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天下之倾尽红颜-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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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我总记得还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子,时而活泼时而富有心计似的。那个女子是谁?”
“她叫乔晚越。后来嫁给了你的师弟。现在一家三口在归隐。”
唐明稍稍一愣,她应着,“哦,这样啊。”
席墨逸见着似乎有些不对劲,便急匆匆的问着,“怎么了。”
“没、没什么。”唐明的脸色逐渐有些苍白,她掀开马车的帘子瞧向外边,“只是脑子隐约想起了你。感觉是你,又不是你。”
席墨逸很是一愣,他见她眼中的泪水便哽咽着,“怎么如此说。”
“我好像很喜欢脑海中的你,又很是想逃开。一个你,好像是长满荆刺的玫瑰花,要想接近便要流血。那朵玫瑰,好像散发着我喜爱的木兰香。一个你,好像是很完美一样。有我要的木兰香,也会对我很体贴,好像很是好。只是,好像太好了。又少了一种我原来的感觉。那感觉、好像是,是受伤的感觉。没错,是受伤。”
唐明的眼睛中像是失去了焦距,满是空洞,好像感觉到一阵失落。她的手有些微微发凉,即使那颗明珠在她腰间放着,她还安好无恙。但是,那冰凉,是从心里发出来的。
“那你,喜欢那个让你很是受伤的还是那个对你照顾的无微不至的?”席墨逸微微咽了咽,他的眼睛略微有些红,他凝视着唐明,心里有种空落落的麻意与失落酸涩。这种百感交集的感觉,像是河水,流向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角落。
“那现在这两个你不都都在我面前么?”唐明安然一笑,她别过头,没有说什么。
席墨逸心里一愣,像是心被什么东西给一下击倒在了地面上。地面凉如水。
【散烟坊】
自席墨逸他们走后,唐商便快马加鞭的到了散烟坊。自白彦走后,她再也没有来过,也许是怕心伤。散烟坊依旧如往日那般,只是那竹楼已经许久没有打扫过了,渐渐的,已经有了很多蛛丝布满在门上。唐商看着散烟坊,她环视着一遍周围,她坐在那庭院中,依旧是从前的模样,她好希望,这时,会有一个男子,手执一把扇子,轻声在她身后叫着,“商儿。”然后再轻声呢喃着,“我娶你。”
唐商的眼睛慢慢湿润了,她转过身看向身后,她看不到,除了那常绿的竹叶,除了脸上还能感到一阵风吹过,其他的便全都没有。没有。
唐商的泪水便匆匆的滑过脸旁。她已经完全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她慢步走向冰窟,她好久没看见他了,好久没了。不知他现在如何。等他醒后,会记得自己么?会么?他会什么时候醒?席墨宸那颗明珠已经灵力减半,不知还会不会唤醒他。会什么时候唤醒他。不管怎样,这段时间,她都不会离开白彦了,她会在散烟坊住着,住到他醒,或者,住一辈子。
唐商想着想着便走到了冰窟旁,她见着许多人站成一排守在冰窟两旁,便记起席墨逸说过他已派了些许人、
唐商认得他们,他们是曾经的御林军中的人。
唐商朝他们微微点头,他们亦是回以一笑。唐商慢步尽了冰窟。
没有灵珠的尸体,身子冰在冰的棺材里是会结冰的有些地方。白彦的眉毛已经有了些白色的冰覆盖着,他的嘴唇完全没有颜色,他的脸色也是如一张纸似的。棺材内还放着一把扇子,他看起来很是安详,但是好像从脸上还可以看出一丝丝的无奈与不舍。他的嘴唇在他脸上表现出来的是没有笑容的,看起来他死的时候心情并不是很好。也确实,那种情况有什么可以好的。他还丢下一个人呢,在尘世间,一个人。
“白彦。”唐商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她亲手将冰棺的盖头移开,将明珠含在他的嘴里。她双膝跪地,泪水从眼眶中止不住的流着,“我来看你了。”
她的喉咙顿时很是难受,她的眼睛很是红红的,她抽泣着,“有没有怪我这些日子都没有来看你。”
“我知道。你不怪的。”唐商静静的看着他,在说完那一句话后。
其实他们的感情,已是很是了解彼此。唐商不来看他,就像白彦生前的时候,唐商一步都不踏入散烟坊的道理是一样的。从前还存在担忧,现在尽是怕伤感。
唐商亲手抚着他的眉毛,很是感性的样子。她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她不禁咳了两声,“这儿这么冷,比以前还冷。你还受得了么?”
