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落繁花(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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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触到的是光滑冰凉的木料,摸到边上的时候,我觉得那个地方有些送动。我用手指轻轻一掰,一块长条的木板就翻开了,我又往里面伸,好像摸到了纸的感觉,赶紧把它拿了出来。
就着灯笼的光亮,我展开了那张已经微微发黄的纸。那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人名,分成两列,每列都有二十来个。看着那些名字,我的手开始发抖,而且抖得越来越厉害,因为我发现这次我的感觉又不一样了。以前看着名字只是觉得熟悉,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只要将这些名字看在眼里,脑中就如流水般滑过这个人的生平资料。我只觉得头开始发晕,嘴里发干,太阳穴疼得一抽一抽的,心慌得就像以前喝了太的咖啡时那种感觉。很短的时间内,我“想起”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情。
这些管员遍布兵部、吏部、刑部、户部、礼部、工部,以及太常寺、宗正寺、光禄寺、太府寺、大理寺,还有国子监、军器监,此外还有各州府,道县;而官职则从正二品到从七品不等;他们每个人的优缺点,长短处,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背后的秘密、把柄。。。。。。
好多东西,我都快“记不住”它们了。。。。。。
“啪哒”,很轻微的一声,好像是水落在了地上的声音。怎么了?我茫然低头,觉得手上也滴上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红色的,是,血?颤抖的手拿着那张纸,纸上也滴上了血。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结果在嘴上摸到了一手的血。
原来,是我在流鼻血,两个鼻孔都在流血,流的好多,好快,不一会儿,衣领上都沾上了血。我已经站不住了,眼前一阵发黑,腿下一软,就跪坐在了地上。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我的脑子,好像变成了一部机器,记忆的机器,突然被打开了封印,我根本就控制不了它,那些事情那些人,还是不停的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不要!我不要再想了!这些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到了我的脑海里的?!
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在旋转,两只手全被血浸湿了,可血还在流。在我的世界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后一刻,我恍惚地看见一个情景:一个身穿龙袍的男人,拥住一个身穿宫装的女人,两个人就站在这聚贤阁的中央,深情的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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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卷四:世上谁人是萧郎 尚书房事件
(起8F点8F中8F文8F:2005…12…23 23:02:00 7013)
尚书房事件,第一个侧面:
穆容成接到的是北部边关送来的八百里急奏:北辽顺帝驾崩,传位其弟宁王,近期将择吉日登基。现今北辽边境已全面戒严,封锁商道,严查过往行人与客商。
他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给何鸿递了个眼神,后者快步无声的走到了他跟前。穆容成低声对他说:“速招严左相和镇国将军进尚书房,朕。。。。”
话还没说完,高彤云从内殿传出一声尖叫。高太后听得脸都白了,“呼”地站了起来对穆容成喊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干别的?!”
穆容成微皱了一下眉,但马上换上一幅比较诚恳的表情:“母后,朕刚接到边关的八百里急奏。。。。。”
“这个节骨眼儿上,什么急奏也要往旁边放!”高太后又急又怒,冲穆容成喊了这么一句后,又觉得口气太硬,便放软了声音又说,“皇儿,哀家从不愿影响你的国事,可今天就破例一次不行吗?你看云儿这情形。。。。。就给母后一个面子吧,别走好吗?”
“母后这是说哪里话,朕也是很担心贤妃的。”穆容成心里叹了一声,但嘴上仍然温言安慰。
这时,里面又叫了一声,这次高太后真的是急了:“怎么搞的?那些太医在干什么?真是草包!”说着就要进去,穆容成拦了一下:“母后,太医院的院正都在里面,您进去也不一定能帮上什么,不如安心在这里等等。”
“不行!再这么呆下去,哀家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高太后脸色青白,指着拦在内殿入口的几宫人说,“都给我让开!”那几名宫人不知所措的看向了穆容成,见他微微点了个头,这才退到一边。
等太后快步离开后,穆容成脸色郑重,又扫了一遍手里的奏折,这才合上,对何鸿说:“宣严左相和镇国将军,半个时辰后到尚书房见朕。”他短暂的停了一下,又道:“也把蓝侍郎大人宣进宫吧。”说完,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薛丹盈和杜丽笙站的位置。
何鸿领旨刚要走,又被穆容成拦了回来,他心里正觉得奇怪,就听见皇上疑惑的悄声问他:“蓝昭仪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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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侧面:
正当崇德宫里乱做一团时,小喜子正在尚书房的侧门等待,等待蓝娘娘快点儿从里面出来。可是当他左等也不来,又等也无信儿时,心里越来越沉不住气。他记得徐大总管叮咛的话,绝不能让人发现。他自己也知道,要是让人看见,不管蓝娘娘会如何,反正对他来说,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可这时间这么长了,怎么蓝娘娘还没出来?
