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医叹-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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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着向贵太妃使个眼色,见她已起身向新月公主走去,沈氏这才又开口:“大过年的,你们折腾什么呢!想看歌舞有的是,没道理非得自家人亲自去演。德妃呀!回去坐吧!皇上还等着看烟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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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让我演,我就演吧
而此时,贵太妃也到了新月身旁,却是暗里狠拧了她一把。新月吃痛,把胳膊一甩,道:“母妃你干嘛呀!新月只是想跟德嫂子开开玩笑么,德嫂子平时都不出凤舞轩,您看,皇兄继位这么久了,新月这还是头一次跟德嫂子说话呢!”
“想说话以后有的是时间,该放烟火了,快跟我回去。”
贵太妃面色严厉,灵舞冷眼旁观,可文淑妃却没那个眼力见儿了。
只见其挂着一脸虚伪的笑直对贵太妃道:“太妃,您就让新月自己玩嘛!都是大姑娘了,这里又全是自家人,没事的。”
“不劳淑妃操心。”贵太妃面无表情,转而向新月道:“跟我回去。”
新月没再争辩,老实地跟着母亲一道返回,却在走了两步之后忽地回头,对上灵舞时,仿佛在说:不要让我失望哦!
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灵舞心想,看来,这座皇宫里面有太多的谜团等着她去一一解开了。
文淑妃没有动,眼神里充斥着挑衅。
灵舞淡笑摇头——
“若真要我演,我便演吧!”
孔轩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些什么,却是见灵舞在留下一句话后自顾地走向偏侧的乐师群,随即与一位琴师耳语。
见灵舞有意识地用手指拨弄着琴弦,他心念一动,遂招手唤来小常:“去,带人到藏音阁把那张龙骨琴抬来。要快!”
一听这话,小常急召了两个太监,一溜烟地跑了开去。
再看灵舞时,她正命人将那琴抬至场中,随后坐上琴椅,开始调弦试音。
灵舞懂医,这一点西离皇宫人尽皆知。可也正因为她的医术太过有名,以至于人们竟是以为她真的只懂医。
就像文淑妃说的,她来自平常百姓家,人们自然觉得她定不会像那些千金大小姐一样自幼习得琴棋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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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舞的琴技(1)
能进了皇家实属侥幸,若真是较起汁儿来,怕是她没一点会符合皇家媳妇儿的条件吧!
摆弄了几下琴弦,竟是发出了极难听的破弦音。在场众人皆是皱了眉头,且已经有人开始兴灾乐祸。
灵舞并不急,只依着自己的心思一点点地拨弄着,直到弹上一个高声,这才微微点头。
琴并不是好琴,但在这种情况下,倒也勉强凑合。
最后一次调整位置,正准备抚手而上,一抬眼间,却见孔轩正朝着她微微摆手。
她不解,正疑惑着,身后一阵脚步声起,却是小常拎着两个太监抬了一件东西过来。
灵舞看去,竟是一张纯白的古琴,末端处垂着一道明黄的绸带,配了那雪白,高贵得星月失色。
“娘娘!”小常走到她身边行礼,“这是双盛进贡的龙骨琴,皇上吩咐给您抬来。”
再向孔轩望去,上座之人微微含笑,眼里汪了一波温柔,灵舞心头乍暖。
再不多言,只让小常将那龙骨琴从长案上抬起置于地上,下一刻,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灵舞席地而坐。那一身雨过天青的裙裾洒落四周,似一抹从容的云迹,映上当空的明月,宛若仙子。
抚琴,是小时候娘亲还在世时教她解闷的东西。之后多年,她在一次偶然间为一隐逸民间的琴师看诊。二人投缘,那琴师最后一次出现在宇文医馆时,将那把多年伴在身侧的古琴赠予了她。并一连数月,每天夜里宇文南山与季仁逸外出练武时,那琴师都会潜进宇文医馆,并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那是一把通体泛紫的玉琴,灵舞只知其珍贵至极,却并不知道,江湖上失踪多年的紫玉苏琴,正是那一把。
这许多年,她从未在人前弄过琴技,甚至就连宇文南山与季仁逸这两个长常与之一起生活的人都不知她竟有这番本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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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舞的琴技(2)
静静侧首,一刹间,心中掠过无数琴曲。从当年第一次听那琴师弹奏的,到最后师徒互道珍重时的临别一曲。半晌,柔美的纤指轻抬,悠悠滑过细弦,左手如兰,右手如玉,抚上龙骨奇琴时,平静的目光一直落在孔轩身上不曾移开。
目光相接的一瞬,周围的一切,全然不复存在,只剩一泓柔波互赠对方,
忽地,铮然一声弦响,似在清脆中略带了些暗哑,令得在场每个人的心似乎都被什么东西猛的划过。
砰然而动之后,万簌寂静。
之后,琴弦快速波动,灵巧的音符互相碰撞着激荡而出,一如飞烟腾起,鬼魅般的夺人心魄。柔情过后,风起云涌,琴音再变……
终止时,这种窒息般的宁静足足维持了半刻钟的时间,直到灵舞低垂的美眸微微扬起,才听到许多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气。
灵舞凝视着前方俊雅的面容,唇角缓缓向上挑起,露出的,却是一个苦涩的笑。
既而朱唇启,幽幽的声音似带着控诉。她说:“满意了么?”像是问,也像是答。“都是女人,何苦相逼若此?咄咄苦追,却又能为自己求来什么?很多事情,我不做,并不代表我不会。就像这琴,我可以将其弹得上天入地,却也可以甩手抛去,从此再见无期。”
众人哑言,良久,孔轩带头击起掌来。紧接着,掌声悉悉落落地跟起,再然后,便是真正的为之喝彩了。
沈太后笑看着,待掌声一停,赶紧道:“皇上,赏吧!”
