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先生 霸气全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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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持朝驾驶座上的男人点头笑道:“你好,我是赵清持。”
杰克是个身型偏瘦小的金发男人,戴着副无框眼镜,面容和善,笑容真挚,“你好,很早就听艾伦提到你,他说天底下除了你没人能演吴,我本来不相信他,不过现在我信了。”
“吴?”赵清持笑道:“是我的角色吗?”
艾伦点头乐道:“没错,就是你!我们今天直接去曼哈顿,明天我会带你去西区转转,那里是剧本里的主舞台。”
赵清持眉毛微动,微微笑。
纽约几大区里,西区的布鲁克林是出了名的混乱之城,被称为肮脏与罪恶的原住地,这里最初由黑人和墨西哥人聚居而成,发展到后头,已经成为各国移民和偷渡客的部落群,是美国犯罪率最高的城区之一。
艾伦看上去大大咧咧,实际上却颇为细腻,他一瞥见赵清持的反应,立即笑着解释道:“放心啦,我们的电影无论是内容还是拍摄过程都很安全的,你要相信我。”
通常说着“你要相信我”的人都不太值得相信,赵清持在内心腹诽,面上却笑得简单,“我相信你。”
杰克开车开得很稳,但是从机场到曼哈顿酒店的路程既远也堵,赵清持被堵在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流中,隐隐觉得压抑。
艾伦又转过身来笑道:“赵小姐,你如果累的话可以先休息一下,到了我再叫你。”
赵小姐笑着摇头,“我不累……艾伦,你可以叫我清持。”
“清持!”艾伦哈哈笑,“我喜欢你的名字,虽然不好念。”
杰克将车停在纽约王宫酒店大门口,赵清持和艾伦一起下车,杰克还要去接另外一个人,艾伦低头嘱咐了他两句,便扬扬手再见。
赵清持走到酒店前台前,直接出示自己的身份证明,她在来美国之前已经预定了房间,酒店工作人员核对无误后,彬彬有礼地要为她带路。
赵清持摇头笑道:“不用,我认得路。”
艾伦和她一起并肩走进酒店内部,忍不住笑道:“你比我还熟悉这里。”
赵清持笑道:“前几年我常常来这边出差,一来就是大半个月,确实熟悉。”
艾伦看着赵清持,“我听说,你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你为什么会答应来帮我?”
“说来话长,”赵清持淡笑,“大概是为了体验另一种人生吧。”
套房的门被推开,赵清持率先踏进屋内,她随手一扬,笑道:“艾伦,欢迎来到我在纽约的家。”
艾伦哈哈笑。
赵清持是个精力旺盛的人,从x市转机去上海,又从上海飞往纽约,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也只是让她在下飞机时有片刻的恍惚和失神,一来到酒店,洗了把脸后,她又生龙活虎地坐在椅子上了,“说说我们的计划吧。”
艾伦拿出一本书和一叠半分米厚的打印纸,一起放到赵清持面前,“这是小说原著和剧本,你什么时候能看到?”
赵清持拿过英文版小说原著,随手翻了翻,又瞥了眼剧本,笑道:“快的话今天晚上,慢的话明天早上。”
艾伦点点头,“等你看完,我再和你谈我的想法。”
赵清持心想也只能这样,“我什么时候进剧组?”
艾伦答道:“还有一个演员要后天才能到,后天我来接你。”
赵清持点点头。
艾伦完成了今日的任务,起身要走,赵清持送他出门,在门外,艾伦忽然笑问道:“清持,你那个朋友呢?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赵清持心中一跳,面上平和笑道:“他在国内。”
“哦,他对你很好。”艾伦笑道。
赵清持尽量保持面上的平和,“怎么说?”
