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圈-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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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均已破裂,但好歹都还在,可是,一人一颗的心……却不见了。
“你说……什么样的人会要挖心?又不是传说中的狐狸精。”朱富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对身旁的五驸马问道。
五驸马经由朱富一路叙述,再次勾起了上午看到画面的回忆,肚中又是一阵翻滚,朱富见他无比痛苦的模样,伸手在他背后轻拍了几下,帮他顺顺气。
五驸马江乐清沉淀了好一阵子后,才从袖中掏出方巾,擦了擦嘴,深深呼出一口气后,道:
“掏心祭蛊!苗疆巫教的一贯做法。”
“掏心……祭蛊?”朱富对这四个字并不是很了解,五驸马见状,便强自压下肚中不适,解释道:
“就是以人心养蛊虫,苗疆那边的邪恶巫教对此法较为甚行,官府命令禁止之下,还是偶有凶案发生。”
朱富有些懂了的点了点头:“那就是说……杀这些人的,是一个苗疆的人?”
五驸马摆了摆手:“不一定。我只是说苗疆那边会有此类案件发生,但是养蛊之人,并不全是苗疆的……”他顿了顿,仿佛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好些年前,五毒教被长公主派兵瓦解之后,好多未死的教徒都流向中原……”
朱富蹙眉,怎么又多了个五毒教?
五驸马又跟朱富走了一阵之后,实在是受不了,便告辞回去了。
朱富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心里的疑惑又比出门时加多了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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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的偏院中,几个人围成一圈,正研究着什么。
五公主和朱爹分别站在池南左右,对眼前的景象表示着强烈的恶心。
只见一具人体之上,满是疮脓,身体的主人已然奄奄一息躺在那里,出气多过吸气。
“我去把她弄出来的时候,差点吐出来,幸好带了些盐水去浇了下,否则这丫头身上还爬着蛆子呢。”
朱爹以两只手指捏住鼻孔,尖声细气的对池南说道。
五公主以丝帕掩鼻,只看了两眼便不敢再看了,池南则镇定自若,面无表情的盯着床铺上的凄惨女人,仿佛那些溃烂的伤口于她来说不过就跟猪肉没什么两样般。
“这毫无疑问正是蛊毒,如果我猜的不错,应是情蛊之一的‘缠绵’。”五公主向后退了一步,走至门边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如是说道。
朱爹听她如是说,不禁插嘴:“缠绵蛊?就是那种以破坏人肌理使皮肤溃烂消融,而后又融入皮下感染的东西?情蛊里面,就属这种最恶心了。”
五公主点头,庆幸不用再开口解释这种蛊毒的作用,因为,鼻尖挥之不去的是脓疮散发出来的恶臭,如果此刻再让她开口的话,一定会当场给吐出来。
池南冷冷的看着床铺上的人,问道:
“当年我中的是什么蛊?”
一年多前,池南也是身中蛊毒,但只是皮肤上起疹子,有毒水流出,但不像柳蝶芷这般溃烂化脓。
朱爹捏着鼻子想了想,走到五公主身边,然后问道:
“全身起疹,红肿破皮,但依我看来,却不致命,你知道是哪种吗?”
五公主想了想,看了眼池南后脱口而出:“可能是……化蝶蛊。初时皮肤起疹,然后红肿,瘙痒难耐,待抓到破皮之后,便会结痂,而后结的痂盖起皮时就像是蝴蝶展翅般……以此得名,你想问的是这种吗?”
“没错没错。”朱爹对五公主的博学很是赞赏,他记得那时候池南丫头去找他的时候,身上的情况正如五丫头所言那般。
“你是说,那种蛊毒……不致命吗?”池南奇道,对于蛊毒朱爹也是一知半解,虽然会治,但懂得并不那么多,所以她也就一直没问。
朱爹点头:“没错,虽然那时候你身上看起来恐怖,但是绝对不致命。”
五公主捂住口鼻,吃力的补充道:
“化蝶蛊,大多是用来折磨人的,若真想杀人,绝不会用上这种,费时又费力。”
池南沉默片刻,而后对朱爹说道:“看看能不能把她治好,我有用。”
这么吩咐了一句后,池南便心事重重的走出了房间,朱爹难以置信的在她身后叫喊:
“喂,臭丫头,你说句话容易,这么恶心,老子碰都不想碰她!”
