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必有我夫_2-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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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渐渐迷糊,却没有听到那少年回复的一句——
“我会,救你。”
不求回报,不要结果,只为,救你。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四周依旧是沉寂无声。
君浣溪为他擦净血渍,然后缓缓起身,关上房门,向那榻边一步一步走去。
摇曳的灯光下,以决绝的心思,静美的动作,散去发髫,除掉束搏,外衫暗解,玉带轻分。
厚实的纱布,覆上男子的双眼,颤抖的唇瓣,从他俊朗的眉目,一路吻下,逐渐深入。
黑暗中,男子眼睫颤动,有了一丝感觉,只觉得身上温香软玉,芳醇醉人。
是在做梦吗,好一个旖旎愉悦的美梦……
拖延这许久,毒素攻心,再也忍受不住欲念的蛊感,兽性的驱使,双手楼紧,一个翻身压了上去。
吻上那柔润樱唇,大手急急摩挲,又是慌乱,又是懵懂,更带着漫天而至的情泻,箭在弦上,不忘低喃一句:“你…你是谁,…是谁……”
女子并不作声,只勾紧了他的颈项,紧密贴合,生生相融。
男子等待许久,没有得到回答,渐渐神魂迷醉之际,也不知握住了什么,掌中冰凉入手的同时,挺身一刺。
撕裂般的剧痛袭来,恍然间,泪飞如雨,嫣笑若花。
无数次的掠夺与给予,一夜,狂乱。
一一楚略,我庆幸,我能救你,但我也将永远,不让你知道。
卷三 水月镜花 第十六章 似幻似真
因欲而生的情感,由恩而生的责任,绝对不是自己想要。
所以,她不会让他知道,更不愿让他负责,只是,在保留自尊的前提下,单纯想要救他,救他……
可是,为何心底会有一丝怅然,一丝不甘,浅浅生疼?
女子眼角的泪珠,与隐忍的低吟,尽数吞入男子温热的唇中,细细抚慰,铭刻于心。
热情的触碰,引得身体底层的颤抖;深切的吮吻,却是勾起心灵深处的悸动。
刚柔相融,颠倒晨昏。
契合的,分不清是外在的身躯,还是内里的灵魂。
极致的痛楚,与极致的销魂过后,带着最大的满足,男子喉间一声喟叹,拥紧了怀中之人,沉沉睡去。
黑暗过去,黎明来临。
外间天色大亮,林间白雾散去,偶尔几声清脆的鸟叫,一阵风起,吹得那窗前竹帘轻微而动,说不出的安宁宜人。
有丝丝光线顺着缝隙投射进来,落在男子一直闭合的眼睑上,眼皮几跳,终于幽幽醒转。
面前光影闪动,随即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睁眼的前一刹那,手臂不由自主环过去,摸向身边的位置,意欲搂住梦中的香软,却是扑了个空,只剩些许余温。
怎么回事?
头痛欲裂,茫然坐起,看着四周的一切。
自己不是中了媚药之毒吗,最后的记忆是呕出一大口血,意识丧失,黑暗来临,后来——
柔媚的女体,疯狂的缠绵,魂飞九天的快乐,靡醉若仙的浓情……
这一切,梦耶?非耶?
牵起被褥,朝身上看去,自己上身赤裎,仅着一条长裤,哪被单上,点点殷艳,如林中红梅,嫣然呈现。
手指抚上那一抹已经干涸的绯色,面色发白,心一点一点下沉,正看得出神,房门咯吱一声开了。
俊美少年缓步走近,一脸沉静,徐徐道来:“别傻看了,那是你自己的血,流得到处都是,还喷了好大一口在我身上,我的衣服就算了,这床单,你可要帮我洗干净。”
楚略大掌握紧,低头瞥了一眼,哑声道:“你,你在骗我,我心里明白我做了什么……”
“我骗你,我干嘛要骗你?”
君浣溪挑了挑眉,看着他一阵红一阵白的神情,似是恍然大悟,指着那案几小鼎中袅袅飘散的熏香,调侃笑道:“真想不到,我这熏香还有如此效用,楚大盟主,昨夜感觉不错吧,是不是做了春梦?说说,都梦见什么了?”
“春梦?”楚略抿紧嘴唇,蹙眉半晌,方才咬牙道,“你是说,我在做梦,而不是和……子婴……”
宇文子婴?
该死,他一醒来,心心念念的仍是别的女子,这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男人!
君浣溪冷笑道:“我这两条腿的,怎么撵得上人家四条腿的,你那公主早跑得不知去向了,你若是担心她,现在就出去追吧!”
“浣溪……”
楚略懊恼轻唤,却见那少年扭头就走,大步而去,那身姿动作,有些迟滞不畅。
“浣溪,你的脚怎么了?”
