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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寂寞深宫终成灰-第42部分

小说: 寂寞深宫终成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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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姑姑还有些犹疑,迟疑道,“不过小姐,您那日与宁王,并未说是借着她的名啊,看宁王那样子,也是十分在意她的,到时候,会不会……”
  贵妃木下脸,沉声道,“这就由不得他了。不过我想,他怎样也不会为一个女人与我徐家翻脸。”
  宋姑姑见她累了,便要唤人整治汤水,刚起身,忽又想到什么,说道,“小姐,老奴看那小林子,着实是个有用的,先挡住了皇后那边的小西子,没让他跟到湖边,后头又盯准了养心斋那边,并没有半个人曾过去。以后很可以使唤。”
  贵妃沉思着点点头,“待这事了了,便给他升升,我这殿内,确需要一个这样的。”
  时间很快,一晃,就过了中秋,丽妃的流产,也是近一月以前的事了,据说宫中,查的很紧,丽妃宫里的宫人,不论品级,都已拷问了一遍,至今,还未有甚消息。究竟是丽妃自己自然流产,还是由药物、人为所致,太医们也都说不太清楚,或是不大敢说的清楚,和帝一怒之下,撤了三个有名的太医,而那查问的力度,便也更加大了。
  自那日宫中回来,子钰便再没有进过宫,每日里只自己房中待着,除了王妃那边的晨昏定省,哪里也不多去。
  马嬷嬷旁边看着,有些纳闷,那日青廷踹门,她本以为二人是闹了口角的,只怕他冷了这边,不再过来,却没想到,自那日起,青廷不仅没有冷却,反来得更勤,这一月,几乎都泡到了这里。且,夏日里衣衫薄,马嬷嬷又伺候了一两次子钰沐浴,见她身上,哎,饶嬷嬷她已一大把年纪,也不禁脸红,反过头又担心起子钰的身体。
  这日午后,日头都已快落下,马嬷嬷见德芬巴头巴脑的在主屋前晃着,虎下脸,“宜人还睡着呢,一边玩去。”
  德芬福了个身,想了想,还是蹭过来,“嬷嬷,您不觉得,宜人与王爷最近,有些不对?”
  马嬷嬷厌烦,“你懂个屁,刚夸你老实了两日,又要做死,还编排到了主子身上。”
  德芬也不恼,伴个鬼脸,“算我没说,我等下还来,宜人还等着我报告呢!”说着蹦跳着走了。
  马嬷嬷虽斥了德芬,心中确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轻手轻脚得进了屋,子钰还睡着,刚想出来,见她薄被散落,便上来为她盖上。
  子钰却醒了,马嬷嬷见她还有些迷瞪,便为她更衣,这小衣一解,不由张嘴“哎呀”了一声,子钰方有些清醒,忙拢住了胸口。
  马嬷嬷也顾不上礼节,榻上坐了,叹道,“王爷近日,怎韧的孟浪!”子钰早红了脸,垂下头,“嬷嬷……”
  马嬷嬷不顾她害臊,抓住她手,再叹道,“您得和他说说啊!”
  子钰见她目光中充满了怜惜与慈爱,再想这一月以来青廷的无度,眼圈也红了,轻轻摇首,“我不知该怎样说……”
  马嬷嬷还想说什么,见她神色迷惘,还有些黯然,便不再出声,只帮她穿戴了衣物,便出去了。
  马嬷嬷出去后,子钰便坐在桌前,看着那窗棱上的光线,一点点斜下、变淡,这屋子里,便也跟着一点点被黑暗装满。子钰闭上眼,有多久了,那荒芜的感觉,本以为再不会有,如今却再次袭来,且看着它一寸寸,灰沙一般的侵吞心中原本已经柔软的角落,黑暗中,子钰感到一阵阵恶毒的凉寒。
  也不知坐了多久,门外隐隐传来叫嚷声,子钰只以为自己静得久,听错了,那声音却越来越大,刚要起身,门却猛的被推开,一个胖胖的身影堵住了门外所有的光线,立在那里,象一个沉重的剪影。
  子钰有些惶惑,站起了身。
  那影子终于开口,声音尖利,“刘宜人,皇后娘娘有请!”
