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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冰河洗剑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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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教主怔了一怔,道:‘咦,你不是为了江南的孩子,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眯着眼睛笑道:‘为的只是想结识你!’

“天魔教主不觉愕然,那人笑道:‘你是我平生所见的最美貌的女子,又是巾帼英雄,我实在后悔那日冒犯了你,所以特来向你赔罪的。’

“大抵一个人总是喜欢别人家称赞他的,天魔教主听了,虽然大出意外,神情却是和悦了许多。那人又道:‘我不只是来向你赔罪,还要求你收录我作弟子。

“天魔教主惊愕得难以形容,她忽地摇了摇头,说道:‘金世遗,你是有意来戏弄我吗?怎的和我说这些话?你知道我教所奉的祖师是谁?’

那人到了这个时候,才表露出他的身份。他正正经经地问道:‘你以为我是谁?’天魔教主一片茫然,跟着问道:‘你是谁?’那人倏地拉下了他那人皮面具,说道:‘你大约未曾见过金世遗,但想必也曾听人说过他的相貌。’天魔教主道:‘咦,你不是金世遗,你、你、你究竟是谁?’

那人笑道:‘我姓文,名叫文廷壁,是南海未名岛的岛主。金世遗与我有仇,你相信了吧。’

天魔教主道:‘凭你这一身武功,你为什么愿意作我教的弟子?我还是不相信!’

那人叹了口气,说道:‘唉,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来意,我是为了倾慕于你才来的呀。即是屈身为奴,我也愿意!好,你若然还不相信,我就先送给你一个见面礼吧。’

“我伏在树上,也正自听得惊异。就在这时,那人忽地就向窗外发了一掌!”

江南叫道:“哎呀,你怎的不加防备?”听到这里,他已经知道文岛主要对付姬晓风了。

姬晓风继续说道:“他一进来就发现了我的踪迹,也想不到他的劈空掌竞有这么大的威力…

姬晓风喝了一口热茶,又说道:“他一掌发出,竟隐隐带着风雷之声,登时树叶纷飞,连那棵大树也摇动起来。天魔教主这时才发现我,冷笑说道:‘姬晓风,你圩大胆!居然忘了我的告诫,又来送死!,

“那文岛主笑道:‘这个小贼,不值得你亲劳玉手,瞧我的吧!’

“哼,哼,那厮也忒看轻我了,我虽不是他的对手,也还不至于便落在他的手中。那厮连发了三记劈空掌,这才把我震落地下,他的掌力,一掌比一掌威猛,但我也还沉得住气,待到他发第三掌的时候,我就借着他的掌力,提一口气,施展弯箭穿云的身法,一下于就飞出了围墙之外!”

江南听得眉飞色舞,赞道:“姬大哥,真难为你。接了他三记劈空掌,居然还能够施展绝顶轻功!”

姬晓风道:“我这是死里求生,不得不尔。其实那时我已是元气大伤了。那厮好不厉害,大约也瞧出我已受伤,如影随形的便追出来。要是我只顾逃跑的话,定然被他追上,没法子,我再一次死中求活,待他迫近,突然与他拼了一掌,我中了他的血手印,但他也被我以修罗阴煞功击了一掌!”

金世遗笑道:“你的修罗阴煞功已练到了第七重,这一下虽未必伤得了他,也够他受了。想来他受了你的了掌,必然要运功调息,顾不得追你了。”

姬晓风笑道:“正是如你所料,要是那厮拼着受点内伤,继续追我,我就糟了。想来他是不愿减损功力,所以只好眼光光的看我走了。我的运气也真好,我预先留下两个徒弟在镇上接应我,而且今晚便见到了你们,要是你们迟来一天,我虽有小还丹,只怕也不能挨到现在了。”江南伸伸舌头,笑道:“也幸亏我未曾多事,我本来想叫金大侠在氓山多留一天的。”

金世遗沉吟片刻,说道:“文廷壁不惜卑躬屈节,巴结天魔教主,其中定有奸谋。明天晚上,咱们再到祖徐山去一次吧。姬大哥,你也该歇歇了。”

姬晓风服了小还丹,自去运功调治,休养了一日一夜,到了第二天晚上,功力已完全恢复。于是由他带路,一行三人在二更出发,三更时分,便到了组来山天魔教的中枢重地。金世遗叫姬晓风照顾江南,觅一个隐秘地方藏身,若有危 3ǔωω。cōm险,立即发声呼救。他单独一人,摸到了天魔教主的后窗。

这晚只有半钩新月,几点稀星,但金世遗的目力极佳,他伏在窗后边的一块大湖石下,从纱窗上淡淡的两个影子,已认出了是文岛主和天魔教主。

只听得天魔教主柔声问道:“廷壁,你的伤已经好了吗?”文岛主笑道:“那偷儿的修罗阴煞功如何伤得了我,早已没事了。莫说是他,即算四大门派的掌门人都来,也不放在我的心上。只是要想个办法对付金世遗,只要能把他制伏,咱们就可以天下无敌了。”

天魔教主道:“你不是说金世遗也怕你三分吗?”文岛主道:“不错,我和他是半斤八两,彼此都有顾忌。”天魔教主笑道:“这么说,你也是怕他三分了。”

文岛主当然听得出这是挖苦的说话,但他却一本正经他说道:“是呀,我虽然不至于输给他,却也不能置他死命。所以咱们才要同心合力呀,嗯,他为什么不肯与我琢磨武功?”

