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 有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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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秀不由得一楞,心里暗忖:皇上怎么跑人叶家祖宗祠堂来了?
叶椿林来到朱红大门前,手把着铜铸门环,用力地将厚重的大门推了开来。
十多个牌位整整齐齐地罢放在叶氏祠堂的正中央,有不少供品放置在牌位跟前,牌位底下更是灯火辉煌、香火鼎盛。
见两人走了进去,董秀也不管女子不能进祠堂的规矩,跨着步赶紧跟了上前,祠堂的大门再度被叶椿林关闭上,阻挡了外面来势汹汹的冷风,加上祠堂内香火环绕,不一会儿,董秀已经觉得舒服许多。
皇帝静静的站立在中央看着眼前的上一个个牌位,背手而立是皇帝的习惯,但此刻可能是出于对人家叶氏祖宗的尊重,他没有像往常般将手放在背后、负手而立,而是自然将两手的放置在身体两旁。
“小秀子,点香吧!”皇帝淡淡地出言吩咐道,他虽然是对着董秀说话,却由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董秀一愣,心头不由得大为慌乱,天子除了拜天与地外,就只能拜祭皇族的祖宗,且不论皇上是姓应的,那有拜祭人家叶氏祖宗的道理?
平日里只要他小声吩咐,这个小秀子都会立刻应诺,此刻却久久没见她有动静,应耿天不由得皱眉,转过身来看着她,见她呆若木鸡,不由得态度严肃的催促她道:
“还不快点!”
)。
他这冷若冰霜的表情令董秀生生打了一个战栗,赶紧领命应道:“奴才尊旨!”
说完就慌忙走至牌位跟前,此刻她站立在靠近牌位之处,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庄严之气息,并她肃然起敬。
恭恭敬敬地拿起放置在盒子里的檀香,但她却在此处被难住了。
董秀不知道别的家族的规距,但她们董家的规距就是女子不能进入祖宗的祠堂的,即使是那个打破教条,喜欢教她读书识字的爹爹亦从来没有允许过他的几个女儿入董家祠,因此董秀那里知道这烧香拜祭的程序与规距呢。
呆楞了片刻,董秀不由得默默的看了站在一旁的叶椿林一眼,眼底带着一丝哀求的意味。
这叶椿林也是个醒目之人,他一眼就看出了董秀的难处。
“先要将那两支红烛点燃,后面在那酒蛊里斟上黄酒,再点燃六柱檀香!”叶椿一一指示她道。
董秀闻言,连忙将已经拿起来的檀香一阵手忙脚乱地放回盒子上,跟着就拿起柴火将红烛点着,红烛的火一下子窜得老高的,而后她才往桌上罢放的六个齐整的酒蛊一一酌满黄酒。
再来就是点檀香了,她数来六柱檀香,拿些柴火来正要点燃,一旁的叶椿林又提醒她道,檀香可以在那红烛上点,不用另外点火。
董秀点点头,复而又将檀香轻轻地放置在红烛的火焰上面,焰火在上头烧啊烧的,只一会儿,一阵檀香的香味就徐徐地传过来。
眼看差不多了,她将放置在火焰处的檀香拿起来,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不是六柱全都被点燃了,不料她拿的方向不对,被檀香点燃处升起的香烟薰了个正着,令她不由得一阵干咳,而后双目感觉一阵刺眼,竟然被生生逼出泪水来。
应耿天先是在她身后冷眼看着,估计到最后实看不下去,跨走上前从她手中接过那六柱檀香。
董秀由尚未能撑得开双眼皮,但也识趣地慌忙退到一边去。
应耿天双手拈着六柱檀香,将它放置在胸的位置,他举手齐眉地向着牌位参拜了三下,这时,叶椿林连忙走过来接过他手中的檀香一一***牌位跟前的香炉上去。
良久,董秀才能将那双涩痛的眼脸睁开来,却见皇上神色复杂地望着上头的牌位,而叶椿林却一声不吭地默默地呆在一旁。
好一会儿,应耿天才出声说道:“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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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祸‘水’
更新时间:2010…12…28 15:21:27 本章字数:2362
深夜赶回宫中,缩着脑袋弯着身子从马车上走下来,随着皇上经过回廊,深夜的寒风比起白天更加凌厉,行走间董秀只觉得身体如从冰窖里出来般僵硬。
回到温暖的宁乾殿,被那炉火的热气围绕着,没一会儿,她就觉得周身上下软绵绵的疲倦不堪,想起葵屋的被窝,她现在最盼望的就是能早些进入那被窝休息片刻。
希望她的主子能赶快去沐浴上榻,好让她也能早点回去休息。
偏生事与愿违,苍天一向就喜欢跟她唱反调,又怎么会轻易如了她的意。
可只见皇帝换了一套衣裳后,却要让伺候他沐浴的太监们去外头候着,自己坐在椅子上,吩咐董秀在案上给他温了一壶热酒,而后竟一口一口悠悠地喝上了。