  青廷几乎在第一时间得到的消息,大惊之下,一手撑住了桌案,才没至于坐倒,转过身来,见周成跪在地上,也满脸的焦急,沉声道,“你别慌,细细的说来。”
  周成连忙稳住心神,放缓了声调,“小的刚才听宫正司的王公公说,丽妃娘娘流产的引子已经查出来了,说是咱们家宜人送的帕子上,浸过什么东西,丽妃娘娘使过。因现在查的细致,娘娘小产前七日使过的东西,都细细查来,便查到了这帕子上。”
  青廷疑惑,“说是何时送的这东西?”
  周成皱起眉,“容小的想一下,啊,是了,便是小产前三日,就是,”说着抬眼望了一眼青廷,压低了声音,“就是贵妃娘娘请您进宫那日。”
  青廷更惊,回想到那日子钰走后,贵妃亭中说的那计划,明白自己心乱之余,终被贵妃逮到了一点空子,思及此,心跳不由加快,他缓缓坐倒,使力按下越发慌乱的心神,半晌,对周成道,“你去准备一下,孤要去见皇上。”
  宫中,经了一月余的紧张涌动,此番终查出了一点东西,便如凉水炸进了热油锅,渐渐的要捂不住盖来。因事出本大,又涉及到了春芜宫和宁王府,皇后也不敢托大,请示了太后和和帝,命人将子钰和媚如都羁到了坤宁宫看管,以防意外和不测。
  媚如审了几次,受了不少刑,只咬定了当日徐贵妃命她送了东西给夏粹宫后,因子钰去了,贵妃又命她将子钰托送的锦帕送去。
  本来,皇后见事发,牵出了这一宫一府,很是兴奋,但当媚如咬定了这锦帕为子钰所送,又有些不甘。她知道,这其中定有蹊跷,但又不知关节到底在哪,但,总不甘心,出了这么大的事,只灭了一个无关痛痒的王府宜人,而徐氏,还无损毫发?
  因此这第二日提审子钰,便颇费了一些功夫。
  因命妇不得随意用刑,皇后也颇想攻心为上,便好生让她坐着,动之以情,晓以利害,只劝她认清徐贵妃的面目,“你一人死了不打紧,还要牵扯到宁王和府内众人,你就这样甘心被她利用?”
  岂料磨破了嘴,子钰只是苍白着脸,一言不发,连头,都没抬一下。
  皇后气急,无法,只得再转到媚如那边,连哄带吓,媚如也知此次难逃了活命,便改了口供,只说是当日子钰去了,贵妃又让送的锦帕,但并不清楚这帕子是哪里来的。
  皇后与心腹、家人合计了一番,自认为没有何不妥,便于第三日呈给了和帝。和帝看了媚如的供词,眉间深皱,半晌无话,皇后正有些惴惴,却听他缓缓道,“梓潼辛苦了。”
  皇后微微欠身,观他神色,斟酌着说道,“臣妾只是实在想不通,那刘宜人为何要害丽妃妹妹,没有理由啊!”
  和帝抬起头,“怎没有她的供词?”
  皇后连忙站起身,“臣妾问了,她只是不说,便一个字也无。”
  和帝把供词往案上一丢,“把她提来,朕要亲审。”
  皇后一楞,见他又伏到了案上,便急忙答是,自出去安排。

  心恨谁

  子钰跟着邱得意,来到乾清宫。已是深夜了,和帝还没有睡,半倚在榻子上,昏暗的烛光下,看不出神色。
  子钰,也着实没有心力再去看他的神色,在坤宁宫这三日,虽皇后并未慢待,但那时时处在惊吓焦躁中的不安,几未成眠,早熬的人神行俱瘁。子钰跪在和帝面前,觉的从未有过的乏力和,空白。
  和帝看着她萎顿的窝在那里,嘴唇都苍白的失了颜色,当下缓住声调,指着桌上的饽饽、奶黄糕儿,“你吃点东西。”
  子钰望望桌上,有一瞬的失神,半晌,轻摇摇头,“奴婢不饿。”
  和帝柔声,“想沐浴么?”