艾伦笑道:“吃饭的时候他一直替你夹菜,自己都没怎么吃。”
赵清持想起那一天,阳光很烈,她和邱白露走在公园的树荫道下,两个人明明都热出一身汗,却还要各自矜持,最后找了家小饭馆吃饭,邱白露忙着为她夹菜,她问他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
可是他说,你不一样。
赵清持面对艾伦疑惑的眼,在脸上慢慢绽放出一个笑容,“他啊,确实对我很好。”
艾伦一走,富丽堂皇的酒店套房里便显得悄无声息起来,赵清持走到窗边,静静地看了会儿窗外的异国风光,这才收起心神,回到客厅沙发上,拿起那本英文小说,细细阅读。
小说的名字和作者名不见经传,小说本身也因为时常被人翻阅而显得松弛陈旧,像一个藏了无数心事的老女人,躲在时间的角落,默默地等待时光的苍老与流逝。
赵清持花了一个下午来阅读这个故事,直到翻过最后一页,她才恍然惊醒。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艾伦说这个故事非她不可。
故事的主角吴是一个被出生地所遗忘的中国女孩,她对家乡仅存的印象就是三岁被拐卖的那一晚,家乡小村落的山道上,黄色的灯龙蜿蜒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四周都是大人们的说笑声,抱着自己的女人有一个温暖的胸膛。
有人叫,有人笑,有人拍掌,有人欢跳。
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吴先是被卖到了湖南的一个村庄给一个大她三岁的痴呆当童养媳,两年后那个村庄被洪水淹没,吴被救了她的邻居老头带到杭州乞讨,在杭州流浪了三年后,老头于一个雨夜冻死在桥洞中,本来应该被送到福利院的吴阴错阳差上错了车,被一个路过本地的叫做花瘸子的男人带走。
花瘸子是邻县的地方小蛇目,早些年被人打断了一条腿,那些人下手阴狠,在他腿根上砍了两刀,把他传宗接代的工具砍掉一半,花瘸子断了讨媳妇的念头,一心一意带大吴,吴也争气,知道花瘸子是个太监没有儿子难以服众,便从小剪短头发发誓做他儿子。
吴很努力,努力吃饭努力长个子努力学习一切可以学习的东西,她就像一棵迅速成长的小青松,蹦蹦蹦,一夜之间竟然也能撑起花瘸子的半边天。
花瘸子的地盘越争越大,县城海港有一半的渔船归他管辖,树大招风,他又是一路摸黑走到底的人,没过多久,就被从香港来的一批人看中,要用他的船偷运毒品去韩国,花瘸子扛不住压力答应了,吴没办法,只能跟着渔船一路离开她生长的土地前往韩国的小渔港。
吴的渔船一到韩国就被当地的缉毒警察瓮中捉鳖,吴在混乱中和一个毒贩男人金帮持着逃出警察的包围圈,他们俩在渔港附近的废弃民宿里躲了一夜,第二天晚上,金带着吴钻进一艘货轮,两个人在海上颠簸了一个多月后,在美国纽约上了岸。
吴不懂韩语,也不懂英语,莫名其妙被带到美国,人生地不熟,她只能依靠金有限的人脉,慢慢摸索着让自己活下去。
而小说,就是从吴和金在纽约贫民窟里居住了四年之后开始说起。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更新晚了TAT
36女人,都是女人
第三十六章女人;都是女人
金是个老毒贩,也是个瘾君子,在纽约这个看似高贵实则堕落的城市里;他很快就通过韩国帮联系上一些小毒贩,重操旧业的金迅速融入这个城市的游戏法则,他如鱼得水,日子甚至过得比在韩国时还要简单快活。
唯独让他不知该如何对待的就是吴。
吴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子;她的年纪很小,可眉眼间的神色却老气横秋,她明明是个女孩,却像个男孩般混迹在贫民窟的盗贼和抢匪里,她看人的眼总带着三分戒备,跟谁都保持着冷冰冰的距离,可每当金毒瘾发作难受时,第一个冲上去阻止他自残的人便是她。
这个女孩的身上既有黑暗,也有光明。
不像金。
金是一个生于黑暗成长于黑暗也必定死于黑暗的人,所以吴身上矛盾一般的半束阳光就变成了出现在金生命里的神迹,吸引着他,让他渴望占有,也恨不得掐灭。
金救过吴,吴也救过金,他们像两片浮萍,在苍茫的大海里被同一个暗流推动,挣扎不得,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明天,他们会身在何方。
吴深陷泥淖,无可避免的,最终也染上毒。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后,金在吴的沉默与温柔总不可自拔,他以为他们会在这座城市以这样的生活方式度过他们的余生,直到吴在一次抢劫中意外救下一个少妇。
少妇阿芙是美丽的贵妇,金发碧眼,对一身英气的吴一见倾心,发誓助她脱离这泥淖的人生。
阿芙是上流社会的宠儿,她带着神秘的吴走上纽约时装周的秀台,带她领略这世间的奢华与璀璨,带她进入隐秘的机构戒掉毒瘾,她想用财富和美貌将神秘的吴留在身边。
因毒品而时日无多的金不愿放开吴,他将吴囚禁在曾经的居所里,逼她重染毒品,逼她说她爱他,逼她陪他走最后的路。
阿芙洗尽铅华回来找吴,两个人约定一起离开纽约,回到美国南部的小镇去寻找真正的理想乡,可就在吴计划离开的前一刻,金从昏迷中苏醒,绝望地开枪打死了吴。
小说的最后一幕不是吞弹自尽的金,也不是倒在血泊中绝望且悲伤的吴,而是身穿白色长裙,孤独地站在纽约车站里回头望向来路的阿芙。
赵清持看完小说,略微调整了下心情,继续去翻艾伦给的剧本。
剧本基本忠实于原著,只在三个人情感的瓜葛上做了适当的放大和渲染,金对吴的占有,阿芙对吴的向往,吴对金的包容,吴对阿芙的迷恋。
他们三个人像三朵花,还未盛开已经各自枯萎。
赵清持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
楚迎说这个角色简直是为赵清持量身定做。
艾伦说这个角色非赵清持莫属。
吴这个人,身上凝聚了太多黑暗的东西,可是她渴望希望和光明。
赵清持忽然有些抗拒。
如果自己要生动地演艺出这个人,必然要将内心深处隐秘的渴望与情感调动出来,并放大在摄影机下,在众人面前剖析自己,去直面心底的阴暗与无言。
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赵清持第一次对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产生了疑惑。
全部看完小说和剧本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赵清持伸了个懒腰正打算打电话让酒店送餐,手指头还未触到客厅的听筒,电话已经自己响了。
赵清持接起电话,“你好,赵清持。”
“清!”是艾伦,他的声音听上去难掩期待,“你看完小说和剧本了吗?”
