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为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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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称自己为“孤”的男人,此刻就捏着她的右脚,指还摸索上她的脚踝,不停的顺着那朵梅花的纹路,一遍又一遍的勾勒与描绘着。
这样的描绘与摩挲让蝉衣内心不但微微地发痒,还透着点点地麻,但是蝉衣却根本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咬牙忍着,哪怕身子会因此而微颤,但是脸上去不敢表现出来,只小心的注意着男人的表情,窥视着一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辇乘微停,然后就有锁片甲胄之声。蝉衣想透过纱帐去观望,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光影,然后就听到了沉重的木门之声。很快辇乘又动了起来,而那男人也松开了蝉衣的脚,伸手挑了纱帐朝外看了一眼。
辇乘晃动了一阵子,终于落了地,身边的男人冲着蝉衣一笑,就下了辇乘,只留下蝉衣在纱帐的包围里有些呆。
过了一小会,纱帐被撩开,一个紫衣的太监到了蝉衣的跟前,他身后还有两个宫装丫头。
“请下辇乘跟洒(ZA)家来。”那太监说完就转了身,那两个丫头就到了辇乘跟前将有些懵懂的蝉衣给搀扶了下来。这一下了辇乘,蝉衣当即就震撼了。
虽然已是夜晚,但众多的灯火宫盏将此间照的明亮如昼,高耸的云柱,狰狞的脊兽,绵长的宫墙,空旷的殿场让蝉衣张大了口。
她还想多看两眼,但是搀扶着她的两个丫头却似架着她一般将她带着行走,跟在那太监的身后被架进了跟前的殿堂。
架进了殿内那太监细声的交代着:“别乱动别乱碰,在这里等着。”说完之后就和那两个丫头退了出去,诺大的殿内就只剩下蝉衣一人。
蝉衣抬头打量着殿内的一切,当满眼触及的不是龙纹就是云图的时候,蝉衣感觉到自己的颤抖。以手碰触了床沿架角,那金制与紫檀的东西都在提醒着她这里是何处。
颤抖在加大,内心的跳跃在加剧,她忽然伸手捂了嘴,满眼已是喜悦。
王宫,这里是王宫!那个称“孤”的人是大王!
蝉衣刚高兴着,就听到了殿外宫女太监的请安声,蝉衣连忙将手离了口,想要坐却不敢,站着又觉得别扭,正在手足无措间,殿门推开了,一身金黄之色耀目而入。
蝉衣看着那耀眼的金黄愣了下,连忙下跪:“蝉,蝉衣见过大王!”
同样金黄色的靴子在眼前停下,一只手扯上了她的胳膊一个施力就把她给拽了起来,还没等站稳,那男人就将她身上的披风一把扯掉,然后就要推她向床上靠去。这披风是他给她披上的,一路遮了她的春光,可此时这一扯,道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披风是扯掉了,可也将蝉衣那红色的舞衣也给扯上了。本来腰带就松了,这一扯,那腰带更是落了地,铃铛声在碰触地面的石板发出静止的最后一响,蝉衣的舞衣也大开,滑落了一半,露出了大片的肩头雪肌与酥胸,显露出那点点堪堪遮掩了两处的束胸与胸口的梅花混在一起,令人血脉贲胀。
蝉衣虽然是清楚这想要出人头地意味着什么,尽管白天也曾裸身与那流颜相看,但到底还是有所不同,那流颜的目光专注而干净,清冷无欲,再加上那仙子般的容貌与气质,倒叫蝉衣不会觉得不堪,只是有些害羞。可眼下,身前的男人倒也是张英俊而颇有威严之色的脸,但是那容貌既不是仙子般气质清冷,也不是君子般的温雅,只有急色与淫色不说,再加上那身王气,倒叫蝉衣有些紧张的害怕起来,这衣裳一扯一开的,令她不由的退了几步,却脚跟碰触到床边的脚踏,身子一斜就歪倒向前,一下就落进了他的怀里。
下意识的蝉衣就要起身,可是接了他的男人却将她按压在自己的半臂之中,紧跟着蝉衣感觉到那身上的红纱被撩开,他的手指就摸在了她的后腰之上。
“想不到你这里也有做画,你这份心思还真够独到的,你就这么想做孤的女人吗?”
第八章 棋子
王的声音刚在蝉衣的头顶落下,她就听到了“哧拉”的声音。于此同时她感觉到身上一紧一松,她身上的舞衣竟被扯下,只留下那短小的束衣了。
王的胳膊一甩,蝉衣惊呼着被抛到了床上,王开始解了自己的衣带,两下脱了外面的龙袍。
蝉衣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国家的王,她在心底对自己说着:“出人头地,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我一定要风光!”
王带着一丝戏谑般的笑,刚扑上蝉衣的身,殿外却突然响起了声音:“报!大王,加急密折到!”
蝉衣还在紧张者,就看见王脸上的戏谑之笑一僵,继而竟从她身上离开,拾了地上的龙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就往外走。殿门打开又关上,殿内只剩下蝉衣自己。蝉衣有些茫然的眨眨眼,实在有些恍惚的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男人若是急色,只会丢开身边的事物,一心只想要纵欲吗?
