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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大明女相之绿柳含烟-第19部分

小说: 大明女相之绿柳含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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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开府立牙,成为唯一的一位封王皇孙,何等尊贵,何等荣耀!朱福也是那时由成祖爷亲赐给王爷的,跟了王爷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建府修园,又怎会不记得?”
  “是啊,何等尊贵,何等荣耀!”瞻墡苦笑着重复朱福的话:“可是你知道那是我有生以来最黑暗最难捱的一段时光吗?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时的我,真的已经没有泪了,世上的一切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有时候真想就那么去了,把什么世俗的责任道义都抛在脑后,清清静静地,求个解脱!”
  “王爷!”朱福紧张地站起来。
  “没事的,都是过去的事了。”瞻墡挥挥手,示意他坐下:“也多亏了我从小在宫中养就喜怒不形于色的定力,那么沉重的日子,竟也被我熬过去了,连你每日里跟着我,都没有过多怀疑。”
  “王爷应该是为了那个死在饮马河里的姑娘吧?记得王爷提过,好象是叫什么玉的?”
  “是霍玉儿。”瞻墡轻轻点头,唇边又浮起一丝苦笑:“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那也不是她的真名字,就象我出征鞑靼时也用了假名一样。”说到这里,瞻墡把丝被轻轻往上拉了拉,仿佛在这盛夏的季节里依然能体会到当年那彻骨的寒意:“在平定漠北的最后关键一役中,做为仙风门少门主的她主动请缨指挥率领做诱敌用的前锋队伍,淇国公也考虑到此役关系重大,玉儿聪明能干,又是女儿身,更能迷惑麻痹对手,也就答应了她。本来我知道她智计无双,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的,可是谁料,恰在她诱敌通过刚刚被我化开的饮马河时,竟然毒发落水,和敌方的几万鞑靼铁骑一起,葬身水底。”
  瞻墡静默了片刻,神色间浮动着痛苦与回忆。朱福也有些唏嘘,轻轻拭了泪,却又把椅子挪近些,问道:“奴才有句话,三年前就想问问王爷了:失洛亭应该是为那位姑娘建的吧?却不知是什么样的姑娘,能有幸承受王爷这样的深情?”
  “失洛亭……襄王失去了他的洛神,这凡俗世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瞻墡慨叹着,看了看朱福,忽道:“王妃知道了失洛亭中的秘密,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这个……”朱福脸上略有些发红,吞吐道:“奴才也是为了柳王妃好,王爷既然对王妃无意,早让她晓得安排个退路也是好的……”
  “而且由她来发现失洛亭第三层的秘密,不算违背你对我的承诺还能满足你的好奇心对不对?”
  “奴才不敢。”朱福的脸越发红了,索性翻身跪倒:“奴才不敢有什么好奇心,只是成祖爷遗命,奴才不敢违背!”
  “唉――”瞻墡长长叹了口气,道:“起来吧,也算难为你了。我知道你在找什么,皇爷爷当年确有遗诏留在我这里,但也只是嘱我将诏书送与父皇观看,至于立谁为储,当然还是父皇做主。”
  “可是先皇在位不到一年便已驾崩,怕是王爷都没有来得及将成祖爷的遗诏奉给先皇观看。而先皇也不曾真正立储,说起来大家都是一样的,那人只凭着嫡子身份,又消息灵通赶路及时,便登上大宝!可王爷也算太后养子,年龄又长于那人,加上成祖遗诏,资格身份哪一点又差了?”
