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离移民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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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药炸弹应声而出。
火药,便是修然研究多时的杀手锏,它使海上战争不仅仅限于近身搏斗和弓矢设计,这枚火药的射出震撼了海上的所有人。虽然一击未中,但连悦王都不得不惊恐万分,本以为自己大船的水弹已是无所匹敌,想不到华军竟然以火为弹威力惊人,刚才那一弹的射程已超过水弹三倍不止,若不是射偏而去,那金色珍珠号岂不是危矣?
所有人还没有回过神的功夫,五艘战船已经再次变换位置,第二艘战船移到面对金色珍珠号的方位,接着又是一响,炮弹击中金色珍珠号船尾左侧围栏。悦王等人全被震动的无法站稳,船舱里的水鬼军赶快予以还击,无奈水弹却射程有限,望尘莫及。
“快!向那五艘主船全力开去。”悦王急着下令,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只要他们进入射程,至少金色珍珠号还有一线希望。
这段旅程由于时间有限,修然只在五艘战船上分别安装一门火炮,而且无法连发,所以这才配以环形队列弥补战术缺憾。火药宜远攻,一旦在对方进入其射程之前未将其击沉,那这主战船就与一般战船并无两样,因此他临行让凌霄尽可能抓住战机,尽量弹无虚发。果然在金色珍珠号全力迎面而来之际,它又连中两发炮弹,船身开始进水,眼看速度就慢了下来,凌霄赶紧趁机加紧火炮攻击。
这时,船上已有水鬼跳下海,他们打算直接冲上那五艘战船消灭火炮威胁,然而距离太远一时间还不构成威胁。悦王已然快支持不住,随着金色珍珠号的每一寸下沉,他的心反而冷静下来,他不甘心,不想放弃,只听他大吼着:“扔下船上所有物件,全速撞过去。”
这种疯狂的自杀性袭击,在悦王眼中已是最后的机会了。
四周的水鬼战船所剩无几,都在五船的火弹向四周射击时被击得粉碎,金色珍珠号船身也开始倾斜,尾翼还中弹燃起火来,但是他们顾不得这些,只是在王的指挥下不停向海中抛弃物品,这先祖所造的王族巨轮不能就这样消失在这无情的水火之中,就算是拼了命,他们也要与敌人同归于尽。
终于靠近了,此时浸泡在海水中的底舱水鬼全部奋力开始射击水弹。
阳光下的碧落海上,金色的摇摇欲沉的大船四周八发水弹同时齐发,立刻两艘火炮战船偏离队列,其中一个甚至航帆而断难以恢复航线,这时又见金色珍珠号船头伸出隐藏暗阁的几十把金壳刀,朝着正前方的火炮战船撞去。
四周的攻击声早已弱了下来,五万捉鬼军正在处理水鬼落网之余,谁也没料到海域中央的金色珍珠号还留了最后一招,以他们的速度几十把金壳刀足以穿透任何战船,就连五艘主战船的阵列都可能被冲破,那便要威胁到后方皇帝的御船了。现在任何其他战船也来不及前来阻挡这艘疯狂的战船,修然原本计划在金色珍珠号靠近前便将其击沉,没想到他们能坚持这么久,依靠人和物品纷纷落海以提高船速,拼命要与他们的战船同归于尽。
在这最后关头,威帝突然向凌霄做出手势。
这时,五艘战船中正好面对金色珍珠号方向的一艘,突然驶出队列与金色珍珠号相向驶去。
“难道是要以船阻击?”修然心喊不妙,但为时已晚。一声巨响,只见不远处两艘大船重重地相撞在一起,金色珍珠号早已千疮百孔,即便体积在大还是逃不过噩运,燃着火与那艘支离破碎的华军战船交缠着,最后被海水吞噬,再也看不到立于船头那位龙袍加身的绝然身影,他就这样跟着金色的战船消失了。
一艘船,一个王,一个国家……在历史的这一刻全没了,是离华曦大陆统一的日子更近了么?
三十海里外的宝螺岛上,小美还在痴痴望着远处的海面,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却能感到有硝烟在弥漫。
“王说过,不必寻他,也不必等他,不如先退到岛内城墙之后吧……女王陛下。”宫卫说道。
小美听到这刺耳的称呼忽然转头看他,刚刚满是迷茫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站直了身子,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这里没有女王,只有同大家一起流亡到此的民女,从今以后……凡愿意留在岛上的人,大家便以兄弟姐妹相称吧。”
她望着茫茫大海,父王最后用生命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国没了她才有了家,难道幸福真的总是如此来之不易吗?孙旭站在她的身边,两人相望,紧紧相握的手一直没有松过。
宝螺岛,也许这里就是他们新生活开始的地方,一辈子!