君浣溪并不回头,只淡淡扔下一句:“我方才想去挑水,摔了一跤。”
还好意思问她怎么了,昨晚那般狂野肆虐,真像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十根手指险些不够数,弄得自己全身到处都是淤青,身下更是火辣辣痛楚一片!
站都站不稳,勉强下地走路都已经算不错了,难不成还能健步如飞,踏雪无痕?
低低诅咒着,进了厨房,将房门急急关上,背靠门板,想起昨夜的悱恻缱绻,不由脚下发软,心湖微漾,浑身都在轻颤。
好险,真是好险!
在昨夜的旖旎情事当中,自己本来是唯一的清醒者,也是心中笃定要泯去一切痕迹,让他全然无知,只当是做了一场虚无缥缈的绮梦,梦过之后,一切如旧。
抱着这样的信念,忍受着那一次更比一次狂乱的掠夺,一次更比一次野性的爆发,却在最后宣泄登顶的时刻,生生昏厥过去,误了时间。
而清晨醒来,不知因为是一身倦极,还是贪恋那温暖怀抱,沉醉连连,眷顾依依,半晌才想到起身,手忙脚乱整理物事,销毁证据。
到最后,只匆匆擦净那健硕有力的身躯,勉强为他套上一条长裤,眼见他已经临近醒转,却是吓得慌不择路逃去,出屋的瞬间,这才想起那最为关键的事情——
只顾上为两人穿衣,竟然忘了扯掉那留有自己初夜落红的被单!
一念及此,狠狠掐一把手臂,差点把自己恼死。
还好,很快就想到对策,趁他神智尚未完全恢复,以那七窍流血之说,一句话遮掩过去,说得斩钉截铁,却不由得他不信。
实在不行,自己还有一项救命法宝,只是,欠缺火候,时日未到……
寻思一阵,整理好身上衣衫,待得心思平复之后,这才推门出去。
回到屋里,楚略已经穿好上衣,只坐在榻前,手里捧着那只小香鼎,怔怔出神。
君浣溪走过去,状似不经意朝那宽肩之上一拍:“还在想什么?”
楚略,缓缓抬头,面色颓唐:“浣溪,你实话告诉我,子婴……她真的没回来过?我昨晚,真的不是跟她……”
“你!”君浣溪气得一拳打去,正中那坚实的胸膛,恨声道,“楚略,我以为,我们护着陛下一路行来,已经相互信任,不存隔阂,没想到全是我一厢情愿!在你心中,我君浣溪便是那种信口雌黄,捏造事实的人么?”
楚略腾的站起,急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浣溪……”
“你听着,昨晚,我本来已经束手无策了——”君浣溪看着他,慢慢地道,“后来,灵机一动想到了熏香,为了陛下的病症所制出的熏香,试着将之用在你身上,却是效用显着,在熏香的作用下,我再次下针,终于令得你生出幻觉,在梦中释放倾尽,这才真正解了这媚毒。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
楚略立在当场,眸光闪动,半晌,方才低沉说道:“我信。”
终于,蒙混过关。
君浣溪暗中舒了一口气,朝他上下打量,故意眼露促狭,嘿嘿一笑:“对了,我不眠不休照顾你一夜,还好心帮你擦身净脸,收拾残局,你说,你该怎么感谢我?”
楚略俊脸一红,讪讪笑道:“大不了,下回你出事的时候,我也照顾你,也帮你收拾。”
“我才不是……我……”
没想到随便一句话,被糗到的竟是自己,君浣溪张了张嘴,受他话意所趋,脑中忽然忆起那双宽厚的大手在自己全身各处游走摩挲的情景来,一时间,心跳若狂,几乎站不稳脚,摇摇欲坠。
楚略见得不对,赶紧一把扶住:“浣溪,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被他结实的手臂扶着,顺势在榻上坐了下来,闭目摇头道,“我没事,大概是有些累了,歇一下就好。”
“好,你歇着吧,我去做饭,等下再叫你。”
眼见那男子急急出去,君浣溪心头一松,索性脱了鞋袜,拉过被褥,在榻上躺倒下来。
被他折腾许久,又忙碌一阵,头昏眼花,体虚乏力,实在是撑不住了,一挨上枕头,便是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除了那耳畔声声低唤,实在烦人。
“芩儿……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翻了个身,转过身子背朝来人,又郁郁低喃,“该死……我全身都要散架了……臭男人……”
“浣溪,起来,吃饭了,快起——”男子的唤声又自响起,忽然嗓音一顿,大手迟疑探出,抚向她的后颈,“你脖子上,被什么咬了?”
笨,那是吻痕啊,不止是脖子,还有前胸,腹间,腿际,臂上,到处都是!