  “朱福!”瞻墡沉了脸叱道:“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还是这么看重这些东西!别说我从头就不曾对那位子有一丝的觊觎,就算我真有意于此,难道你不觉得现在早已经过了时机吗?皇弟登基都已一年有余,你提这些是想让我谋逆不成?”说着神色又缓了缓,道:“人各有志,岂可强求?朱福,你说皇弟消息灵通赶路及时,可他毕竟是从应天返回的,路途遥远,又弄得应天府内尽人皆知。你可知道当时宫内虽封锁了消息,好歹也有几个好事的悄悄知会了我,当时我若肯快马入京,未必就落在了皇弟的后面;而叔王设伏拦截皇弟的消息,也是我派人透露给柳太傅知晓的。”
  “王爷!”朱福显是颇为震惊,愕然半晌,又有些绝望:“王爷神武天威,与成祖爷奇肖,本是成祖爷孙辈中最得意之人,但如今王爷若决然不肯承受成祖爷遗命,奴才也是无可奈何了。”
  “是啊,朱福。”瞻墡费力地挪动身子,试图去拉仍跪在地上的朱福,脸上微笑着:“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快坐下吧。说好是说故事给你听的,说着说着倒把正题儿给忘了。”
  朱福何尝敢让瞻墡动作,忙起身坐好,打起精神静待下文。
  瞻墡又沉吟了下,笑道:“若说这故事呢,头绪倒多,不妨就从一种名叫‘错痕’的毒药开始吧。
  “这是一种极其隐秘而霸道的毒药。药色鲜红,味极腥膻,还要多次服用,本是难于施用易于辨别的;但此药却是世间极罕有之物,寻常大夫怕是连听都没听过,药性虽强,发作却缓,病征又是常见的肝郁,就是验尸都难于发现中毒迹象,是以只要能够隐藏于食物之中令人服下,那人多便难逃死劫了,而施毒者却可以逍遥法外,一世猖狂。
  “我第一次听说这种毒药,就是在玉儿身上。我在漠北初见玉儿,便听说她身中奇毒,随行军中主要目的还是来治病的。后来与她相处时,也听她断断续续说起此药性征,心中虽奇,但见她自身的毒性慢慢消退,也就没有真正将这药物放在心上――试想谁又能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这么腥膻又刺目的东西吃下去,还要连吃几回呢?大概不过就是为了玉儿所说毒药史上一个传奇。问过玉儿,她也神神秘秘地不肯细说,只听说她的师祖葛南老仙是个有名的毒药大家,以至于一度我都以为这毒药就是她自己所制,无聊时的玩物罢了。
  “然而饮马河那一役,玉儿落水而亡,可身上毫无战伤,经她恰好刚刚赶到的师祖查验,应该是错痕毒发而死的:据说连葛南老仙对错痕都是无能为力,只传了仙风门高手暂时控制毒性的法子,便忙着四处寻觅治疗错痕的药物,结果玉儿终于没有等到她师祖回来,便弃了我去了。”
  “后来王爷便极尽悲伤,甚至在王府中替玉儿姑娘立了衣冠冢?”朱福似乎对毒药并不特别上心,反是对这叫玉儿的姑娘更感兴趣。
  “正是。胜利之后大军不再滞留,我在北国冰封之地草草掩埋了玉儿,便只能随队返回京城。满腔哀思无法排解,便修建了失洛亭,它的第三层密室之内,不过是玉儿的一些遗物,算个念想,也有居于水下招君入梦的意思。”
  “难怪王爷对这失洛亭的第三层密室如此看重,常常说道日后定会只身携着这密室主人长驱漠北,终老一生。而这密室连奴才都没有资格靠近。唉,奴才有时甚至怀疑王爷在里面藏了个先王嫔妃什么的,才这么生死相许的,连身边的诸多美女都不肯正眼看看。”朱福脸上愧色浮动。
  “是以刚才你说引诱王妃探寻第三层密室,倒是可怜她,想让她绝了对我的念头了?”瞻墡竟有些发笑。
  “自然也是有些这方面的原因。”朱福支吾着:“可谁料开了密室的门,我要找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找,王妃倒迷上了里面放置的洛神像,整日拿着开门用的刻刀仿刻开雕像了。”
  “仿刻雕像……”瞻墡微微笑着:“她定是察觉了你利用她开门要寻找什么东西的意图,故意和你开玩笑罢?”
  “啊!叫王爷这么一说,倒真象这么回事。”朱福尴尬地笑着:“说起来柳王妃也算智勇双全的,若是王爷肯从过去的影子里面走出来,那么和王妃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天造地设的一对?”瞻墡笑容扩大:“那你知不知道其实玉儿并没有死呢?”
  氤氲的雾汽弥漫着,空气中萦绕的是百合的淡淡幽香。
  含烟闭上眼睛,轻轻向后靠在木桶的边缘,叹了口气。这个动作也让她的身子向下滑了滑,水面上的花瓣荡漾开去,纯白优雅,也仿佛带着倦倦的忧伤。
  “这么说来,褚善竟是以为小姐死了?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吗?后来小姐又是怎样活过来的呢?难道小姐就没有再去寻找褚善这个人吗?”说话的,是青青。她一身素衫素裙,斜靠在旁边的梨花木椅上,面色凄婉,似乎正被含烟的故事所打动,凝神想了一会儿,终还是将心中疑问问出。
  “这个故事结束了吗?”含烟依旧闭着眼睛,重复着青青的话:“事实上等我醒来时,已是十多天之后了,师祖告诉我是他刚好赶到救了我。当时大军早已返京,周围都是仙风门的人,母亲又是不赞同我同褚善来往的,是以也没有人肯和我说褚善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在军中我已经遇难: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娘为了让我和褚善彻底了断有意瞒我了。待到春暖后我的毒气完全被压制下,我才能够回返京城查探褚善的消息,可他居然消失了一般,军队的籍册里根本找不到他的名字,甚至连一起征伐漠北的大军都已散尽。在这之后的三年中,我一直有一个怀疑,可直到今年年初的祭天大典上,我才亲眼证实了这一点:那时的总兵褚善其实就是襄王朱瞻墡!”
  “啊!不会吧?”青青腾地坐直身子,对这个消息显然也是吃惊不小,细细想了一回,方道:“那倒怨不得你连皇后都不肯做,一心一意地要嫁到王府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怎么看你们也不象是有旧情的样子呀?何况你若真对他有情,又怎么肯替他娶了高凤舞进门呢?”
