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奸不商之一纸休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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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开了一方药让下人熬了勉强让斐东玉喝下,过
67、第67章 。。。
了大半天痛苦的斐东玉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丁墨醉一直陪在床边,屋里就只有她和斐东玉两人,烛火摇曳着照着她忽明忽暗的脸,红肿着眼睛爱怜地凝视着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的人,纤细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像是自顾自说话,“这么多年了,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知道你待我好,可为何又要苦苦折磨自己,忘了她同我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你这样待我,公平吗?得到了这样的你,你以为我就开心了?”
她美目含着哀怨,“我从小便深爱着你,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得到幸福,你明不明白?”她痉挛地在他额上落下轻轻一吻,眼迷离透着一丝残忍,“你越是如此,我越是恨她,恨你们。”
她脸上染着惨淡笑容,“现在多好啊,我得不到,她也休想得到,就这样两败俱伤吧,我输得起。”
斐东玉在梦中徘徊了许久。
黑暗中他一直走啊走,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耳边全都是嘈杂声,轰隆隆地震得他头痛欲裂。
他听到他母亲哭骂的声音,“你若是同那养女在一起,你就是要你娘的命,你是要养女还是要你娘,你说!你说!你这不孝子,你不孝不忠!”他又听到他父亲痛心疾首的声音,“你为何偏偏要让为父为难,你同那养女是不会有结果的。”
下一个场景他就跪在祖宗牌位前,他硬气,不吃不喝,一直跪着。母亲哭着抱着他的头,“你这个忤逆子,你这是要折腾你娘,你是不是想娘陪着你一起饿死。”他爹掐着他的嘴一直往他嘴里灌东西,“吃东西,你是想饿死自己来反抗我吗?我告诉你,只要你不同意与墨醉成亲,我就是打断你的腿也不会让你走出家门一步。”
天地俱暗了。
斐东玉痛苦地跪倒在黑暗中,四周都是刺耳的声音劈头盖脸地笼盖着他,他的头就像快要炸开了一般,身体的神经仿佛被撕成碎片,“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黑暗中,他恍惚间看到了一双幽怨的眼眸。
她面无表情,抬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又狠又重,在他死白消瘦的脸上抽出了一片血红,他头侧歪向一边又缓缓抬起来,仍是动也不动地直挺挺受下这两巴掌,他听得她决绝又狠毒地喃喃道,“斐东玉,难道您是想娶我作小妾?”
“斐东玉,我现在看不上你,你已经配不上我了。”
他俯身曲腿跪在她面前,只是无助地握着她的手,紧紧的仿佛要捏碎她的手骨,他抱住了她的腰,痛苦地颤抖无声哭泣。
想求她留下了,想给她幸福,想同她携手白头到老。
纵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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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68章 。。。
早朝,皇帝凤眸轻眯翻看着手里的奏折,眉峰凌纠,“国家赋税一半是取自于盐业,充于国库及以资军饷,户部侍郎王卢正上折子上奏近来两淮地区私盐猖獗,官商勾结,营私舞弊。朝中有人为牟利而将盐引转卖于盐商,此中盐引大量发放,但产量有限盐引得不到兑现,致使开中制度崩坏,此风愈演愈烈,喻爱卿,朕知你对时政有独到见解,你来说说。”
他目光在众大臣脸上一一掠过,最后落在喻思荇身上。
喻思荇上前一步拱手道,“禀皇上,盐历来都是官府专营,如今盐务之政实多隐忧,上上下下无不有利益相关,关系错综复杂,若想彻查势必牵一发而动全身,微臣不才,愿为皇上分忧,亲自去查办此事。”
皇帝又道,“折子里提到的几个人,似乎近来同隆兴商行来往过于频繁的。”
隆兴商行便是何家福家祖业,现如今隆兴商行几乎已垄断全国大半行业,自先皇起就对何家财力势力颇为忌惮,想动隆兴商行奈何根基太深,大树难以撼动。