情绝北漠
这一天,华离终于从韬国的王宫里抽身而出,她答应过要去拜访义兄温有成,刚好也趁机出来走走。自从世王受伤之后,他便总是要她寸步不离的陪伴,吃药换药华离几乎成了他的专属婢女,要不是南方传来冼国覆国的消息,恐怕他到现在还沉浸在“病态”中不愿自拔呢。
不知不觉她已走到了一座大宅院门前,有钱人果然气派,这门把手是不是都是金子做的?
华离正趴在门前好奇地察看,难得她今日心情不错,突然被打开的大门吓了一跳。
“赵姑娘,你怎么来了?”温有成难得开门见“喜”,一大清早便看见素衣仙子驾临门外,只是她好像对自家的大门兴趣盎然,反倒无心进门了。
华离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问候道:“温大哥,还是叫我华离吧,今日是特来府上叨扰的。”
“欢迎欢迎,华离姑娘叫在下义兄反倒愧不敢当了,快请进。”他热情地招呼华离进府,本来今日还想进王宫看看她,但实在有碍世王陛下的威严,将她这块宝藏得严严实实的。
华离走进了这个大宅院,在北方来说这里算得上有些江南味道的地方了。
庭院里有一株高高的玉兰花,厚厚密密的白色花朵刚好在微风中绽放,有的花苞才刚刚张开了嫩蕊,微风中树枝带着洁白的花簇跳跃,像是对客人的到来表示欣喜,看得华离一阵心欢,春天终于来了。看着那美的不若凡尘女子的人站在玉兰树下,素衣华带轻飘,一头长发也随着清风舞动,似是有股暗香浮动,让他居然想要伸手抓住她,就怕这只是梦幻,原来他的庭院居然可以美如仙境。
“你这院子还真是不错,让人如沐春风呢。”华离笑着回过头,看得温有成不由得有些痴了。
在那双明亮的眸子的注视下,他很快清醒起来赶快别过目光,看向这棵不知长了多少年的玉兰树。这个宅子其实他一年也回不来几次,自己反倒记不清什么时候种的了,他只是喜欢在季节变暖的时候看到第一株花草,偏偏这玉兰最是耐寒,每年总是花压枝头的繁茂,特别是今年,他觉得开得尤其灿烂。
“华离喜欢,以后可以常来看。”
他轻轻说出了邀请,眼神却依然放着那片花枝上,不敢看她。
“好啊,只是大哥到时不要烦我才是。”
华离已笑嘻嘻的坐在了树下的青石凳上,这时温府已有下人送来热茶,放在石桌上便下去了。她也不客气端起茶杯一饮而下,还好不烫,不然以她这个喝法,悔时晚矣!相比之下,温有成就优雅多了,这么多年的水城生活他早已养成温文尔雅的习性,端起茶杯不紧不慢静品其中滋味,其实他的心可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毕竟身边坐的不是别人,而是奇女赵华离。
“华离……可曾打算在韬国长住?”尴尬了少许,他突然开口问道。
率性而来的华离此时反而有些迟疑,听他这样一问,竟不知该如何回答。长住韬国?她没想过,不过如果离去,那自己的方向又在哪里呢?她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不算轻松地答道:“我在等人,可能等到他之后,就离开吧……”
“哦……”他听得出华离口气中的伤感,却不知该不该问。
这时华离站了起来,遥望西南的天空黯然道:“大哥可知韬军遭袭的那个山谷?我要等的人,那天……就在那里失散了。”
想起那个山谷温有成还记忆犹新,他前段时间经过那里回国时,虽然看得出战场已经被整理过,但还是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据说那晚两军交战有近十万的兵马战死山谷,附近牧民从此以后就不再去那里放牧了,他路过的时候百里之内不见人影,如果当初还有人活着的话也应该早回到韬国了。不知华离所等究竟何人,但若是滞留战场至今未归,应该已经生机渺茫了。
于是他忍不住说:“华离,实不相瞒,有成前些日子曾途经那里,山谷里……并无生者。”
话音未落,站在眼前的女子一阵踉跄,吃惊地回头看向他,缓缓吐出话语问道:“你说什么?并无生者……是何意思?”
温有成发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但与其让华离失望空等,不如据实相告:“当日韬军山谷被袭的事情有成知晓,就在前不久我赶来韬国时,也曾经路过那里,听附近牧民讲那晚谷里到处尸横遍野,第二日华军清理战场时便将尸体都烧了,浓烟顺风漂了好几里,再没见人活着出来过。”
华离突然身体一软,温有成赶紧上前扶住的华离。
多日来本已脆弱的心,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再也承受不住,绝望地半撑在温有成的臂弯里,只听她悲痛地低语道:“烧了?不……不可能!他不会死,他说过会来找我的!”
“华离,请节哀……”温有成只想安慰与她,却突然被华离一把推开。
她猛然站起来,一边踉跄着后退,一边流着眼泪说:“我不信!修然是绝对不会死的!”
