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女捕之谜案重重-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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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夏侯文修尊重原配,原本一直不纳妾,后来刘氏苦心婆心的劝其纳妾生子,免得无后,夏侯文修这才开始娶一些小老婆,不禁对刘氏的贤良淑德大为赞赏。二夫人李氏一子一女,长子夏侯诀,长女夏侯语。三夫人丁氏原本有一子,可是还未生下来,在腹内就莫名其妙的夭折了,从此以后再也没能生育。四夫人日日夜夜古佛青灯,膝下仅有一子夏侯谊。可惜这夏侯谊,年纪轻轻的还未到十八,却是生来腿脚不利索,终日坐在轮椅之上。五夫人徐氏已死,死因不明,仅仅留下一个小女,而那小女如今也不知去向。
近日夏侯府要举行一年一度的茶话会,邀请了江都各个名门望族,前来品茶论道,共赏春景。
冬季的痕迹在江都已经完全消褪,春意开始渐浓。
这夏侯府,那叫一个阔绰豪华,处处彰显大家风范。内里亭台楼阁,抄手游廊,令人看的眼花缭乱。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处胜景之地,花团锦簇,碧水荡漾,凡是前来的人几乎都流连忘返,不忍归去。
由于星鞭、雪弩前去办案未归,所以慕容龄这次仅仅带了排行第三的月钩赴宴。这月钩,虽也为江都五大女捕之一,但是她生来体制很弱,稍不注意便头晕目眩。如此,自然是有好有坏。坏处自不必说,那好处便是身材单弱,体格轻盈,爬墙上树之类可谓其强项。又兼她擅使一条索魂钩,更使得她的长处发挥得淋漓尽致。
“师父,明明大姐二姐并未办案,您为何不将她们一道带来呢?”此时茶话会时辰未到,众人都还只是在这夏侯府内随意闲逛。月钩咳嗽了几声,面色透出异样的苍白,手中无意识的往碧渊池内投着鱼饵,扭转头看向一旁闲闲而立的慕容龄。
慕容龄身着一套青色衣衫,浅淡优雅,平添了几分卓然于世的风度。他听了月钩的问话之后,凝思了片刻,方平淡如初的开了口:“你原来一直向我追问自己的身世,我却是迟迟未答。并非不晓,而是时机未到。如今你已经十七岁,到了得知真相的时候了。”
月钩一听,心房猛地一颤,她连忙丢了鱼饵,将手拍了拍,郑重其事的盯着慕容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发抖:“师父,我的身世是不是与这夏侯府有关?”
“没错,”慕容龄眼眸中悲悯之意渐生,语气也愈发低沉,“我实言相告,你就是夏侯文修的第五房夫人徐氏之女。后惨遭遗弃,被人救出夏侯府,而我恰巧路过,那徐氏贴身丫鬟便托了我抚养女婴。”
月钩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幸亏她用手撑住了这碧渊池旁的栏杆:“师父,我娘徐氏……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个我并不知晓,高门大院之内,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慕容龄伸手抚了抚月钩的头,温言道,“一切的谜底,还需要你身临其境自己解开。”
月钩的脸色愈发苍白,依旧能看出从小带来的荏弱之感:“现在于夏侯府而言,我不过是一介外人而已,又该以何等身份进入夏侯府?”
“无妨,”慕容龄轻轻浅浅的微笑,和颜悦色,“近来夏侯文修听说二子夏侯谊身体莫名其妙的发寒,四肢愈发无力,怀疑府内有人暗中投毒。他已经向江都府秘密报案,我特意利用这个机会将你安插到夏侯府来。此举一是为了保护夏侯谊,二是为了使你查出二十年前你娘的真相。由于年岁已久,夏侯府内上上下下并未得知你的真实身份,但是你不能因此而松了戒心,还需小心行事才是。你此番入夏侯府,仅仅只有夏侯文修知晓你是江都女捕,其余之人一概未知。所以待会儿,我们师徒还是应该保持些距离才是,不能让他人窥去了些许端倪。”
月钩听闻,面上流露出感激之色,盈盈一拜:“月钩谢师父……”
“你我既为师徒,无须如此。只是这豪门贵族,是非繁冗,你可要担心些为是。”慕容龄担忧的望着月钩,挂念其的安危。
月钩敛了神色,咳了几声点头道:“恳请师父放心,月钩一定不辱使命。”
话音未落,只听得身后忽然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听上去也甚为荏弱不堪:“素闻‘云山老怪’慕容先生的鼎鼎大名,为何会在此处同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交谈?”
