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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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月,高琉国使臣求见,竟是那日在小镇旅店所遇金民淳,高琉国六王爷,一位不肯称帝而将其太子位让贤于其兄的奇男儿。两国结盟,共伐北森。
一年后,正当北森国国力不济时,出现一财大气粗的广通钱庄,全力支持北森国,交换条件是金银矿的开采权,同时允许他们吸收存银,放贷给工商业户,获取利息,上官云德准。
同年,越烨国皇暗冥废后,改原府邸为宫,迁入,居僻静之园,思琴居。
三年后,江湖掀起血雨腥风,一个神秘教派____绝情谷。据传谷主一头银色齐耳短发,面带遮住半边脸的银色面具,身着一件仅及腰部的半大修身白袍,下着一蓝色粗布呈小喇叭型的长裤,脚踏一双带轮的鞋子,如风般飞过,却从无人得以见得其人真面目,其行踪漂忽不定,无人知其从何而来,又将向何而去。
据传,那谷主用的是一种会发出怒吼的暗器,凡被射杀之人绝无生还希望。其手下更是肩抗一种会喷火的大筒子,凡射中之物,全部灰飞烟灭。
据传,绝情谷一夜之间屠庄五间,既有江湖名门望族,也有普通人家,更有高官候门,凡被屠庄者绝无生还,连孩童也不曾放过。
据传,绝情谷屠庄前十二个时辰必会派人送贴,紫色的贴,只有绝情谷,洛雪胭,共计六个字。
据传,绝情谷主总是在屠完庄后,跃到高处,吹起白色的玉笛,似挽歌,似悲泣,似不舍,令听者落泪,闻者伤怀。
据传,据传,据传……
这些传说令人心生恐惧,不仅江湖中闻之丧胆,连普通人家也恐惧不已,家家天黑即闭户,若是有孩童夜哭,只需说出绝情谷或洛雪胭三个字,即会止哭。那绝情谷主好象只是随性而杀,只看她的喜恶,无论此人是江湖侠士,还是民间恶霸,亦或候王将相,都会成为她屠戮的对象。这些引起了江湖人士的公愤,更引起了朝廷的恐慌,无论是北森国还是越烨国,江湖、朝廷空间团结一致,拟定于七月初十召开讨伐绝情谷大会,选出大会盟主,带领江湖人士与官府捕快向绝情谷开战。
第十三章 谷主
洛殷郊外一处不起眼的农庄,走进屋内才发现有着与外表极不相符的奢华与淡雅,那奢华与淡雅本极不相容,可在主人的巧心布置下竟是难解的和谐与匹配,仿若二者天生就是溶为一体的。此时那屋子正中一张带着中世纪欧洲宫廷色彩的简约贵妃椅上斜倚着一个娇美修长的身躯,只见此身躯上套着一件修身真丝对襟盘扣衬衫,领子竖立微敞,露出小巧的蝴蝶骨,下着一条蓝色粗布修身微喇裤,将两条笔直匀称的双腿衬得更加修长,整个人慵懒而淡漠地靠在那美人靠上,双眼微闭,淡漠地听着站在面前的黑衣人的报告,面具下露出的唇只是淡漠的轻抿着,无悲无喜,无嗔无怨,仿若入定的老僧,更似万年的冰山。
黑衣人恭敬地向那塌上之人汇报着近日武林与官府联手召开讨伐绝情谷大会的情报。由于绝情谷是武林门派,官府暂时不想插手太多,因此由江湖人士推举能人担纲盟主,官府派人参加,共同讨伐绝情谷。此武林大会将定于七月初十于越烨国与北森国交界的净山召开。为防绝情谷在未开会之前就将参会人员屠戮,所以武林贴派发的极为严密,仅有身为发起人的南剑北庄两大领袖人物知晓。所谓南剑北庄即南方的明越剑派与北方的虎啸山庄,二者分别为南北武林的领袖人物,素以剑、刀冠绝天下,同时二者又是血缘关系极近的姻亲,因此,二者素有武林中南泰北斗的称号。
塌上之人静静听着,未有任何表情,听完属下的汇报,淡淡地“嗯”了一声,而后淡淡地开了口,“上官云德、金民淳、暗冥方面有何消息?”