“你不用担心。你会活的,就像我不会再离开你一样。”
唐商的嘴角微微扬起,她看着白彦神情很是放松,她深呼一口气说着,“是啊。我在你面前,都是这般轻松的。”
“哪有。我在他们面前和在你面前是不一样的呢。”
唐商好像是在和白彦说话似的。尽管白彦并没有开口,而且白彦已经完全丧失意志了。但是,唐商知道,她说完话后,他会说什么。
这样子,是当初唐明与席墨宸并没有的地方。或许,就是少了这种更加深厚的了解与感情,才使得唐明与席墨宸的下场是这般。
反正,到头来尽是可怜人了便对了。
红满枝,绿满枝,宿雨厌厌睡起迟,闲庭花影移。
忆归期,数归期。梦见虽多相见稀,相逢知几时。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争忍有离情?
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
长江东,长江西,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
一声声,一更更,窗外芭蕉窗里灯。此时无限情。
梦难成,恨难平,不道愁人不喜听。空阶滴到明。
黛眉收,翠鬟流,恹损芳波一段愁。愁时梦未休。
山浮浮,水悠悠,欲问行云何处留。有人天际头。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古今长相思,古来至今,相思哪朝哪代都尽是不尽的,不绝的。
长相思。
133。第三卷 终结…第三十二章
夜半沉寂,月半钟声,霜满草尖。席墨逸给纤悉阁重新取了个名字,叫‘念宫’。单字,念。
这个名字也是席墨逸经过深思熟虑的才起的。既然恢复记忆是必然的,那就请她记得以前那些岁月。
席纤杺与席明辰都让奶娘抱了去,唐明便躺在院落的一摇椅上。这也是席墨逸特地准备的,他知道唐明在宫中是住不惯的,便想了个法子使唐明的心情好些。
这日,恰巧是席墨宸出丧的日子,满皇宫的人都前去送,唯独念宫中的人还一无所知。席墨逸已经吩咐那些撒纸钱的那些宫人注意些,别将纸钱随着风撒进念宫中去。另有,每每出殡的队伍经过念宫,便得停止奏乐,安静绕道离去。
不知是天意弄人,还真的是天意。
当灵柩抬至念宫附近时,那些宫人便小心的绕道而行。偏偏此时一阵大风起,那些纸钱从远处看便像一阵一阵不绝的雪一般像念宫飞去。到底是那日风太大的缘故,那些纸钱竟直直的越过朱红色宫墙飘到唐明身上去了。唐明恰巧是躺在摇椅上的,那纸钱便生生的落在了唐明的身上。
唐明顿时心生郁闷,心里像是一堆一堆的石头沉沉的压在自己身上,不肯被移动一番。唐明将纸钱生生的拽在手里,她慢慢起身朝宫门走去。那时几个宫婢恰巧围在宫门口朝着附近的出殡队伍看着,她们见唐明来了,便朝她笑脸迎去,“娘娘,这时候出来作什么?”
唐明微微一皱眉,甚是不悦的说着,“想来,我做什么也不必向你们说吧。”
那几个宫婢均是尴尬的笑着,“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娘娘过几日便要封后了,这时候出殡的霉头若是触着娘娘可不好了。”
唐明冷哼一声,她只是淡漠的说着,“我不怕触这个霉头。我不拿‘本宫’二字来压你们是看得起你们,可别不识好歹。”
“奴婢知错。只是,皇上吩咐过不许娘娘出去。”那宫婢立即跪着说着,想着若是不能劝服你,便拿皇帝来说事吧。可万不得丢了脑袋。
“不许我出去?”唐明透过那几人的空隙之间朝外看了看,谁知竟是看到了那灵柩,“那棺木之内躺的是谁?”
那些宫婢的脸色皆是十分难看,一宫婢缓缓说着,“都是些不相干的人。”
唐明淡漠的凝视着她们,厉声道,“不相干的人会有如此大的排场?你们倒是不怕违背我的意思。我想着,不会伺候主子的人,便早早的好打发出去了。君上不许我出去,难不成还不许我打发你们这些人出去么?”
宫婢们皆没想到唐明会生如此大的气,只是,若是告诉了她,便是命没了,不告诉她,若皇帝念起苦劳,没准下场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唐明顿时很是紧张生气,他看着那些皆默不作声的宫婢们很是生气,便飞了一根银针去,其中一女子便倒地身亡,唐明没有感到丝毫的愧疚,她只是感到她们在阻止自己做很重要的事情,她几乎是吼出来的,“还不说么?你们怕死我便现在就送你们去死。”
几宫婢皆是梨花带雨的样子,她们依旧是默不作声。
唐明看着出丧的队伍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便急着,直接将银针飞去,只剩下一人还活着时,唐明的呼吸很是急速,她的眼眶都几乎是红着的了,“说不说?”
