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庶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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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妈妈没应话,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看来你在二太太身边过得不错。”甘妈妈眯着眼看着隆哥儿良久,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母亲对我照顾有加。”隆哥儿扬了扬头,回道。
“母亲?”甘妈妈眯着眼喃喃道,眉宇间隐隐藏着怒气,“我看你连你亲娘都不认了……”
话音未落,涟漪就从外面冲进来:“三爷,您可得为我做主呀……”说着,她掩面而泣。
“这事怎么回事?”隆哥儿皱了皱眉头,看向花菱,不耐烦道,“你向来知道她是个娇脾气,干嘛又惹她?”
花菱被训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抿了抿嘴,低声说了句:“好好的,谁也没招惹她。”
“三爷,这事不怪花菱姐姐。”涟漪听到这,抬起头来,娇嗔道,脸上看不到一丝眼泪的痕迹,就连眼睛都还是明亮明亮的。
说着,她看了甘妈妈一眼,提高声音撒娇道:“方才我被那婆子打了,三爷你可不能不管……”
隆哥儿瞅了眼甘妈妈,不咸不淡地道:“你八成做了什么惹人不高兴的事。甘妈妈是王姨娘的管事妈妈,不会是个以大欺小的人。”顿了顿,他又转向甘妈妈道:“还不去给甘妈妈见礼。”
言外之意,不知者不罪。屋里都不是糊涂人,谁都听出隆哥儿对涟漪的偏袒。
涟漪也不傻,赶忙向甘妈妈行礼,道:“方才得罪妈妈之处还请妈妈见谅。”只是那语气透着百般不愿。
杜熙月睃了眼甘妈妈,就见甘妈妈脸色沉了下来。
“她是……”甘妈妈话未说完,杜熙月就伏过去,在甘妈妈耳边道:“她就是涟漪,我在华巷跟您说过的,二太太选给隆哥儿做偏室的丫头。”
杜熙月说着就感觉有道不善的目光向自己投来,她抬头,就见隆哥儿正瞪着她,似乎在说谁要你多嘴……
甘妈妈把隆哥儿看在眼里,虽未说话,脸色愈发不好看。
房间的气氛一下凝结起来。
好在没过一会,有个小丫头进来传膳。
“你随我来,把菜端进里屋。”花菱吩咐了声,借机躲了出去。
小丫头应了声,跟着她出去了。
半晌,甘妈妈终于哼了一声,对杜熙月说道:“不过是一顿饭,哪里吃不是吃,走走,我们回华巷去,我要小厮们去酒楼端几盘菜回来。”
说着,也不等隆哥儿说话,就带着杜熙月和几个丫头鱼贯着出了门。
“三爷这么多菜,怎么办?”涟漪等隆哥儿反应过来,递了杯茶水过来,小声道。
“都吃咯还能怎么办?”隆哥儿没好气地接过茶,看也没看地搁在桌上,杯身一歪,茶泼洒出来。
……
从隆哥儿屋里出来后,杜熙月以为甘妈妈是气话,原本想请她去榆萌苑坐会,哪知甘妈妈竟直直地往垂花门的方向走去。
“你去西院跟二太太说一声,就说王姨娘身子不适,随我去趟华巷。”甘妈妈停了停脚步,对杜熙月道了句,又叫含巧也跟着过去,请示了赶紧回来。
现在去,二太太能同意吗?杜熙月有些狐疑,但架不住甘妈**催促,带着含巧去了西院。
二太太那边似乎异常顺利,杜熙月没进屋,只是周福荃家的在中间传了话。不一会,周福荃家的出来对杜熙月笑道:“太太说二姑娘想过去就过去吧,记得宵禁前要回来便是。”
杜熙月言了谢,出了西院的门。
周福荃家的见她走了,赶紧回了屋,见二太太倚在榻上假寐,便小心翼翼地走到旁边,低声问道:“太太怎么这么快就同意了?”
二太太眼皮动了一下,翻了个身,道:“难道你还真想她们在隆哥儿屋里吃饭不成?”
周福荃家的一时半会没明白二太太的意思,喏诺道:“那就这么放二姑娘去华巷?”
二太太缓缓睁开眼,表情淡淡道:“隆哥儿要娶亲了,就应该少跟些闲杂人接触才是。你以为我喜欢他和王姨娘的人多接触?”
周福荃家的一怔,顿悟过来:“太太的意思是,怕甘妈妈她们搅了三爷的婚事?”