他踌躇了一下,四下警惕的看了看。空荡荡的宫道上,凛冽的寒风刮过时,带出类似“呜咽”的声音,仿佛是人的哭声;宫道两旁的气死风灯被刮的动摇西晃,在地上留下不断变幻的斑驳灯影。除此之外,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小喜子深吸一口气,然后推门进了尚书房的后院。
“娘娘,娘娘?”壮着胆子轻轻的唤了两声,没人回应,他接着往里走。隐约看见后面聚贤阁的门是虚掩着的,他便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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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侧面:
徐寿轻步走到高太后身旁,低声说:“太后,奴才在外面守着。要是皇上要走,奴才还可阻一阻,实在不行了,奴才会尽快回报太后。”
高太后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还是你最懂哀家的心思。去吧,若是劝不住,皇上硬是要走,你也别仗着是哀家的懿旨去拦他,省得牵怒于你。”
“谢太后体恤。”徐寿躬身行了一礼,便快步走到外殿。
他特地要留在外面,当然不是为了刚才那冠冕堂皇的理由。他看见穆容成正在跟何鸿低声说着什么。
此时徐寿的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虽然小喜子人很可靠,但此事毕竟太过冒险。不知道蓝昭仪想在尚书房找什么,若是被人发现,罪过可是不小。不过要是真出事了,也不见得毫无生路,这就要看她圣眷如何了。前些日子皇上去神庙祭天时,为表虔诚,下旨留在神庙斋戒三天。但据他得到的秘报,皇上其实是金蝉脱壳,出了宫了。而那几天好像也没见着蓝昭仪的影子,听说腊月初十是蓝昭仪的生辰,不知道是不是。。。。。
正想到这里,他抬眼看到站在宫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喜子。他心里一沉,怎么他回来了,蓝雪却不见踪影?出了什么事?
他快步低头,悄没声的从边儿上沿着殿墙走出大殿。经过穆容成与何鸿时,他隐隐听见“尚书房”三个字。坏了!他心道,怕什么来什么。本来以为皇上今晚肯定不会去尚书房办事,没想到居然赶了个正着!
他走到外面,把小喜子拉到一旁的阴影里,低声急问:“出了什么事!”
小喜子脸色苍白,神色慌乱,显然是吓得不清。徐寿听着他抖着声音说话,脸色越来越阴沉。转身看了一眼大殿里面,穆容成已经站了起来,神色带着些不解与疑惑,他正在吩咐何鸿什么话。他又问了小喜子一句:“蓝昭仪还有没有气,活着还是死了?”
“小人,不、不知道,蓝昭仪躺在哪儿,脸上和手上都是血,奴才就、就,跑、跑回来了。”他哆哩哆嗦地低头说。
就这么一会儿,徐寿心里已经转了无数个念头,他一咬牙,抓住小喜子的胳膊,拽到身前,在他耳边说:“那好!等何总管从里面出来,你就上去拦住他,告诉他你从尚书房过来的时候,看见有人从侧门进去了。看身型像是宫妃的样子,知道了吗?”声音虽然很轻,却非常坚定平稳。
小喜子已经快哭出来了:“徐公公,这、这。。。。。”
“这什么!你还想不想活命了?想的话就照我的话做!”恶狠狠的说完这句话,他微停了一下,放缓了些语气,“你娘还等着钱治病呢,今天若你能办好此事,我徐寿保证帮你请到太医院的大夫!”
小喜子听了这话,本来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身体,挺直了一些,刚想抬头问徐公公是否真会照所说的话做,徐寿已经看见何鸿从大殿里面快步向外走。于是他手上一使劲,将小喜子推到了大殿门口,转身便从墙角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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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侧面:
“你怎么又回来了?”穆容成问去而复返的何鸿,神色有些不愉。
“回皇上,刚刚有个辛布库的太监小喜子秉报奴才,说他刚从尚书房南面经过的时候,看见有人从侧门进了尚书房的院子,看身影好像是个宫妃。”何鸿俯身在穆容成耳边道。
“是吗?”穆容成的眼睛眯了眯,想了一下,又问何鸿,“离严左相他们进宫,还有多长时间?”
