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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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妈忙上前赔着笑脸地回道,“回银雪姑娘,这秋竹姑娘昨儿夜里留宿有客人,客人刚走,还没起床呢。所以……”
话未说完,就被洛雪胭冷冷地打断了,“来人,立刻将那秋竹给我拖来,重打二十大板!”她身后站立的侍卫中有两人立刻押着龟奴去了秋竹的房间,秦妈妈的脸上顿时一片惨白。
不一会儿,只听一阵哭骂声从大厅入口处传来,“放开我,你们这两个杀千刀的,姑奶奶在这阁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秦妈妈也不敢这么对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野丫头凭什么这么对我!快把你们的脏手拿开!”
一路叫,一路骂,那两个侍卫冷冰冰地丝毫不为所动,拽着秋竹的头发倒拖着将她扔在洛雪胭的脚前。
秋竹见到秦妈妈又嚎起来,“秦妈妈,您可要为我作主,怎么能让这么个野丫头欺负于我!”
话未说完,孤叶拉起她的衣领二话不说地重重地在她脸上连煽几下,顿时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就变成猪头,口鼻流血。“拉下去,重打二十板!打完后立刻归队!”孤叶冷冷地吩咐着刚才的那两个侍卫。
那两个侍卫躬身应道,“是!”就将已被打傻了的秋竹拖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听到那惨嚎从大厅外传来,令在场的秦妈妈、龟奴、姑娘们心胆俱寒。
已痛昏的秋竹被血淋淋地拖了上来,洛雪胭冷漠地看她一眼,回头扔给秦妈妈一袋东西,“这是伤药,立刻给她敷上。下午参加排练,不得缺席!”
秦妈妈颤抖着手接过,让两个龟奴将秋竹抬下,给她上药去了。
洛雪胭沉默片刻,才缓缓开了口,“今儿我要给你们排练一出音乐剧《猫》,三日内要全部学会,七日后演出。”为了实现她的计划,她只好又向前世的大师们借来了百老汇的音乐剧《猫》一用。
站立在面前的姑娘们早已被秋竹的事吓傻,不知这面前的银雪姑娘要如何处置她们,听闻只是要让她们排戏,立刻都松了一口气,由于有秋竹的先例在,谁也不敢再怠慢,四花魁也不敢再摆出头牌的架子,小心用功地练着洛雪胭教给她们的每一动作,连那秋竹在受罚的当天下午就按照洛雪胭的吩咐带着伤参加了排练。
洛雪胭的脚虽跛了一只,当跳起舞来时虽微有瑕疵,但仍是将那猫的神韵、舞的动作酣畅淋漓地展现出来,尤其当演出服做好穿上之后,那曼妙的身姿、猫的面具令她越发的性感迷人。
孤叶从未看到过洛雪胭跳舞,当看到那化身为猫精灵的洛雪胭,心神为之一震,那是怎样的一个性感尤物,高深、冷漠、神秘,令人为之疯狂。
一连七日的排练,终于迎来了百灵阁音乐剧《猫》的首场演出。在这七天里,在洛雪胭的策划下,进行了铺天盖地的宣传,将宣传的内容予以神秘化,这令城里的男人们个个热血沸腾,再加上七天的停业,更是令那些多日无法入阁的人们疯狂,最后惊动了当今的北森国皇帝上官云德。
入夜,城里的男人们蜂涌向百灵阁,几乎万人空巷。百灵阁内张灯结彩,门口摆起长桌,卖起了门票,根据位置视角的好坏不同,从十两白银一张起价,到视线最好的二楼包厢五百两一张分出不同的等级。昂贵的价格以及从未有过的售票行为虽引起众多嫖客的不满,可那猎艳的心态加上神秘的色彩,令那些腰包充足的老爷们仍是心甘情愿地掏了腰包,而后在买不起票的男人们的羡慕眼光里腆胸挺肚地昂首步入百灵阁,在龟奴的指引下按票上的编号找到座位坐下。门外那些因到得晚挤不到跟前,买不上票的人在低声恳求着,并想通过贿赂卖票之人买到票而得以入场,均被那两个如雕塑般的人给推了出来。
洛雪胭换上服装,站在台后冷冷地看着台下热闹非凡的大厅,孤叶静静地候在她身旁,神情复杂,“雪儿,你真有必要自己亲自上台演出吗?”
洛雪胭回过头来,看到一双深遂的黑眸满含深情,她心中暗叹一口气,静静地轻言道,“师兄,我等这一天已等了好久,我刚才已看到那个我要找的人进入了二楼那间包厢,我不能放弃。”
孤叶深深地望着洛雪胭,喃喃道,“我真的不想让你去跳那样的舞,你不知道当你跳起那支舞时是多么的性感迷人,颠倒众生。只想让你跳给我一个人看,只想让你属于我一个人,可是,我却始终无法进入你的心灵,无论我多么努力,始终只能徘徊在你的心门之外,雪儿,还要让我等多久,你才会敞开心扉接纳我?”