董秀伺候皇上这些时日,皇上是个颇有分寸之人,这次还是她首次见他在深夜里喝酒,而且还有越喝越猛之兆。
身体机能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只觉得周身上下都疲倦无比,但董秀还是静静地候立在一旁,手中提着那壶热了的白酒,一杯接一杯的往他手中的酒杯上酌上白酒。
是此刻已夜深人静,而她精神本来就久佳,皇上又一声不发地默默喝着酒,慢慢地,董秀就频频打起了瞌睡,站在那儿,只觉得脑袋重如大鼎,浑浑浑浑噩噩打着盹,偶尔忽然一个醒神,匆匆地张开沉重的眼皮,可支撑不了多久,又开始神游去了。
应耿天酒已喝得几分高,却尚且觉得自己还耳目清醒,他见旁边的人久久没有给动静,疑惑望过去。
见董秀正打着盹,身子一摇一晃的、脑袋一高一低的实在是觉得打趣,他没有要打扰她的意思,自己单独从另一个酒壶上酌上一杯,一边喝着一边紧紧地打量着她。
董秀被自己突然失去重力的脑袋一晃,忽然清醒过来,一惊,紧接着是眼皮一睁,对上了一双目不转睛地紧盯住自己的黑眸,整个人顿时如被头人泼了一盆水似的清醒了过来。
她不好意思地敛了敛神,就着自己提着的酒壶要往他手上的酒杯上去酌酒,却见他手上的酒杯已经装了满满的清酒,愣了一下,倒不知自己该如何反应,她看向他,见他只是淡淡地瞧着自己,眼底下带着丝令人不解的玩味。
四目相投,好一会,皇帝将手中的杯子递交给她:“来,陪朕喝上一口!”
董秀呆呆地盯着他递向自己的酒杯,那是皇上喝过的御用酒杯,怎么能给她一个奴才喝,估计此刻皇上是喝醉了,她没敢伸手去接,只是战战兢兢地道:“奴才不敢!”
应耿天却是不到目的不肯就此罢休,他将鼻子靠近酒杯嗅了嗅:“这进贡的酒就是香,来来,小秀子,不必跟我过于拘礼,来,喝一个。”
说着就将酒杯往她嘴边送来,董秀连连倒退,方才皇上已然将个朕字说成我字了,酒不醉人人自醉,皇上今晚肯定是因为烦心而特意卖醉的,看来此刻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当真醉得不轻。
皇上是醉了,但作为奴才的小秀子却清醒得很,连眼底下那点困意都被皇上这举动驱散了,他见着皇上拿着酒杯站起身来,似乎非要让她喝这酒不可,不由得连连向后倒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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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秀小时候贪玩,跟姐姐哥哥们玩过家家时就曾经偷过她爹爹的私藏在地窖的醇酒来喝。但她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只喝了两杯整个人就失态了,听说半夜里非要爬上那棵高大的榕树上面睡觉,谁劝也劝不下来。
自此以后她就知道自己是半分酒量也没有,再也没有碰过那害人的东西。在董家尚如此,此刻她还身在这人人自危的皇宫深院内,她又怎么敢喝这会令人迷糊的东西。
皇帝却不如此轻易放过她,此刻董秀的左臂被他用力地拽着,本来那只要受轻微碰触依然会有疼痛感的左臂骨折处,被他死死地钳得生痛。
董秀忍不住微微地挣扎着,但一只手提着酒壶、一只手被他钳制住,加上她那弱小的力度怎么能抵抗得了一个大男人的莽力。
只见皇帝那抓住她手臂的左手用力一拉,董秀一个站立不稳,伴随着她的一声惊叫的同时,她整个人倾倒在了对面的人的怀中。
清晰地感觉到一阵微微的又厚重的鼻息吹拂在她的脸上,她不由得一惊,睁大双眼,皇帝那俊郎的五官近在她的眼前,高高的鼻尖差点就能碰到她的额头了。
如此暧昧的动作就如同他平日里抱着心爱的宠妃一般,他抱得自然,而董秀却是尴尬不已,但皇上却不觉得有半分不妥。
他将酒杯递至她双唇间,看来今日她是逃不开要喝上一杯的命运了,害怕皇上当真给自己灌进口,她连忙妥协地向他说道:
“奴才喝,奴才自己喝!”说着就伸手接过他手上的酒杯,这时皇帝才松开了钳制住她身子的力度,她找着机会,身子微微向后倒退了几步,离开了那温暖而危险的怀抱。
应耿天就近打趣地看着她,董秀战战兢兢如赶赴刑场似双手捧着酒杯,凑近嘴边。一阵浓郁的酒香味瞬间环绕董秀的周围,刺激着她的嗅觉。
反而逃不开了,不如勇敢面对,董秀率性将双目闭上,倾刻间一口将整杯白酒吞了进肚内,顿时酒的刺激令她整个脸都立时通红。
但她那虚弱的脾胃又怎生受得了这醇酒的刺激,她一杯酒下肚,瞬时就觉得喉咙、口腔处一阵刺激,肚子顿时如火烧一般。
紧随着就是心口处一阵紧窒,熟悉心慌感觉又再次出现了,她连忙一手将不远处的皇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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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祸‘水’
更新时间:2011…1…2 15:12:12 本章字数:2358
酒壶‘咣’的一声碎在了地上!