  子钰看向他,终轻点了点头。
  子钰沐浴出来,和帝并不在室内,邱得意侯在那里,一躬身,“请随我来。”见她苍白眸中出现了警惕的神色,一双大眼,更显可怜,轻声道,“皇上提审媚如,请您也过去。”
  子钰一楞,旋即看向自己月白的便服,声音因紧张和长时间不说话而干哑,“我穿这个……”
  邱得意再一躬身,“请来!”
  提审的地方,在一个小室,被几重烟水幔隔着,里边的人看的到外边,外间的却看不到里边。
  邱得意将她引入,便退出了,乍进入这昏暗幽闭的暗室,子钰忽有些头晕,刚觉蹒跚,手却忽被握住,子钰一惊,见是和帝,早坐在那里,子钰顿出了一手心的冷汗,和帝却不放,带着她坐到自己身边。
  不多时,媚如被带到。在坤宁宫时,因防着她二人串供,是以一直未见,此时一看,子钰但觉有些胸口一阵烦闷,转身便欲呕出,和帝见她这般,忙稳住了她。
  媚如蓬垢着头发,手肘、腿脚已没有一处好肉,那眼睛,麻木着,却瞪的出奇的大,似要看透这幕布后面,究竟坐的何人。
  和帝并未问多,只让她陈述当日情形,媚如听是皇上,方记起了害怕,抖颤着说了,子钰听她一口咬定当日自己去了春芜宫,与贵妃相谈甚欢,后头屋内递来帕子,命她送去夏粹宫,不由也微微发颤,与和帝握着的手,更加的冰冷。
  媚如出去许久,子钰还有些失神,半晌,方看向和帝,喃喃道,“皇上,她说谎。”
  黑暗中,和帝的眸色更深,子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企求之色,“那天,奴婢明明与您一起……”
  “呵,”和帝目光逡巡过她略带惊恐的小脸,不放过一点变化,低问道,“她说谎,那,你呢?你有没有对朕说谎?!”
  子钰面上果现出慌乱,在他灼灼目光下,眸子闪躲扑朔,垂下了眼。
  和帝捏紧她下巴,迫她抬高,声音更低,“那天,亭子里,是不是还有何人?”
  子钰顿怔在那里,暗沉了口气,抬起眼眸,那眸中,居然回复了些许平静,“没有。”
  和帝闻言,反笑了,猛松开了手,继续诈她,“没有,这到真奇了,偏这样凑巧,你与朕一起的那日,便是刚那宫女指认你去春芜、送帕子的日子,她自然是说谎,因为,朕刚巧就是那人证!呵,”说着忽回转头,凌厉看向子钰,揪住她衣领,话音陡变得狰狞,“你们欺的朕好啊!便把朕当那三岁小儿么?!”
  子钰一个激灵,脱口道,“皇上,我没有……”
  和帝更将她提起,贴着她鬓角追问,如咬耳而过的冷风,“你没有,那他们有没有?”
  子钰心中慌乱至极,昏暗中,脸孔雪白的反衬过了身上月白的衣物,饶如此,和帝见她还只是只死咬住嘴唇,头发都摇的散了,眼中却又倔强起来,更行恼怒,沉声道,“朕再问你一遍,那日亭中,到底有没有旁人?”