“回皇上,还有一烛香的时间。”
“好,你不要惊动他人,朕现在就亲自去一趟尚书房。”说着他站了起来往外走。
“皇上,太后吩咐过,请您在这里留一会儿。”徐寿从旁边冒了出来,躬身对穆容成说。
穆容成看了一眼这个高太后的贴身大太监。其实自从他知道上次冰蚕绸的事情,是他助了蓝雪一臂之力后,就曾详细查过他的身家背景,可是一无所获。他就是个很普通的农家出身之人,因为年景不好而被卖进了宫。
所以穆容成决定先留个心静观其变,不管他是否真心的站在了蓝雪一边,至少他最近以来暗中做的事情,都是对蓝雪有利的。当然,要是徐寿真能帮蓝雪反咬高太后一口,他绝对是乐见其成的。
“朕有要紧的国事要处理,要是误了,你担得起这罪责吗?”穆容成平淡的问道,声音却带着无比的威严。
“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啊?”他们这边的动作,惊动了薛丹盈和杜丽笙。薛丹盈看见穆容成像是要走,赶紧上前问道。
“朕有紧急国事要去处理,可徐寿却把朕的路给拦住了。”
“徐寿,你想砍头啊?敢拦皇上?”薛丹盈一听,立刻声色俱厉的对徐寿说。这时她的心里,其实非常兴奋。总算有机会在皇上面前表现一下了,怎么能不好好把握?
“可是,太后留下了旨意。。。。”
“好啦好啦,我知道太后她老人家的心情。不过现在贤妃娘娘的情况似乎平稳了很多。皇上应当以国事为重,我们做臣妾的,都该体谅圣上的难处,怎么能拖后腿?我相信,要是贤妃娘娘知道了,也会支持皇上先去办正事的。对不对,杜姐姐?”她问了杜丽笙一句,却也不等她回答,又接着慷慨激昂地对穆容成说,“皇上,您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呢。要是太后怪罪下来,臣妾愿一肩承担!”
穆容成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但转瞬即逝。他放低声音对薛丹盈说:“淑妃果然懂得替朕分忧。那么这里就有劳你了。”说着,伸出手握了握薛丹盈的手,但很快就把手收了回来。不过,仅是如此,就已经让薛丹盈乐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她心里巴不得穆容成快点走,她暗中幸灾乐祸的想:要是呆会儿高彤云醒过来,知道皇上根本就没守在她身边,那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会有多精彩!
可嘴上却非常诚恳的说:“皇上说哪里说,这就是臣妾的本分。”说着,一把推开了站在门口的徐寿。
穆容成点了点头,举步走出了大殿。
徐寿看着穆容成的背影,心里盘算:但原蓝昭仪还活着。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怀疑小喜子,如果实在不得以,说不定是要杀人灭口了。若真是那样,喜子他娘,他一定要替他安顿好。。。。。。
“徐公公,我渴了,想喝今年新贡上来的大红袍。你派人去给我沏来。”才想到这里,他就听见薛丹盈拿腔做调儿的声音。
“娘娘要喝,不如奴才亲自去跑一趟。奴才沏的茶,一向深得太后赏识。”
“不用!你就在这里陪着我说说话吧。”薛丹盈赶紧说。
“是。”徐寿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马上去通知高太后。正好,他本来也不想去,就顺水推舟了吧。
穆容成快步从正门走进尚书房。他初听到何鸿的回报时,心里的惊异远远大于愤怒。真的会是雪儿吗?她怎么突然要去尚书房,还是这样的晚上偷偷摸摸的去?他不是给了她玉佩吗?她有什么事是要背着他做的?他本以为他们之间已经。。。。。。
这么想着,他已经将尚书房走了个遍,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会不会是弄错了?
“皇上,侧门是通到后面的院子去的。会不会是聚贤阁?”何鸿在旁说。
穆容成皱了皱眉:“去听雨轩的人回来了吗?”
“还没有。”
穆容成心想,那聚贤阁里能有什么东西?罢了,既然来了,就看清楚些的好,而且再过一会儿,严柏涛他们一来,若是雪儿真的在尚书房里,这事情就不好遮过去了。想到这里,他淡淡的说:“那后,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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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侧面:
我觉得好冷,越来越冷,身体像是结冰了一样。我特别累,真想永远就这样睡下去,可头却疼的厉害,脑子里乱糟糟的,无数的名字和事情从我的脑海深处跳出来,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规律,可它们越来越多,越来越乱,最后所有的信息好像都搅和在了一起,塞满我的脑子,在里面乱窜。然后,所有的东西都开始慢慢褪色,变得暗淡。
我又看见了那个身影,在前面奔跑的身影,我知道那是“她”,可她是什么人,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