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奸不商之一纸休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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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这里的一切本都不属于她,是她奢求了。
她只是低垂着脸,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走了几步前方的路上有一道影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缓缓地抬起脸,斐东玉站在她面前,她茫然地看着他,静默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
瓢泼大雨沿着他光洁的额头滴在他的眼睫上,慢慢滑过高挺而坚毅的鼻子,他眼睛深凹,薄唇紧抿,身上弥散着浓烈的酒气,眼睛却是清澈明亮的没有一丝的醉意,她从未见过如此狼狈潦倒的他。
她面无表情,抬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又狠又重,在他死白消瘦的脸上抽出了一片血红,水滴迸溅。
他头侧歪向一边又缓缓抬起来,身子仍是挡在她面前不动。
她决绝地又狠狠掴了他两巴掌,他仍是动也不动地直挺挺受下这两巴掌,凄恻俊朗的脸一下子就红肿起来,苍白嘴角溢着血丝,一缕血丝沿着嘴角缓缓流了下来,他看着她不说话。
她漠然侧身错过他,斐东玉突然俯身曲腿跪在她面前。墨黑的长发顺着瘦削的背脊垂在地上,他脸死白死白,毫无血色,如同死了一般。他垂着头握着她的手,紧紧的仿佛要捏碎她的手骨。
她仰着脸,雨水打湿了脸,眼睛里没有泪水。
她已然明白面前这个人不值得她再流眼泪了。
他抱住了她的腰,痛苦地颤抖无声哭泣。她低下脸发现他像个孩子那般无助的哭了,这是她认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他哭,他一向心高气傲,一个人在外人面前总是高高在上,这辈子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屈过膝。
可是丁大叶的心已经冷了,心若是一冷,什么情什么爱都没了。她笑了,歪头看着他,声音是毫无感情的,“斐东玉,难道您要纳我作小妾?”
他看着她,想留住她,却找不到丝毫的理由。
“我现在看不上你,你已经配不上我了。”她一根根地扳动他的手指,他死死地不肯放手,于是她就听到了平生听过最毛骨悚然的声音,那是骨头一根根断裂的声音,那么的恐怖那么的清脆,在黑夜里听得那么清晰,这一刻她突然有
14、第14章 。。。
了一丝的残忍的快感。
他是连着她的心骨长在一起的,七年前连根拔起,血虽然止住了,却在心里留下了老大一块疤,那么丑陋,一想起就抽痛。
她现在明白,他不值得,他凭什么值得,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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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丁大叶背靠着马车车壁,头戴着大檐帽,帽檐盖住了整张脸,阴影下的脸看不出她的表情。车夫小张身体不适,何家福自告奋勇,所以今天赶车的是何家福,他赶车的技术还不算太烂,丁大叶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何家福一边赶车一边哼着曲子,嘴角弧度灿烂十分的快活。丁大叶不时的掀起帽檐的一角看看前方的路,见何家福那热情年轻的模样,他的欢乐和热情仿佛感染了她,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又拉下帽檐闭目养神。
一包蜜枣出现在她眼皮低下,丁大叶怔了下道,“我不吃。”何家福笑道,“我出发前在客栈对面店里买的,女孩子都爱吃的。”丁大叶冷笑道,“我早已不是女孩子了。”方诗诗掀开车帘探出头来,他笑道,“我虽不是女孩子,可我喜欢吃。”何家福笑着将那包蜜枣递给他。