洛雪胭望着眼前这个有着岩石般坚硬的刚毅硬汉此时流露出的软弱,心中一痛,“师兄,我告诉过你我已无心,所以哪里还会有心接纳你。你呆在我身边,只会不断地受伤,何苦?为了我,你叛出师门;为了我,你双手沾满鲜血。不值得!师兄,以前你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为了我这样一个残破之人背负大逆不道的罪名,让世人视你如洪水猛兽,将你践踏在脚底!你应该是继承师父的教主之位,成为领袖武林的侠士,而不是如今嗜杀成性的绝情谷的护法。放弃我,回去,好吗?仇是我一个人的仇,血也应是我一人来沾,若是下地狱更是我一个人入地狱,我不能将你拖入。”
孤叶急忙伸手掩住洛雪胭的唇,红了双眼,哑声道,“不要赶我走!你知道的,自从跟你下了山,你的仇恨就是我的仇恨,你要负的血债也由我来承担,如你入地狱我也随你入地狱,只愿陪你,陪你到永远。我不在乎是否大逆不道,我也不在乎我双手沾满鲜血,我更不在乎世人的看法,更不在乎那个什么教主之位,我只在乎你!也许我曾经骄傲地不曾看你一眼,可现在我的眼中只有你,也只会看着你,我不在乎你是否丑陋、是否残疾,只要你还是你,你永远都是我心里的唯一。雪儿,不要再赶我走,什么事我都可以听你的,唯有这一件事,不要强迫我,好吗?”
洛雪胭望着那充满男人阳刚气的俊逸面庞,伸手轻轻抚着,“你长得这么帅、这么酷,走到大街上不知能迷死多少小妞儿呢。连这阁里的姑娘们都被你迷得颠三倒四,只要你一站在排练场内,立刻都精神百倍。可如今却非要留在我这么一个丑人身边,这又何苦?”
孤叶抓住那只抚在脸上的小手,轻轻摩挲着,将它轻轻拉到自己唇边,印上一吻,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既然你都承认我如此迷人,可为何始终无法将你迷住呢?”
洛雪胭的脸微微红了,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看向台下,淡淡道,“人好象到得差不多了,可以准备开演了。”说着,转身向台后的姑娘们走去。孤叶有些微微地失神,轻叹一口气,跟了下去。
随着音乐的响起,舞台的背景慢慢亮出,夜晚的废物场,柔和的月光下,一个小小的黑影从角落里出现。一辆马车疾驶而过,暗淡的灯光照到的一只受惊的母猫,她惊惶的躲进废物堆里,警惕地观察四周。这时,第二只猫出现了,他敏捷地穿过杂物,炯炯有神的眼睛扫视着全场,这是猫群的保护者,年轻的公猫。紧接着,第三只、第四只……一只又一只猫从废物堆之后现身,他们在月下舒展着身体,轻轻的唱起歌来,那是属于猫族的骄傲的歌——他们的歌声响彻天际,好象天使的合音那么优美;他们的舞蹈充满激情,好象黑暗中的精灵那么妖娆。他们是夜晚的女王,他们是永恒不灭的猫族!猫儿们傲慢的抬起头,即使人类愤怒的向他们扔来靴子,他们也仍然自顾自的唱着、跳着,因为他们是无拘无束的猫!猫群的猫们聚集在一起,在等待他们的领袖的到来,好选取一只将被选到九重天,能获得重生的猫。一只只不同性格、不同外貌的猫相继出现,有年轻天真的白猫,有很骚包的黄猫,以及邪恶的黑猫,它们载歌载舞,展现了一场场精彩的表演……一只瘸腿的母猫出现了,它艰难地上场,外表褴褛憔悴,饱受生活的摧残,她的眼睛里满含着深深的悲怆,她的歌声颤抖而哀怨。大家都避开了它,它悲惨地唱起歌,谁能想到它当年是那样的美貌非凡……
台下的观众被那逼真而华丽的造型、奔放而狂野的舞蹈、旋律优美的歌喉深深地震撼,个个如痴如醉,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欢呼,似乎世上仅剩这台上的色彩斑斓的光与影的交替,耳中只有这歌声充斥。
二楼包厢低垂的纱帘后一双睿智明亮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舞台上正舞着的那只瘸腿的老猫,似曾相识的身影,难以磨灭的印象,“它”是谁?为何与她的身形如此相似,还有那若有若无飘向二楼的眼神也是那么地相似。他的心有些难以自抑的激动,“它”太象她了,自从她被他昔日的同盟者从他身边带走,他疯了一样到处寻找,甚至连与越烨国的战事也无法专心,以至于连失几城。最后他派出的人告诉他,她在北森国与高琉国交界处的玄山跳崖而亡。他不信她那么轻易地会死,他亲自赶到玄山山崖崖底,看到一座已由他昔日的同盟者建起的坟茔,周围种满了她生前最喜爱的白梅。那一夜,他痛哭失声,回来后,大病一场,再也不曾对任何女人有兴趣,只是将她曾住过的房间改成他的居所,抚着她用过的器物,黯然神伤。他的心痛令他发觉自己早已不知何时就已爱上了她,那个右脸被毁又跛足的奇特女子。此时,台上那瘸腿的母猫与她多么相似,“它”似乎就是她的化身。
楼下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打断了他的沉思,望向舞台中央,音乐剧已落幕,她夹杂在演员们中间谢幕,与那些姑娘们兴奋的神情相反,她只是淡漠地看着这一切。他回过头低声吩咐随从,将她请来一叙。
片刻,随从独自返回,身后并没有那相邀之人。他冷峻的眼神扫过那随从,那随从垂下头,“回主子,那姑娘名银雪,是租这里的老板,她不见任何客。这台歌舞亦出自她手。”
那被称为主子的人正是上官云德。上官云德闻言微怔,有些不悦,沉声说道,“你没有将银票给她吗?”