后面这个“他”,显然不是指金世遗,金世遗听到这里,怔了一怔,正在想道:“这个‘他’又是谁呢?”

只听得天魔教主说道:“他的脾气怪得很,他样样听我的话,就是这件事情,他不肯答应。”

文岛主意殊不悦,说道:“咱们同仇敌忾,不应彼此异心。再说,我也有家传的绝技与他琢磨,并不是单占他的便宜。”

天魔教主道:“我也曾这样劝过他,他不愿意,我有什么办法?”

文岛主忽地冷笑道:“哎,我知道了。他是妒忌我亲近你,他呀,哈哈,他对你……”

天魔教主立即截断他的话道:“胡说八道,我当他是小弟弟。”

文岛主笑道:“你当他是小弟弟,我看他可不愿意只把你当作姐姐呢!”

金世遗听到这里,(炫)恍(书)然(网)大悟,心道:“原来这个‘他’就是那黑衣少年。”心里又暗自笑道:“女孩子总是喜欢作别人的姐姐,之华和我就是这样。以我看来,这天魔教主的年纪,其实也不见得大过那黑衣少年。”

大约是那文岛主见天魔教主已经含嗔蕴怒,笑了一笑,便转过话题说道:“他不愿意,你总该愿意吧?我只要知道秘籍上的心法,再和你同练百毒真经,练成了毒血掌,我就可以与金世遗一拼了。”

天魔教主道:“论起武功,我本该拜你为师,可是这百毒真经乃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回来的传家之宝,照规矩是不能给外人的。”

文岛主忽地笑道:“给外人不可以,给自己人总可以吧?”

天魔教主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岛主道:“珠玛,你是个聪明人,我的心意,你还有不明白的吗?”他突然改了称呼,唤天魔教主的小名,语气间亲热了许多。

天魔教主格格笑道:“你说说看,我笨得很呢!”

文岛主柔声说道:“珠玛,实不相瞒,我是慕你色艺双全,这才来的。难得咱们又都与金世遗有仇,利害相同,正该合为一体。珠玛,你若许我长侍妆台,我甘愿作你裙下不贰之臣,任你差遣!”

天魔教主又格格笑道:“如此说来,你是在向我求婚了。可是,我还未能相信你呢!”

文岛主道:“你要怎么样才相信?”天魔教主道:“俗语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才来了不过两天,我怎么能够相信你呢?何况这是终身大事,总得让我多些时间想想啊!…

文岛主道:“那你要想多久:给我一个期限吧。”

天魔教主笑道:“这怎么说得定?我要考察你这个人。要是你样样听我的话,也许不用多久,我就会答应你;要是你口不对心嘛,那就再过一百年也不成。”

金世遗是在情场打过滚来的,听到这里,不觉暗自笑道:“这厮可遇到了对手了。他想人财两得,骗色骗艺;天魔教主却给他来个缓兵之计,真个是尔虞我诈,将来也不知是谁骗了谁。”

忽听得脚步声响,只见那黑衣少年怒气冲冲地跑今,并不敲门,便冲进去;金世遗又暗自笑道:“这可有一场好戏看了!”

心念方动,果然便听得里面大吵大嚷起来。先是黑衣少年的声音叫道:“三更半夜,你到我姐姐的房间作什么?”文岛主冷笑道:“你来得我就来不得么?”黑衣少年怒道:“你起什么东西,岂可与我相比?”

天魔教主忙道:“复生,不可无礼,文先生是来和我谈正经事的。”黑衣少年道:“他有正经事可谈?”文岛主淡淡地道:“珠玛,告诉了他也好。”他以为天魔教主是想说他来求婚之事,哪知天魔教主却道:“文先生是在和我商谈对付金世遗的办法的。”

黑衣少年冷笑道:“他想骗我的武功不成,又想骗她么?”文岛主比较阴沉,这时也不禁怒起来道:“你这小子真是之愚蠢又狂妄,我与你切磋,还是便宜了你呢,难道你以为我的武功当真不如你吗?”黑衣少年蓦然喝道:“就试试看!”话犹未了,只听得“砰”的一声,想是黑衣少年已一拳打了过去。

金世遗想一想,对方三个最有本领的人,都已聚在这儿,其中两人又自行火拼,这正是绝好的时机,使用“天遁传音”之术,向姬晓风送话道:“姬大哥,机不可失,你快去救人吧!”

那黑衣少年也懂“天遁传音”之术,他听到了金世遗的声音,大吃一惊,蓦地一声长啸,叫道:“金世遗来了!”