皇帝极力想拉拢何家,甚至早想赐婚,都一一被何家福婉拒,而近几年忠义王爷暗地里小动作也是频频,他更是想先皇帝一步将自己的妹妹念桥公主嫁与何家福借以联姻扩充自己的实力。
为了这事皇帝也是愁了好些日子,幸而何家福匆匆在扬州成亲未迎娶念桥公主,这才让他稍稍放下心来。
皇帝左右寻思了下,许久方才轻轻叹了口气,“那好吧,朕就依了喻爱卿,这件事由你来负责。”他又处理了其他几件政务便让各大臣退朝。
一群大臣下了早朝,喻思荇上轿放下帘子正欲回府,那户部侍郎王卢正讪笑地走至轿前,弯腰伺候在轿旁,一路跟着轿子小跑,挨着轿窗低低道,“学生已按相爷的叮嘱上了折子。”
喻思荇淡笑抬眸,纤指微微掀开车帘,露出如玉无暇的俊脸,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是却是一种疏离淡漠,“你做的很好,成尚书即将告老归田,尚书那个位置我会替你留心着的。”
王卢正点头哈腰连连感激后才离去,喻思荇缓缓放下帘子,慵懒疲倦地靠着软垫,微眯着眼看着轿帘上晃动的明黄流苏。
忽地,他扬唇,一个残忍的弧度不经意间在完美的唇边弥散开来,澈亮幽深的眼眸中蓦地闪过一丝阴鹜的狠绝。
因着何家福突然有急事不能陪丁大叶,所以一个下午都是红姐陪着她在京城里四处逛逛。
红姐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热情又有分寸,不会让人觉得靠得太近太腻也不会让人觉得被冷落。她带着丁大叶来到何家福底下的玉石铺、布匹铺、胭脂铺、首饰铺里都去转了一圈,这都是
68、第68章 。。。
何家福属意的,该是时候让商行里上上下下都认识认识新老板娘。
红姐并不是什么柔弱女人,她豪爽泼辣,说起来同丁大叶算是一类人,她家家道中落,父母早亡,也是年纪轻轻就离家出来打拼闯荡,只是她比丁大叶幸运,很早就遇上了闻宁嫁给他找到了个依靠,吃得苦头也没丁大叶多。
丁大叶买的东西很少,倒是红姐替她买了许多首饰布匹胭脂,又为她做了几身漂亮的衣裳。
两人回到别庄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暮色正当好,夕阳西下,金黄的残阳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朦朦金光中,璀璨迷人。
何家福还没有回来,红姐吩咐下人将买的东西都抱进丁大叶房里,又叫人熬了盅鲜莲银耳汤,两人坐在院中的花架之下,品尝着淡甜的盅汤说一些女人家的体己话。
天便渐渐黑了下去,不知什么时候一轮明月悬挂在墙头,丁大叶怔怔地看着那皎洁的明月,竟忡怔失神。
红姐笑道,“弟妹这是在看什么?”
丁大叶低眉含笑摇摇头,想了想正欲说话,门口传来声响,红姐同她一道朝门口望去,只见家丁领着一个陌生的小厮走了进来,那小厮很有教养对着丁大叶福了福,“何夫人,何公子正在相府用宴,我家爷命小人来接夫人到相府同聚。”
丁大叶愣了下,迟疑了会儿才道,“是相爷请我去吗?”
那小厮微笑道,“回禀夫人,是相爷请您去的。”
红姐问道,“家福也在相府吗?”
那小厮继续模式化微笑,“是的。”
红姐这才松了口气,拍拍丁大叶的肩膀,“那弟妹就随他去吧。”丁大叶微微皱着眉,有些不情不愿但终究还是点点头,回房间换了身素雅的衣裙,简单的挽了个发就匆匆地坐上派来的马车去相府。
红姐一人留在别庄里,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正在花架下收拾碗筷,何家福同闻宁一起走了进来,两人俱是神情凝重。红姐朝丈夫迎了上去,好奇地看了看何家福身后,何家福笑道,“大嫂这是瞧什么呢?”
红姐笑道,“你把大叶藏哪里去了?”
何家福不解,笑道,“大嫂说笑了,我又怎么会将她藏起来呢。”
红姐啊了声急急道,“她不是去相府了吗,你没遇见她?”
何家福失笑,“大嫂,我早就和闻大哥从相府回来了,本来我们想早些回来但是刚刚商行来个买卖我们又重回商行,所以耽搁了些时间,”他执着扇骨敲敲手背,“她与相爷又不相熟,相爷请她去相府做什么?”
红姐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急道,“刚刚相府的下人来把大叶接走了,他说你在相府做客用宴,相爷邀大叶赴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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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一同用宴。”
闻宁皱眉,“去了多久了?”
红姐抬头看着丈夫道,“已经走了快一盏茶的时间了。”她转脸看向何家福,他已经匆匆离开别院上马赶赴相府。
丁大叶还在徘徊中已经到相府门口,那小厮恭敬地拉开车帘扶她下马车。
她静静地随着小厮走跨上石阶,两边沉沉大门红漆湛亮光鲜,四个守门的士卒威武挺拔,一进门便是迂回长廊,丫鬟家丁零落几个穿梭其中稍显冷清,喻思荇就站在廊道的尽头,他换下了官服一身浅灰色长衫,文弱出尘。
丁大叶抬眼冷冷地瞧着他,“何家福不在是不是?”
