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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长生恨-第11部分

小说: 长生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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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戴妃?

听到这里,我已是后悔不迭,可还是死鸭子嘴硬:“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他却像是根被突然点着了的爆竹:“你拿什么去堵天下悠悠之口?”

被噎得无言以对,我进了殿门,半参着身子坐下,才悠悠叹了一句:“你以为我又愿意?”

萧长谣怒火更胜:“既非所愿,又为何急于出此下策,即便现在让你稍胜一着,那以后你要如何立足!你就偏这么急,就不能再等等?”

明明知道他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可他一凶,我的委屈,气愤,伤心,羞愧都通通涌上心头,恨不得有人能跟我一样痛。我冷了脸,轻哼一声:“时间我有,可是你让我等谁?”

他一窒,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声。

“等你吗?那即便你现在站在我面前,你又能为我做点什么?是听我诉苦呢?还是像现在这般看我笑话?”

萧长谣站的很近,心却很远,他嘴角往上,眉心却往下,腰杆像一株压弯的修竹,低低的佝偻着。

这一刻,两人心中都是凄风苦雨,虽非所愿,却都已伤害了对方。

房门这时却“咿呀”一响,仿如巨石落入水中。每个人都不由看了过去。

只见岁千红手捧着一盆热粥,施施然而入。他看了一眼大家,笑着走到了我身后,将粥放到桌上,开始分到两个空碗里,然后把我的一碗自然地放到我手边,一伸手就能拿起的地方。

他中间一句话没说,可是就是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语的亲昵与熟知。仿佛那是几十年来做习惯的。

萧长谣惊怒,脸上的表情愈

22、山阴 。。。

发狰狞:“还是你就是为了他?”

看我不回答,他突然大笑了起来。再抬起头,却红了眼眶:“秦国昭,你让我情何以堪?”

他说完就匆匆走了。而我,被他的泪吓傻了,一动不会动。

抱香跪在我面前,恳切地看着我:“萧将军心里头喜欢公主。为了襄助公主,他不惜性命,在军中屡立战功,为的就是要在皇上面前求娶公主。这次听闻公主被陷害,更是连夜。。。。。。”

我哪里听得下去,只好叹着气摆了摆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下去吧。”

抱香跪着向前了几步,拉着我的衣角,还欲再劝,却被岁千红笑眯眯地打断了。“大家都气在头上,待平复后再谈也好。况巳时已至,公主也该用粥了。抱香姐姐辛苦了一夜,瞧你鞋子上的泥都没弄干净呢,怕是连夜就去接萧将军吧,也得好好休息才是。”

仔细看去,抱香果然发髻微散,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而且昨晚本该是她值夜,若非她擅离职守去通风报信,岁千红怎能一路畅通无阻地抱着我到寝殿来?

她立即噤声,恨恨地瞪着岁千红。

看着身边这些人,我心里的那块阴影,禁不住越来越大了。

注释:

(1)此官位参照唐朝太宗贞观朝的设置,武散官分二十九阶,其中云麾将军为从三品

(2)孙子兵法第二十八计:“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断其援应,陷之死地。”比喻怂恿人,使其上当。

作者有话要说:9月的爆花来了~~撒花~~

23

23、杀着 。。。

宦海浮沉,大概就是这样。失势时一沉百踩,得势时前呼后拥。

所以我并不意外,生辰宴上的一幕,会为我带来多少嘲弄与睥睨。可我并不介怀,走了那些伪君子,身边还剩许多真小人,他们重利,轻名,与我臭味相投。

况且,自广顺侯将五品以下京官的任免权交我手中,原本冷落的门庭,也渐渐热闹了起来。没过几天,广顺侯另寻了个由头,请旨将我的食封增加到三千户。圣旨下来的时候,我俯视那些的宫人的嘴脸,头不住抬得更高了。

宣旨的公公收了谢仪,特意留了步,细细对我嘱咐入宫谢恩的事宜。

以为照例会是走过场的谢恩仪式,父皇却出乎意料地召见了。我只觉得讽刺,遭难之时怎么求都求不到的一面,现在不求他,他又巴巴的要见你了。

我让人给向秋知会一声,就昂首挺胸的去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果然一跪下,父皇的下马威就来了:“皇家的面子都给你败光了,从明日开始,你就给我滚回封地去好好呆着。”

我一愣,随即笑了:“哦?我以为父皇是真心赏我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赏?你以为你们下边在干什么我都不知道,整天争权夺利,胡作非为,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父皇吗?!”

我不吵也不闹:“女儿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何尝不是你眼睁睁看着的?若非你下旨逼我和亲,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他手在桌上一拍,力气之大,把杯中的茶水都震出不少; “德赞林森不定就日后赞普,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怎么到了你的口中就是逼你?”

我嗤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呢?拿着八妹不要的东西硬塞给我,竟还端出一副施舍的模样!”