随从有些惊惶,“回主子,银雪姑娘分文未取。”说罢,将银票呈上。
上官云德有些愣怔,再度望向楼下,此时已是人声鼎沸,群情高涨,大声囔囔着要再来一场,却被飞下台的姑娘们重重包围,那高高的呼呵声被姑娘们的莺声燕语所软化,终是化为一声声的浪荡之音。
一连多日,洛雪胭的音乐剧一遍遍地演出,红透了整个洛殷城,并随着到访的各国客旅传向四面八方,闻动天下。连绝情谷再度做下的几家灭门惨案所带来的恐怖,也被能有幸一睹百灵阁的音乐剧《猫》而冲淡。上官云德更是每日必到,每次只盯着那瘸腿的老猫看,每次演出一结束就遣人前去不是送上价值连城的珠宝,就是送上华美的服饰,或是送上精美的古玩字画,无一例外地被拒收,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拒收了。这令上官云德恼怒渐生,这一日,也是洛雪胭对外宣布最后一场演出,如果今晚再无法与她见见面,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解到他想知道的事情。这期间他令人查遍了银雪的出身来历,却一无所获,只知她与那被为称师兄之人住在城中最好的京都客栈外一无所知。
第十六章 上官
这一日,由于是最后一场演出,百灵阁内更是人山人海,连边道都站满了人。落幕后,上官云德亲自前往后台,将洛雪胭堵在专为她开出来的化妆间内。
“在下琴云,慕银雪姑娘才华,冒昧请求一见。还望姑娘赏光!”上官云德沉声在门外扬声道。
洛雪胭与孤叶对视一眼,眼中闪过讽刺的光芒,手下仍慢条斯礼地卸着装,“爷有什么事,请明天再说吧。奴家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
“如果姑娘今日不见在下,在下会一直守在门外,等到姑娘出来的。”上官云德依旧沉着地回道。
洛雪胭眼中的讽刺更深,稍顿片刻,故意叹口气道,“唉,爷盛情难却,既然如此,就请爷先上楼休息,奴家稍后就来。”说罢,递给孤叶一个眼神,孤叶会意,悄无声息地自暗门而去。
上官云德回到二楼厢房内,静候银雪的到来。
一柱烟的功夫,洛雪胭微跛着终于出现在门外,上官云德精神一震,充满渴望地望向门外。只见门外光线暗淡,那娇小的身躯是那样的熟悉,那微跛的步态那样的令人心疼,上官云德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垂在桌底的手不自觉得紧紧地握了起来。随着那微跛的身影缓缓进入,上官云德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心向着海底急速地沉去,那张脸是那样的平庸无常,走到街上,根本不会让人多看一眼。那不是他心心想念的人儿,那股浓重的失望令他有些恍惚,嘴里充满了苦涩。
原以为眼前的她就是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他不愿相信她真的已不在这个世上,看到眼前的她,他真的以为是那个她,可她真的不是她,他的心痛苦地纠在了一起,寒声道,“你到底是谁?”
洛雪胭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由于长年在外争战有着古铜色的健康肌肤的俊秀儒雅的人,将他眼中闪过的痛苦之色尽收眼底,心中冷笑连连。
上官云德,你在为谁而痛苦?难道是在为琴殇吗?当年你为了得到琴殇,挟持琴殇威胁暗冥,不惜在江湖中放言说将琴殇收留的月狼一族怀有奇世珍宝,令江湖各门派为夺宝将月狼一族全族灭门,鸡犬不留,上至老者,下至孩童,一个未留。那地上的血水汇流成河,那焦黑的土地上到处是被烧焦的人,被人暗中掳去的琴殇哭干了泪,嘴被紧紧地捂着,手被牢牢的缚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已成为自己丈夫的狼吉被人活活打死,死前还狂喊着她的名字,手中紧紧地捏着给他们的孩儿买来的长命锁。那惨痛的一幕令好容易找回心的琴殇的心再次碎掉,成为一生也无法挥去的梦魇。当琴殇被带到上官云德府,看到那儒雅中透着威武的上官云德,琴殇恨不能冲上前去将他生吞活剥。琴殇被上官云德软禁起来,后来不知为何想要纳琴殇为妃,被琴殇当众泼了一身的水后恼羞成怒,将她在众人面前拖回房内,不顾她苦苦的挣扎,声声的泣血,将她强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