另一黑衣人微垂着头,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回谷主,上官云德目前由于军费紧张,加上广通钱庄以金银矿已基本挖掘一空为由,很难接济其军费,现已下令开征兵员税,凡是家中无兵员者一律按人头二两银子缴税,现民间已有反抗情绪。同时由于战事吃紧,各项物资价格飞升,有些工商业户已无力购进生产原料,已濒破产,广通钱庄之前由其资产抵押的所放贷款,也已在逐步收购合并中。”
这一黑衣人说完即退下,换另一黑衣人上前,“回谷主,金民淳自两年多前突然与北森国解除盟约而与越烨国结盟以来,除派兵与越烨国对北森国南北夹击外,另不断派人在寻找一女子,此女名琴殇,脸上有三道明显的伤疤,有一只脚已跛,原是上官云德府里的一名粗使丫鬟,被赠于暗冥,后与暗冥在上官和五皇叔兵变时逃往杭城后失踪。奇怪的是,上官明知金民淳背叛于他,却只是沉默以对此事,与金民淳一样除应付战事外,就是派人到处寻找此女子。”
塌上之人仍是无动于衷,第四名黑衣人走上前来,垂手回道,“暗冥除赶制大炮与步枪外,同时广施仁政,抚恤伤者,发布各种皇命,减少税收,秘密派人建立钱庄,发行统一货币,收、放贷款,促进越烨国本身的经济,故虽与北森国开战,却是国富民安。每日除上朝外,基本上每日都呆在后迁居的思琴居抚琴浅唱,那思琴居即是那琴殇在杭城时所居之所。奇怪的是自琴殇失踪后却从未派人寻找,据传是因为那琴殇失踪之时已怀龙脉,却私自堕胎,引得龙颜大怒,狂喷鲜血,病卧月余,却再也不肯派人寻找。”
塌上之人听罢,轻轻摆摆手,四人静无声息地退下。
良久,那塌上之人才缓缓地起身,轻扬手,将脸上的银色面具摘下,露出本清秀的脸上三道丑陋的疤痕,起身走到桌前自行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下,那走路的姿态有些一高一低的微微跛着。正是那失踪已三年的琴殇,如今的绝情谷谷主洛雪胭。
只是此时洛雪胭的身上,已不见以前的那种隐忍及与世无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嗜血的残忍与冰冷的无情。不知她这三年里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令她原本乌黑的长发变成那头雪白的银色短发,更令她原本善良仁慈的心变得冷酷嗜杀,这些都无人知晓,只有她自己每次的午夜梦回从恶梦中惊醒时才知道那以前的过往,那血的鲜红、肉的焦糊、痛的呼喊,沉淀在内心的深处,深深地啃噬着她、吞食着她,令她的灵魂难以平静。
她无法忘记三年前暗冥对她的漠视;无法忘记暗冥对他的誓言的背叛;更是无法忘记自己在客栈里曾满怀希望等他找来的渴望,最终变为深深地失望;她也无法忘记骨肉分离时的痛楚与无人相伴的凄惶;她无法忘记自己虚弱的身子被人拐卖,差点落入烟花柳巷时的恐慌;她还无法忘记自己倒卧冰雪,被那善良慈祥的阿妈救起,带给她久已不见的亲情;她无法忘记阿妈那总是冲着她憨笑、笨拙地表达自己爱慕的傻小子;她无法忘记族里阿爹那两个调皮的小孙子总是缠着她唱歌给他们听时的娇憨;她无法忘记那夜她弹着心爱的吉他嫁给了阿妈的憨小子;更无法忘记当那突如其来的灾难使得这一切平和、安祥被带走时那撕心裂肺的痛以及那深深的无助感;还有她被上官云德凌辱时苦苦的求饶却依旧被他残忍地撕碎一切时的寒冷,令她一生都被打上耻辱的烙印;更记得她因此再次失去了她亲爱的丈夫留给她的唯一血脉,那曾让她幸福地以为拥有一切的温暖;还记得被金民淳取得她的信任后,将她骗走,想要将她变成他的侧妃时的愤怒,终令她跳下悬崖,一夜白发。这所有一切的一切,她都无法忘记,也不能忘记,那是她的血泪,她的痛楚,她要向施于她这一切的人报复,无情的报复。那样也许才能令她的心境平和,令她回归以前那与世无争、淡泊的洛雪胭,只是她真的还能回去吗?