他被我气的直发抖,刚想说话,就猛烈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心肺都吐出来。

看着他弯下去的身体,我下意识走前几步想去搀扶,却被群拥而上的宫人隔开了,簇拥着给他递茶拍背。

他一边猛咳,还记得使劲挥手,指示下人要赶我出去。

初春的宫殿是座冻透了的冰城,我搓着手蹲在门廊上,就像一只露宿街头的流浪猫。一切张牙舞爪的背后,也不过是无助和慌张。

看着自己呼出来的白气,朦朦胧胧中蒸腾出一阵泪意,竟搞不清楚是谁将自己弄倒这般境地。曾几何时,我被他如珠如宝地抱在他怀里,却如今,他对我弃之如敝履。

在门外守得个把时辰,才好歹等出来的父皇身边的老公公。“皇上已然睡下了,四公主怎么还等着呢。”

“他怎么。。。。。。就病了?”

他瞄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大概是真

23、杀着 。。。

的气坏了。”

看我低头不语,稍稍靠近了些,语中带着些推心置腹的意味:“容奴才僭越说一句,最近这事传得沸沸扬扬,让您回封地修养,皇上也是为了您好。俗话说血浓于水,待事情一过去,皇上气消了,奴才再在皇上旁边美言几句,您再回京不是难事。”

至此已知不能挽回,我谢过他,悻悻出了宫门,却见一辆双轮单辕金顶马车停在了前方。二哥于一旁施然而立,待我走近,一脸嘲笑地为我撩开车帘:“妹妹此去路遥,二哥特地为你备好了行辕,以供你上路之用。”

我猛然惊醒,这竟都是二哥的阴谋:“借刀杀人,兴风作浪,二哥好手段!”

“自然不能被妹妹比下去。”他甩着扇子,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的稀松平常。

我双眼发红,恨不得撕了他: “山不转水转,那咱们就走着瞧,你总有落我手里的一天!”

他也慢慢收了笑,打开的折扇遮住了半边脸,只露一双凶光毕露的眼睛,“那我就赌一赌,妹妹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跟我斗!”

我面上没表现出来,可心里着实被吓到了。一路上,我都在琢磨二哥的话,他那双狼虎一般的眼睛,就像一个梦魇,时刻让我心惊肉跳。可按一路给我发来的消息,京中又不似会有异动。

我拾起干粮,几次送到嘴边,还是放了回去:“我们这次带了多少护卫?”

“府里的侍卫加上一共有百来人。”向秋似感觉到我的不安,她迟疑了一下:“是不是京中传来什么坏消息?”

“暂时还没有,但恐防有变,你立刻将人手都集中起来。。。。。。”

话没说完,外间突然传来一阵长长的马嘶,我眼皮一跳,车帘被“哗”的扯开,露出抱香惊恐的脸:“公主,大事不好,前方有马贼来袭,将去路堵上了。”

我杯子一下没拿稳,摔碎在地板上,满面寒色:“看来二哥是铁了心不想让我回去了。”

我下令让侍卫都先去保护起母妃的车:“无论如何,先将她送到封地去。”自己换上劲装,外面披了惹眼的大红的披风,随手从马车那解下一匹马,唤了小部随我向另一个方向突围。

果然那些人马志不在钱财,一见我的身影,就立刻围拢了过来。

耳边风声猎猎,马蹄簇簇,一片荒野陌路,我单骑急驰在最前方。顾不得身后的箭羽流矢,凄声惨叫,我逆河而上,一命打马狂奔。黔州府内,山势崎岖,树木繁茂,那伸出的小枝叶刮过脸上,如若飞过来颗颗碎石。

可惜身下的马不是战马,跑得半个时辰,速度就开始放慢。闻得追声渐近,呼号愈明,我将披风绑在了马脖子

23、杀着 。。。

上,用发簪刺在马屁股上,自己一跃而下,洑过急流,躲入密林深处。

来人显非一般市井,大概很快就识穿了我的障眼法,过得不久就听到有人在大肆搜林。我穿着湿嗒嗒的衣服,被春风一吹,不禁打了几个寒战。我死死捏住鼻子,蹲在草丛里,不敢动作。

从叶缝中偷望,来人纪律严明,弓马纯熟,非军队难以训练出来的。再仔细听去,都说着些听不懂的语言。我心中一凛:难道二哥勾结的是吐蕃的士兵?

突然,树林彼方传来一阵骚乱,隐隐有刀剑之声。形势未明,我未敢现身。正想得入神,未曾察觉有人走近,那人的长枪在草丛里划过,我方匆忙后躲,重心一个不稳,翻落到山坳之中。

幸亏坑底都是落叶残枝,并无大碍。那山坳有丈许深,山木掩映之下,不细看还难以发现。我只得安心等他们撤了,才想法子出去。

待得外面安静下来,也已月照当空。我刚想趁着夜色往上爬,就听到一阵窸窣。

急忙贴墙而立,过了好一阵,那声音没有远离,反越发靠近。

我无处可躲,只见叶缝间插进三尺青峰, “哗啦”一声挑开了繁茂的枝木:“公主,原来你躲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大家来参加有奖竞猜游戏:到底是谁发现了女猪呢?