  子钰全身颤抖的不能自已,却,还是摇摇头。
  和帝怒极,一扬手,将她重重打下了榻子,子钰顿跌趴着伏在地上不能起身,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疼,带的耳中也嗡嗡的。和帝浓重喘息着,见她还如以往一般倔强着,指着她,提高了声调,“你倒是千万般的为着他,他呢?你前脚走了,他们背后就算计出这等好的计策,拿你来当引子,引该上钩的上钩,让该出事的出事!”
  说着将她拉起,带到自己胸前,看她一边脸颊已鼓起几个指痕,眼睫抖颤低垂,心中敌不过,又漫起怜惜,扳过她小脸,抚上那指痕,摩挲着,低低轻问,“鱼儿,你为他做这多的时候,他可想到过你?”
  和帝的几句话,彻底将子钰打的垮了,脸疼,头疼,脑中、心中一片混乱,心中犹如狂沙吹过,痛的甚至无法呼吸,她拼命的摇头,看向和帝,眼波如破碎了一地的琉璃,再聚不得光影,“别再说了,求求您,别再说了……”
  和帝见她这般模样,心中又痛又恨,固定了她头颅,“这样你便受不了?那你呢?你便也是尽着情的哄骗朕,是不是?”见她闭紧了眸子,痛声道,“欺君,是大罪,你知不知道?我能容忍你,朕却不能。你说,你让我拿你怎么办?你让朕拿你怎么办?”
  子钰胸口起伏,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嘶哑着声音,“皇上,您便杀了我吧。”
  和帝看向她,雪白的脸上死一般的沉寂,而这沉寂,自然不是因着自己,思及此,和帝恨极,枉自己这般挖心掏肺,她却还是为着别人,甚至可以言死!
  揪住她衣领的手,颤抖着,猛往下一拉,那如玉的胸口肩头,顿露了出来。子钰大惊,大力挣动起来,和帝见她死灰一般的眸子里终出现了慌乱的神色,痛笑出声,“你死都不怕了,还怕这个?!”
  泪意终传到了眼中,子钰拼命的挣扎,和帝轻轻便制住了她,凑的近了,昏暗的烛光下,忽看到她身上的点点红痕,浅,但清楚。
  和帝一点点抚过,看向她,眼波阴暗闪动,“他对你,也不过这样!”
  子钰剧烈挣动的身子,顿时僵住,心中落下苍老的凉,他,与他,不过都是这样。眼睛无力得看向屋顶,眸中积聚的泪水,越来越多,任他将自己衣衫一件件扯落,分开……看着屋顶那某个点,两颗圆大的泪珠,终于从盈满了的眼中,滚落。
  和帝压抑着低喘,凑向她唇角,见她晃动如秋水的眸中,划过一丝痛楚的波纹,心中明明是痛极了的,却生酿出一点甘甜,低声道,“鱼儿,你这个样子,只能让我更想狠狠的……”说着咬住她唇,剩余的话,便都消失在唇舌的纠缠中。
  宁王府后院暖阁书房。
  青廷散发解怀,躺在榻子上。这三日来,因涉及着宁王府,除了子钰被带走当晚,他匆匆去宫内见了和帝一面,余下几日,为避嫌,便都待在府内。
  女眷们都很惊慌,好在郑氏惊诧之余,还镇得住场,是以并未大乱。
  已是二更天了,青廷毫无睡意,眼睛,早也熬得抠了下去,却依稀好像看到她站在那里,含羞低头,王爷,我还能怎样伺候您呢?
  青廷但觉胸口堵塞,有什么东西呛着,直逼喉头,心中忽涌过一层恨意,没有她之前,一切是多么好,但,但,青廷叹息着用手盖住眼,挡住那灼灼跳动的烛光,有了她之后,一切是多么好!
  屋门轻开,周成闪入,跪下轻道,“王爷,宫里有消息了,”见他急忙起身,眼神焦灼,忙道,“咱们家宜人,皇上命拘到了乾清宫,亲自询问。”
  青廷提了三日的心,终于放下,缓缓卧倒身子,周成见他脸孔都隐在黑暗里,有些担心,“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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