方诗诗将车帘挽起来坐在马车门边,一双脚放下马车顺着马车摇晃着,捻指拿了个蜜枣放入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又拿了一颗伸到丁大叶面前道,“丁老大,真的不错,你要不要尝尝?”丁大叶摇摇头,何家福无奈地耸了耸肩,口含蜜枣继续哼着不着调的曲子。
丁大叶一动不动地遮在大帽檐下,终于伸出一只消瘦白皙的手摸到方诗诗手中包纸上,拿了一颗蜜枣放入帽檐下的嘴里,细嚼慢咽。“确实不错。”她难得夸奖。何家福笑着口中的曲子更加欢快。
方诗诗又喊着车夫小张一起吃,四人在车上吃着蜜枣,气氛是从没有过的融洽,丁大叶虽然一直未将脸上的大檐帽摘下,但明显的,她的冷漠淡化了许多,甚至有时候不自觉地跟着何家福口中的曲子也哼两句,马车两边的景迅速地倒退。
马车继续前行,进入一片竹林,竹林中撩雾萦绕,数丈高的绿竹迎风玉立,白雾弥漫,仿若仙境。何家福本是笑着,却嗅到一丝杀气,蓦地清眸却如电般锐利的微微一凌,他脸上波澜不动,手握紧了马缰。
紧接着丁大叶坐直了身子,她摘下脸上的大檐帽,眼角眉梢无不染着深沉担忧。
这时,何家福才看清她的脸,发现她的脸颊深凹面容憔悴,眼下有着病如膏肓的黑眼圈,似比昨日更加枯槁,她昨晚一夜未眠?他发现她的休息状态很差,脸色总是苍白无力。丁大叶回头见何家福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与他的目光对视,扭过头去,她觉得他的眼睛有一种想看穿别人心事的攻略性叫人心虚被迫逃开。
方诗诗见丁大叶神色凝重,警惕的目光扫视着竹林深处,马上警觉地按在袖中的匕首。“丁老大,有人埋伏。”丁大叶点点头,暗暗沉声道,“先往前走。”何家福甩了下马鞭,叻一声马
15、第15章 。。。
车缓步朝前。
突然静谧的竹林中,惊鸟扑棱扑棱四窜掠过,竹林里悉悉沙沙作响,丁大叶仰起脸盯着上空,只见头顶竹子随风摇晃,苍翠欲滴的竹叶簌簌地翩翩旋舞落下,空气中静谧得连竹叶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听见。一片翠绿的竹叶划过丁大叶的脸,她脸上瞬间渗出一道血丝缓缓淌入下,讶然抬手用手背擦了下脸颊,血又迅速地渗了出来。
突然,一声尖锐刺耳哨声从远处传来,游蛇般的十几条身影绕竹子俯身而下,他们俱蒙面黑衣,眉间一点诡异的绿焰,眼神死洞,裹着凌厉的杀气执剑袭来。丁大叶大喝,“护镖!”拔腰间软剑唰地一声,微躬着腰脚缠竹子直冲而上,她拦腰砍断竹子,竹上滑下的人半途旋转身子翻了个筋斗跌跪在地上,手撑地弹上竹子,脚蹬竹竿借力飞入竹林中。
丁大叶在竹子中飞转,一剑下去连砍七八根竹子,竹上之人纷纷半空落在地上,反身就隐入竹林中。丁大叶脚缠在竹子上,随着震颤的竹竿在半空中晃动,脸颊的血留下来浸湿了衣领,她伸袖子抹了一把脸,疼痛地咬牙抽气。
丁大叶挡在马车前,方诗诗紧张的执着匕首的手都在颤抖,脸吓得刷白,脚也抖抖索索的,结巴问道,“怎么,怎么办。”何家福不动声色地站在丁大叶的手侧,车夫则挡在马车的后端。四人各占一个方向,神经紧绷耳朵竖起注意着四周情况。
突然,远处数根削尖的竹子从黑洞洞地竹林深处朝着丁大叶这个方向飞来,丁大叶跃起横剑拦腰砍断那些竹子,何家福手折一边的竹竿挡在胸前三尺处,迅疾地格挡住,碎散的竹身四溅。
未料那竹子有韧性,何家福弯身险险躲开,丁大叶躲闪不及被反弹的竹子啪地扇在脸上,顿时肿了起,她受痛连退几步眼看就要撞上钉在地上的竹尖上,何家福点脚飞跃起在后面稳稳地扶了她一把,拦腰将搂进怀里。
丁大叶微怔,这时又有数十根竹子从四面八方飞来,何家福旋身而起,手执细竹子左右飞舞,无数尖竹被他打落,丁大叶还未看清楚如何飞起,何家福已经抱起她踏上弯竹。
那根根尖竹根根插入马车车壁,被他们险险避过。
丁大叶这时候已经明白,原来何家福不但懂武功,而且武功远远在她之上,她真是看走眼了,还以为他只是文弱公子哥。
丁大叶与何家福背靠背,方诗诗也执着匕首与车夫背靠背站在一起。他的脸上沾满了血迹,身上的衣服被竹叶削裂一条条,他此时眼神坚毅不再软弱,人在生死存亡之间总能生出一股救命的勇气。
四人各注意一处方向。未料从他们中间的地底下突然竖起一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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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竹子,何家福大喝一声,“开。”四人朝外跳去,刚想跃地,着落地方凭空又长出几根竹子,眼看众人就要被竹子刺穿脚背,何家福执竹子砍断一地的尖竹总算给了众人一个着落点。