猜中者得蛋蛋香吻一个~~~呕嘢~~

PS:蛋努力周更撒~~大家多多支持哦

另外预祝国庆快乐~~

24

24、婵娟 。。。

洞口的枝叶被“哗啦”一声划开,璀璨的月华随着飘零的碎叶倾覆而下,像一盘来自天上的清水,将洞底洗得雪白剔亮,纤尘不染。

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望着那张渐渐清晰起来的脸庞,那种似曾相识,使我心头一颤。

岁千红探下头来:“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我掉下来的。”我轻声细语,生怕惊破眼前的梦。

他眼角微弯,似乎在笑, “马贼都走了,我拉你上来。”遂扯了一条树藤,放入洞中。

我私心想试一试他,又不甘心就这样上去,便装着扭了手。他只好说:“那你等着,我马上去叫人。”

我几乎要扯住他的袖子:“不许又把我扔下!”

他舒眉一笑,纵容中又带了了然,说了句“那我下来。”就纵身往下跳。他扶起我,用树藤将我拴在他身上,然后带着我往上爬。

我舒服地窝在他颈边,看着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捏了袖口给他拭擦。

他脖子上突突地起了鸡皮疙瘩,气息不稳地说:“我痒,你别摸来摸去的。”

我在心中偷笑,越发把他抱紧了,故作严肃的说:“我手疼,借你脖子搁一下不行吗?”

他遂不再言语,只是眉眼各处,禁不住都是微笑。

突然心中一动,顺着颈后去摸他的头,一条寸许的伤疤赫然在现,正是当年璧哥哥救我时刮伤的位置。我不敢置信,心中顿被巨大的窃喜而淹没。

仿佛一口干竭的泉眼,又咕嘟咕嘟的活过来了,都化作了泪水,快乐地在我眼眶里打转。我头压得更低了,深深埋进了他的怀中,将泪揩在了他的衣衫上。

我会永远记得那晚的月,它如年代久远的酒香,飘渺,芬芳,带我找到心中埋藏已久的那个人。

他改换了姓名,如约回到我的身边。而我怀揣着这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心中暗自欢喜。

贴着他的肌肤,听着他的呼吸声,我只会呆呆的傻笑:原来他还活着。十年了,我幻想了千百种事情要和他一起去做,幻想了千百种方法要给他补偿,原以为都是痴人说梦,却原来有实现的一天。

他背着我,熟门熟路的在山林里面绕行,那些细碎的风吟,那些虫鸣鸟叫,仿佛都是人间仙境,带着飘渺的意蕴。

走了有半个时辰,在山腰上发现了一间破败的小木屋:“山路难行,公主在此将就一晚,待天明再去寻找余部。”

我面带微笑:“如你所言。”见他说完就走出去,我慌忙拉住他,“你又干什么去,不同我一道歇息吗?”

他眉毛一挑,笑得胸腔都在震动:“原来公主那么渴望跟我一道休息,连我去捡柴生火的时间都等不及。”

24、婵娟 。。。

“才不是,我。。。。。。你去可以,但必须得带上我。”虽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不过从那滚烫的温度,便可以想象红成了什么样子。

他语气平缓,可是却非常坚定:“山路崎岖,不定有山野猛兽,公主跟来不是更危险?”

我也生气了:“那就大家都别去,就这样休息吧。”

夜越深,风愈寒。虽春分已过,但冬天的气息还盘桓着不舍离开。何况又在丘陵地上,比山下又冷了不少,凉风一过,就将我吹得如那枝头的枯叶,簌簌发抖。

几次想开口,可是又拉不下脸面,忍不住连连打了几个喷嚏。突然一只热烘烘的手伸了过来,利索地拉开我的衣服。

我反应过来,不胜娇羞。那夜的点滴在眼前浮现,我一紧张,将衣服死死摁在胸前。

他似乎有点生气:“你干什么?”

我勉强拉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这儿如此残旧,连张床都没有,岂可在此,在此。。。。。。?”

他呆了一会,才“噗嗤”地笑了出来:“你湿衣服还不换下来,等你回去就只能病殃殃地躺床上了!”

我顿悟过来,恼羞成怒,用力甩开他的手:“我自己来,你到外面去等着。”

“天这么黑,看得到才怪。”他硬是不肯出去,我也不管,气呼呼地刚把衣服脱完,就让他的外衫劈头盖脸地罩住。

软软的余温传来,让我胸中一阵激荡,恍若自己还是只还没孵化的幼鸟,被他用坚实的壳完全地包裹着,保护着,心中忍不住一片柔软。

虽然很累,可靠着他躺在木地板上,脑子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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