“……”
可抱怨却没有得到回答,五公主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朱爹,然后也迅速离开了这个令她无限作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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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的月桂树下,池南纤弱的身姿挺直而立,神情凝重。
五公主孝冉坐在树下的茶几上沏茶,夜间品茶,茶香,花香四面来袭,看看这么做能不能稍稍解开一些白日的恶心。
如此花前月下的浪漫行径被五驸马看到了,他也不管不顾,让人多拿了一块软垫后,便死乞白赖的坐在五公主身边,怎么赶都不离开。
池南回头之时,便看见两人正打情骂俏,阴郁了好些日的心情算是有些散开,其实她们做这么多,为的不就是让身边的人无忧无忧的生活吗?
小时候的孝冉性子有些孤僻,对五行八卦、灵异鬼怪之说颇有兴趣,就被人疏远孤立,但池南与之接触下来才知道,外在孤僻的孝冉,其实性子很是活泼,也很直率,不知不觉两姐妹就走近了。
因为孝冉的生母只是个美人,位份不高,在宫里没什么地位,但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江南才女,孝冉便是承袭了她母亲的才气,才会如此博古通今,她被贬滇南之后,池南总觉得心中有所愧疚,如今看来,孝冉的缘分是在外面,若是她也如其他公主那般紧锁皇城之内,那与五驸马的这段姻缘又如何能继续呢?
仿佛意识到旁边的目光,孝冉不好意思的对池南吐了吐舌,暗暗捏了五驸马一下,警告他手脚放老实点。
“茶沏好了,过来坐吧。”
孝冉对池南招招手,也想让她过来感受一下花前月下的浪漫,解解心中晦气。
池南噙着笑,在软垫上坐了下来,五驸马亲自献殷勤般给她奉上了一杯香茶,顺便观察着池南面上的神情,不禁啧啧称奇道:
“哎呀呀,真不愧是夫妻,我以为这个世上只有百里驸马对恶心事物的忍耐力够强,没想到长公主也不赖。看看孝冉一副吃了死老鼠的表情,再看看长公主,没事人一样啊。”
池南没有想到五驸马会突然提起朱富,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却听五公主凉凉的回道:
“是啊,我是一副吃了死老鼠的表情,那有些人呢?我可听人说了,五驸马回来的时候脸色铁青,趴在花圃边上,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
“……那,那是因为……因为……”五驸马骤然被揭糗事,面子上终是挂不住了,‘因为’了半天才呐呐的吐出:“……实在太恶心了。”
孝冉和池南看着难为情的五驸马,不禁相视而笑,而就在此时,公主府的门房来报说:
“大驸马百里桀求见。”
百里桀……池南背脊一僵,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五公主对池南暧昧一笑:“看来有些人好像就要雨过天晴了。怎么样?要不要见呢?”
池南对孝冉无奈的叹了口气,想了想如今发生的情况,对孝冉点了点头,道:
“让他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今天早吧。
☆、73《驸马圈》
池南过午便到五公主府来了;跟孝冉闲聊了会儿,从回来的五驸马口中听说了早晨他与朱富一同探访受害者的事情,将探得的结果告知了池南。
想来朱富此刻前来,定然还是为了这件事,却不知朱富与这五驸马不过相处大半日;竟亲自找上门来了?
不过;事情已然到此地步;该让他知晓的也不能再瞒着了;既然他有心思调查,那她又何不接受;多个得力的帮手也是好的。
朱富跟在管家身后,来到了后院的月桂林,原本他是想来跟五驸马确认一下早晨看到的细节问题;没想到走入院中,竟然意外的看见了那个据说他此刻不能想,不能看,不能搭理的……池南媳妇。
这,这,这……这种情况,他是继续装呢?还是……
对五公主行过礼之后,朱富偷偷的给池南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却不巧,这个眼神被聪慧的五公主当场发觉,暧昧的干咳好几声后,池南才对她送去了一记白眼。
“坐下吧。”
池南对朱富招了招手,让他在自己身旁坐下,又接过五公主手中的茶壶,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香茶。
“呃,你……也在这。”
朱富尽量斟酌用词,想了好久之后,才这么不亲不疏的问道。
池南将柔荑盖在朱富的手背之上,对他温柔的笑了笑,道:“孝冉是自己人。”
“……”
自己人……的意思是……朱富扭头看了一眼笑得灿烂的五公主孝冉,又看了看一脸茫然的五驸马,后者见朱富看他,当即站出来表态:
“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自己人?你别看我呀,我,我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五驸马虽然现在看着眼前的情景,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缘由,生怕朱富以为早晨一同探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赶忙撇清,以免造成大驸马不必要的误解。
其实,朱富的心思倒没有五驸马活络,他看他只是单纯的想问:他也知道了吗?