慕容龄不疾不徐的转过身,看向那个独自推着轮椅前来的清瘦男子,淡雅一笑:“二少爷过誉,在下不过是一介山野村夫,谈何鼎鼎大名?若说身边这个小丫头,她是江都五大女捕之一,今日茶话会一过,她就会陪在二少爷身边,时刻保护你的安全。”
二少爷?看来这个弱不禁风的男人就是自己即将的‘雇主’夏侯谊了?月钩极力忽略掉他方才那句不怎么中听的“其貌不扬的小丫头”,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他来。只见这夏侯谊,年岁不逾二十,一袭月白色长袍将其身形勾勒得愈发单弱,腰部以下的腿似乎没有知觉,看上去软塌塌的,整个人坐在轮椅上。然而,他的气质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喙的高华,周身的气场亦是令人不敢逼视。
那令人不敢逼视的男子,此时也正定定的瞅着月钩,唇边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清冷笑意:“这个女孩生的如此弱小,能保护自己就算谢天谢地。至于保护我,那就算了,我并不指望。”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月钩一个箭步蹿到夏侯谊身边,速度之快倒是令他大吃一惊,“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你的这副样子,还不如我呢!”
“你!”夏侯谊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批驳,只得忿忿的向慕容龄施了一礼,兀自推了那轮椅离开。
慕容龄笑着摆手,温言道:“月钩不可无礼,快去追吧。”
月钩闪着慧黠的眼眸,苍白的唇角上扬:“师父,我没恶意,只是跟他开个玩笑呢。”说完这句,她也冲慕容龄深施一礼,掩着帕子咳了几声,飞快的前去追随夏侯谊。
夏侯谊正推着轮椅走,忽然感觉背后多了两只手,正在帮他推轮椅。略一回眸,他很快认出了这就是方才那个瘦不拉唧的女孩,眉心一皱开了口:“你怎么又追了上来?真是……”他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却并无好词,只得讪讪的接下去道,“你真的是江都女捕月……额,月什么来着?月牙,还是月圆?”
“月钩,”月钩知晓眼前这位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不禁心生亲近之意,于是也不介意那个家伙叫不出来自己的名字,笑着补充完整,“没错,我的确是江都女捕,就是派来保护你的。除了这夏侯府的老爷和二少爷你,别人都不知晓我的身份。”她一边说,一边推着夏侯谊绕过月亮门,登时便现出一处雅致清幽的住处“漱玉居”。
夏侯谊心不在焉的点了下头,口中道:“月钩?这算什么名字?无姓氏就罢了,而且这名字听上去也像是个男孩名。”
“你的名字才像男孩名呢!”这话甫一出口,月钩便自悔失言,眼眸一眨,便将这个话题不动声色的带过去,“我是没姓,不如你给我赐一个可好?”
“我向来只听说过名字能赐,第一次听说姓氏也能赐。”夏侯谊倒也聪明,没有接她的话茬,只冷淡的道。
月钩刚要出言,没想到从漱玉居内急急奔出来一个同月钩年纪差不多的女孩,从其打扮上来看,倒也像是夏侯谊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她一见到月钩,柳眉不由得倒竖,面色不善道:“你是谁?凭什么由你来推二少爷的轮椅?”
夏侯谊眉毛一扬,寡淡开口:“她不过是也是我身边的一个丫鬟罢了,你无须这么紧张。”说到此处,他略一侧脸,看向身后正在腹诽的月钩道:“月钩,她叫纤羽,也是我身边的丫鬟,你们认识认识。其余还有几个,时日一长,你们也就能混的熟了。”
那名为纤羽的丫鬟面色不忿的瞪了月钩一眼,不由分说的将其挤到一边,伸手抢过了轮椅扶手。
月钩暗中一笑,冷眼旁观。果然须臾不到,纤羽已经鬼哭狼嚎了起来,一边拼命甩手一边叫道:“哎呀,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黏?恶心死了!”
夏侯谊并不知晓这背后的乾坤,纳闷的道:“怎么了?”