“呵呵!”孔轩失笑,赏?那丫头能要什么呢?
正费力思考着,灵舞却是听到了太后的太,随即眼珠一转,站起身来款款而拜,道:“灵舞谢皇上、太后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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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赐
孔轩一愣,没想到她这次这么主动便把赏赐应了下来,心中却也高兴,知道要东西,总比什么都不在乎强。
于是道:“丫头,想要什么呢?说说,只要朕有,全都给你。就算没有,上天入地,也为你寻了来。”
灵舞无奈地闭了下双眼,知道孔轩这话指不定又说进了谁的心坎里。本来就恨着她的人,怕是要更恨了吧!
“如此,”她道:“臣妾便跟皇上讨个恩典吧!”
“哦?”孔轩挑眉,“好!说说看!”
“臣妾是个喜静的人,平日里只对药材感兴趣。所以,也便不想平静的生活常被打扰。臣妾想求皇上应允,从今往后,凤舞轩在没经过皇上和灵舞的允许,奇*|*书^|^网任何人不得随意入内。”
话一出口,众人错愕。孔轩也有些吃惊,却知道灵舞既然能在这个时候提出如此要求,必定有其原因。于是点点头:“朕答应!”
“谢皇上!”
款款俯身,转而轻退。
突然一声巨响,随即彩花满天。朝天门的城楼上,已经有人燃起了烟火。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转移,灵舞却只向那满天瑰丽看了一眼,之后悄然退出。
以这样的契机退场,她颇为满意。
小蝉自在身侧随行,手里提着宫灯,照得地上斑驳树影,到也相映成趣。
小丫头此时心情极好,这主要缘自于今天自个儿的主子很露脸。那文淑妃如此嚣张,到最后却被自家娘娘败得落花流水,真真儿的过瘾至极。
两人就这么一路行着,各怀心事。直到了一个叉路口,见灵舞自顾地朝左走去,小蝉挠挠头,紧跟了两步,问道:“娘娘,不回凤舞轩么?”
灵舞摇头:“不回。”
“那……咱们上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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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走走
这时对视灵舞,却发现她并没有自己心中的那种解气般的高兴,反之,到是愁云密布,心事满怀。想了想,心中有些明白,再问道:“娘娘,您是在为朝阳公主的事烦心么?”
“嗯。”灵舞点点头,“算是吧!”自然也不全是,但是有些事,是不能对小蝉讲的。更何况,就连她自己也都还只是在猜测。
“其实,这种事娘娘不该管的,让她们自己去处理好了。普通百姓家都是丢人的事,放到皇家更不好办了。”
灵舞暗叹,深知小蝉此话有理。她不是没想过,只是,那朝阳既然找了她,她自是不能做视不理。再说……那孩子的父亲,她也实在感兴趣呢。
兴许只是错觉,她总觉得这件事绕来绕去,到最后终究都会与自己扯上一丝关系。或者与孔轩有关,总之,离不了身边的人。虽说现在看不出个大概,但她有的是耐心,等到最后,除非那男的自此消失,不然,总有一天,事情都会水落石出。
朝阳公主的事摆在了台面上,一切都还好说。现在堵在她心里的是这皇宫中的另一位公主——新月。
总是忍不住去回想她偶然间发现的那双恐怖的少女的眼眼,每一次都令自己不寒而栗。
那个少女才是一个真正的谜吧,而且还是善于伪装、带有攻击性的。如果不加小心,怕是会防不胜防。
“随便走走吧!记住,朝阳公主的事我自会处理,你万不可与任何人说起。特别是你在宫里的那些个好姐妹,若是哪一天不小心说走了嘴,我就把你赶出凤舞轩。”
“知道了。”小蝉委屈,她的嘴是很快啦,也确实有些八卦。但是她都是从外往里传的,也就是把外面的事传到凤舞轩来。对于凤舞轩里面的事可是只字都不敢提起,一个字也不曾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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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宫
灵舞好笑,心道这丫头够聪明。
两人一路行着,待到脚步停歇时,一抬头,却是到了一座宫门口。
这地方她熟悉,灵舞轻轻皱眉,只见那宫门的匾额上书着三个大字:东华宫。
这才想起,自孔轩登基称帝后,这里就改名叫东华宫了,而她,则是再也没有来过。
一时间只觉得好笑,两次到了东宫来,却都是晚上。
只不过这次不同,她不用再偷偷摸摸,也不用再备下害人的迷药。这次,她可以正大光明地从大门而入。
看看,人生是多么无常啊!