喻思荇淡笑,“既然你知道他不在,可你又为何还来?”他缓缓走近丁大叶,如墨长发懒懒地垂在胸前,领口微松露出白玉锁骨,低着沉不见底的黑眸。
他倾身在她的耳边喃喃道,“好久不见了,丁大叶。”
他的脸颊几乎要贴着她的,几缕发丝划过她的肌肤,竟有一种惊悚薄凉的触感。
丁大叶像是被蛰到,猛地倒退两步,皱眉看着他不说话。
喻思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别担心,我不会将你如何。”
丁大叶叹了口气道,“你引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喻思荇仰头轻笑,笑到不住地咳嗽,凝视着她道,“老朋友了,请你来府上叙叙旧,这都不行?我想何家福没有那么小气。”
丁大叶淡淡地哦了声,微笑地仰脸看着他,笑容里染着戏谑,“那你想叙叙什么旧,是想说当年你是怎样躲在后山哭鼻子?还是想叙叙当年你失足掉进陷阱里惊恐大叫的事情?又或者要聊聊你……”
冰凉的手一把将她揽入一个陌生的怀里,丁大叶张大了嘴停住了话,怔怔地趴在喻思荇的怀里,她被他搂得死死的,双手箍着她的腰似要将她整个人折断,但她只慌神了一下,马上一掌想推开他,喻思荇胸口受了她一掌,却倔强地搂紧了她仍是不肯放。
丁大叶挑眉睨着他,“原来你是想这么叙叙旧。”
喻思荇下巴抵着她的发,沉默不语,丁大叶又推了他一把,仍是纹丝不动。她嘴角溢着一丝嘲讽的笑,膝盖弓起,伸平,踹出,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将力度发挥到极限,就朝喻思荇的命根子那狠狠地踹了一脚。
喻思荇终于受痛松开了手,整个人下坠跪在地上,额上沁满了冷汗。
见到相爷被袭,那些护院统统跑了出来要拿下丁大叶。
喻思荇挥手让他们下去,他不怒反笑,跪在地上仰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笑着看着丁大叶,“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他因为疼痛所以说话断断续续。
丁大叶淡淡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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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疏离漫不经心道,“是吗?”她蹲在地上,双手叉腰,仔细地端详着喻思荇,“这么多年,你倒是变了许多。”
喻思荇痛得满脸都是冷汗,索性坐在地上背靠着长廊下的长凳,双手撑在身旁笑看着丁大叶,“你瞧瞧我变在哪里了?”
丁大叶一本正经道,“只是模样长开了,估摸着骨子里的还是十年前那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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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思荇先是错愕瞪着她,神情不辨阴晴,忽地仰脸不可抑止地大笑起来。
白净的脸微微泛红,笑过,他伸手递给丁大叶。
丁大叶抱胸低头睨着他,指指自己,简洁明了地拒绝,“有夫之妇。”
喻思荇忍着笑,嘴角轻轻上扬洋溢着春风般的笑容,“拉一把老朋友,还算不上违背礼数吧?”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眸里深幽如浩淼大海,灼灼光华似要将天地的一切都吞噬。
丁大叶扁嘴看着他,啧啧叹了两声,伸手疏离地拉了他一把,喻思荇也不得寸进尺。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个印象?”无奈地淡淡一笑,“自十年前伽阳寺一别后,这么多年来,你过得好吗?”
丁大叶含糊道,“好。”这一个好字,不知包含了多少不堪回首的往事。
喻思荇目如清潭,端详她许久若有所思。
丁大叶疏离道,“既然何家福不在,我也该走了。”
喻思荇情急之下失手抓住她的手,丁大叶顺着他的手望着他双眸,她的眼睛幽暗如一汪深潭,如一把利剑,仿佛随时随地都能看穿别人的心,摄人心魂,让人不禁要退避三尺。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喻思荇勉强笑笑道,“何家福会来相府找你的,说不定已在来的路上,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坐下来我们聊点别的,聊聊这些年你的生活里又发生了些什么其他有趣的事情。”
丁大叶叹道,“这么多年没有什么值得重新谈起的事情。”她轻轻推开他的手,面露难色,“嗯……相爷……”她很不习惯地尊称他。
喻思荇苦笑道,“我还宁愿你像十年前那般可恶地叫我胆小鬼。”
丁大叶心头恍惚,脑海里仿佛一瞬间地回到了十年前,十年前青葱少年的时期,那时候的丁大叶还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一时愣神,许久丁大叶才回过神来呵呵笑道,“十年啊,真久啊。”她深呼了口气,“我走了,”忍着笑朝喻思荇摆摆手,“胆小鬼!”
丁大叶同喻思荇擦身而过。
十年了,原来已经十年了。
当年小住伽阳寺,她曾经虔诚地在佛祖前许下愿望,愿佛祖保佑她与斐冬玉一生平安,静静走下去。
可到最后,路还是要继续走的,只是,不是同斐冬玉。以为已经释怀了,可再遇到过往生活里的人一下子就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些不愿想起的,那些被她深深埋葬在心底的人与事统统翻涌而上,压得她喘不过气,心口一阵阵地抽痛。
“你不是该在九年前就嫁给你的表哥了吗?”喻思荇故意的,残忍地,淡漠地问道。
丁大叶僵在原地,喻思荇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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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想带你回京城时,你说你心中只有你表哥,你们马上就要成亲,马上就要过上的幸福的日子,可为何你直到这时才嫁给何家福。”
丁大叶沉默地站在原地不动,半响才缓缓转过身,她微笑,只是笑容比哭还惨淡,“因为太不自量力,因为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