  “青青,”含烟微微抬了抬眼睛,淡淡的目光中传递的依然是无尽的怅惘与无奈:“你记得我说过我很羡慕你吗?你在感情的问题上收放自如,简单纯粹,真的让人佩服得紧呢。而我的感情,却注定要与许多事情牵连瓜葛,不会仅仅是感情本身的事了……昨天夜里瞻墡第一次承认了我们之间的过往,我也才刚刚明白为什么成亲这么久他都不肯认我……”
  含烟无意识地搅动着水中花瓣,放柔了声音低低叙述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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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儿!”瞻墡将含烟裹住锦被,牢牢搂紧,声音游离着,仿佛从远古传来:“你知不知道从你嫁入王府那一刻起,我的心就不再有一刻安生?当你的红盖头被揭起,我看见你那张熟悉的脸,我心中是怎样的震动你知道吗?我埋怨上苍为何将这样与你相似的人送到我的面前,难道竟只为试探我折磨我吗?可是苍天本无眼,又是什么人可以安排这样的偶然?我强忍着不发一语从洞房离开,其实心中明白自己早已败下阵来,无论对手是你或是安排你出现的那个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只顾躲着你,躲着触景生情的悲哀,躲着自己强烈的思念。当然也开始着手调查,然而你知道吗?这时的我,已经无法面对你生还的可能,我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地在内心深处渴望着其实玉儿早已葬身河底,而含烟也不过是单纯凑巧嫁来我家,又凑巧长得与玉儿相似而已。我一边这样渴盼着,一边也就自然而然地主观歪曲着我所能够探究到的事实。而这样的自欺欺人甚至一直发展到特意地惘顾你极其明显的暗示,只为求得内心的平衡。”
  与瞻墡越来越旺的热情相比,含烟的神智却显得越来越清明,面色也逐渐变得冷静:“这么说来,你不肯认我,除了以为我死了之外,竟是另有苦衷了?为什么今儿忽然又改了主意呢?”
  “玉儿!”瞻墡叹息着:“昨儿我听见你和王太医的对话了。你的‘错痕’之毒是他替你解的是吗?该不会就是这次我出征的时候吧?”
  “‘错痕’?”含烟凝起眉头:“是他替我解的。当年师祖费尽心机也到底只能控制毒性不再发作而已,而且师祖说,若不是我恰巧毒发之时跌入冰水之中,及时控制了热毒的蔓延,只怕是大罗神仙也不能够将我从假死状态中挽救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瞻墡点着头:“你知道不知道,你‘死’之后,我也曾四处打探,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你,让你中了‘错痕’。然而你这个人却象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般,仙风门的人都说只是在这次随军出征才听说门主有个女儿,根本就不了解你的过往,而霍夫人更是连我的面都不愿见。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也只有罢休。”
  瞻墡说到此处,却顿住,直视含烟的双眸中如有火焰在燃烧:“可是,去年的这个时候,上天却让我再次听到了‘错痕’的名字!”
  含烟对着瞻墡的目光依然平静,锦被中的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轻轻抖了一下。
  “也许你也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那么你就更会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含烟。当‘错痕’这个名字已经和一种阴谋相连,而你又是唯一能够在这种毒解一体的药物下逃生的人,含烟,你应该知道我不认你实实在在是因为我太过心软,我宁愿让一切成为一个疑团也不愿面对可能的坏结果。含烟,其实到现在我也不能确定你是否和‘错痕’的再次出现有关,但是我还是选择相信了你,尤其是在我意外听到你向王太医追问错痕之事以后,这至少证明了你不会是直接参与了这件事的主谋。而这对我来讲已经足够了。
  “其实就在这次出征交趾,我就已经想明白了,宫廷政治之下,还能强求些什么呢?即使你真的还有什么瞒着我,对不起我的事情,我都可以忍受,因为我已经受够了面对着你犹犹豫豫想爱又怕爱的日子!”瞻墡说着说着,目光渐渐柔和下来,腾出一只手来费力地整理着含烟颊边碎发,一面慢慢地俯下身去寻找着那诱惑的柔润唇瓣。
  “所以你现在想认我了?”含烟却忽然推开他坐起身子,寒冷的声音里一股怒气喷薄欲出:“你不相信我的时候就装作不认识,将我当成路人;想认我的时候就叫一声‘玉儿’,而我就会乖乖坐到你怀里来等你的宠幸对不对?你过去因为政治装作不认识我,那么又怎么保证你现在不会因为政治装作爱我?阴谋?政治?我已经受够了!到处都是尔虞我诈,到处都是勾心斗角,那还谈什么爱恋谈什么真情?为了这些东西,死的人还少吗?到底还能相信谁,还能相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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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波还在荡漾着,洁白馨香的花瓣一起一伏,恍如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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