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宝录-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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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书生冷冷一震,展颜笑道:“真是物尽其用,还把尸体用来练功……”话犹未尽,一阵天旋地转,翻身栽倒。
幽冥公子得意洋洋,大踏步直走上去,说道:“原来这等脓包,毒发得这么③üww。сōm快,本公子先震碎你内腑,回到‘幽冥鬼洞’时,正好内腑生蛆,外壳腐朽,好派上用场。”抬脚欲向胸前踏落。
忽听树林外有人急声道:“别伤我吕哥哥!”嗓音娇嫩,银铃荡空。
幽冥公子怔了一怔,转头望去,忽见一团红云,以雷霆万钧之势,急冲过来,已顾不得伤人,足下“跨海东征”,避开一丈以外。
红影收敛,现出一位俏丽的红衣女郎,伫立在玉面书生身边。
幽冥公子张大眼睛,看了她一阵,颔首道:“不错,很漂亮。”
红衣女郎狠狠地瞪他一眼,急忙伏下身去,焦急地叫道:“吕哥哥!吕哥哥!”
幽冥公子突然气忿地说道:“不要叫了,他中了我的‘阴尸掌’,已经没有救了,你好好站起来,让我仔细端详。”话虽轻薄,语气却真擎。
红衣女郎柳眉怒睁,嗔道:“你这轻薄的狂徒,胆敢暗算我吕哥哥……”突然瞥见对方二道目光紧瞪着自己,不由心头更气,厉叱道:“看什么?”
幽冥公子冷冷道:“本公子四方行脚,物色娇妻,我身边带有‘洪荒犀角兽’,数千年道行的阴文灵血,若与纯阴之体喝下,再结为夫妻,此后阴阳交会,龙虎双修,数年后奇功大成,将无敌于天下。”
红衣女朗闻言羞涩万分,但依然瞪着二目,凝望着幽冥公子的俊美玉脸。
宇文雷双眼眨也不眨,果然很仔细地看着她,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脸型、皮肤、身材、素手、金莲、每一部位都一而再,再而三的端详,突然眉头一皱,摇了摇头。
红衣女郎立生被羞辱的感觉,嗔道:“你摇什么头?”
幽冥公子吸了一口气道:“我真不相信宇宙间竟有这般美的造型……”
红衣女郎心中一甜,双颊浮起一层淡淡红云,似不胜娇羞之态。
宇文雷停了一会,接道:“我自从见了她之后,觉得天下女人没有一个可及得上,不,有一个,不过她像一座高耸的冰山,可望而不可及,对我来说,并不适宜,你虽然很漂亮,但……”
红衣女郎这时才知道他并非在赞美自己,无法忍受再听他的话,不服地问道:“那女人是谁?”
幽冥公子简捷地答道:“她叫林琪,并且服过最新鲜的‘阴文灵血’。”
红衣女郎,醋意大发,咬牙切齿道:“是这个贼丫头,我一定要把她挫骨成灰。”
幽冥公子吃了一惊,冷峻道:“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红衣女郎气得全身发颤,叱道:“我先打死你!”玉掌翻飞,欺身扑上。
只见掌影颤动,如飘瑞雪,金莲苒苒,如舞梨花,眨眼之间,劈出三掌,踢出二腿。
宇文雷连封数掌,不禁眉头微皱,只觉这红衣女郎掌力深沉,身法快捷异常,来去如风,不禁被逼退了数尺,渐向玉面书生倒地处退去。
红衣女郎掌出连环,叱声不绝,一时之间把宇文雷逼落下风,他不禁剑眉猛挑,杀机直透华盖,脸上立时又笼罩上一层绿光,阴冷冷道:“本公子不想毒手摧花,你如果罢手投降,我收你为妾,再不知机,惹怒少爷‘阴尸功’一发,你立刻香消玉殒,魂归离恨……”
话刚说完,忽听“啪哒”一声,幽冥公子只觉双腿一紧,如被毒蛇缠住,身体如排金山倒玉柱似的倒将下去。
玉面书生奋身跃起,朗笑道:“捉鬼要有点门道。”
红衣女郎踏上一步,并指点中宇文雷昏穴。突然雀跃大喜,道:“吕哥哥,你不是被他‘阴尸掌’打伤了吗?”