君浣溪迷迷糊糊,正要回答,忽然心中一个咯噔,霎时清醒,一下子翻身坐起。
惺忪对上那一双微有迷惑的狭眸,揉了揉他抚过的后颈,无奈道:“昨晚捣药的时候,不慎沾了点药汁,有些过敏,不过也没事,过几天就好了。那个,你早饭弄好了没?我都饿了。”
冷汗在看不见的地方,簌簌而下,此时方才明白,说一个谎言的代价,便是用一个接一个的谎言去弥补,去掩盖,真是累得心慌!
揉着揉着,忽然觉得有丝不对,咦,那个……
楚略看着少年一脸怔愣的模样,不禁问道:“怎么了?”
君浣溪生怕他探头过来,发现异状,忙不迭放手:“没,没什么,我在想,好好休息下,明日去山上采点对症的药草敷上,免得痒得难受。”
楚略点了点头,指着放在案几上的饭食道:“饭菜在那边,我们就在屋里吃吧?”
君浣溪道了声好,起身穿了鞋袜,净了双手,随他对面而坐。
心里有事,睡眠不足,吃饭的时候难免有些神思恍惚,吃着吃着,竟是将筷子伸到水杯里,戳来戳去。
“浣溪,我怕你饿久了,只急着做了饭菜,就没做汤羹——”楚略轻咳一声,低声道,“你……不用捞了,那水里没东西。”
“哦。”君浣溪一时大窘,赶紧埋下头去,扒着饭粒。
一大块鱼肉瞬间出现在碗里,本能抬头,正对上他温和的眼眸,听到他说:“这溪水中的白鱼鲜美多汁,补身甚好,你这样瘦,要多吃些。”
君浣溪微微一怔,细嚼之下,只觉得他话中似有深意,转念想来,自己并没有哪里露出马脚,应该只是随口而言,而非试探,这个时候,可不能自己吓自己。
来而不往非礼也,一边点头,一边也加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碗里,正经道:“你昨夜身体亏空,损耗巨大,也要多吃些,好好恢复体力,补足元气……”
这一番话,以医者之心说出,起初并不觉什么,话到最后,见他眸光深幽射来,不觉低了声音,干笑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是坦言相告,实话实说,不听拉倒。”
“我听。”楚略微微一笑,将那碗中菜肴加入嘴里,吃得干干净净。
言多必失,此是千古名言啊。
君浣溪住了口,默默吃饭,再也不敢作声。
楚略也不说话,只偶尔为她碗里夹上一筷子菜,动作自然流畅,就好像是平日做惯了一般。
饭后,君浣溪端了水杯漱口,看着那男子卷起衣袖,动手收拾饭桌碗碟,高大挺拔的身躯在屋中走动忙碌,恍然若梦。
这样安详静谧的时光,真是让人心生眷恋,日后回忆起来,会不会觉得不舍呢?
楚略收拾妥当,端着一捧物事去厨房清洗,边走边道:“刚才没睡够吧,困的话,再去睡一会?”
君浣溪摇了摇头,随他一同出去:“陛下等下快要醒了,我过去看看,一会儿该煎药了。”
中间大屋中,宇文敬沉睡依旧,宇文明瑞昏迷如昔,君浣溪查视一阵,看看时辰还早,于是出了门,屋前屋后寻了一阵,又慢慢朝昨夜捣药之处踱去,一面走,一面举目四望。
石台,树林,草丛,卵石,各个角落,都是惧无踪影,不复得见。
一路走着,不知不觉,朝那溪流行去,却不曾想到,石上软泥青苔,最是滑腻。
“啊——”
待得反应过来,已经是朝着那溪水直直跌倒过去。
然后,不知是幸,亦或不幸,没有如想象中的水花四溅,一身冰凉,却是跌进男子温暖柔韧的怀抱。
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纤腰,微怔之下,抬眼看去,只见男子眸光流转,甚是不解。
“浣溪,你可是在找寻什么?”
卷三 水月镜花 第十七章 终于生疑
“我哪有在找什么,不过是想洗下手而已。”
君浣溪笑了笑,强作镇定,轻轻推开他,抬步又要朝溪水走去。
楚略大手伸出,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温言道:“溪水太凉,还是回屋去吧,我舀些热水给你洗手。”
“那,好吧。”
想想煎药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本来就是个幌子,也就不再坚持。
只是……
回头一望,暗自叹气,算了,以后再说吧。
这一日天气不错,很难得有了灿烂阳光,煎药的同时,并不忘将数日来采摘洗净的药草摊在院坝里,分类整理,仔细晾晒。
楚略弄好屋里屋外的事务,慢慢走过去,看着那少年半跪在地上,慢慢分择药草,神情沉静如水,说不出的专注好看。
君浣溪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微微侧头,斜睥他一眼:“一日不上山,你就闲得没事做?”
楚略微怔一下,即是点头:“今日的太阳很好,真的不去么?”
“不去。”
自己这状态,走走平时都觉得累,更不必说爬山了。
如此种种,都是眼前这个坏人害的!
咬牙切齿,腹诽一阵,继续低头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