不是说达官贵人还是帝王将相,其实都是声色犬马活在美色中吗?
而他,不是正要将我占有,从此我便是他的女人在王宫里享福吗?
可是,他竟这样把我丢下就出去了?只因为一个什么加急的密折?
蝉衣脑袋里不断的疑问将自己问的身陷云雾。而大王这一去就不见了踪影,只把蝉衣等的是瞌睡都来了。只好自己扯了一角被子遮了身子,缩在床下的脚踏前睡了。
床,她还不敢睡,哪怕是趴上一角眯一会她也不敢,她很清楚,自己现在还什么都不是。
就这样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忽然间她打了个冷颤醒了,可一睁开那朦胧的睡眼就看到了钥王英俊却又阴寒的脸,当即她就打了个颤,僵了一下。
“醒了?”钥王询问着,伸手挑了她的下巴看着她这蛊惑的半面妆。
“是,回,大王,蝉衣醒了。”蝉衣努力叫自己平静。
“知道孤为什么带你回来吗?”钥王的声音里有些古怪的味道。
“蝉衣不知。”蝉衣轻声答着,心里却叹着:这不废话吗?就是知道也要说不知,难道说我还要说我就是知道你看上了我的美色吗?
“不知?不知你何必打扮成如此来诱惑孤?”钥王说着捏下了蝉衣的下巴说到:“小丫头倒是会装。告诉孤想不想做孤的女人?”
蝉衣低着头轻轻地点了下。
“想?”王问着还捏起蝉衣的下巴将蝉衣的脸抬起迎着他,明显是要个确切的答案。
“大王,钥国的女子只要大王愿意谁不愿做大王的女人?蝉衣也想,只是不知道是否有这个福气。”蝉衣说着脸上就升起了娇羞来。
“哈哈,哈哈哈。”钥王高兴的松了蝉衣的下巴,起了身,他身上的金黄色龙袍此刻倒穿的周正。
蝉衣看着帝王这般笑法,心里正猜测大王什么意思,就看见大王转身坐在了床上,看着她说到:“你想对了,你做孤的女人怕是没这个福气了,不过却可以成为别人的女人。”
蝉衣一愣看着钥王,脑袋里立刻就闪现着几个可能:送给王侯?赐给将相?指于士大夫身前,委于其他人身下?
“在想什么?”
“蝉衣在想大王是何安排?”
“你想到了什么?”
“蝉衣不知道,蝉衣只知道听从大王的吩咐。”此刻她不清楚大王说的是真是假,她只能尽可能的乖顺着,希望大王不会把她送给个不受宠的大人,不过若帝王送出,只怕也不会太差吧。
正想着钥王的脸就凑到了蝉衣的面前:“你,想要出人头地,不甘人下,孤给你机会让你去争出一片人上人的路来,不过……不是在孤的王宫,而是在邻国的王宫,你可愿意?”
蝉衣当即惊的抬了头:“大王的意思是……”
“孤的意思要你去澜国争当王宫中的夫人,你可愿意?”钥王清晰的重复着意思,那眼眸里似乎闪动着光芒。
“蝉衣是钥国的臣民,蝉衣一切都听大王的。”她还能说什么,尽管她觉得好笑觉得奇怪,觉得这有些太莫名,但是她却只可以顺从,不管是不是玩笑,她都只有说着愿意的份。
“好!你这姿色不会太过而惹人妒,也不会太差而无人念,就凭你今日这份苦心与巧为的装扮,可见你还是颇有些能耐,更何况你的舞与歌都很不错,孤愈发觉得你去很合适。蝉衣,你是钥国的臣民,如今钥国需要你去潜伏到澜国去争去夺,为孤做一枚藏身在澜国的棋子,你,可愿意?”
蝉衣咬了下唇:“大王吩咐,蝉衣必然照做,身为钥国子民,无论愿意否都该责无旁贷。只不过,蝉衣如何混的到澜国的王宫中去呢?”
“哈哈,你愿意就好,其他的孤来安排,今日你且休息,孤会安排人来教你些礼仪,另外也会告诉你怎么做的。”钥王高兴着起了身,拍了下手,立时先前的太监和两个丫头就出现了,其中一个还捧着身淡蓝色的衣裳。
“给她穿上,带她去沐浴,先安置在昭华殿吧。”钥王吩咐着,那太监应了,就让两丫头过来给蝉衣穿衣。
蝉衣从脚踏上起来,看着两个宫女丫头一脸木色的为自己穿上衣裳,而后就要带着自己离去,不由的回头看了眼钥王。
而钥王见她回头竟然一笑对她说到:“去吧,为孤做一颗棋子也是无上的荣耀,若是做的好,不但于钥国有功,你要的出人头地也不过唾手可得。你一人去求,去争,难;可孤若帮你,指着,点着,那就不难。知道了吗?”
蝉衣点点头应着:“是大王,蝉衣记下了。”
“恩,去吧。”
钥王挥手之后。蝉衣被丫鬟带着出了殿,引往别处,这一路宫灯映照,她看着眼前一座座宫殿,心中不由一叹:还以为已经可以出人头地,原来是做了棋。棋就棋吧,希望真的可以在那一处笑傲!