玉面书生冷然一笑,道:“筠妹有所不知,家舅父‘天地棋仙’的‘慑魂二十四爪’,也含有阴毒之气,他老人家自己配有解药,我刚才中了一记‘阴尸掌’佯作毒发昏厥,借机服下一颗药丸,果然应验。”
这红衣女郎正是绛衣无影柳筠,只听她焦急地问道:“吕哥哥,你现在没事了吗?”她见玉面书生脸上还是一片青灰之色,步法不甚稳牢。
玉面书生微微一笑道:“毒气虽未全消,量无生命危 3ǔωω。cōm险,这人身带‘天图’,赶快把它取出。”
柳筠闻言一怔,急忙在幽冥公子身上搜索,取出一本书及一张折图。
那书上写着四个篆字,她书读得少,看不懂写的是什么?
遂问玉面书生道:“这本就是‘天图’?”
玉面书生摇头道:“不,那是‘伏義奇书’,你把那折图摊开看看。”展看图纸,只见其上画着许多山恋叠幛,溪壑狭谷,以正楷书着“藏秘图”四个字。
柳筠想了一阵,叫道:“啊呀!这一定是‘天图’的藏珍图。”
转目之际,瞥见玉面书生正凝望着图上出神。
柳筠顿了一下,又接道:“真是踏破天涯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
玉面书生望了一阵,蹙眉道:“筠妹走过的山岳,有没有像这个样子的?”
柳筠摇了摇头,突然喜道:“去问我爹爹,他们或许知道。”
说着已把折图收起。
玉面书生面有难色,道:“筠妹,我们还是把它藏好慢慢去找吧。”
“不行,爹爹知道会责备我。”
玉面书生心中一急,双眼中射出希求的光焰,柔声说道:“筠妹你如果爱我,就把折图给我。”
柳筠眼眸中充满着柔情蜜意的光辉,低声道:“吕哥哥,你要真心爱我,我就把折图给你。”说完话把头低了下去。
玉面书生潇洒地一笑,逼上一步,把柳筠抱入怀中,走过那边密林,在她耳边轻轻道:
“筠妹,我爱你。”顺手把折图及伏義奇书,揣入怀中。
柳筠并不反抗,沐浴在爱河中,她早已如醉如痴。
玉面书生是情场能手,一阵抚摩,便使柳筠飘然若仙,娇喘吁吁。
如此温存了好一阵,玉面书生低声道:“我现在毒气未尽,需往苏北岩畔,找家舅‘天地棋仙’疗治‘阴尸毒气’,他老人家精擅地舆之学,必可看出‘藏秘图’所示的山脉在何处。那时我们取得奇书,共同参研,重现武林之日,就不作第二人想了。”
柳筠当然没有意见,只是频频点头。
玉面书生突然剑眉微皱,吸了一口气道:“呀!不行。”
柳筠晃动着明眸,诧异道:“为什么不行?”
玉面书生脸露戚容,喟然叹道:“半个多月前,我因要出庭作证,控告浮月庄主,被他强逼服下‘春秋断魂散’,现在性命还操在他手里没有行动的自由。”
柳筠吃了一惊,道:“那是一种极厉害的慢性毒药,春分秋分以前,不服解药要毒发而死。”
玉面书生无可奈何地说道:“那有什么办法呢?”
