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纸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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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他,我其实也很好奇,李岑允当时让我助周子骁时,我也是一头雾水,李岑允只道是他才是真正的太子,却不知这其中到底有何隐情?”
“你们可知道,当年周子骁与季云泽乃是同日出生的婴孩。那林宜为了钳制住周知秋的军队,就让人将两个孩子掉了包。当时周知秋带兵在外,是不知道内情的。周夫人为了不让丈夫受到牵制,就让人送了平安信前去。可是林宜却派密人送了信告知于他。周夫人一口咬定没有发生这件事情,更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以死相告。自此,周知秋悔恨一生,却坚信周子骁是自己的孩儿。”
“我不懂,为什么周夫人要如此?”徐卿钧说道。
“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做皇帝,况且,林宜不可能杀了季云泽,毕竟他是昭告天下的皇子,更是林宜一党夺权的主要筹码。可惜周夫人算错了,林宜是断不可能让别人混淆皇室血统的,自然会暗中派人只会周子骁。这样一来更好,周子骁会是周家军当之无二的继承者。可是谁知道,周知秋偏爱女儿,于是,周子玉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你的意思是?”于岑冰玩味一笑。
“对!”鸢然点了点头,“当然了,刚刚说的一切,也仅仅是我的猜测而已,毕竟我们无法知晓他们当时的想法。而周夫人的所作所为,我其实也很不解,不过,大体应该是这样。”
“那周子骁和季云泽,他们?”
“周子骁从小就被告知,自己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所以,他一方面要活成周子骁,可是另一方面,他要学会成为季云泽。这对一个小孩来讲,很难。所以,周子骁有双重人格。一是善良的周子骁,而另一个,则是阴翳的季云泽。周子骁和季云泽从小一起习武念书,感情很好。可是季云泽却很幸福,没有任何烦恼。周子骁当然很不悦。于是,在季云泽被立为太子的时候,他在五毒教拜了另一个师傅,学会了下毒养蛊。那日的受伤,其实也是他可以安排的。”
“可是季云泽不可能一直坐着太子之位的,周子骁也明白不是吗?”
“周子骁不仅仅是周子骁,他还是季云泽。他本该是太子,他需要让自己强大,不管凭借什么方法!而林宜也很乐于这样的情况,她不需要动一兵一卒就可以除去季云泽,她很乐见这样的事情。可她不知道,周子骁可不会甘于做一个傀儡。那些季云泽召来的武林人士,其实根本就是周子骁的人,他需要架空季云泽。”鸢然幽幽道来。
“那你留在他身边,岂不是很危险?他随时可能害你。”
“不会的,周子骁真的是个好人,她就是怕身体里的另外一个自己会伤害我,所以,他给我和他自己中了子母蛊。母蛊死,而子蛊死。我死了,他也会死。所以,他不会伤我。你们放心,我一定尽快治好他,我一定尽快解了自己的寒毒蛊。”
“师傅,请万事小心!外面还有一个人想见你,你要见一见吗?”
鸢然没有料到来人是谁,所以在见到他时,惊讶了一下。
“怎么是你?”鸢然笑问。
赵子乾向下行了一礼,“苍鹰卫首领参见总首领。”
鸢然赶紧让他起身,“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恳求鸢然姑娘,让子乾跟随于你,保护于你。”
于岑冰点了点头,“师傅,让苍鹰卫跟随于你吧,不然我和秋儿都不会放心的,你一人在外,又无武艺傍身。恐怕很危险。”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拂了你们的好意了。冰儿,你们保重,好好照顾我姐姐,不要负了她。”
“是!白虎卫遵命!”
“你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请代我辅佐皇上。”鸢然向着他们福了福身子,“此生,鸢然不会忘了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
赵子乾看向鸢然,“皇上,也不会忘记你为他所做的一切的。这里是皇上让我拿给你的,他说‘她若是执意要走,便成全于她,只教她如果累了,不要忘记还有一个人,在画地为牢,守候于她。’”
鸢然展开锦囊,里头是一绺头发,“古人语,结发结发,他给我他的发丝,这又是何意?他已有皇贵妃,怎么可以?”