说完,转身冲出院子离去。
玉兰树下呆立的青衣之人,一动不动看着门口的方向,伊人远去,空留手中余温。他只得低声轻叹:奈何,奈何啊……
门外,萧南亲自端着饭菜徘徊在华离房外。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华离一早回来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一天了谁也不见,让萧南心中很是担心。以前,她无论有何心事都愿意与己倾诉,如今两人父女虽然情深依旧,他却感觉女儿长大后再不会每日依赖在他怀中撒娇了,这些改变不由得让萧南心中怅然若失,然而华离毕竟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人,除了全心全意关心她,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
再三犹豫后,萧南还是敲了房门轻声道:“离儿,是爹爹。”
屋内仍然没有动静,萧南叹了口气正想该不该离去时,门突然吱一声开了。长发垂地,一脸的憔悴,华离的双眸里充满了哀伤和无助,红红肿肿的眼睛不知道哭了多久,此刻她盯着自己一言不发,反而更惹得萧南一阵心痛。
“离儿……吃些东西吧。”
萧南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女儿,只能默默将饭菜放进屋中。刚转过身,华离便从门口飞奔过来将他一把抱住,失声痛哭起来。巨大的伤悲席卷了萧南的内心,原来女儿的喜怒哀乐早已深深牵连了自己的情绪,如今萧南感同身受,也跟着心酸起来。
“这是出了什么事么?”感觉到她温湿的泪水印透衣襟,萧南轻轻摸着她的头安抚道。
怀中传来她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华离紧紧抓住萧南的衣襟,说:“爹爹,修然他……死了。”
死了?萧南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震。离儿对那修然公子爱的深切,倘若真是如此,叫离儿如何不痛彻心肺呢?想当年他失去妻子的那种心痛如今又要离儿背负,萧南不由得心中叹息,他没有询问这个消息的来龙去脉,只是紧紧怀抱她安慰道:“离儿,你还有爹爹,爹爹永远不离开你、陪着你,莫再伤心了……”
萧南的声音温暖柔情,华离趴在他的肩上眼泪更加难以止住。她手中触及爹爹披在身后的白发,心中触动不已,这个自己从小就一直依靠的男人总是这么无微不至地关心她。然而,如今她实在是舍不得、放不下修然,这种失去的痛让人生不如死,她到底该怎么办?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天黑起了风,屋内点燃的灯烛偶尔传来细微噼叭的火花声。
萧南像小时候那样哄着离儿入睡,让她终于渐渐平复心绪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在萧南的眼中,女儿安静美丽的像个仙子,一头如瀑的长发铺在枕侧,皮肤白的有些透明,只是那眼角未干的泪水泄露了她心中的苦涩。他忍不住用手悄悄上前擦拭,被手指轻触到的睫毛煽动了一下,然后被子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略显冰冷的手,这时华离半睁开眼睛对上他的视线,缓缓地说出:“爹爹,有件事情……离儿想和您商量。”
白发下的面庞对着华离露出父亲的慈祥微笑,萧南轻轻点了点头,等待华离开口。
“我想……帮不凡做好剩下的工程后,我们就离开韬国回无涯山,爹爹觉得如何?”
萧南神情依旧温润平静,他反握住离儿的手将它又放进被子里盖好,一边替她掖着被角一边说着:“离儿可曾记得,当年爹爹送你离开华都的那个晚上,外面也是这般寒冷,当时你带着泪就像现在这般。”
温柔地帮华离盖好被子后,他坐在床沿凝视着女儿继续说道:“那时我们不就说好了么——‘我们再也不分离’!天涯海角,爹爹自然愿与离儿一同离去。”
得到了萧南的答案,华离这才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只留床边之人的一声轻叹。
塞外陇城的草原渐绿,春回大地让这个城镇逐渐热闹了起来。
二十万守军在羽林将军祁杰的带领下军纪严明、身手非凡,战斗力已与当初非同日而语。当然,任何一支军队若有如此严厉的统帅,恐怕想不精神抖擞都难,祁杰要求大军每日清晨寅时便要起床操练,从沙场搏击到行军打仗,骑、射、阵、列样样严格精准。私下里士兵们都说羽林将军从昔日的阳光少帅,变成了如今的魔鬼教头,简直都把兄弟们当成了和他一样的铁人了。
自从得知华离死讯之后,除了威帝之外,变化最大的要数祁杰了。
当初山谷偷袭之战便是他亲自策划并率队的,十万人马天还未亮便埋伏在山谷东南腹地,天助他们当日竟下起了雪,不仅掩埋了他们的行军痕迹,还将他们的潜伏身影完全遮盖住,有些软弱的士兵惧怕寒冷而险些暴露身份,都让他当场军法处置以儆效尤了,正是在他的严格督军下,华军才能成功躲避韬军的侦查实施突击。待后来,威帝亲自驾临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