柳筠颦眉相了一阵,突然想道:“有了,我去找姨妈要解药,姨妈很痛我,她是摩伯伯的妹妹。”
玉面书生感激道:“筠妹如能救小兄一命,小兄终身感戴。”
柳筠道:“我马上回天南去!”她心悬情郎安危,恨不得立刻插翅回去取药。
玉面书生心中大喜,笑道:“别急,你虽然轻功闻名武林,有绛衣无影之称,但跑路未免太辛苦了。前天我向家叔要来‘雪龙驹’你骑我的马去,我在洛阳等你。”
柳筠听他言语之间,处处流露着关怀之情,心中那份安适,甜蜜,难以形容摹。
玉面书生突然想起一事,目光一笑道:“那‘春秋断魂散’,不知要吃多少解药,才能根治。”
柳筠道:“二颗就够了。”
玉面书生“嗯”了一声,道:“我有一位朋友,也被逼服下毒药,请筠妹能多要二颗。”
柳筠秀眉微颦,道:“那人是谁?”
玉面书生微微一笑,道:“那人说来筠妹晓得,他是与我同列‘江湖三书生’的金笔书生苏慧中。”
柳筠哼了一声,道:“管他死活。”
玉面书生暗中叫急,忧容满面,吸气道:“小兄与苏慧中情逾手足,如果自己获得解药,却置他死而不救,难免被人责为不义,筠妹真是取二颗解药,小兄也说不定只好舍己及友了。”
柳筠忙笑道:“吕哥哥,我同你闹着玩的,别说四颗,就是十颗我都要缠着姨妈给我。”
玉面书生惬然畅意,朗笑一声,与柳筠连袂而去。
朦胧的晨雾,逐渐开朗,东方已呈现出一片鱼肚白色,虽然曙色照亮着大地,深秋的清晨,依然有着一股凉意。
尹靖端坐在大树下,青衫上呈现着未干的朝露,经过一夜的调息,他头上冉冉盘旋的浓烟已逐渐收敛,人已由浑然忘我之境,回到现实的世界。
这时人已完全清醒、昨夜玉宁观的一场狠斗,虽然使他身负内伤,但也等于打通僵化经脉后的一次血脉大转流。
他这时内力充沛,罡气盈然,体力已完全恢复。
突然朝阳下,一辆车马辘辚奔过林外。
奇怪!大清早就有马车赶路,尹靖内心虽感惊奇,但依然没有睁开眼睛瞧它。
他辨声下,已听得马车奔行得很仓惶,马鞭虎虎飞舞,却没有吆喝之声。
霎时之间,已去得很远,辚辚声渐渐渺杳不闻。
隔了一阵功夫,蹄声大作,有一骑绝尘飞驰而来,他觉得这骑奔行如电,迅速快捷远在马车之上,若非千里神驹决难有如此脚程。
他突然在心里作了一个奇妙的假想,假如前面那马车是逃避后面骑士的追踪,以这种速度估计,不出数里就要被赶上。
这只是一个假想,事实上后面骑士与前面轻车,可能毫无瓜葛,拉不上关系,但他心里却有一丝微妙思愁,不禁替前面马车担心,生出同情与关怀。
思愁如闪电晃过心灵,陡然睁眼一瞧,瞥见一匹雪白神骏的长程良驹正捧着一团红云,在尘雾飘扬中,扬长而去。
他目光如电,惊鸿一瞥间,已看出马上是一位穿红衣的女郎,虽然仅见侧面,但已清晰地看清半边秀丽轮廓。
那女郎一身劲装,骑术高明,坐下又是一匹千里良马,当非一般庸流可比。
思念之间,那马已去得无影无踪,正待挺身站起,忽觉林外有异响,急忙又将眼睛合上。
这时有一人走进林中,尹靖心中一震,他原以为是替他护关的玉面书生吕江武,但他旋既察觉出那人行动之间,如飘花落叶,功力远在玉面书生之上。
那人入得林中,先看躺卧在地上的幽冥公子宇文雷,陡然如有一阵清风飘到尹靖面前。
凝目看了好一会,尹靖觉得他良久没有动静,推测既不是朋友也不会是敌人。
展开星目望去,只见那人穿道袍,虎头燕额,胡须满脸,肩角露出剑穗,背后飘拂着一枝“蓝色万教旌”。
那道士目光一转,朗声道:“施主定力颇深,对内家修为甚具心得。”
尹靖微微一笑,道:“小可往昔遇过一位行脚大师,蒙指示静坐心法,每每思绪萦怀,身体疲惫之际,即依法盘膝打坐用功,排遣杂虑,谈不上‘定力’二字。练武之人常于清晨于空气新鲜的林中打坐,因此道土对尹靖的一番话,未生猜疑。”
那道人微微颔首道:“施主无师自通,若非天赋超人,也不能有此成就。”他突然双目一瞪,惊讶道:“施主有何难解思愁,竟在此地打坐一晚?”