二太太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依着靠枕上小憩起来。
……
华巷这边,杜熙月正陪着王姨娘和甘妈妈吃饭,甘妈妈把杜熙月的事大致说给了王姨娘听,然后在饭桌上就把月巧拨给杜熙月的主意定了下来。
王姨娘没反对,只说:“一切听乳娘安排。”
吃完饭后,月巧跟着杜熙月回了屋。
“姑娘看还是有什么需要带的,我这边帮姑娘都准备了。”月巧询问道。
杜熙月轻摇了下头:“我倒没什么,你只把你要带的清理一下就可以了。”
月巧道:“我清理几件衣服过去就行了。”
杜熙月笑了笑:“你准备好就行,回府后我找个时间把你带去见见二太太。”
月巧屈膝福礼,道了句:“一切听熙姑娘的安排。”
杜熙月笑道:“去了府里,你叫我二姑娘就行了。”然后把榆萌苑的情况跟月巧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月巧听着,一一记在心里。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有个小丫头慌慌忙忙跑进来,惊呼道:“二姑娘,快去看看含巧吧”
“怎么回事?”月巧正色道,又看了看杜熙月,“二姑娘,我这就去看看。”
杜熙月颔首,到底是甘妈妈培养出来的丫头,那股机灵劲不比蜜秋差,而且她也想了解一下月巧到底如何?
出门时,杜熙月又听见她对小丫头道:“下次别再这么慌慌张张,没个规矩,扰了姑娘的休息。”声音虽小,可字字句句听得清楚。
杜熙月暗暗一笑,没想到月巧对自己的新职位转变得够快的。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月巧就回来了。
她没等杜熙月开口问,就说道:“方才甘妈妈派人跟含巧说了,要把她留在这儿。含巧哭闹得厉害,又吹了夜风着凉,发了恶疾,已经去请了大夫,看样子今天是没法和我们回去了。”
杜熙月听罢,闷叹口气道:“她不是身体不适,而是得了心病。这样也好,来得路上我还在想找个什么理由把她留下来,这下倒省心了。” 她思忖了会,道:“不然明儿一早你就跟我去西院见见二太太。”
月巧应了声。
杜熙月想,自己屋里已经没个使唤的人了,二太太那边定是一时半会拨不出两个人来给她,这几天月巧跟着自己也不会有非议。过阵子,王姨娘也许就要回去了,到时肯定会跟老太太再叙述一番,月巧留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回过神,杜熙月心情似乎好转起来,王姨娘回去了,二太太便不会这般清闲了,老太太那儿怕是又会多个说话的人。
这般想过后,她拿起甘妈妈给她打好八宝翠金簪子,细细地看了会,又放回朱漆盒子里去,跟月巧吩咐道:“做好的衣服,打好的首饰暂时都放在华巷,一件都别拿走,今儿就这么回去罢。”
月巧没问,应了声,把首饰、衣物又收了起来。
直到临行前,甘妈妈才进来,似乎有些话想单独跟杜熙月说,月巧识趣地退了出去。
“隆哥儿的事,二太太说没说什么时候办?”甘妈妈刚坐下来,就开门见山道。
“倒没说什么时候。”杜熙月轻摇下头,想着总不能把前世的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便推测道,“以,二太太的性格,我猜不会过超过一个月。”
甘妈妈点了点头:“和我猜得差不多。”顿了顿,她话锋一转:“前几日孟老头来说,有个严四公子与你关系相好,可有此事?”
原来孟老头把金价的事情都推到了严辅莅上身……杜熙月浅浅一笑:“是上次在王府和逸哥儿他们一起认识的。”
“这样啊。”甘妈妈笑得有些深,“可是你姑姑嫁进那家严府的?”
“是。”杜熙月乖巧地点点头。
甘妈妈笑道:“你母亲见过,倒是个不错的人。”
杜熙月微怔,王姨娘见过?怎么甘妈妈从来没未透露过……
难不成王姨娘也在为她早早挑选亲事了?
回过神,杜熙月低头,脸一红:“倒不是甘妈妈想的那样。”
甘妈妈笑意更浓,拉着她的手,只道了句:“你的终身大事,你母亲自是要费心的。”
果然……
杜熙月只笑不语,心里却提了一下。
王姨娘介入,二太太那头呢?
今世的命运不同,她是不是就能随心所愿了呢?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打探
第九十五章 打探
申时初,甘妈妈就安排了马车,把杜熙月送了回去。
马车上,月巧挨着杜熙月坐下。
等车行驶了一半的路,月巧才徐徐开口:“姑娘,今天上午涟漪去二太太那儿了。”
杜熙月愣了一下,问道:“她去干吗?你怎么知道的?”