赵清持微笑,并没有纠正艾伦对她名字的省略,“看完了。”
艾伦惊喜地笑,“感觉如何?”
赵清持望向精美繁复的天花板,斟酌着措辞,“故事很棒,但是我不是专业演员,吴的性格与内心都太复杂,我觉得很困难。”
“确实如此,所以对这个故事,我宁缺毋滥。”艾伦笑道:“清,即使你不相信你自己,你也该相信我,我是专业的,我不仅有眼光,我也有能力让你演好。”
赵清持想起自己在来美国之前上网查到的艾伦的光辉事迹,笑道:“你确实有这个能力。”
艾伦哈哈笑,“你好好休息,明天也可以出去逛逛,后天我会让杰克过来接你,不要紧张,你会是最好的吴。”
赵清持挂掉电话,苦笑。
二十分钟后,酒店送来了晚餐,赵清持起身去开门,瞥见隔壁房间门外站着几个黑衣男人,看起来颇为不善,而自己房门口,酒店的侍者礼貌地微笑,并将餐车推进餐厅布置好,侍者退出房间正要关门的时候,一只纤纤素手忽然撑住房门。
赵清持惊愕地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那是一个看上去十分清纯靓丽的女人,穿着一身复古印花挂脖连衣裙,金色的微卷长发编成麻花辫散漫地垂在身前,褐色的太阳镜将小小一张脸遮住大半,她撑着门站在门外,殷红的双唇微微勾起,绽放出一个迷人亲昵的笑,“亲爱的,我来晚了,你不会生气吧?”
侍者眼中闪过促狭,礼貌地退到一边。
赵清持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正要拒绝,那女人似乎也看出她的神色,未待她出口,已经直接推门进来,还反手替赵清持关上了门。
只不过门一关上,那女人立即炸猫似的跳起,将一边耳朵贴上房门,仔细倾听门外的动静。
赵清持挑眉,好奇又好笑地看着她。
女人听了好一会儿,这才从门边退开,审慎地盯着房门思考。
赵清持转身倒了杯水,递给那女人。
女人吓了一跳,警惕地摆摆手,一张小脸面对赵清持,绷得死紧。
赵清持忍俊不禁,在这个房间里,应该警惕的人难道不是她自己吗?
女人也觉得尴尬,笑道:“不好意思,就让我呆一会儿,等外头安全了,我马上走。”
赵清持点点头,不再搭理这位陌生的访客,她走进餐厅,切了两块牛排吃,想想不对劲,又走出客厅。
那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又贴到了门上。
“嗯……”赵清持问道:“你……”
“嘘!”女人猛回头,将食指抵在唇前,狠狠嘘了一声。
赵清持摸摸鼻子,想了想,和那女人一起贴到门上偷听门外的动静,这一次,女人倒是没有拒绝她。
酒店的门隔音效果很不错,赵清持听了半天没听出什么,她急中生智,转身从餐桌上拿了个小碗倒扣在门上,这一下,她立即分辨出门外的交谈声是意大利语。
门外的那群黑衣男人似乎是某个组织的成员,在他们为数不多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个女人愤怒的低吼,听其内容,倒好似是正宫娘娘前来酒店抓小三却被小三放了鸽子的戏码。
赵清持心领神会,不自觉侧头瞥了身边女人一眼。
女人被她看了一眼,立即紧张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赵清持心想这事还是装蒜为妙,便立即答道:“听不懂,他们说的不是英语。”
女人点点头,信了赵清持的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人集体离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