“娘娘请饶过奴婢。”那宫婢抽泣着,她的声音很是颤抖是说着,“据说、据说是个王爷。”
“什么。”唐明的心很是一沉,她的身子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似的,她直冲过念宫门口,她追着出殡的人一阵追。可是,刚刚已经耽搁的太久了,且这纸钱亦是满地堆积。
恰巧,一穿着素服的女子经过,唐明硬是冲上前去抓着那女子的手说着,“你可知那灵柩中的是谁?”
那女子很是诧异,只是回着,“只是知道是一个从战场上运回来的王爷。”
唐明的眼眶溢出了很多的泪水,她的手抓着那宫婢的手臂,那宫婢的眉头紧皱,“你放手。”
唐明放开手之后身子硬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此时席墨逸匆匆赶来,他抱起倒在地上的唐明,神情很是匆忙,他连呼吸都是紧张的,“明儿、明儿。”
唐明的泪水从眼角顿然滑落,“告诉我。那躺在灵柩里的,是谁?是谁?”
话毕后,唐明沉沉的昏睡了过去,也不知当时席墨逸是怎么样的表情,只知道,那时,死了许多人。
134。第三卷 终结…第三十三章
念宫的里里外外出现了许多的面孔,念宫的宫墙院落都进行了一次完整的整修。此时,唐明还在昏睡,也许是刚刚精神太受了刺激,在她昏睡的那阵子,席墨逸将念宫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他没有问御医唐明的情况,他在怕,怕她一朝醒来便想起来所有的事。可是,这一切,这一切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怎么可以就这样结束。一切才苦尽甘来。
席墨逸最终还是妥协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吩咐着一宫婢,“若是娘娘醒过来后,情绪不稳定,便有了一丝辱骂朕的话,又或是一言不发郁闷消极,你便将这封信交给她。便说,这是他给你留下的最后的话。”
宫婢点了点头,便看着席墨逸很是落寞的走出了房间。此后,若是无她的意思,他便不会再来了。不会了。
过了许久,唐明的睫毛微微的动了两下,她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宫婢见唐明醒来了,便好生的将她扶起,“娘娘可好些了?”
唐明的头有些昏昏荡荡的,她点了点头,示意宫婢扶她到那窗边站着。她慢步朝窗边走去,走得很是困难,但此时就像是有一种熟悉感伴随着她,她停不住的走,她一直一直走,她怕这种感觉会很快消失,便说着,“扶我到院子里坐着,再叫些人每人拿两个灯笼站在院落的道路上。”
“是。”那宫婢轻轻的应着,她看着唐明这样子也不像席墨逸说的那两种样子,便没有将信好生交给她。
“你叫什么名字。”唐明轻声问着,她的脸色很是苍白,嘴唇很是白的不成样子。
“幻月。”那宫婢轻声说着。
“幻、月。”唐明轻声缓缓的叫着,她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只可惜那明月被乌云挡着,“你这名字倒挺有意境。”
幻月笑了笑,“谢娘娘夸奖。”
唐明轻声叹了口气,她看着一些宫婢陆陆续续的站成了一排,那灯笼很是亮,硬是将这院落照的如同白天那般的明亮。
“幻月。”唐明很是生硬的叫着幻月的名字,“将小皇子与小公主抱过来给我看看,可好?”
这话很是恳切,幻月有些愣着,她尴尬的笑着,“娘娘若是想小皇子与小公主了便吩咐我们一声,我们即刻去将小皇子与小公主接来便好了。”
唐明很是感激的点了点头,她转过身去望着那望不尽的宫墙,她连声叹着气,她望向宫外的世界。她还没有做一件事情呢。现在,她得先照顾好她的孩子们才好。
“幻月。再吩咐着人拿些笔墨纸砚来。”
幻月应了声,便急急的吩咐着她们。
唐明环视着周围,又呆愣着看着念宫,呢喃着,“纤悉阁。念宫。”
“纤悉阁。念宫。”
“都回不去了。”
“早该明白的,早在几年前便该知道了。”
唐明的眼睛中不带一丝人情,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感情,似乎在她的瞳孔中皆看出来。
不过一会,席纤杺与席明辰便被奶娘们抱了过来,看起来他们睡的很熟。
“幻月。你们先在这等着,别走动,若是有一人走动了,本宫便将那些人挫骨扬灰。”唐明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看着幻月轻声说着,“你也别紧张。都先在这里候着。本宫只是想让你们知道,该效忠的人是谁。”
幻月的神色很是不好看,她只是点了点头,并无他话。
唐明轻声吩咐着,“幻月。再将这首词轻轻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