暗冥,呵,那个刻在她骨头上,埋在灵魂里的那个名字,如果不是当初他的薄情,她如何会走到今天,再也无法回去。既然薄情,又何必将她原来的居所改名为思琴居,是在思念她、怀念她吗,还是在向世人上演一出他深情的戏码,以博得世人的好感?如是思念,那为何却从不来找她,即使刚离开的那两天也未曾找过她?如是上演深情戏码,那为何又要娶青缈为后,对她却无任何的名份,他可已忘记他曾对她的承诺,她是他的唯一?她现在已无法回头,以现在的她,更加支离破碎的她,她再也无法再站在他的身边,他怎么会要一个又丑又残、双手血腥的妖孽?呵呵,世事多变,初来这一世时本想平静的度过此生,命运的车轮却将她推向无法救赎的深渊。
“笃、笃”两声叩门的轻响,打断了洛雪胭的沉思,她迅速地将面具戴好,回美人靠前坐好,才冷声道,“进来。”
门应声而开,一个面目俊朗、身着绛色长袍、颇有男儿气概的男子走了进来,深深地凝望着洛雪胭,柔声道,“雪儿,该走了。”
洛雪胭面无表情的轻“嗯”一声,站起身来,看也不看那绛色长袍男子一眼,从他身前飘过。直到她没入门外,那男子才发出一声微不可及的轻叹,跟了出去。
洛雪胭上了门外候着的超豪华的马车,那马车经洛雪胭进行了改良,将前世房车的车厢的模样搬了来,只是由于没办法提炼汽油,只好仍用马来拉着那铁皮车厢前进,但内里却是舒适异常,设施一应俱全。
洛雪胭打开车内的衣柜,里面都是她按照前世的衣服款式自行制作的。记得刚穿上这些衣服时,惊得谷里的众人下巴都掉了地,直到她冷哼一声才慌得一个个找了回来,再不敢直视。
此刻,洛雪胭找出一套黑色的皮衣皮裤换上,那是她仿照前世所看的《黑客帝国》里女主角的黑皮衣自行鞣制、染色、缝制的,又找到一款同色黑皮鸭舌帽扣到那短短的银发上,在镜中一看,只见镜中显出一个身姿婀娜的娇小身躯被紧紧地包裹在黑色皮衣里,流畅起伏的曲线纤毫毕露,黑皮鸭舌帽将那银色短发衬得更加银亮,银色面具却将那火辣、干练的形象变得更加诡异。
洛雪胭凝视那镜中人许久,轻轻将面具拿下,坐到镜前开始静静地化妆,将自己化成一个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相貌,可衬上那在今世绝对是奇装异服的狂野皮装,自也变得独特而生动。
第十四章 银雪
洛殷,原越烨国的皇城现北森国的京都,虽经政变,却依然凭其京城繁华重地的便利,汇集着全国最好的资源,有着全国最豪华的销金之所___百灵阁。阁里的姑娘个个美艳绝伦、娇媚入骨,让人销魂,其中更有四位花魁春柳、夏荷、秋竹、冬梅,更是各领风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春柳柔媚,夏荷娇艳,秋竹清丽,冬梅妖娆,风姿各异。
这一日,正是洛殷一年一度四花魁同台竞技的日子,引得风流才子、商贾大豪,争相捧场,百灵阁内人声鼎沸、笑语喧天,百灵阁的姑娘们花枝招展,穿梭其间。
“黄爷,你可真是舍得蝶儿我独守空闺,也不来看奴家一眼。”蝶儿假意地抹着眼泪挂在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身上。
那黄爷“嘿嘿”淫笑着将那长满黑毛的肥手覆上蝶儿的肥臀,“爷这不就是看你来了吗?”