尹靖微微一怔,暗想他怎知自己在树下打坐一晚,莫非他夜里来过?道士见他面露惊容,笑道:“施主衣衫朝露未干,贫道不知说错了没有?”
尹靖(炫)恍(书)然(网)大悟,心中暗感惊佩,淡然一笑,道:“道长明察秋毫,小可不过被一些俗虑家愁纠缠,不足为道。”
语气略顿,接道:“请教道长可是‘武林评审庭’护法?”
“万教旌”的标记,武林中无人不知,道士道:“贫道正是‘万教蓝旌’,贱号日真人,施主在此地打坐一晚,可有见到一辆白绫马车,睡过此地?”
尹靖忙起身拱手作揖,道:“失敬!失敬!真人护法可是追赶万教旌要犯?”“万教蓝旌”日真人道:“贫道昨晚接许州‘飞龙剑客’朱明翁密报,‘玉壶国’有一位公主带属下之人,客居许州‘群英阁’,听说那位公主身染重疾,但贫道赶到‘群英阁’,他们已离去,贫道漏夜追赶,入得洛阳府界。”尹靖心灵大震,皱眉道:“‘玉壶国’有二位公主,真人护法追踪的不知是哪一位?”
日真人见他神色有异,浓眉一挑,沉声道:“施主何人?怎知‘玉壶国’有二位公主?”
尹靖一怔,知道自己一时情急显露了马脚,忙编了一个谎,展颜笑道:“小可姓钟,草字奕珍,日来江湖盛传‘玉壶国’的公主取了‘乾坤日月令’闹得满城风雨,武林哗然,小可途听道闻,是以知道。”
苑兰公主取去“乾坤日月令”,确实震撼中原武林,日真人信以为真,缓缓道:“那位是二公主香玉。”
尹靖强忍激动的情绪,微微一笑,道:“小可在树林中打坐一晚,寅晨一匹长程健马,驮着一红衣人驰过,此外未见有过路者。”
万教旌威振天下,侦察之时,只要是中原武林人物,都有提供线索的义务。因此他对尹靖的话,深信不疑,转身走出林外。
走不了几步,突然又转了回来。
尹靖一则要看香玉公主病情心切,二则“乾坤日月令”并没有在她身上,他打诳瞒过“万教蓝旌”日真人。
只等日真人一走,就赶路追去,忽见他去而复回,不禁心中打鼓。
“万教蓝旌”目光深注着地上的幽冥公子,伸手一指,冷峻地问道:“请教钟施主,可知地上那人被谁所伤?”
尹靖意外地一怔,循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地上横卧着一位华服少年。
昨夜玉面书生与幽冥公子火并时,他功行正紧毫无察觉。
不过他已迅速地想到这华服少年,可能是夜里来犯,被玉面书生击倒,但他却想不出玉面书生何以骤然不在?
当下微微一笑,道:“这个在下不知内情,无可奉告。”
走过去细看那华服少年,觉得有些面善,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
脑筋电转,猛然记起这人正是“混元坪仙鬼人大会”时,站在幽冥鬼主身边的那少年。
在洛东花圃疗伤时,林琪告诉过他,幽冥公子宇文雷,趁夺宝混战中,渔翁得利,带走了“伏羲奇书”及“藏秘图”。
这时一见幽冥公子,不禁惊喜交加,突然眉头一皱,心想他既然被人击倒,折图难保不失?
万教旌见他神色变换不定,疑心大起,沉声道:“钟施主在此打坐一晚,对这事怎能推说不知?”尹靖霍地一怔,尴尬笑道:“小可昨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