敌人竟是深诣遁地之术。
丁大叶脚刚着地,突然地底下深处一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脚踝,她大惊失色一时失神,被远处飞来的竹子狠狠地刺穿手臂,痛呼一声,仰着身子摔在地上,当机立断挥手斩断竹子,留下碎竹在手臂血肉中,她抱着受伤的手臂拖着身子退到马车前。
何家福眼见丁大叶痛呼,不禁心乱,脚底下不断冒出尖竹,他盘腿站在竹子之上,背起身子将竹子连根拔起,竹子低下潜伏在泥土中的黑衣人也被他一同拔了出来,他大喝一声一掌将黑衣人打飞,那黑衣人如破布一般飞入空中坠在地上的尖竹之上被生生插入胸腔而死。
他见丁大叶身下一摊血,心知她受伤了,一分神,被从头顶竹子游下的黑衣一掌打在胸口上,他倒退半步,肩膀借身后竹子韧性一挺,那人反被他弹出数步,何家福扶着竹子撑着不倒,一口血腥咳出。
丁大叶靠在马车上不停地喘息,她整条袖子都染红了,受伤的左手轻微的颤抖,血一滴滴地坠在地上。
他们现在连自己的敌人都看不清楚,不知道他们如何出手,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出现,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不妙。
丁大叶单手撕下衣摆,迅速用布条将受伤的手臂绑住,用牙齿咬住打结,转头对方诗诗道,“你与小张赶马车先走,我和何家福在后面顶住。”
方诗诗不敢不听她的话,他与小张分别从两侧飞上马车,车夫小张大喝一声甩动马缰,两匹骏马收蹄仰天长嘶一声奔跑起来,马蹄扬起一片尘土。马车内的铁箱子被震得咯噔直响,插在马车车壁上的竹竿子打在两旁的竹子上格格脆响。
眼看着就要穿过竹林,翩翩旋舞竹叶又自空中片片飞下,落在奔驰的骏马上,马脖子被抹了下,马头就眼睁睁地离开身体缓缓地滑下,无头的马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在受痛中剧烈嘶蹦,方诗诗与小张俱被疯狂的骏马甩下马车。
两人在地上一阵翻滚,小张受伤较轻,只是后背有些擦伤。方诗诗就不那么幸运,他撞在地上的碎石上在地上滚了好一阵才稳住身子,他胸口剧痛,明白自己的肋骨断了几根,咬着牙坚决不喊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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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小张背着痛得满头大汗的方诗诗回到丁大叶身边,何家福显然也伤得不清,不停地轻咳。
丁大叶单手扶着竹子支撑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脸一侧肿得眼睛都睁不开,受伤的那只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绑着伤口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浸湿,垂在袖中的手痉挛颤抖,指尖一滴滴坠下血来,地上很快染红了一片。
她的眼里没有害怕,没有畏惧,甚至没有痛苦,凌乱的发遮住了她的眼,隐在阴影下的唇边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
远处竹林深处几十个黑衣人携刀无声疾奔而来。她早就看出他们不是绿林中人。
自第一次看到拦路的荆棘条子就知道事情不妙,这事不单单是那个山寨子看上了这一趟镖,而是另有其人想夺这铁箱子,又或者是想杀他们灭口。这趟镖走下来恐无完整,但她既然签订了“镖单”,双方也各盖图书就已没有退路了,若是毁镖对一个镖局就是毁灭性的污点。走镖讲的就是信誉,一个镖局连信誉都没了,镖头镖师再能干也不会再上门托镖的。
丁大叶竖剑在面前,方诗诗也扶胸支撑着站起来,小张手里握着剑,他们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何家福仰头看着那一根根苍翠的竹子,沉思一瞬,突然跃起,拉起竹子的顶端就跃下来将竹子弯成巨大的弧度,竹子因为顶着巨大的张力中部迸裂成一条条的细条。何家福大喝道,“丁大叶,上!”