蝶儿轻扭一下身子,继续粘在那肥佬的身上,任其揉捏着她的臀部,“哼,这那是来看奴家的,明明是来看秋竹姐姐的,在姐姐那儿吃了鳖才想起来看奴家了。”
“哟,我的小蝶儿不是吃醋了吧。”黄爷脸上挂着淫笑将手悄悄伸进蝶儿的里衣,同时将一张银票塞进蝶儿的胸口,引来蝶儿的一阵娇笑。
大厅的另一边一个脸色苍白,明显纵欲过度的粉衣少年正搂着一个刚进阁的姑娘肆无忌惮地调笑着,那姑娘在他怀里吓得瑟瑟发抖,轻声求饶着,引来那粉衣少年的大怒,“秦妈妈,你这阁里的姑娘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里也不让摸,那里也不让碰,是不是出来卖的!嫌大爷我没钱给不是!”
身为老鸨同时也是老板的秦妈妈急忙从人群里钻了出来,一步三扭地来到那粉衣少年身前,赔着笑脸,捏着嗓音,硬是将那公鸭嗓捏成娇滴滴的语调,“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尚书的公子。瞧您说的,这阁里的姑娘当然是出来卖的,否则谁来这儿呀。这新来的雏儿还嫩,惹爷不高兴了,看我回去怎么好好教训她。奴家在这里给王公子您赔不是了!今儿啊,这桌的酒钱算我的,算是给您赔罪。”
秦妈妈正说着,突然感到整个大厅变得不寻常起来,本热闹非凡的大厅变得沉寂,连那王公子也呆呆地望向了大厅入口,傻傻地张大了嘴。
秦妈妈奇怪地回过身来,望向大厅入口处,待看清那门口站立着的一身着紧身黑色皮衣裤的银发女子时,也傻楞在了那里。只见那女子虽面目平庸,但那黑色的皮衣裤却将那高低起伏的曲线描画清晰,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体现惹火的同时却又散发着一股难言的干练与冷艳,让人想不起她那平庸的面貌来。她身后跟着一个身着黑色短款上衣,下着黑色的长裤,那衣服的款式显是经过改良,将男子通常的斜襟变成直襟,用三颗钮扣系着,领子向外翻着,直到胸口处,此时那钮扣并未系上,敞开的外衣内则是紧身的黑色圆领里衣,无扣无缝,也不知是怎么套进去的,却将那人紧绷的鼓出的肌肉恰到好处的展露无疑,整个人散发着犹如黑豹般的优雅与爆发力。那张脸更是如同被刀刻划,棱角分明,两道浓眉下一双犀利的双眸泛着冰冷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抿着刚毅的唇,充满着男性的阳刚美。那俊美的黑衣少年将那皮衣女子衬得越发平庸,却又无法忽视那皮衣女子的存在,尤其是那短短的银发,更是惹人注目。
只见那银发女子眼神淡淡地扫过厅内傻掉的众人,看到那黄爷所在的座位,就向那一高一低地微跛着走去,站在黄爷身前,那黄爷的手兀自停在蝶儿的里衣内,张着大嘴傻傻地看着银发女子,直到她走到跟前,淡淡开口道:“让开!”正是洛雪胭与她的随从。
黄爷看着那凹凸有致的身躯,淫笑着,“嘿嘿,姑娘莫是看上爷了,直接就奔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