月钩心内乐不可支,不露声色的走过来又将纤羽挤到一边,掏出贴身的锦帕将扶手上的蜂蜜擦了个一干二净。她平素爱吃甜食,身上总是随身携带蜂蜜罐。方才见纤羽过来,欲抢她的活计,她就灵机一动,将蜂蜜暗中涂在了扶手上。果然使得纤羽的手上一片金黄色河山,看上去甚是明晃晃,那叫一个精彩。
“二少爷,她弄了小婢一手蜂蜜,你看她实在是太可恶了!”纤羽气得直跺脚,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夏侯谊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只淡淡说了一句:“去洗洗吧,别在这抱怨了,不知情的人瞧见了,还会笑话我们夏侯府没有教养。”语毕,便给月钩递了一个眼神,月钩会意,继续推着夏侯谊进去。
纤羽站在原地几乎气得内出血,眼中漫延出熊熊怒火,恨恨地盯着远去的二人,在心内暗暗发誓:好你个月钩,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死死地踩在脚下!你就等着瞧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周末,打字打的多,所以就更新了两章。
进了内苑之后,月钩近乎贪婪的打量这周围的景致。游廊画意,花草繁密。曲径通幽,亭台怡情。有假山,有清泉,水声从石缝里叮咚落下,在泉内溅起水花,煞是好听。羊肠小道上铺着的是上等鹅卵石,每处楼阁都是青瓦白墙,平添了一丝江南水乡的清韵。
夏侯谊头也不回,淡淡吩咐了一句:“带上门。”
啥玩意儿?青天白日的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月钩一愣,心里飞快的闪过了无数个念头,眼睫眨巴着正在思考对策。没想到夏侯谊大概已是猜出了她的心思,唇角不禁多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放心,你引不起本少爷的丝毫兴趣。”
月钩气得在他的轮椅上踹了一脚,没想到他轮椅的质量还真是好,倒把自己的脚趾搞得生疼。于是忍着疼一瘸一拐的返回去,“咣当”一声将门大力合上,“扑啦啦”落下了好些灰,兜头而下。还好她素来反应敏捷,倏地往旁边一跳,这才使得自己成功摆脱了变成灰人的厄运。
夏侯谊没有回头,便大致已经猜出了她在背后折腾了个翻天覆地,他也不点破,只是摇了轮椅转过身,看向那个冲自己咬牙切齿的羸弱少女道:“帮我更衣。”
月钩一吓,从上到下来来回回打量了他好几眼:“怎么帮?”
“就是像别府丫鬟伺候少爷那般,”夏侯谊清淡的开口,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现在既然是我的丫鬟,可就要做好丫鬟的本分。”
月钩这才暗暗后悔了起来,早知道刚才就不得罪纤羽了。她慧黠的眸光一闪,整个人已经迅速地往门口撤去,陪笑着说道:“那啥,小婢想着纤羽一定很乐意做这件事,不如……”
“别拿她做挡箭牌,就是你了。”夏侯谊仍旧摆着那张死人脸,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几个可恶的字。
月钩头皮一麻,无奈只得撤了回去。好吧,看在他是我哥哥的份儿上,我忍!于是绕过那个可恶的人,径直来到衣柜旁,在里头东挑西捡一番,“唰”的甩出来一件黑得像块炭的长衫,皮笑肉不笑的道:“二少爷,这件如何?”
“本少爷又不是七老八十了,穿那么老气横秋做什么?”夏侯谊脸不变色心不跳,淡淡回了一句。
切!你这衣柜里原本就有这件衣衫,又不是我塞进去的,关我什么事?月钩忿恨的将那黑不溜秋的长衫给揉成一团甩了回去,顺手又拿出一件雪白雪白的衣衫,上面并无任何纹样,素净得不禁让人肃然起敬:“二少爷,那这件呢?”
“那是吊唁穿的,”夏侯谊只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复又收回视线,“如果哪天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穿给你看,专门为你而穿。”
夏侯谊这个毒舌!月钩气得将这件也扔了进去:“那穿什么?”
“就那件淡青色的便好。”夏侯谊这才不疾不徐的道出了自己早已想好的那件。
月钩耐着性子在里头翻找了半天,总算成功将其刨了出来。她拿着衣衫走到夏侯谊身边,先将他身上月白色的脱掉,因为他行动不便,没想到这么难弄,折腾了好久月钩才勉强将衣衫给他换好。这一来不打紧,热得她满头大汗,几乎要瘫坐在地上,而唇色愈发显得泛白了。
夏侯谊见她如此,心头也起了些许怜悯之意,于是自己推着轮椅,拾起一把木梳开始笨拙的梳起头发来。
月钩见了觉得好笑,方才一肚子的怒火顿时消散了个无影无踪。她恢复了些许力气,走过去一把夺过梳子,细心地为其梳好头发,随即又用一条丝缎束起,余下的披在肩膀上。这么一弄完之后,夏侯谊这才满意的一点头:“马上的茶话会,你就同我一道吧。”
“……好吧。”月钩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只得又推着他走出漱玉居。
茶话会设在夏侯府花园旁边的空地上。这里此时已经摆了几十桌,来人全是江都府有头有脸的人物。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甚是热闹非凡。
说是茶话会,到底也不过是借茶之名来闲谈品评,附庸风雅罢了。
月钩刚推了夏侯谊来到会场,还未喘口气,只见有一男一女向这边走来。那两人身着华服,品貌举止不俗,长相也有几分相似。夏侯谊一见,立即在轮椅上颔首施礼,语气不卑不亢:“原来是大哥,大姐,小弟多有来迟,还请无须怪罪。”
“怎么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