丁大叶心领神会,单手执剑跃上竹子中部,何家福哗地一松开竹子顶端,自己整个人被竹子巨大韧性弹飞,他撞在百步外的竹子上,虽然稳住了身子,曲着身子受痛跪在地上。
丁大叶借着竹子巨大张力,身形如箭朝着这些黑衣人飞去,剑芒化作半弧形,气势如虹,一剑斩出一排人倒下。丁大叶在半空中已经没有了力气,无力垂剑自空中软坠下来,一双强有力的手在下面稳稳地托着了她,丁大叶勉强睁着她那只唯一能看的睁开的眼睛,看着何家福亲切的笑容,她咧着嘴虚弱微笑。
正当他们松懈时,突然从地底下一下子钻出了几十个黑衣人,迅速地将他们四人包围。何家福皱眉,那深邃浩淼如大海的眼眸里有愤怒在沉沉翻滚,阴冷的眸子里都是杀机,如同暗夜里隐藏在随风滚动的草丛中伺机攻击的野兽。
他袖下纤细的手如游蛇伺机而发。
这时,远处一辆八宝璎珞马车疾驰而来,车前八匹雪蹄乌鬃骏马傲然挺立,紫金色檀木车身在阳光下反射着高贵与奢侈,车身上巧夺天工雕花叫人叹为观止,轻纱帷幔铺顶坠着两层烟紫色的绡纱,车辕处垂着金丝流苏展示着矜持的优雅。
马车前后各有四匹骏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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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各骑八名劲装大汉,腰挎弯月似马刀,背负强弓,右肩膀上系长筒箭袋,个个彪捍健壮,眼射久经战阵的精光。
眨眼之间,马车就行进竹林来到他们跟前。马车前后八大壮汉昂首看着前方,显然他们并不想管闲事,一壮汉无意间一瞥看到被包围其中的何家福,马上拉马缰行至马车前,倾在马车车帘外细细低语一番,也不知道马车内发布了什么命令。只见八名大汉突然拉弓上箭动作一气呵成,一弓四箭,八弓三十二箭齐发,箭无虚发百步穿杨。“嘣、嘣、嘣!”利箭带着无比的威力,划过空中射中包围丁大叶何家福的众黑衣人。三十二个黑衣人应声倒下。
那帮黑衣人一见形势逆转跃身散开想逃,这八名壮汉拉动马缰,风驰电掣追上,呼啸间立于马上,脚擦弓弦,反身竖四根利箭,八弓三十二箭再次齐发,如此几番,黑衣人尽数送命在竹林中,死状凄惨。
马车缓缓行至何家福面前停下,两双葱玉嫩手缓缓掀开紫绸车帘,原是两个华衣少女,只见她们柳眉杏目鹅脸樱唇,不施粉黛清丽脱俗,赤着一双白凝莲足,正规规矩矩地屈膝端坐在马车前端的金丝锦垫上。马车内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