紧接着她就是一阵翻江倒海地狂吐,地上是一滩带着酒味的秽物,竟然将晚膳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了。
呕吐完后,她急急地跪在地上喘着气,心口久久不能平复。
见着她痛苦地跪在地上喘着气的模样,皇帝终于恢复了一丝清醒,望着她痛苦得似乎要将心肝脾都全吐出来的表情,他几次欲走上前扶她一把,或者为她拍拍背,但却被眼前那充满酒气的秽物打消了念头。
可待她慢慢平静下来,似乎不再呕吐之时!
“来人啊!”他对着门外唤了一声。
“奴才在!”紧跟候在门外的太监连忙推开门走了进来候命,看见里面的一片狼藉,这个小太监不由得也是一楞。
是“将地上清理干净吧!传令下去,朕要去沐浴了!”他吩咐道,听命的太监正打算领命,却见他又附加了一句:“先给他拿杯水吧!”
小太监会过意来,慌忙在外面倒了一杯热水进来,递给董秀,他的身后紧跟着几人进来利落地清洗着地上的秽物。
董秀捧着热水漱了一下口,再将水喷在一旁的太监们带进来的木桶上,过了一会儿,她小心地微微喝上一小口热水,热水驱赶了她心口的酸意,此刻她才觉得自己能缓过气来。
地面清洗得干净之后,皇帝依然嫌那秽物味道太重,下令侍从们要连夜将寝室重新清理一翻,然后就要移驾承恩殿休憩。
太监们赶紧上前为他穿上厚厚的外袍,他这才吩咐董秀道:“你今天回去罢,明日一早再来伺候吧!”
董如如获大赦,匆匆对着那已经转过身跨步出寝室的背影叩谢,幸好他允许她回去,不然要她此刻以这状态去伺候他沐浴,恐怕又不知要惹多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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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被盖过脸同头,和衣躺着,整个身子倦缩在这硬硬的床铺上,外面是一片的寂静,没有吵嚣的安宁却没能让董秀平静进入睡眠。
她身子蜷曲如那刚炸熟的红虾子,整个身子被包裹在棉被里面,却依然觉得冰冷,无处不冷,那寒气不知打哪里钻进来,就硬是能环绕在她四周。
她从皇上的寝宫回来之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大小宫殿包括这小小的内侍院,都是有专人负责柴火的,她今天回到葵屋来,却见往常放在门前让她烧炕的木柴一根都见不着,估计是其他人见她如此之晚尚不回来,以为她是夜不归宿,并将她的木柴拿走了,至少一个热炕多烧一把柴火会暖和许多。
董秀见夜如此之深,亦不知那儿能寻得着木柴,当下就想将就着过上一个晚,岂料没有烧柴的炕竟是如此让人难以入眠,睡在这炕上就如睡在冰块上一般,冰寒刺鱼。
若她是男儿,随便找着一个屋子,往别人的炕头上一躺,将就着过上一晚就是了,偏生她又是个女儿身。
董秀蜷曲着身子抖擞了一阵,想要以身体的温暖暖和暖和被祸,但良久之后,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睁开双眼,看来想偷懒一阵子都不行,但现在这个时辰能让她找得着木柴吗?
摸索着点着了桌上那盏黄灯,拉开门一看,走廊上照明的灯笼早就熄灭了,外面风大,门一打开,桌上那盏小黄灯的火焰不停地随着冷风跳动着,估计将这盏灯拿出去照明是不可能的了。
月光比她方才归来时更显得更加暗淡,不可尚且能辨认四周,树是树,路是路,屋子是屋子,离伸手不见五指还有一段距离。
凭着依稀还能辨别出事物大致轮廓的微弱月光,她走出葵屋,紧挨着一间房屋一间房屋地寻了过去,每到一处,都望望那屋围墙的四周是否还有烧剩的柴火,即使是半捆也是好的,只要能将个炕烧热。
但如此天寒地冻,人人尚且希望能多烧两捆木柴,那里有得剩下的,不然的话她屋前的那捆木柴就不会被人卷了去啦,但她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