,杜熙月还未进门,就见甘妈妈迎了出来。
“妈妈怎么知道我们来了?”杜熙月问道。
甘妈妈笑道:“门窗都开着呢,院子里有些动静自然听得明白。”
杜熙月掩面而笑:“看来下次我们要更轻些才是。”说着,她又朝屋里望了望,感觉静了些,便问道:“母亲可在屋里?”
甘妈妈摇摇头,轻叹口气:“不巧,刚去了隆哥儿那儿。你有什么事?”
杜熙月与月巧对了一眼,说了句:“还请妈妈到屋里说话。”
甘妈妈应了声,一行人鱼贯进了屋。
待小丫头上了八宝凉茶,甘妈妈又遣了外屋的丫头们,才到里屋坐下,道:“近来隆哥儿屋里的涟漪闹得厉害,你母亲怕影响到隆哥儿的学业,便过去的勤了些。”
杜熙月听了,微怔,涟漪不是二太太选好给隆哥儿做偏室的吗?现在涟漪闹起来,怎么二太太反倒不闻不问了呢?
“二太太那边没说什么吗?”杜熙月思忖了会,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