“师傅,不要如此说,你已是昭告天下的天朝皇后,除非你找到归宿,否则皇上是不会撤销这个旨意的。”
“鸢然,你收下吧,季云谦此生算是无望了!”徐卿钧笑笑,算是对季云谦的幸灾乐祸,“这一生一世一双人,怕是君王也不能幸免。你就出去寻找自由吧,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一路上的趣闻。”
沧乾元年,皇帝季云谦宣告天下,皇后为体察民间疾苦,云游四方,微服私访,皇帝大婚延后,以示对子民的重视。
此文一出,天下顿时对新皇与皇后高呼圣明,四海昇平。第二年,牧辽国来朝,天下四分,天朝已得二分。
第二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二十七章 兴亡天下
更新时间:2012…5…29 15:41:58 本章字数:7485
夜,淡薄地遣散开来,阳光透过云雾,天边渐渐明亮。
一辆马车悄悄从徐府后院驶出,后面跟着两匹马。
马车内,徐卿钧看着沉睡的鸢然,浅浅地叹了一口气。周子骁别过脸去,不想再看。
“你何不告诉她实情呢?”周子骁淡淡地问,好似没有任何情感。
“我该告诉她什么?”徐卿钧面上一苦,“难道现在,我还要告诉她,我过得不好?我该告诉她,李月盈已经疯了,而我是导致她疯的原因?我该告诉她,我一直爱的就是她?我该告诉她,纵使是无所不知的她,也不知道我爱她,爱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深?还是,你觉得我该告诉她,我从一开始就是扮作季云谦的样子来接近她,我一早就知道她心里爱的其实是那个王位上的人,而不是替身徐卿钧?或者,你该告诉她,你根本就是故意要让他们分开,而我只是个帮凶,我们从来只是为着自己,从没考虑过她的感受?她爱的是他啊,我再自私,也不会不承认这个事实。”
“是,我自私,我确实自私,可是我自私我也不会利用她的感情!”周子骁闷声吼了起来,以免被车外赶车的赵子乾听到。
“他爱她,他是真的爱她。可是她也爱他的天下,她不会允许他为了她,放弃天下苍生。”徐卿钧看向周子骁,“拜托你了,放开她,也放开你自己吧!今天王巫就会宣布那件事情,她走不远的。”
周子骁终于还是哽咽了,“我知道的,我周子骁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再勉强她了。我知道她只是对我愧疚,这次解了她身上的蛊,我一定将她送回来。她的自由,只有他给得起,可是他有的东西,我一辈子都给不起。”
马车蓦地停下,赵子乾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我们已经出了城,你们可以出来了。”
周子骁稳定了情绪,首先出了马车,他最后看了一眼睡梦中的鸢然,骑上了车后的马。
徐卿钧深深看着鸢然,许久,他的脸上有了然的笑。
他快步上马,对着赵子乾和周子骁说了一句“珍重”,便驰马向着京城方向赶去。
徐卿钧想起鸢然刚刚微蹙的眉头,笑道:“你终究还是知晓的,只是你放不开自己,而我,还是告诉了你,我心里的话。从此,我们终是会形同陌路吧。我知晓的是,你无法面对我。”
你无法面对,如此爱你的我。
鸢然睁开眼睛,望向马车的一个角落,脸上是无奈的笑。
纵使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无法移开眼。
纸鸢即使飞得再高,身后还有一条线牵连着她。纵使她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季云谦就是那条牵连着她的线,她扯不开也逃不脱。一旦失了这条线,便会是万劫不复。
朝堂上,年轻的帝王有着十分的锐气,他威严的看着堂下百官,内心清明如镜。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季云谦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堂下一片肃静。
“微臣有本要奏。”回话的人正是吴羽然的父亲吴世友。
“爱卿请讲。”
“启奏陛下,王储乃是国家之大事,希望皇上为天下苍生着想,早日大婚,普天同庆。”
堂下众人立刻附和,“早日大婚,普天同庆。”
季云谦微皱了眉头,他不是不明白吴世友的意思。自己献出大军助他登位,自己的女儿身在后宫却还没有实质的地位和名分,这着实是一件不划算的买卖。
刚想回应,却被另一个声音挡下了。
“启奏陛下,此事不急于一刻,臣弟有一事要奏,陛下和众同僚听完再决策也不迟。”身为御史的徐卿钧说道。
吴世友斜睨了徐卿钧一眼,有些不悦,但也不好发作。
所有人都看向徐卿钧,季云谦有些玩味地笑着,琢磨着他要说的话。
“我朝自建国来,一直都有崇尚道佛的传统。本朝佛教以决明大师为尊,而道教则以王巫大人为领导。”
听到徐卿钧听到这个,就连季云谦都不解起来,“臣弟所说的王巫大人,可是几十年前,随二十一卫一同归隐的那位仙道长?”