抬步麦去,不想,却仍是被人拦住。
那是一个大太监,看起来跟宫宴之前在朝阳公主那里看到的两个人有着一样的体魄,但却没有那样凶神恶煞,到是一脸的和善。
见灵舞来了,那太监请了安,再抱歉地对她说:“德妃娘娘,不是奴才拦您,实在是礼王时而好些时而发疯,怕他伤了您呀!”
自孔礼不再是太子后,一直也没个别的称呼。下人们又不好直接叫名字,所以,便干脆是叫他礼王。反正再怎样也是先帝的儿子,叫一声王,倒也无可厚非。
“没事。”灵舞轻言浅笑,“我是大夫,他若真的在我面前发了疯,我还是有办法制得住的。今儿大年夜,好歹来看看他,别太孤单了。”
一席话说去,那大太监一扭身子,迅速地自脸上抹了一把。再转回来时,眼圈已是红的。
“德娘娘心肠好,奴才替礼王谢谢您了。”说着再次跪地,三个响头砰砰砰地便磕了去。
灵舞来不及拦,便也受了。
磕过了头,太监起身引了灵舞进宫院。灵舞问他:“太……礼王,礼王还是经常发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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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太子的状况
太监点点头:“回娘娘,礼王还是时常就疯上一下,不过也不算太久,一般折腾一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
“他都怎么个疯法儿?”想想看,她是个大夫,偏是孔礼的疯病一次都没来看过呢。
“就是大叫着孩子、孩子,然后会砸一些瓶瓶罐罐的。有的时候会在院子里疯跑,跑累了就躺在地上。下人们进不了身,只能等他自己折腾够了,没办气了,这才上前把他再抬回屋子。”
“疯得这样厉害?”已经去世的太子妃沈郁的那张脸又浮现在眼前,还有那个假肚子。然后再叹,自言自语道:“唉!一个孩子,竟让这皇宫换成了另一番天地。”
“那好的时候呢?”说这话时,人已经站到了主厅,望着暖阁里独自坐在桌案前的一个瘦弱的身影。灵舞住脚问道:“不发疯的时候,他都会做些什么?”
太监道:“发呆。不发疯,就是发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送吃的,他便吃,就是不说话,更不理人。”
灵舞点头:“知道了,我进去看看他,你在外头守着吧!”
“娘娘。”太监还是有些担心,“还是奴才陪着您一块儿进去了,万一礼王他……”
“不碍的。”手忽然抬起,自发间抽了一支梅花钗来,“他若发疯,到是可以用这个刺上几道主穴,礼王自然便平静下来。”
这便是她那日央求孟子陌教授武功之后学来的第一门本事。
硬功夫她是不行的,就算是轻功,也因为有寒症在身而不便苦练。
孟子陌自教了她几种吐纳的方法,有助她健体。而技巧方面,则是根据她深知医理的自身条件,而选择了“点穴”制人。
灵舞的功夫
因她根本没有任何内气,而那东西又不是一朝一夕便练得出的。于是两人一道想出了一个讨巧的方式,便是借助外力。
其实,此时她手里的这只钗并不是最好的外力工具,只是忽然想起,便随手拿来。事实上,她一直在练习中所用的应该称为是她的独门武器的东西,是银针。
大太监将信将疑,灵舞见其如此,便也不多话。只扬起手里的梅花钗照他前胸的一处穴位猛地点去,那太监竟是立时僵在了当场,完全动弹不得。只剩下那一模难以置信的表情,让小蝉看得直乐。
灵舞手劲再动,点去之后,太监便又恢复行动自如。
只是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一张嘴就那样张着,久不能合。
灵舞也不再与他多说什么,只对小蝉道:“你们两个在外头守着,我去跟礼王说说话。”
话闭,自顾向里间走去。
小蝉拉了那太监出来,再掩上门,自站在门旁。太监见她这样,便也只好垂手而立,却是一直在留意听着里头的动静,只想着若是有半点不对劲就赶快冲进去救人。虽然刚才灵舞展现的那一下确实让他震惊,但那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万一有个闪失,自己掉了八回脑袋也是补不回来的。
进了暖阁,孔礼还是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