姬晓风与江南刚从隐蔽之所跑出,那两头金毛唆听得主人的啸声,已是如飞赶来,可是它们闻到了金世遗的气味,敌意全消,摇摇尾巴,却向金世遗这边走来。

金世遗道:“他是我的好朋友,你们不可咬他!”那两只金毛梭果然听话,任从姬晓风拉着江南,从它们的身边经过。

金世遗哈哈大笑道:“不错,是我来了。你们两人再比下去,让我来给你们评判,我最公道,决不会偏袒一方。”

文岛主给那黑衣少年打了一拳,迅即还了一掌,他用的是“血手印”的功夫,黑衣少年使个盘龙绕步的身法避开,但肩头仍是给他的指锋沾了一下,火辣辣作痛,黑衣少年大怒道:“岂有此理,你想要我的命!”呼的又还了一拳。

天魔教主喝道:“你们不怕外人笑掉了牙齿吗?赶快罢手,同心合力,应付外敌。”黑衣少年道:“好,擒了金世遗,我再跟你算帐!”

金世遗笑道:“糟糕,你们要打起裁判来了。”话犹未了,文厉二人已是双双扑到。金世遗的口中与他们开玩笑,心里却还真不敢轻敌,文岛主一个“血手印”拍来,金世遗竖起中指,向他的虎口一弹,那黑衣少年已亮出了他那一对玉尺,疾点金世遗寸关尺三焦经脉的七处重穴,尽管他与文岛主有仇,但在这关口,他却是认真助他、为他解开了铁指截脉之危。

天魔教主估量他们二人可以对付得了金世遗,抽出身来,便待去追姬晓风,金世遗忽地一个“移宫换位”,以迅捷无伦的身法阻止了她,他长袖一挥,登时把天魔教主迫了转来。

黑衣少年奋不顾身,一声喝道:“休得伤我姐姐!”双尺盘旋,欺身直进。金世遗道:“对不住,我可要用剑啦!”裁云宝剑,倏地出鞘,剑尺相交,发出了金石之声,恍如龙吟虎啸!这两件兵器都是人间异宝,但见火花蓬飞,却是各无伤损。

正是:

旧恨未随云水沓,伤心今又动干戈。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二回 人海茫茫何处觅 鸿飞渺渺有谁知

文岛主见黑衣少年的玉尺可以挡得住金世遗的宝剑,登时精神大振,叫道:“好,咱们远近夹攻,你放大了胆子缠着他,待我来施展杀手,只要把金世遗打倒,咱们就可以天下无敌了!”

金世遗冷笑道:“你倒打得个好如意算盘,你就试试吧!”忽地使出了个天罗步法,闪开了那黑衣少年,唰的一剑向文岛主刺去!

那黑衣少年的身手也敏捷之极,可是他的步法却不及金世遗的“天罗步”的迅速多变,仍然慢了半步,但听得“嗤”的一声,文岛主的衣袖已给削去了一段。

文岛主的武功也确是了得,在剑光绕体之时,居然还能提气纵身,一个“云里倒翻”,舍了半条衣袖,居然在金世遗的剑底逃脱,掠出了三丈开外。不过,也幸亏那黑衣少年及时赶到,一双玉尺架住了金世遗的宝剑,金世遗才不能够跟踪再刺。

文岛主一稳身形,呼的一声,就亮出了一条软鞭,这条软鞭只有筷子般粗细,鞭的一头装满倒须,平时是围在腰间当作腰带的,解了下来,却成为一件极厉害的兵器。原来那些倒须都是浸过了毒液的,只要给它撕破一点皮肉,立刻见血封喉。

金世遗识得文岛主这条毒龙鞭的厉害,他虽然已练成了“金刚不坏神功”,任何剧毒,都不能取他性命,可是若然中毒,到底也要损伤元气,所以还是必须加意提防。

这条软鞭长达一丈有多,文岛主保持着三丈左右的距离,挥动长鞭,只要往前一跳,长鞭就可打到金世遗的身上,金世遗宝剑虽利,长只三尺,却刺不及他。

金世遗心想:“这厮倒真狡猾,原来是这么样的远近夹攻!自己先立于不败之地,却教这少年给他作挡箭牌。我非要令他吃点苦头不可!”

但在天魔教主指挥之下,这黑衣少年竟是全力以赴,不顾凶险,甘愿作了文岛主的挡箭牌。而金世遗又对他心存爱惜,不愿取他性命,这么一来,金世遗就无法摆脱他的缠斗,而去追那文岛主了。

文岛主和这姓厉的少年,都各有独特的武功,在武林中都算得上是第一流的高手,要是他们单打独斗的话,谁都挡不不了金世遗的五十招,但联起手来,金世遗即使也是出尽全力,亦占不了多大便宜,何况他现在又有所顾忌,此消彼长,竟然处处下风!那文岛主狡猾之极,长鞭挥舞,夭矫如龙,一击不中,立即收回,伺机再发,总不让金世遗的宝剑碰着。

金世遗冷笑道:“文廷壁,你好不要脸!”文岛主哈哈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金世遗,在你在江湖上混了这许多年,难道连这两句俗话也不晓得?”他一面出言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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