月巧道:“我今早跟花菱说话,听她说今早涟漪陪三爷去学堂了。可临近隅中时,西院有个小丫头见涟漪从二太太屋里出来。至于具体干了什么,就不清楚了。”
杜熙月这才想起来——原先二太太是请了教书先生只教三爷一人的,老太太觉得三爷一个人念书怪无趣的,又考虑到念哥迟早也要上学,就叫各院拿出些钱来,一起办了个学堂,一来可以照顾到府里各房的孩子们读书,二来也节省了家用。
一开始,二太太不愿意,便想叫各房把这钱平摊了。自然马上有人提出意见,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即便住一个府里,各房补贴大不相同,又有几人能跟二太太、大太太比。本来这事就要黄了,不知是谁多嘴,传到老太太那,老太太也没生气,就说有钱的多拿没钱的少拿,也就顺顺利利把学堂开了。
二太太见老太太主意已定,又不愿意自己吃亏,就加了一条规定。各房各户必须每月交二钱银子的学杂费才能送自家孩子进学堂,否则门都没有,就连各位小爷身边的丫鬟都不准在私塾外候着。若真像月巧说得涟漪去了二太太那,八成是送完隆哥儿就趁着空档偷偷去了西院。
杜熙月回过神,又想起今早涟漪那番神情,猜二太太已经把人选定下来了,便问道:“这事你跟母亲说了没?”
月巧点点头:“说了。夫人听了很生气,说二太太当初抢走了隆爷,现在连隆爷的婚事都不想告诉她,真是愈发不把王家当回事了。”
“真没想到母亲对二太太还这般怨恨。”杜熙月顿了下,忍不住问道,“就这些?”
月巧笑了起来:“当然不是,夫人嘱咐我好好服侍姑娘才是。”
这是表忠心的话……杜熙月不是没听出里面的含义。她看着月巧那双清澈的眼睛,倒不像是说谎。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回了榆萌苑。
这头月巧还在帮杜熙月沏茶,那头就有人传信到柳姨娘那儿了。
柳姨娘听着一惊,问了句:“此事当真?你可看清楚了?”
来报信的丫头点点头,又把杜熙月在三爷那儿发生的以及月巧来了榆萌苑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个清楚。
柳姨娘黛眉微蹙,紧抿嘴一声没吭,拿了十个铜钱给打发了小丫头后,急急忙忙进了里屋。
四姑娘正专心致志的描花,就被柳姨娘一把抽出了笔。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描花。”柳姨娘看了下门外,低声道,“我跟你说的事果真要应验了”
“又是什么事,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四姑娘不耐烦地擦了擦手上的墨渍,抬了抬眼,道。
柳姨娘见四姑娘不高兴,赶紧端了杯茶过来,讨好道:“我还不是一门心思为你。刚才我听说二姑娘带了个华巷的丫头回来,而且今早去了趟三爷那儿,似乎两人又闹得不太愉快。”
“就这事?”四姑娘拿着白描的花样图,轻轻吹了会,带着不屑的神情看了柳姨娘一眼,道,“杜熙月和隆哥儿关系向来不好,又不是什么新鲜事。还有华巷来的丫头,你操哪门子心?要恼也是二太太那边事。”
“我的小姑奶奶,你倒想得安稳。”柳姨娘听着四姑娘那番话,不但不恼,反而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正色道,“现在就把那边丫头安插进来,这说明什么?我一早就跟你说过,弄不好王姨娘会回来的,二太太是清闲不着了,可你呢?别说我没提醒你,王姨娘是个有本事、家景又硬实的人,自是不会让自己女儿吃了亏。现在她没回来,你和二姑娘还算平起平坐,将来好、不好都是二太太一句话;若她回来,你还有什么优势和二姑娘争……”
只是话未说完,四姑娘就把手边的茶杯掀翻在桌上,茶水泼洒出来,溅到柳姨娘身上。
柳姨娘忙站起来身来,责怪道:“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脾气像谁?竟这般暴躁”
“你也就是个没本事的只敢说我罢了。”四姑娘冷哼道,“你若有王姨娘的一半,我至于天天对着二太太低眉顺眼?”
“瞧你这说的。”柳姨娘的语气一下子软下来,“自从我生下你后,老爷和老太太这么些年哪里还问过我?王姨娘走了后,二太太见我没用了,便把我关到这小阁楼里来。一年我能见上太太们一两次面便是得福了。”说着,她眼里噙出泪水。
“你就是个没脑子的。”四姑娘不为所动,冷冷道,“你看看简府、严府,哪家不是妻妾成群,我爹爹总共娶了两房姨娘,你又是被二太太弄进府的,怎么就没见你成为二太太的心腹,最后还变成废棋,被人踢个老远,你倒有脸跟我抱怨。”
王姨娘被四姑娘呛过后,脸红一阵青一阵,心里虽不愿,嘴上还好言道:“我就你这么一个骨肉,难道不希望你好,不希望能帮上你一些?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以为我愿意在府里天天受人冷眼,看人脸色?还不都是让二太太念我些好,别太为难你。”
四姑娘白了柳姨娘一眼:“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还能保谁?”说着,她起身准备回去:“你那点小心思,二太太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要不当初你怎么中了她的陷阱?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