“正是!”徐卿钧答道,“王巫大人虽是本朝国师,却世代臣服于鞫氏后人。今日,臣弟得以将王巫大人与决明大师一同请来,实属不易,还望陛下同意宣他们上殿。”
“这是自然,快快请他们进来。”季云谦倒是经常见到决明,可是对于那个仙风道骨的王巫却是从未见过,即使他经常遣人去曲府,却从不知他一直就在曲家。
二人上来的时候,季云谦面色有些凝重,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朝国运昌盛,我皇有一统天下之天命。”王巫看了季云谦一眼道。
文武百官立刻跪拜,山呼万岁。
决明看着王巫笑了笑,“许久不见,王巫大人神力又长了。”
王巫朝着决明弓了弓身子,“决明大师这些年的预言,我也都有所听闻了,着实是厉害,本道却是献丑了。”
徐卿钧见二人谦让起来,便开口问道:“在下听闻,两位曾在鞫氏皇后鸢然出生时预言过,不知道今日可否告知一二?”
季云谦笑了笑,对决明说道:“决明大师曾经预言,我将会逃过一劫,而助我逃过一劫的人,将会跟我有不可分割的牵连,可还记得?”
徐卿钧只是一怔,随后便恢复常态,微微笑着,看向王巫和决明二人。
王巫笑而不语,只向决明揖了一揖,决明回了一礼,又向着季云谦拜了一拜,他站在大殿的中间,声音缓缓的却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蛊惑之感:“大家皆知,紫微星乃是君王星,有人知晓紫微星边上的那颗是什么星吗?”
堂下众人面面相觑,皆不知他所言何物。
“是主母星吧?”一旁的于岑冰问道。
“正是。”决明大师看向王巫。堂下百官皆是一惊。
“王巫大人乃是鞫氏家臣,那鸢然小姐一出生,便有预言,她会是今后的皇后人选,还有一点,恐天下大乱,势必,是不能讲的。”
那吴世友一听会天下大乱,立时欣喜,感觉自己的女儿有机可寻,便说道:“不知为何天下大乱,还请王巫大人点明。”
徐卿钧面上也是一惊,这个结果倒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不过他也很好奇,为何会天下大乱,照理说,没有可能啊。
决明大师此时摇了摇头,“王巫大人,天机不可泄露,不可不可。”
王巫面上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今日出门,我家主人便吩咐我要将这个预言公之于众,至于那之后的孽障,自有人替我化解的。”
“皇上,万万不可,此话一出,娘娘必有大难。”决明看向季云谦,后者的脸上则满是迷惑。
顿了一会,季云谦郑重地说:“虽然朕也比较好奇,可是鸢然的安危比较重要,还请王巫大人守口如瓶。”
“既是受了吩咐,贫道怎有不遵从的道理?还请皇上谅解。”
“主人?”徐卿钧这时才反应过来,王巫的话中有话,难道是?
他还没有想出头绪,却被王巫的话给震飞了思绪。
只听王巫浅浅说道:“我曾预言,鸢然小姐,可兴天下,可亡天下。”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季云谦暗道不好,徐卿钧也是一脸担忧,于岑冰下意识地捏紧手中的剑。
王巫看向决明,只是笑笑,却让人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王巫世代臣服于鞫氏,难道,他的主人是?
可是鞫赋彦早已不在了,还有谁能够控制王巫的行为呢?
季云谦陷入了深思。
文武百官们开始窃窃私语,听在季云谦眼里,忽然一片惊恐。
鸢然会有危险吗?
“今日所言之事,若有人敢四处散布,御史大人,你说说,会是什么下场?”季云谦的声音不怒自威。
“禀皇上,私自议论皇室之事,乃是,株连九族。”徐卿钧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人看出他的内心已是波涛澎湃。
“很好,那便退朝吧。”季云谦有些恼怒。
季云谦有些沉不住气了,只要一牵涉到鸢然,他便无法像从前一样平静。
走出大殿,于岑冰早就等在外面了,他朝季云谦行了个礼,便露出担忧的神色。
“岑冰,怎么了?”对鸢然身边的人,季云谦总是和颜悦色。
“师傅,不,是娘娘她?”于岑冰内心的担忧正是季云谦心中所想。
“直接叫鸢然师傅便好。”季云谦温和地说。
“陛下,您不担心吗?”于岑冰看着季云谦问道。
季云谦眼里满是哀伤,却笑着答道:“我再担心有什么用?她什么都不在乎不是吗?”
于岑冰猛地跪下来,面上是痛苦的神色:“请皇上恕罪!”
季云谦笑着看他:“你何罪之有呢?”
“臣有罪!”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徐卿钧快步走来,跪在季云谦面前,“是臣弟带走鸢然的。”
“臣在御史大人府上找到了师傅,然后放走了他们。”
季云谦大怒:“你们!!好,很好,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擅自做主!那现在还不快点把鸢然找回来!”
于岑冰的头不敢再抬:“是臣一时失误。”
徐卿钧沉静地声音响起:“皇上,鸢然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