没想到五驸马不问自答,还一副很紧张的样子,朱富抓了抓脑袋,迟疑着问道:
“那……你们也知道,我不是真的失忆了?”
五公主孝冉不置可否的微笑,五驸马则叹了一口气,暗骂自己的后知后觉。
池南见朱富被孝冉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便适时站出来解围道:
“好了好了,都是因为我没有及时告知,你就别再看他了,他脸皮薄。”
孝冉公主听池南如是说道,不禁‘噗’一声笑得更加欢乐了,不是她喜欢夸张,但是,池南如今的态度,就好像是护着小鸡的母鸡,跟她从前冰冷的形象完全不符,这才觉得好笑。
“哟,长公主开始袒护了呢。”五公主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错过千逢难遇的历史性画面。
五驸马与孝冉公主心意相通,自然知道自家媳妇的心思,当即反应过来跟着附和追加道:
“就是啊,真是温馨,令吾等好生羡慕啊。孝冉孝冉,你怎么都不那么护着我呢?”
“……”
池南与朱富相对一望,对这两个人的表现十分无语,一时间月桂林中,微风骤起,桂香飘散,花雨倾落,四人谈笑风生,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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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了,也笑过了,几个人凑在一起也该说说正经事了。
朱富将抄下来的几位大人的名单交给池南过目,后者拿到名单之后,脸上闪过一抹忧愁,朱富不知道媳妇从中看出了什么,但是,他此刻却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京城的官员少说也有上千,待嫁的官员女眷也不在少数,为何偏偏选中了这八家呢?”朱富喝了一口五公主泡的香茶,不解道:“而且我们上门的时候,那八位大人虽然脸上表情都以愤慨居多,却没有人吩咐一定要查出凶手,或者一定要求报仇的,这对一个死了家人,虽然死的不全是嫡亲的人,但总的来说也很不寻常吧。”
听了朱富的话,五驸马回想了下早晨探访的几位大人,的确是很愤慨,很伤心,可是在他们言明身份之后,真的没有一个人对他们的调查结果感兴趣。
“大驸马的意思是……”五驸马双手抱胸,对朱富的敏感表示出了赞赏。
朱富扫了一眼池南,孝冉和五驸马,淡定自若的说道:
“我觉得凶手是在利用杀人取心这件血腥事件,掩饰其他事情。”
孝冉公主不解:“比如说什么事呢?”
“……”
朱富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因为即便这些大胆的言论,都是他猜测假设出来的,若真的说起什么证据,他是肯定拿不出来的。
几人陷入沉默,稍事片刻,只听池南开口道:
“也许……我知道凶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三人将目光全都锁定在她身上,朱富扬眉奇道:“媳妇,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朱富的问题,池南没有回答,深吸一口气后,将朱富先前交给她的纸条摊开茶几中央,指着上面的人名说道:
“尽管这几个人如今已经卸甲归田,各司其职,但是在十几年前,这些人都是军中将领,在洛水一战中立过大功。”
“不会吧。他们几个不是跛的,就是瘸的,有两个手臂都是假肢,怎么会是军中将领?”五驸马回想早晨见到的几位官员,他还纳闷,不负责任的猜测过,难道凶手专门挑身有残疾的官员家下手,现在听来,却是更加奇怪了。
池南又道:“他们身有残疾,正是因为参与过洛水一战,个个死忠冲锋,无惧敌军炮火,才落得如此残疾。”
她这么一说,五公主和五驸马便有些懂了,洛水一战事关萧国存亡,有多惨烈看活下来的将士们就知道了。
五驸马一手拍上朱富的肩膀,道:“对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