第九章 谋意
蝉衣在昭华殿里住了下来,这一住就住了七天。七天里,她跟着一位宫中的嬷嬷学了些规矩。虽然之前她也在坊里接受过教导,但今次却大不相同。
坊里一边教着你如何的媚如何的诱,仿佛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将所有的男人都诱在你的裙下,为你醉生梦死。可另一边却又教着你如何的喜怒不形于色,如何的带着面具在那里装着纯真。
而宫里的嬷嬷教的是仪。怎样的仪态优雅万方,怎样的端庄闺秀,怎样的贤淑恭良。但一切都是表象,因为她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这八年来学会的媚藏进着份端庄里,伪装着优雅的高贵,伪装着知书达礼,但实际上却要在一颦一笑间,勾人的心魄,摄人的心魂。
七天里,她穿着华丽的衣裳,吃着可口的佳肴,口中一直失落的感觉骤然得到了满足,就好象一直以来口中丢失的就是这宫中食物带来的味道。不过享受的同时也付出了代价,不仅这七天里受到了嬷嬷变相的惩罚来迫使她做的更好,也每日会被钥王召见,然后在他奇怪的眼眸之下做着各种诱惑的动作却偏偏还要像个大家闺秀般矜持。
这,简直要了她的命。
矜持着如何诱?这让她煞费苦心。最终她选择的方式有赖于蓝嬷嬷曾经的提点:不易得。一边贤淑温雅着,却要在举手投足间做着恰似无意的动作,或舔唇,或回眸,在钥王勾住她腰的时候,又娇羞的躲避着,然后推脱。
第七天的时候,钥王大笑着看她又一次在自己怀里红着脸溜出的时候,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她。
蝉衣接过打开后,上面写着新的身份和名字。
“阮慕珍,澜国士大夫之女,十六年华豆蔻计……”蝉衣没在读下去,后面是此女的生辰八字,还有喜好之类的。蝉衣抬头看向了大王,等着大王的吩咐。
“这就是你新的身份,明日你就起程,孤已经布置好了,会有人带你在路上换下这个女人,从此以后你就以她的身份,踏进澜国的王宫。”钥王说着端了身边的茶盏,在手中轻轻地搓动。
蝉衣点了头将那纸上的东西细细地又看了遍,然后装入了袖袋:“大王,蝉衣今夜就会用心记下的。”
“恩,很好。”钥王点点头饮了茶。
“大王,那蝉衣过去之后,要做什么呢?”蝉衣轻声的问着,尽管明白她是个棋子,是要为了钥国而去澜国做奸细,但是要做什么该怎么做,却也是模糊的。
“孤收到消息,澜国似乎又寻到一处铁矿。铁这东西,你懂吗?”
蝉衣摇摇头,她没怎么听说过,只能猜测到,这似乎是很贵重的东西。
“你知道青铜吧?”钥王皱着眉问着。
“这个知道。”蝉衣这个怎么会不知道,青铜贵重的东西,只有王权之上的人才有资格用它,而国之礼器也是由青铜铸造,因为这就是国力强盛的象征。记得她有次听蓝嬷嬷无意中说起,钥国的青铜还是三国之内产量最高的呢。
“青铜之物,我钥国所拥乃是这三国之中最多的。我国兵将手中兵器乃是青铜,因此孤也凭此傲视天下。但是最近频频传来消息,说澜国境内出现一种东西叫铁还是陨铁的却被制作成了兵器。初使,孤并不看重,毕竟收到的消息是以铁造出的兵器是砍不动着咱们这青铜剑的。可是青铜何等贵重,孤只能令将帅用此物,却无法令兵勇也人人手执青铜。而最近却听闻澜国在加紧制作铁器,使的兵勇手中皆此物,这不得不叫孤担心,以铁对木,孤却着了弱势。所以孤现在就希望你能融进他的王宫之中,一来将他国你可收到的消息告诉孤安插过去的探子那里,二来就是希望你能探察到那铁矿的位置,以及有关铁这东西的所有消息。三来嘛,那铁器孤曾听说只能造成短剑,为此也不是太焦急,可最近的消息说似乎有人可以将铁制成长剑却不易折断,这委实叫孤担心,所以你这三就是查探这个消息的真伪,若是真的,就想办法把这个有关之人的消息或者是方法给孤找出来!你可明白了?”
蝉衣听了一大堆有关青铜和铁这东西的话,虽然不懂这些玩意,但大体听的出来,这铁似乎没青铜贵重但却因其廉而成了兵勇手里的兵器,让钥王忧心,如今又因为听说了还有人有办法让这铁做的东西似乎更好用而焦急,这才叫自己去做那奸细,查探一二。蝉衣心中有些担忧,因为她自己都怀疑若她入了王宫就真的能查探出个眉目来吗?但是担忧归担忧,她却并不会表现出来,这个时候她才不会显的自己没用,让自己再投入到一场未知的安排里。
“大王,蝉衣基本上明白了,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